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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再次遇袭

神农决凌风李诗云 冷流水 10036 Aug 5, 2021 10:28: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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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不知处重建已有几载,故地重游,和当年来听学时的景象别无二致——四处都井井有条,完全看不出破败之色。
  不得不说,江晚吟真的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他准备的衣服,我找不出半点破绽。
  一袭白衣,只有简单的仙鹤暗纹,低调内敛,且尽显哀思。但用的却是锦缎,光滑如水,十分庄重得体。还有一支白玉素簪,上面雕了镂空的九瓣莲纹,没有其余任何装饰。锦儿把它簪在我的发髻上,剩余散下的头发用发带在发尾处束好。
  足够正式,符合身份,但也能惹人怜惜。
  江晚吟带我进了云深不知处,先是去找蓝曦臣。门生引着我们二人到了寒室,刚进去坐了没一会,就闻有人传话,
  “蓝先生听闻聂姑娘远道而来,在冷竹榭备了香茗一壶,请聂姑娘见安品茶。”
  蓝家能在金光善搅动风雨之时稳坐江东,除了有蓝启仁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坐镇——金光善不敢轻举妄动。还有在安稳表象的背后,当然也少不了有人在用心经营——蓝曦臣单纯正直,没什么弯绕心思,这我是知道的。但蓝启仁就不同了。
  蓝曦臣是没这样的心思,而蓝忘机又清高得压根不屑于管这些事。那自然,是蓝启仁在做了。
  对于我的突然造访,蓝曦臣只是略显惊讶。而蓝启仁要我去问安,自然是明白我“有所图谋”——
  他们都不是局中人,看表象只觉得金家一片祥和。但蓝启仁作为见证上一辈风雨的长辈,心里是明白金家貌合神离。而我这个原本应该跟着姨母在河内修养的小姐出现在姑苏,那就证明,我姨母也来了姑苏。至于姨母为什么不在河内好好养病,这就得靠“拷问”我才能知晓了。
  蓝曦臣的眼神略有几分疑惑地在我和门生之间扫了一下,最后还是颔首道:
  “既然是叔父有请,那小妹还是亲自去一趟为好。”
  我心里知道这一劫是躲不掉的,也就笑着点头道:
  “那烦请二哥多等一会,我去过便来。”
  我站起来时,见对面的江晚吟手指抚上了紫电——想必他也是明白蓝启仁找我用意何在。
  “聂姑娘稍等。”他朝蓝曦臣拱手道:“泽芜君,在下多年前造访云深不知处听学,蓝先生谆谆教诲犹记在心,短短数月,却受益匪浅。如今,还想再拜先生一次,以谢师恩如山。”
  江晚吟凌厉的目光看向那个门生——哪里是求人的意思,分明就是威胁。
  “不知,蓝先生的茶,可否分本座一杯尝尝?”
  那门生在江晚吟目光的注视下低下头去,声音中略有几分退缩之意,但还是说道:
  “先生说了,那一瓮云松翠是当年宁阳君赠与他的。听闻今日聂姑娘来了,才特意相邀。”
  这意思,明摆着是要江晚吟别跟着去掺和。
  江晚吟似乎是还想说话,但却被蓝曦臣打断了,
  “既然如此,那江宗主便在寒室小坐片刻吧。正好,我有些关于夏涝的事务,想同江宗主商量一二。”
  我跟着门生向后山的方向走去,路转溪桥,忽见一片翠竹掩映。竹叶深绿,葱翠欲滴,其上犹带着几颗莹润的露珠。自一条小径走进,置身其中,光影昏惑,迷蒙幽然。走过一盏茶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万顷翠竹环合一片自然的天井,日光洒落,如深夜的明珠,明媚璀璨。周身有潺潺之声,似环佩相击,只见一条清流涌出,绕舍而生。
  其中屋舍亦为竹制,顺游廊而过,见深处有一小塘,有拱桥与屋舍相连。厦檐下挂着“冷竹榭”的匾额。四周微风浮动,竹叶轻响,水声泠泠,尚未走近便有冷香袭来,沁人心脾。
  “聂姑娘请。”
  那门生朝我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蓝启仁见我走近,抬手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
