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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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看热闹的居民寻着声音都围了过来，使得衙门口聚集了乌压压的一片。但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骇人，人群随即便混乱起来，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外面的人则往里面挤。
衙役们都很紧张，如此情况他们也从未遇到过，许县令虽然被拥护着站在最前面，不过神情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张了数次嘴巴都无法开口，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大脑直接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许县令只得强行站定着，但压根不知该如何处理。
秦白赶到的时候，场面因为县令的到来已经略微缓解了。
他仗着身高向外看去，顿时表情僵住了。
一共五人并排站在衙门口，其中有老有少，但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被鲜血浸湿。
他们手中都有人头，用眼神木然的看着县衙，这些人从全城各地走来，可见吸引了多少目光。
恐慌感在人群中蔓延，一开始凶杀案的发生还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但现在这情况显然已经超过了预计。
五人中的一个老者向前迈出几步，他手中抓着最多的四个头颅，身上有不少伤痕，应该都是在杀人时对方反抗所造成的。
突然出现的异动顿时引起衙役的反应，他们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不少人眼睛都红了，恐怕一点火星就能燃起大火。
许县令更是不堪，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抖得厉害。
之前发生割头案的时候，他还能强装镇定，但现在事情逐渐走向失控，彻底将其内心击溃了。
老者与张松一般，平静的开口，就像是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小人陈云才，是云来客栈的掌柜，杀的这些人……”
人群寂静无声，只感觉一股凉意涌上背脊，秦白见此直接从衙役中挤了出来。
在场没一个人靠谱，这事情要是再酝酿下去，就不用想着过个好年了。
他大步走向拿着头颅的那几人，然后不用等老者说完，一人一个手刀就打晕了过去。
“愣什么呢，都压回衙门里严加审问。”
衙役见许县令没有异议，连忙按照秦白的命令忙碌了起来，有了主心骨以后，他们也没有那么惊慌失措了。
行凶者很快就被押了进去，秦白又派出些衙役去搞清楚这些人杀人地点，尽快将现场处理完，免得造成更大的混乱。
许县令感激不尽的看着秦白，他并不觉得逾越，况且对方与魏连章交情甚好。
秦白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假意从怀中一掏，实则兑换了瓶红牛，吨吨吨的就灌入口中。
今晚看来是睡不了了，如果不能把案子结束，一觉醒来恐怕都会死不少人。
正当他准备返回衙门的时候，一秀才从人群中喊话道：“我倒想问问衙门的这位大人到底是何事，这根本就不像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不少人发出应和的声音，主要是一个个行凶者毫无预兆，民众也怕突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秦白脚步顿住了，他转过头去看着书生问道：“问题问得很好，那么你觉得呢？”
书生哑口无言，人群里另一个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是江湖术士的打扮，不过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真气。
“我感觉这手段与湘西赶尸相似，那些人恐怕已经是死尸……”
老道士虽然也很惧怕，但贪念涌上心头，便打起了让旁人破财消灾的打算。
秦白开口打断道：“希望大家能有点分辨力，不要以讹传讹，更不要封建迷信。”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作为湘西人必须澄清一下，这确实就是赶尸用的。”
别说是民众了，就连衙役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所以建议你们立刻返回家中，紧闭门窗，特别是要小心一些野道士打扮的人。”
秦白说完后便带着衙役回到了县衙中，而民众听闻此话也纷纷离开了。
“走，去监牢。”
他快步走去，身旁的衙役欲言又止的问道：“秦举人，这真是湘西赶尸吗？”
“赶尸个屁，活人死人都分不清了嘛。”秦白冷笑着说道，不管是妖魔还是术法，既然对于普通人下手，也别怪他残忍了。
衙门外的老道士看着周围警惕的目光，别说是趁机发一笔了，接下一段时日恐怕连生计都难以维持了。
但他自己都觉得秦白说得有道理，与食人的妖魔不同，这事情一看便知有术法的痕迹，不过赶尸确实是随口一说的。
老道士发了会呆，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独自站在街道上，随着黑夜越来越深邃，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朝着街道的尽头而去，突然老道士眼皮跳了起来，有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同样是道士打扮，但对方身上衣服邋遢，头发散乱的扎着，其面容平常，不过怎么看都有点贼眉鼠眼。
老道士一下子就紧张了，他慌不择路的朝着反方向跑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那道士顿在原地，他口中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姑苏城什么情况啊，怎么看到道士跟看到鬼一样，和秦白说得完全不同。”
此人正是知秋一叶，他比秦白早来了几日，不过因为修为提升有所契机，便一直待在住处潜修，没想到出门就是雷击。
“我好歹也是昆仑后学术士，道门正宗，一个野道人也能看不起我，这世道没救了。”
知秋一叶摇了摇头，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的衙门，转身朝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同时他从怀中掏出符咒整理了起来，看上去像是准备做些什么。
在他看来这地方佛门势大，此事就算与寒山寺没关系，那也脱不了干系。
知秋一叶摸了下兜子，一文钱都无，再想想寒山寺，一个寺庙占地面积快有大半个城区了，据说里面的佛像都镀上了一层金粉。
他越想越恼怒，便打算乘着夜色去寒山寺瞧瞧，顺便整点土特产，免得自己连施展术法都没银钱了。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知秋一叶遁入地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寒山寺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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