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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月夜激战余恨绵绵

大夏小衙差 雪夜白衣人 4648 Aug 5, 2021 10:40:43 PM

    这时,忽听噗通一声,天心婆婆跌坐于地,不顾当场形势危急,逼毒调息。
    可这十香夺命散岂是那么容易解的?
    与她同时跌坐于地的,还有亭子里的老管家。
    云飞烟一直坐着没动,双脚底下已经印出了一大片血迹。
    好在,这血迹并没有继续扩散。
    张玉郎半伏在地,气息委顿。
    此时此地,在场诸人中,还有战斗力的只剩老管家,但他也中了十香夺命散,比普通人实力强不了多少。
    青衣人对场上局势了然,放任天心婆婆自救,侧头望着老管家,语气平和道:“老伯,不打算反抗一下命运么?”
    “不了,不了。”老管家连连摆手:“我一大把年纪,老胳膊老腿儿扛不住打,也差不多活够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老朽还有个遗愿未了,恐难瞑目。”
    “哦?是何遗愿?”
    “少侠能不能放了我家婆婆?”
    “哈哈哈......”
    你做梦呢......青衣人大笑三声,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当下不再理这个糟老头子,转向云飞烟,神色转为警惕,开口道:
    “阁下实力虽强,此时怕也无能为力了吧。”
    见云飞烟默然不语,青衣人不再废话,转向天心婆婆,合上折扇,自言自语道:
    “若南灵伯与帝师同时死在南灵山上,世人会怎么想呢?世人定然会以为两人私自约斗,了结旧怨,进而同归于尽。不错,合理!就这么办。”
    看情形,青衣人竟是打算先取天心婆婆性命,再收张玉郎等人生机,而后做出一副两人争斗而亡的假象。
    “你太阴险了吧,先放毒,再栽赃,一点武德都不讲,亏你还是个宗师。”张玉郎忿忿不平说道。
    青衣人呵呵一笑:“武德?武德能当饭吃么?武德能救你性命么?幼稚!”
    说罢不再理他,径直往天心婆婆走去。
    张玉郎额头冒汗,暗暗着急,青衣人的话怎么这么少?一言不合就要夺人性命!反派通常不都是话很多,巴拉巴拉一大堆,然后被赶来的天降正义给收拾么。
    还有,度厄师兄怎么还不来?这么大动静他难道听不到?
    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思索自救之法。
    天心婆婆打坐片时,巍巍颤颤站起身来,摆出一个防守架势。
    即使中了毒,她仍旧是大宗师,不容小觑。
    青衣人自是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也知狮子搏兔需用全力。当即紧握手中铁扇,丝毫不敢怠慢,暗暗酝酿着杀招。 
    眼看众人即将命丧当场。
    青衣人忽听得背后沙叶轻响,似乎不是风吹所致。猛然回头,皎洁月光下,一个锃亮的大光头拖着一道残影,自山上飞奔而下,转瞬即到眼前。
    大光头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留人一命,功德无量,这位施主可否收手?度厄这边有礼了。”
    不等青衣人回话,大光头望向张玉郎,眨了下眼睛:“师弟,我来了。”
    张玉郎顿时热泪盈眶,连连点头道:“度厄师兄,你还没晋升活佛?”
    见度厄点头,他顿时心下一凉,“那完了,你怕是打不过他。”
    千期万盼来的救兵,结果是个送菜的,张玉郎心下沉重。
    唉,师兄也太坑了吧。
    “打不打的过,试了才知道,”度厄转头对上青衣人,傲然道:“贫僧想试试,阁下请赐招!”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交上手,砰砰砰打将起来,一时间有来有回,场面好不热闹。
    青衣人一声长啸,避开一招罗汉呼脸,以手做爪,斗然往度厄中盘攻去。 
    度厄仗着身怀金刚之躯,不闪不避,反手又是一招泰山压顶。
    见度厄竟是使出两败俱伤打法,势头威猛,青衣人连忙收招闪避,凌空跃至度厄背后,左掌拍下,右手挥动铁扇直奔其后脑勺。
    度厄仍是不避,急急扭头张开大嘴,迎面就是一声震天狮子吼。
    “昂~~”
    吼声过后,整个世界静了下来。
    “啪嗒”,青衣人手中铁扇落地,疾步后退,眼耳鼻口中缓缓渗出血迹,落在地上,星星点点。
    距离太近,又猝不及防,他几乎承受了狮子吼全部威力,心慌如鼓擂,咚咚咚急跳不停。
    吃了个暗亏,却也彻底激怒了他,怒吼一声“宗师不可欺”,双臂快速舞动,漫天月华犹如实物般,尽数被他聚拢于手间,少顷,一个人头大小的白光球成型,随即脱手而出,直奔度厄面门。
    张玉郎连忙提醒:“师兄小心~”
    不用提醒,度厄已经感觉一股冰冷中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忙奋力运功,往前硬顶,同时体表金光闪闪,使出金刚之躯。
    说时迟,那时快,光球与度厄瞬间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衣衫四裂的动静。只是“啪” 的一声轻响,度厄便如离弦之箭般,失重跌飞而退,直飞出十几丈,才仰面坠落地上,而后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师兄?!”张玉郎惊呼一声,心彻底沉入深渊。
    青衣人轻笑一声,收了架势,正要发表胜利感言,忽然漫天白影起,呼啦啦一阵衣衫破空声,自他头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整齐大吼:
    “金刚伏魔阵!”
    青衣人定睛一看,十八个身穿白僧衣的赤膊和尚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脸上神色只是一愣,却也丝毫不惧,当即也不废话,手中指铁扇挥舞,将扑过来的三位僧人击退。
    但不及喘口气,又有三僧分三个方位齐齐杀到。同时另有三人蓄势待发,且每一人都是拼尽全力出手。
    十八个相当于武道第九层实力的金刚僧全力出手,用的还是合击之法,即使青衣人身为小宗师,这会也有些狼狈不堪,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
    打斗间,忽听刺拉的一声响,青衣人后背衣服被扯去一块,露出健硕的背肌,泛着黝光,却无一丝丝伤痕。
    十八金刚无不暗暗心惊,宗师就是宗师,哪怕只是个小宗师,运功遍布全身后,周身便如铜铸铁打一般。这一会儿功夫,青衣人被众僧连捶带打,挠了二三十下不止,却似乎并未受到多大损伤。
    众僧皆知青衣人已是宗师,寻常手段断然不能取胜。
    眼见在场所有人的性命系于十八人身上,若不敌,今夜休想有一人生还,当下齐齐发狠,一味凌厉进攻青衣人。
    可一时半会,也只能占一些小便宜,距离取胜遥遥无期。
    见四面都是敌人,青衣人也是烦躁不已,刚打退六人联手合击,便又有六人扑来,心下暗道:“他们人多势众,如此下去久守必失,于我不利,不若先拼着受伤,下狠手杀掉几个再说。这帮秃驴一拥而上,一点武德也不讲,那我又何必与他们讲武德!”
    暗自拿定注意,正要辣手夺命,忽听一旁有人说道:“和尚小心~,他要使出搏命之法,你们不要再攻,只需联手协防,待他筋疲力尽,便可取胜。”
    云飞烟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惊了。
    “???”
    “!!!”
    “......”
    一脑袋问号的是青衣人,他心下有些慌了。如果让修为远高于他的云飞烟指挥十八金刚作战,别说是他一个人,两个他恐怕也要死在此地。
    一脑袋叹号的是天心婆婆,她心下惊讶,原来架可以这样打。以大宗师的眼力,指挥着金刚境界的十八罗汉,击杀小宗师。
    还别说,这个方法还真可行。
    无语的是张玉郎,这种办法他也知道,只是实力眼界所限,压根没想到这一茬。
    张玉郎半爬半挪,进了亭子,靠在云飞烟腿旁,提了半夜的心,稍微放下来一些。
    总算小命有保了,唯一不好的是,不知道度厄师兄挂了没有。
    随着云飞烟指挥,场上再无法维持均势,青衣人挨打的多,还手的少,随着时间推移,体力逐渐不支。
    有云飞烟在旁,可以清晰查探到青衣人剩余多少实力,体力,这令他又气又恼,本想使个诈,阴倒一两个和尚,进而脱身逃命,却屡屡被看穿,还未出手就被点明。
    此时此刻,他只想跑路。至于今夜的任务,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十八金刚越斗越勇,越斗越得心应手,逐渐觉得人多碍事,遂退下九人,在外围警戒,只留九人合围青衣人。
     