  “清河聂氏聂思琰,拜见先生。”
  “坐。”
  对面的老先生神情庄重而严肃,嘴唇紧抿,眉尖微蹙。即使是坐着,腰背也挺得笔直——沉肩立腰,稳坐如老松。他烹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停顿有致,分毫不差的样子。只是他那样子过于刻板,反倒显得有几分迂腐之意。
  他将一只白玉小盏推到我面前,我赶紧谢过。茶香滚热,涌入胸中却作寒香逸散,幽然间暗暗浮动于周身。
  “敢问先生,这茶里还加了什么——晚辈记得,清河的云松翠不似先生这里的暗香盈盈。”
  蓝启仁用袖子掩着抿了一口茶,将茶杯轻轻放下后才对我说道:
  “加了两瓣晒干的姑苏雪梅——清河的云松翠茶汤灿若流金,雪梅花瓣轻薄剔透,自然不易察觉。”
  “果然还是姑苏习俗风雅。”
  “你父亲宁阳君当年赠吾一瓮香茗,吾本想还他一株雪梅——却不想,这雪梅只能生于姑苏。甚至,在其中掺杂了别的树种,都不再开花。”
  “前些年温氏祸乱天下,云深不知处被一把大火焚毁——那一片梅海,也只堪堪救下数株。仅剩的几株也是经这些年的温养,在去岁残冬方见吐蕊。从前花开之时恍如万千冰雕凝于枝头,如今也不过零星——旧日盛景不再。吾更是让门下弟子遍清杂树,只为保那几株残梅。”
  竹风入耳,茶香弥漫。我低头摩挲着白玉茶盏,看着面前金色的茶汤氤氲层层白雾,直至手中温度散尽,徒留一盏冰冷的茶水。
  “先生都不问问我是何事相求,就要拒绝吗?”
  “宁阳君仁善,见吾甚爱清河的云松翠,便想要移一棵来云深不知处。只可惜——”
  “先生。”我摇了摇头,“晚辈冒昧打断,还望先生赎罪。只是,清河地界内的树种皆生命强劲——绝不会因为挪了地方而轻易死去。那云松翠原也是生在野地里,最甚者则生于陡崖峭壁的石缝之间,只是因为种子数量太少而不易远播繁衍。”
  “我们清河的名树香茶,大多是外面的野路子——虽不比雪梅雅正高贵,却是从不轻易给他人摧折。先生,可莫要匿我才是。”
  蓝启仁看着我,面上不悲不喜,眼中静若平湖——仍是长辈看晚辈的庄正神色。
  “你和南宫瑜当年,真是如出一辙。”
  “多谢先生夸奖,晚辈不敢承受。”
  “吾在你身上,几乎看不到你母亲的影子。”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在夸我,但我的目的还没达到,这场谈话就还得继续下去。
  “晚辈姓聂名思琰,与家母,自然大有不同。”
  我低头盯着沉于茶汤底部、若隐若现的雪梅,继续说道:
  “古今之变,沧海桑田,相似的人总是少之又少。但晚辈记得儿时随哥哥来听学,曾在史论课上,听先生讲过历史相似——今人,当以史为鉴。当年先生讲的‘唇亡齿寒’令晚辈印象深刻,不知今日可否再请教一次。”
  “你若想来听学,吾可以允准。”我抬起头去看蓝启仁,可他却低头将沸水注入茶壶之中。“只是,金家的内务,吾与蓝家,均不想插手。更何况,何为‘唇’,何为‘齿’,不好说——多年来蓝氏与南宫瑜并无交集。往后,也不想有。”
  “我以为,宗门大事,需要泽芜君来定夺呢。”
  蓝启仁这才抬眼看着我,声音中隐约有几分不快,“蓝氏如何定夺乃宗门内务,无须聂姑娘操心。”
  我看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缩在桌子下面的左手攥成了拳头。我先是将我们在河内的遭遇以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而后又继续求他,
  “此事人命关天,还请先生破例允准。”
  “容吾说句重话,她有如今,不过是咎由自取——嫁入兰陵金氏,是她自己选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少时的选择,或许姨母如今也是后悔的!更何况,兰陵金氏已经不同往日而语——旧日姨夫还有所收敛和保留,南宫氏仍然昌盛。可如今呢?射日之征,兰陵金氏折损最少,如今已是气焰最盛之时。想必去岁清谈会上姨夫提议建瞭望台的消息,先生也有所耳闻。难道先生真的要坐视不管,任他逐个击破吗?若姨母能东山再起,必定对蓝氏以及先生感恩戴德——行事之时必然念及蓝氏救命之恩,时时相助。更何况,有内务拖着,姨夫也不好在百家见施展拳脚——如此多一重保障,蓝氏的安稳不就更为长久吗?”
