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4章圣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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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掌门殿内看到冉天青。她疑惑地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再向时骞行礼，“掌门。”陆既明站在于霁身后，望着室内两人，虚虚对时骞行完礼，就笑道：“我二人不知掌门正在接见客人，就擅闯进来，真是不好意思。”
“我只唤了于霁一人前来，你怎么也跟着来了？”时骞皱眉。他本意是要避免倪秩远与冉天青碰面——他还没有弄清楚冉天青到底持着什么打算，为何会突然来到仙门求医。
现在“倪秩远”自己主动到了掌门殿，反而让自己不好再用其它理由搪塞冉天青。
陆既明转着扇子，神态漫不经心，他往前一步，来到于霁身边，“自然是因我与她关系要好。这关系只要足够深……自然是一方去哪，另一方就想着跟着同去。”
莫名觉得“倪秩远”语句酸人的时骞：“……”
冉天青悄声无息望了一眼于霁，眸色里暗含受伤与寂寥。
于霁：“……”
“咳——别这样。”陆既明潇洒地收起扇子，“氛围忽然变得这么沉默，我会尴尬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事这么多。”时骞哼笑道：“这位是冉天青，现为负责看护仙门守地安宁的道主，天青道友此次前来是为求医。”
时骞：“本是觉得于霁接触医修较多，可以根据状况推荐合适人选。而今你亲自过来，还是由你来推荐吧。”
“既然掌门都开口了，那我就推荐我自己。”陆既明脸上轻松之意尽收，看向殿内的冉天青时，语调认真：“此前弟子们前去守地附近任务承蒙天青道友‘照料’，现如今正逢佳遇，在下是一定要替弟子们还这段‘恩情’的。”
闻言，冉天青脸上淡定自若的神色变了又变。他分明听得对方话语古怪，可偏偏找不出其神情错处。细思片刻后，冉天青就当这是倪秩远特殊的说法方式，虽然有几分不讨喜，不过——
冉天青还是维持着表面的修士气度，对倪秩远拱手道完谢，又开口道：“倪道友不必如此客气，照顾仙门晚辈，我等义不容辞。现如今守地同门身染怪病，情况紧急，倪道友还是先请与我同行，在路上我再同你细细道来。”
“于霁……一起去吗？”冉天青说完，神色期待地看向于霁。
“守地道友身染什么怪病尚且不清楚。若具有感染性，你还喊上于霁……天青道友你这是想做什么？”陆既明抢在于霁回答之前，似笑非笑地追问冉天青。
冉天青沉默片刻后道：“是我考虑不周。”
“倪道友请——”
冉天青带走了陆既明，偌大的掌门殿就只剩下了时骞与于霁。
“掌门为何会跟冉天青在一块？”于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提冉天青与魔之间的渊源。
“他主动前来求医，于情于理，我都不好当面拒绝。”见于霁欲言又止，时骞当即布下隔音阵，“我知道。”
时骞：“之前我被其设计滞留在出云秘境，仙门内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但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与冉天青有关。”于霁明白时骞顾虑什么。
闻言，时骞点了点头，随后从袖中拿出一卷上了年代的卷轴，对着于霁话锋一转，“这是你所修炼法门的另一半卷。”
“前段时间测出你的命格与这片大陆三年内必定会出现的绝佳机遇一同显现后，我就立刻令人去寻……”时骞心情复杂地将卷轴递向于霁，“这样的命数显现一定不止一次出现，是我占卦晚了。本以为会错过，却没想到它就堂堂正正摆在凡界书铺里无人问津。”藲夿尛裞網
“你早就知道它是你的机遇？”见于霁接过卷轴丝毫不意外的模样，时骞想起她早前就告知自己她要修炼上面的法门。
于霁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识觉得，它是当前最适合我修炼的心法。”
“活人脱离肉身还修正途，闻所未闻，早之前倒是听过相似的鬼道。而像这等修炼之道……就像是在自取灭亡。”时骞还是没忍住叹息。
他不想让于霁修炼，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对方已经修习此行入道，再让她放弃修习，已经不可能了。
“此道玄乎，可能一日修得大道，又可能耗尽所有阳寿不得法门。”时骞沉默片刻，又继续道：“而今大陆妖魔邪气涤荡，凡界修道者之间又在内耗，正道已是岌岌可危。”
于霁听明白了时骞的话语担忧——他是害怕修习此道之后，连最后的两年仅剩时光都抗不过去。深吸一口气，于霁再次叹道：“天道理应不会让其中一股牵制力量失衡。”
