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现实虚幻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闹剧一般的季后赛，终于结束了。
　　没有人欢呼，没有人雀跃。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喜怒，看不出一点哀乐。场边的比赛时间早已归零，由球球召唤出来的裁判组合“东西北”也已经消失不见。
　　马力抬起头，看着这个灯光四溢的空间，看着与场上形成鲜明对比的欢呼着的观众席。那情形，就好像NBA决出总冠军的时候，全场雷动，所有人放声呐喊，没有一个人不为所动。
　　然后，在漫天的光线和喧闹之中，整个世界开始失去光彩，渐渐褪去颜色。黑暗，就像墨水一般，让视野所及，都是黑色。
　　嘀嗒、嘀嗒、嘀嗒、嘀……
　　当这片黑色的狂潮吞没马力整个身子的时候，他只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不知道，这是由于环境造成的幻听，还是汗水滴落的声音，或者是心脏泵动的声音。反正，就只有这样的声音，无孔不入，占据了他时下最为敏锐的听觉系统。
　　视觉恢复正常的时候，马力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家的床上。窗外已经有些微微的阳光照射进来。温暖的感觉，让他一下子醒了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在进攻时间还剩3秒的时候顶着恶魔K的防守投出了一记三分……那球进了没有？等等，为什么是在家里？比赛怎么样了？赢了吗？还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或者……或者那根本就是一场梦？
　　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马力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啊”。
　　很快地，门外就有了回应：“马哥，是我。”
　　那是蒋湖——他马力的头号跟班。进屋之后，蒋湖递过来一个塑料袋：“马哥，你的早餐。趁热吃……”
　　“等等，我这会不是应该去训练了吗？”
　　蒋湖一脸无辜地看着马力：“马哥，看来你是伤还没好吧？还是睡迷糊了？这段时间你受伤了啊，队医让你在家静养啊——”
　　“……”马力挠了挠头，“好吧。确实是我睡迷糊了。”
　　“对了，队医说，昨天给你检查后，你今天可以回去训练和比赛了，但陈教练和队长也说了，要是你想再休息一天也可以……”
　　“不用了，你等我会，咱们一起去。”
　　三两下换上篮球服和球鞋，嘴里叼着馒头，马力就这样跟着蒋湖出发了。
　　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好像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致了吧。空气清新，世界和平，没有那种为了明天，为了生活而存在的压力。管他是做梦还是什么，反正自己回来了……
　　到了训练场，大家对于马力的出现都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
　　主教练陈木面带微笑，朝着马力的方向扔过来一颗篮球：“小马，今天先试试投篮。没有70%以上的命中率，一会罚你跑圈！”
　　马力同样面带笑容地捡起篮球。当他的手接触到篮球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手腕上的位置，那曾经显示着死神任务数量的地方一片空白。他放下篮球，用左手点按右手手腕，没有任何反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德斯又出事了吗？
　　下一秒，马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紧张的情绪瞬间侵袭了整个身心。不管神魔季后赛是真是假，他都必须确认一件事，他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地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