    九人将青衣人围在核心,拳脚共用,手段齐施。 
    斗到酣处,青衣人躲避稍慢,右臂被两个和尚紧紧扣住,正待救援,左臂也被两个和尚一把抓住。
    青衣人大惊,抬腿前后左右疾攻,却又被四个和尚分别捉住两足,五马分尸般扯将起来。
    不等张玉郎喊出“且慢,留个活口”。
    八僧便全力一扯,肌肉骨骼断裂的声音已经充斥在周遭。
    八僧分为四组,两两而立,各自抱着一根残肢断臂,气喘吁吁,汗出如浆。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众人尽皆沉默,心头俱冒出同一个疑问:
    “宗师就这样死了?”
    张玉郎轻声道:“可惜了,这人连名字都没报,就被八僧分了尸  ,话说我这十八个金刚师侄,下手是真糙啊,生撕活人!也不知道这青衣人是否在修门群里。”
    转过头,见老管家仍旧僵坐在地上,心下奇道:“夫人,他怎会如此老实?”
    今夜的老管家行为举止好奇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云飞烟轻声解释道:“他之前想突袭我,被我封了筋脉大穴,所以就一直站在那里。”
    原来如此,那没事了。
    天心婆婆看不惯云飞烟得意的嘴脸,喝道:“J夫Y妇,为非作歹,呸!”
    她一出声,张玉郎才意识到这还有敌人,当即大手一挥,唤了一个僧人过来,吩咐道:“你去把她捆了,捆结实点。”
    那僧人领命而去,倏的一抓,抓住了天心婆婆的脚腕,倒提在背上,就往山上走。
    天心婆婆大惊失色,羞愤难当说道:“秃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张玉郎冷喝一声:“师侄,她再说话,你就把衣服扒了!”
    天心婆婆当即紧紧闭上嘴巴,闭上眼。
    其余僧人正要去查看远处的度厄,是生是死,却见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弹弹衣袖,施施然走回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义凛然说道:
    “师侄们,不错不错,合力斗宗师,智计救师叔,有前途!回去之后本方丈重重有赏。”
    众僧仿佛早就知道度厄的作风,见怪不怪,齐齐翻了个白眼,也不搭理他,各自分工,一个去扛老管家,两个来抬张玉郎,还有四个噼里啪啦打断了一个棵树,做出一个担架,合力抬起云飞烟,回转不远处的五原寺分部。
    度厄一个人孤零零停在原地,伸长脖颈,喊道:“这就走了?师侄们等等我,师弟,我有话和你说。”
    说罢,他也不觉得尴尬,迈开大步追上来,与张玉郎并齐,关切询问道:
    “师弟,你感觉怎么样。”
    张玉郎瞥了他一眼,道:“我感觉稍微有些尴尬,师兄你觉得呢?”
    度厄大手一挥:“师弟不要尴尬,这都是师兄应该做的。”
    卧槽,好赖话你听不出啊...张玉郎无语转头,不搭理他。
     