  “仙门百家间的斗争如何残忍纷乱,想必你也有所体会——”
  “只要先生能救姨母的性命,蓝氏提出任何要求,晚辈万死不辞。”
  “蓝氏从不乘人之危,但也着实不想再沾染仙门争斗。姑娘此行恐怕要失望了。”
  蓝启仁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放在桌上推到我手边,“你拿着它交给曦臣,蓝氏的珍稀药材,随意挑选。回去吧。”
  我看了那玉牌半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先生和蓝氏,难道真要做那‘风流鬼’吗?”
  怒气在一瞬间席卷蓝启仁的面容,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十分忍耐地对我说道:
  “我念你年幼,又有宁阳君旧日情分,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去取了药材,早日回不净世吧。”
  我没有拿玉牌,站起身来向蓝启仁行礼道:
  “今日叨扰先生,实在是晚辈的不是。但往后,晚辈恐还要多来叨扰。今日,便先告辞了。多谢先生教诲。”
  说罢,不等蓝启仁再说些什么,我便加快脚步转身离去。竹林外有蓝氏的门生等着,见我出来,便引我向外走去。
  一路上我脑子里全是如何说服蓝启仁,行至门口,正好见到蓝曦臣和江晚吟站在一起说着些什么。
  他见了我,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忧虑和愧疚,
  “江宗主已然对我言明此事,”蓝曦臣走近我两步,“小妹忧心,我可以理解。只是,蓝氏久避百家争斗,如今此举,难免再卷入其中。想必,叔父叫你去,也是为了说这些。”
  我看着他玄色的眼睛,里面尽是温柔的歉意。可那样的温柔,却激不起我心中半分柔软,
  “蓝氏是仙门大族,名声在外。就算是避世已久,难道就不会被波及吗?还是说,当年云深不知处被毁,是蓝氏有错在先?”
  “聂思琰!”
  江晚吟的声音自蓝曦臣背后传来,可蓝曦臣却是挪了一步挡在我面前。他低头看着我,轻声说道:
  “小妹心中有气,我可以理解,只是还请慎言。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尽可言说。”
  “那请二哥帮我带一句话给蓝先生——若不想旧事重演,最好还是不要坐以待毙。多谢二哥款待,思琰告辞。改日再来叨扰。”
  下山的路,我走得又急又快,恨不得跑起来把江晚吟甩开——好一个人静静地想想,究竟该怎么办。可江晚吟不管我走得快还是慢,都能轻松地走在我身后一步,不远不近,刚刚好。
  “你若不是蓝曦臣的义妹,他今日就算是把你一剑穿心都不为过。知道说话要有分寸吗?”
  我一下子刹住脚步,回头瞪着他。想要张口骂他,却是声音哽咽,
  “我姨母要死了,我从小到大最爱的人要死了——分不分寸有用吗?!”
  他看着我的目光闪了闪,没有理会我的质问。
  “你今日跟蓝启仁都说了些什么?”
  “如你所想,他没接受任何条件。我也还没多求他。”
  江晚吟点点头,道:
  “好。那便先回去,过几日了再来。你也先冷静一下,好好清一清你那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脑子——别下次来了再说出什么让别人把你赶走的话。”
  “阿琰!”
  江晚吟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南宫凛的声音。只见他略有些气喘地跑上台阶,散着的金发也有几分凌乱。那一双蓝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慌张,他一把上前拉住我,
  “阿琰,姑姑毒性发作了!”
  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分明说还有一两个月的寿数!抓的药是一日都未停过,怎么会呢?!
  刹那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傻站在那里任南宫凛摇着我的肩膀,却做不出半点反应——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突然,一个巨大的力道把我扯得转过身去。江晚吟的双手鹰爪一样钳着我的双肩,一双杏眼盯着我,灼然凛冽的神色终于聚集起我涣散的精神。
  “聂思琰,你现在跟着他下山回客栈,我去云深不知处找蓝曦臣。你最好路上就想好怎么卖惨求他——只有先说动了蓝曦臣,你才有可能说动蓝启仁,听明白没有?!”
