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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2:最变态的调情

重生之不负韶华 宝鹿 3110 Mar 16, 2024 8:35: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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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嗯我听着呢。”
    沈采薇垂下眼睑,卷发垂落,像道屏障挡住了他的视线,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手无缚鸡之力,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到她的样子。
    “洛澄,你谈过恋爱吗?”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沈采薇又感动了,他的语气永远轻柔到要命,如果他去当电台的情感类节目主持人,那错过一档节目,也会觉得是莫大的遗憾吧,更要命的,他还正坐在她的身旁。
    她最近的心里有个结,只是她努力克制着不把这个结牵出来,她害怕。
    那晚回到家发现何枫淇果真炖鸡汤了,却没留给她当夜宵,锅里哪有汤了,只剩下几根没肉的鸡架子,锅没洗,碗也没洗,何枫淇待在卫生间里持久地不出来,她换好衣服,动手收拾厨房。
    她心情不好,一天下来也乏了,一水池的碗洗了一半,头顶上神经痛,不得不直起身子缓一下。一个人吃饭怎么吃出这么多碗,吃早饭的碗她上班前已经洗了,哪怕中午的碗也没洗,也不会有这么多碗吧。
    柜子里的备用碗也被何枫淇翻出来用了,那些备用碗是当初搬进来时,她兴冲冲地从超市买回来的,考虑的是以后亲戚朋友来玩时用得着,哪知一次也没用上。
    “枫淇,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啊?”她朝卫生间喊道,白天和何枫淇通电话时问过同样的问题,此时何枫淇给了她同样的回答:“没有啊。”
    何枫淇不是故意待在卫生间里不出来,他受伤了。
    托贾逑的福,何枫淇也是经历过那种事情的大场面的男人了。而男人一旦开过眼,除非定力十足的,或者有面子上的情况要权衡,不能胡来的,其余的就像何枫淇这样两者顾虑全没的,想放肆就放肆了。
    何枫淇想钱想到失魂落魄,美名其曰需要放松,去贾逑上次带他去过的夜总会,要了三个姑娘,带回家,几番**。至于孟小萌,一来开眼后的何枫淇不再把她太当回事了,跟一个领略过牡丹、芍药、玫瑰之美的人,一味强调月季的动人,等于自讨没趣;二来孟小萌怀孕了,干那事时总归拘谨,不痛快,缺少滋味。
    反正信用卡已经刷爆了,不在乎再多透支一些,花了钱才能买来潇洒,潇潇洒洒,这三个姑娘轮番上阵,从客厅做到房间,再做到卫生间,舒服是自不必说的舒服,上天自是到仙境仙游了一番。
    可用力过猛了,过度了,身体吃不消了,站不起来了,需要休息休息来做调整,稍作休息还不够,腿发软无力,一不小心就休息的长了点。
    否则他肯定要出来检查现场,看看她们有没有留下不该留的,也谈不上怕沈采薇,有恃无恐,但节外生枝总归不要的,不过相比“害怕”,“担心”的程度浅的不是一点点,于是他坐在马桶盖上,在生理疲惫的陪伴中回味着精神上的快感,并漫不经心、心存侥幸地沉浸在对沈采薇沉默的担心里。
    而这次何枫淇妥妥地“轻敌”了,沈采薇正和碗边上的口红印、垃圾桶旁的睫毛刷对视。
    风月场上的女人哪有顾忌这一说,管你有没有老婆呢,管你老婆怎么来收拾你呢,想怎样就怎样。她们也被何枫淇折腾的够呛,完事后,饿了渴了,把冰箱里的吃的喝的消灭了,又吃了灶台上的鸡汤,然后扬长而去。
    家里全是白瓷碗,沾点污渍就醒目的不行,难说这口红质量到底是好还是差,咯吱咯吱,沈采薇用洗碗布搓了又搓,印字仍下不来,她便一边玩命地去搓,一边找解脱的说辞:也许这是以前留下的,时间长了,所以才不好洗。
    沈采薇总喜欢这么干,把自己说服了,这事就结了。
    那么睫毛刷是怎么回事,这是睫毛膏上的刷子,上半截已经不见了。绝对不是她的,沈采薇闭上眼睛沉思,就算退一万步,她沈采薇得了老年痴呆,忘记了殷洁曾送过她这么一个东西,她也不会乱扔乱丢的,因她从来都舍不得买化妆品,有的都是殷洁送的。
    那这睫毛刷到底是谁的?