    不多时,众人来到已建成大半的五原寺分部,住进崭新的全景毛胚房。
    天心婆婆被捆成粽子,丢在木一间小屋的板床上。
    正发呆间,她突然感觉手心里多出一件硬物,凉凉的,圆圆的,心下一惊,如避蛇蝎般往后退,连忙睁眼去看。
    却见一名僧人将一根短木棒塞进她手里,木棒连着丝线,另一头通向房外,不知是何作用。当下厉声喝道:
    “你,你要做什么?” 
     
    白衣僧人向她摇摇手,道:“此物连通外界铃铛,你若有事便拉一拉。”
    天心婆婆冷哼一声:“你说拉我便拉?我偏不拉!”
    “爱拉不拉,不拉铃铛,你就拉在房里吧。”
    白衣僧衣也是个暴脾气,当即收起木棒,一把将绳子扯断,丢了出去,转身出门,锁上。
    天心婆婆心念一动,暗道不好,这绳子应该是让自己内急时用的。当即喊道:“喂,和尚,你给我回来!”
    但屋外却再无回应,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兀自回荡着。
    有些事,不想的时候,它其实不严重,你一想吧,它就来了。
    天心婆婆忽然打了个寒颤,并紧双腿,忍住一阵阵袭来的强烈悸动,咬紧牙关,咒骂道:
    “死秃驴,你别让我脱困,我定然...”
    话未说完,房门被推开,张玉郎缓步进来,捡起丢在地上的小木棒,放在她身侧,面色和善说道:
    “绳子虽然断了,但这东西还有用,等到一叫天天不应的时候,还可以暂时顶一下。”
    “???”
    “怎么顶?”
    天心婆婆顾不上置气,计较他言语中的调戏,忙说道:“你快放开我,我要更衣!”
    张玉郎却并不接这个话题,俯下身来,仔细在她脸上,脖颈间查探。
    天心婆婆旋即闭上眼,不言语了。
    查探良久,见她脸上一无面具,二无妆容,张玉郎顿时有些失望。
    他想不通,一个相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年纪很大的女人,肌肤如何会有少女般的弹性,又有熟妇般的身材?
    虽然中了毒,修为十不存一,但天心婆婆闭上眼仍能听声辨位,见张玉郎没有收获,便冷哼一声,不再求他放了自己。
    做出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心下对他的恨意,却是又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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