现在的她已经开始恐惧这个高等精神世界，这个世界企图融合她的意识，模糊她对自己存在的感知，这个发现让她迫切想要系统快点完成修复，带自己脱离这个世界。
收好修炼卷轴，见时骞还沉默站在那里，而于霁已转身准备离去。
“我怀疑根本没有天道……”时骞此言一出，彻底唤住了于霁的脚步。
“什么？”于霁诧异转身，不解地看向时骞，“此话何解？”
“你难道没有发现？”于霁的询问倒是让时骞感到意外，“大陆之所以无数修士进阶到金丹期就停滞不前，是因金丹期的雷劫迟迟不降落。”
时骞：“而你，也是其中一员。”
于霁怔住，“此前不是还有三虎等元婴期修士？”
“他们都是百年前成功飞升的修士。”时骞沉思片刻，“道起来，好像是自魔尊陨落之后，一直都这样了。”
“百年来，优秀的弟子越来越多，可全都停滞在金丹期不得进阶。”时骞说到这里，再看向于霁，“若是你的修炼能够成功，无疑是这片大陆的最好消息。”
于霁：“……”
这些事，系统没有告诉过自己。陆既明也没有提起过。
怎么会这样？
于霁精神恍惚地回到岚山，看着铭溪伪装的辛游，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所有修道者修为都停留在金丹期，为何会有陆既明这一奇葩的出现？
还有女主……以及剧情里每一个后面都能得以飞升成仙的修士。
可惜陆既明不在这里，她有疑惑也不能找对方寻求解答。
“难道是因魔尊归位？”于霁坐在院子小亭内，望着一片长势喜人的瓜田低喃。
铭溪端着茶水来到于霁面前，见她脸色苍白，还低喃着“魔尊归位”，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咯噔一下。然而想到自己此时身份，铭溪便自然而然地关心道：“师尊……您还好吗？”
于霁回神，对着铭溪轻声道：“为师无事。”
“掌门将您唤去……”将茶水放在于霁面前，铭溪斟酌着说辞，小心翼翼询问：“是跟你说了很麻烦的事情？”
“你可清楚此界修士修炼到金丹期后，会一直无法无法进阶之事？”于霁忽得抬头，视线灼灼落在铭溪身上，似是极为迫切想要从他身上获得答案。
面对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师尊，铭溪思绪复杂。他沉默片刻，想清楚于霁可能是在忧心自己的事情，便毅然决定暂时搁置马甲设定，点头应道：“略知一二。”
“这样的状况不能改变吗？”得知铭溪清楚这件事，于霁即刻追问。
铭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怪异，可随后他叹息道：“也不是不能。”
于霁：“要怎样才能改变这种状况？”
“只要身负命数之人主动破解此局便可。”铭溪说完，神色复杂地看着于霁，“师尊，这是个局。”
“局？”于霁不解。
铭溪：“百年前凡界修士绞杀魔尊，魔尊以自灭为基，将自身力量凝聚成核，毁去了天道赐予人类修士的进阶气运……”
“除非是天道现身，亲自修复赐予人类修士的进阶气运，否则就会这样长长久久消耗下去。”铭溪当初能够轻易毁去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妖魔邪祟则丝毫不受此局限制，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修炼，回头吊打正道修士简直易如反掌。
“怪不得近些年正道修士遇魔则杀。”于霁了然。
“没用的。”想到凡界那个帝皇，铭溪嘴角勾起嘲讽笑意，“而今人界皇帝的宠妃就是一名妖。”
“妖邪杀之不尽，正道将其打压扼杀以此保全自身的举动，反倒引来反噬。”铭溪说完，又想起仙门守地偷偷修魔以获取修为进阶的冉天青，“师尊，大家已经不止一次怀疑天道已经舍弃了这片大陆。”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来仙门拜师？”于霁早不止一次奇怪铭溪的选择，这会正好趁机问出来。
“师尊会因明天大陆就要毁灭而提前选择自尽吗？”铭溪反问道。
于霁：“……”好问题。
“当然是因为心中还有期盼，所以哪怕知道未来之事，也想要来试一试。”铭溪毫不意外于霁会以沉默回复自己，他望着于霁丝毫未动的茶水继续道：“总要试了才能知道，这个到底是机遇，还是绝路。”
说完，铭溪觉得这番话太过沉重，话锋一转便开始劝于霁品茶，“这是弟子特意为师尊取来的安神茶汤。师尊近期过于劳累，这碗茶汤有助于师尊心神安宁。”
于霁点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四溢的茶香，瞬间占据了口腔味蕾，舒缓了脑海里纠缠无解的复杂事宜。
“果然是好茶。”于霁再抿一口，抬头对铭溪叹完，忽得察觉眼前视线正逐渐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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