    她蹲下身摸了下刷头,刷头是湿的,乌黑的膏体沾到指头上,很润,唉,这总该不是掉在柜子地下,今天扫地才扫出来的吧,蹲到双脚发麻,沈采薇还没找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没有被说服,她就烦躁,就崩溃,就想把世界翻个遍,赶紧翻出个理由来让自己解脱。
    “殷洁,我啊,我想问你个事,你没送过我睫毛膏?哦,这样,好啊,先挂了,空了再聊。”
    殷洁给的答复是沈采薇说过不会用睫毛膏,一涂就会把眼睛糊的跟熊猫一样,几年前送过她一个,她还退了回去,之后就再也没送过了。
    殷洁说的是真的吗?她怎么不记得了,看来她真的得老年痴呆了。
    沈采薇持续咯吱咯吱地搓碗边,洗碗布快搓烂了,碗也快被她捏碎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向下滚,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一遇到问题,总是在积极或者消极地逃避。
    偏偏何枫淇的声音传来:“采薇,锅里有鸡汤,你自己热了吃啊。”
    沈采薇脸上的汗珠和泪珠滚到了一起。
    她又不会傻乎乎地跑过去问:“枫淇,锅里哪里有鸡汤啊,不是吃完了吗?”
    她没那么傻,其实还挺聪明的,每回都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疑点,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聪明,或者说她不愿让自己觉得自己很聪明。
    聪明意味着会计较,她不想和何枫淇计较,不想和自以为稳定的感情中的变数计较。
    如果把睫毛刷举到何枫淇的鼻子底下,质问他:“何枫淇,你跟我说实话,这是哪个女人的?”
    或许何枫淇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正如她猜想的那样,或许他会忏悔,会痛哭,正如他上次出轨时那样。
    她在口头上赢了,她又赢了,又抓到他的把柄了。
    而又如何?
    输掉的却是九年的感情吧,她所有的努力、付出、青春都付之东流了。
    人啊,是最容易不甘心的。
    沈采薇拉回思绪,窗外飘起了雪花,最近的雪下得很是情绪化,不同任何人商量的,带着执着的任性,法院门口的闹剧结束了,只剩下中年妇女一个人坐在半湿的地上哭天喊地,像个笑话。
    老天爷的任性是有资本的,老天爷强势,但人就不同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能争取到梦寐以求的能力的,像这个中年妇女,她的咆哮不过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她沈采薇呢,何尝不也是不具备这种能力。
    承认很难,需要勇气,但承认,也是种进步吧。
    “洛澄,你的老家在哪里?”
    “我没有第二故乡,这里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沈采薇想家了,罗洛澄知道,他淡淡地道:“真想去你的家乡看看。”
    他们的目光相遇,沈采薇微微皱眉,他再次洞察了她的心思。
    她的确想家了,想老家的小城下雪时,她会窝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剧,老同学来串门,妈妈在厨房里烧饭,爸爸买回来她爱吃的甘蔗、橙子、牛肉干啊,有时外婆会蹒跚着走过来,在老人家眼里下雪了就是要大降温了,她要为外孙女织毛衣。外婆织毛衣的速度很快,手艺很好,会钩花、绣花,织出来的毛衣是流水线上的成品不好比的。
    如果那年何枫淇去了北京,她回了老家,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也许迫于社会舆论压力,已经结婚生子,丈夫不是毕生至爱,但足以安稳于柴米油盐,也许她仍忘不了何枫淇,于是在这样的下雪天,当在如春的屋内,身体被熟悉的气味所包围,厨房里煲着汤,孩子正在闹,泛上心头的初恋也不会这般凄楚吧。
    如果有如果,那生活是不是就是另一副模样。
    “在我老家,西北风刮到路上的行人只露一双眼睛时,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晒腊肉,腌鱼,还会蒸包子,蒸各种口味的包子,豆沙馅是甜口的,咸口的有萝卜肉丝馅的,三鲜馅的,每家都会蒸很多很多,然后塞进冰箱里慢慢吃,有时冰箱里还塞不下,为此家里还特地买了一个冰柜。我小时候问我妈,干嘛一次蒸这么多包子啊,想吃的时候再蒸不行吗,那样就能一直吃新鲜的,我妈回答我说,忙年忙年,忙的就是一个热闹劲,不知不觉的,鞭炮响起来了,年到了,一年就在没有遗憾,没有期待中过去了。”
    “采薇......”罗洛澄哽咽道,沈采薇打断他:“洛澄,你说幸福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时间静默着,罗洛澄能听得到沈采薇的质疑,她在质疑九年的爱情,他居然没有开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她终于想离开那个“渣男”了的喜悦,而在心痛着她的心痛,牵扯着她每一缕丝丝入扣的感伤。
    “幸福的爱情有千百种样子,但没有一种是你现在伤心的样子。”罗洛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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