  我看着他,木呆呆地点了点头。可谁知道那一点轻微的动作,就让我眼里的泪水掉了下去。
  江晚吟看我哭了,一下子皱紧了眉,抬手用袖子狠狠在我脸上抹了两下,又伸手取下腰间的荷包塞给我,
  “不许哭了!你脑子里装着洞庭湖吗?就知道哭哭哭!你现在哭有什么用!长着两条腿是让你在这立着当摆设的吗——还不赶快给我滚!废物!”
  刺耳的话语刀一样刺醒了我——
  我当即火冒三丈,用力地在他腿上踹了一脚,“你才是废物!还好意思说我——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更爱哭!滚!”
  说着,我拉起南宫凛,转身就跑。
  回到客栈,阿沐已经请了郎中来问诊。切脉后,那人无奈地摇摇头,说只能先施针吊命,而后便是看造化了。
  他先给姨母和凝霜各喂下一颗丸药缓解毒性的发作,而后在银针上擦了些药物开始施针。过了一会,姨母和凝霜的面色尚有缓和。
  郎中临走前我才想起来,我没钱啊!
  秋痕看着我,目光落在我手中紧紧握着的荷包上——如此,我也才想起来我手里还拿着东西。
  我把荷包解开一看,白花花的全是银子。
  我只觉得心里一沉......江晚吟......
  那郎中走后不多久,江晚吟就带着蓝曦臣赶来了。
  诊脉后,他先点了穴道,开任督二脉,输入灵力镇压她们二人体内的毒素,将翻涌的剧毒暂时压制下去——至少这两三日内是性命可保。但若再拖,便是回天乏术了。
  “二哥。”我轻轻拉了一下蓝曦臣的袖口,“求你了,救救我姨母吧。我从小是被她带大的,我真的不能没有她。求你了,二哥。求求你了。”
  蓝曦臣叹了口气,如大哥一样抚了抚我的头顶。
  “我倒是有心救金夫人,只是叔父那里,恐怕是难。我今日再回去劝他一劝——你明日休息一下,等后一日再来。”
  我吸了吸鼻子,竭力忍住哭腔说道:“多谢二哥。”
  蓝曦臣离开后,一个计策出现在我心里——
  蓝启仁对任何利益上的条件都不为所动,而按江晚吟说的放到最后再求他……那我想,或许道德上的恳请能让他有所动容。毕竟,他的确是个迂腐书生的性子:满心是仁义道德......
  我回忆着今日与蓝启仁的对话,觉察出他似乎对母亲十分赞赏,但对姨母的评价并不高。他说我不像母亲,那意思便不是很喜欢我。
  那我便要从自己身上挖出来至少那么一点和母亲相似之处,如此,才更能说服他。
  我满腹心思地走出门,却正好碰上江晚吟倚在门边。他见我出来,嘴角抽了一下,冷哼了一声,似在嘲笑我。
  “终于学会服软了——我真是生怕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就范。”
  我没有立刻回答,去年夏日里的许多场景突然浮现在心头,导致我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服软你见得还少吗?”
  这话一出口,江晚吟嘴角那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就僵住了,而我也傻在了那里,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都说了些什么......去年夏天,分明是我们两个人的禁忌,我怎么能随意提起。
  为了打破眼下尴尬至极的气氛,我只得赶紧把想到计划中的一部分告诉他,拜托他再帮我一次。
  “那个,麻烦你再帮我寻一身丧服,还有丧帽。”
  江晚吟审视着我,声音听起来压抑着几分怒气,“你要干什么?”
  “去求蓝启仁。”
  他看着我,挑了一下单边的眉毛,没有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
  “江晚吟,咱们算盟友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求你再帮我一次吧。这次记下,以后还。”
  他抿了抿嘴,展开眉头,却是扬起下巴对我说:
  “你若是有什么想法敢瞒着我自己做了,那就别怪我把你剁了喂狗——你心里好生掂量清楚!滚吧!”
