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1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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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随口一问本来想获得肯定的答复，那么即便心中觉得有问题也愿意祈祷一下，可如果对方说得这么含糊就没啥可崇拜的了。提问的羽族和看过来的其他人就颇感无聊地不再搭理王五，就如同对待一个没啥大作用的烂草鞋一样。
　　一转头则是对拉成长条的行军队列产生了复杂的心情，他们即希望这支部队能走得慢一些，那么运粮队上路的时间也就可以拖后一些，又希望这部队能走得快一些，不然要维持大车在山路两边还得一直费劲呢。
　　王五突然在这时开口道：“红月家的旗，但愿那娘们死了。”
　　此言一出就弄得周围人等感到了不安，大多数人看贵族们的旗帜就跟看天书一样，最多是在耳濡目染下认得自家领主的纹章。可就算如此也没见哪个敢于公然表示不满的，更不要提是如此直接而恶毒的怨恨了。
　　阿德里安这样的奴隶倒是没特别畏惧，但还是看在众多甲士经过的份上压低了声音：“怎么，你还认得贵族的家纹？”
　　“哼，死也忘不掉！就是他家掏了我家的洞，还从老到小都抓走了！”攥紧拳头的王五死死瞪着越靠越近的蓝底红月旗，真恨不得冲上去同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拼命。
　　他实在难以忘记老太爷发现动星出现的那一夜，因为那之后就发生了全族被抓走的事情！
　　记得当时大人们还在忙碌着收拾东西，自己和兄弟姐妹们在听老太爷讲故事，但不知为何就发现周边的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不但以往鸣叫不休的飞鸟都不知哪里去了，甚至就是时刻充满不休虫鸣的林子也都跟着陷入了沉寂。
　　“喂！不对劲！”
　　在游猎部落中并不缺少优秀的猎人，所以当环境出现异变的时候就立刻警觉了起来，并开始向着可疑的方向警戒。
　　“啧，就是这点最讨厌，只是抓个几十人就得费十倍的兵力。”幽暗的树影中传来一个轻柔的说话声，即便警惕的猎人们立刻向那里快速砸了数次石头也没见伤到什么，反而听到那个声音继续笑道：“不过就是这点好才要收集他们的，传令都别藏了，开始围猎吧！”
　　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在崎岖山地之中，也同时穿透王五的回忆回荡在三年前的山林夜色中。约定的声音和节奏能传达出持号者接到的命令，但低沉的响声往往能传递到更远的距离上。
　　不过红月军旗下并非是四列军阵排成长长的队列大步行军，而是一支支的伏兵在月色之下渐次从阴影之中现身。能在暗夜中一直保持潜行状态而不乱就已经说明他们的精锐程度了，偏偏这样的人群的数量还远超王五的部族。
　　他记得躲在洞口向外看时就发现了数百号影子，甚至还没忘记那么多人在一眨眼间站起时给他带来的惊吓。亏得是自己的身边还扒着其他好奇的兄弟姐妹们，否则当时就会被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了。
　　不怀好意，无论从靠近的时间还是方式都是慢慢的不怀好意，半山腰的游猎部落干脆都不问缘由地就自行武装了起来。只可惜在光线暗淡的环境下也看不清林子中的情形，于是还有人将洞中的篝火拆出几根火把丢向山下，至少能勾勒出一个明灭不定的大致轮廓来。
　　不告而至的来客们也是同样的选择，一时间就能听到许多敲击燧石的声音从各处传来。花不了多久便渐次有火把出现在了树林中，然后以一传二、二传四的点燃速度让每个小队都获得了照明物。
　　可见这些人的准备是较为充足的，就很多作战情形都有充足的演练，不然也没法组织起能在黑夜中悄然移动的队伍来。而若是将光点连成一线的话便显示出部落栖居的小山已被团团围住，无论向哪个方向突围都免不了碰上不请自来的客人。
　　处在包围圈是种非常糟糕的状态，这就意味着武装起来的青壮男女们或许能突围出去，但是年幼的孩子以及老者和病弱之人就有极大可能被留下。一个以血缘亲情团结彼此的部落肯定不会选择这种应对，是以就只能咬着牙背靠着洞穴准备据守下去。
　　不过站出来是一回事，有没有必胜的信心却是另一回事。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人数要比自己这边多太多，更因为能看到对方可是身着披甲手持铁兵的。那装备若是防御的话就不会被石矛一口气戳穿，若是伤害的话却能劈砍出血腥的伤口，真是每一个猎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如此之多的优良装备一下子出现眼前，却没法令洞穴中的男人欣喜，因为无论从隐秘地靠近还是包围的阵势都意味着敌意。更不要说那些人在走路时还刻意走成一排，手上还拿着大木板子做成的名为盾牌的玩意。
　　那时自己的部族还认为这是个处处透着愚蠢的笨东西，说实话还真没那个人将那沉重的玩意在心上。因为要在山丛林间游猎就对轻便有很大的要求，但凡沉重不好带走的都会是整个部落的累赘，不在这一次也会在下一次迁徙时被遗弃。
　　而且山野中锻炼出来的力气和身处广阔的天地间都很占便宜，只要稍作迂回侧击便不难单对单地打翻一个盾牌兵。也就是在对方肩并肩地站成一条线后才会感到会分外麻烦，因为那时就不是同等量的猎人能解决的了，甚至就是加倍的人数冲上去都是在白送命。
　　但猎人在意识到那种情况后就会选择退避了，谁又会同没法打败的敌人耗下去呢？
　　或许得是被人堵上门的时候吧，无论是战是守都必须做出抉择了，哪怕明知不会有半点优势也得快点下决心。虽说自己这边的洞口位置是位于半山腰的，可也得看看来犯之敌那黑压压一片的数量啊！
　　王五讲述到这里还狠狠地挥了下拳头，骂道：“一群胆小鬼不讲道理，搞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