  “丧服我明日晚上让人送到你房里。”
  说罢,转身就走。
  我回到房中,找了把剪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剪下一握长发——阿沐扑过来拦我,却是没来得及。我用丝带系好,交给她说道:
  “去找一个制笔的店家——我发质细软,尚能制笔。一支加急,剩下一套明日晚上要。”
  “秋姑姑,烦请你去帮我寻最好的素宣,再买一本《孝经》。”
  “锦儿,去楼下厨房,叫五碗红枣桂圆汤。”
  锦儿执拗地站在原地没动,红着眼对我说道:
  “小姐,你要做什么?你方才答应了江宗主,有事绝不瞒着他。可你现在要做的事,他知道吗?他若知道了,会由着你这样做吗?你若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我必定是要去告诉他,叫他来拦你的!”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
  “你不会。这是我们聂家的事,而且已经牵扯了他很多,便不要再麻烦他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姨母待你也很好。你舍不得她,不比我少。”
  “去吧,我等着你。”
  锦儿提着食盒上来后,我便将那几碗汤都囫囵喝下,又把红枣吃了个干净。然后抓紧时间倒在床上睡了一觉,起来用过晚膳之后——阿沐和秋痕都已经将东西带了回来,我便开始着手我的计划了。
  由于人多,我住的屋子里有个小套间。我拿了一只空碗和一碗清水置于桌面,在案头点燃烛灯,铺好了素宣,展开《孝经》。叮嘱了锦儿和秋痕,任谁来都说我在休息,不要打扰之后,便带着阿沐进了内间。
  插上门,我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阿沐见了,立刻握住我的手腕,
  “小姐,你想干什么?”
  “我若不让蓝启仁看到我的真情实意,他必然不会松口。我没有条件能让他动容,也没有把柄可以威胁他。我只能顺着他心中的道德,把事情做绝——若还是不成,那便是天命了。”
  我几番想要下手都没下去,便将匕首递给阿沐,把手腕伸到她面前,
  “我自己不敢,你来吧。”
  “小姐,你不要命了?!”
  “放一些血出来了,伤口可以用灵力治愈。我下午用了许多红枣汤,也睡足了觉,没关系的。我虽说修为差,但多少还是有点底子,不是凡夫俗子——不过是放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姐,你可想清楚——你放的不是一点血,你是要用血抄完《孝经》啊!”
  一阵极度的厌烦自我心头飘过,我夺过她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割开腕部——鲜血喷涌而出。
  “废话真多。”
  我放了小半碗血便开始抄写,将左手递给阿沐,让她帮我用灵力修复手腕处的伤口。
  《孝经》共十八章,内容不算少。而血液又容易凝住,我只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抄写。同时,又得再三谨慎,免得写错了字。
  第一碗血写完,我抄了六章半。我看着沾血的匕首和那只内壁全是血液的空碗,心中有几分退缩。可一看阿沐的神色,就知道叫她帮忙只会再惹得我心烦。
  我又放了两回血,好在都不是很多。只是第三次放血时,不知是下手重了还是同一处在短时间内反复受创,不管阿沐如何用灵力修复,许久都难以愈合。
  因为流了不少的血,我抄到最后几章的时候便开始觉得昏昏沉沉、手脚发软。但我不能浪费了那一碗血——我可是禁不住再放了。只能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强忍着抄完了最后一点。
  打开房门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将那一叠纸整理好交给阿沐,
  “去,找个书馆请人用线装好,再加上封面。还有,记得去把笔取回来。”
  我疲倦至极地喝了两口锦儿送上来的粥,而后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了夜幕降临。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敲门,我立刻想起来江晚吟说要来送丧服——我可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幅鬼样子!
  我伸手招来秋痕,叮嘱她给我守口如瓶,接了丧服就说我下午睡觉还没醒。
  果然,听她和江晚吟周旋了两句后,他便离开了。
  我起身试了试丧服——十分合身,就像是给我量身定制的一样。余光中,我在铜镜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刚刚过肩的头发针一样扎在眼里,我只得赶紧别过头去。
  秋痕站在我身旁,几番犹豫,还是伸手捋了一下我的头发。她的声音颤抖,哽咽着说道:
  “小姐受苦了。”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魔道祖师/陈情令]从君行·江澄bg更新,第55章第三十九章·《孝经》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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