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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0:共情能力太强的受害者

重生之不负韶华 宝鹿 2260 Aug 15, 2023 9:40: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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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紫绗呆呆地看着墨笔写着古老的名字“Nidhogg”,终于明白了自己父亲真正的身份。
  她的父亲是一个守望者,他守望着人类的命运。他在这座城市里是个异类,他为某个特殊的目的而来。他懂最好的雪茄和最好的烕士忌,爱听猫王好玩摄影,他应该去过很多地方,有过很多的经历。他天生是善于伪装的野兽,他可以在美国伪装成雅皮士,在欧洲伪装成浪荡子,在意大利伪装成黑手党,但他来了这座中国的普通城市,伪装成了一个爱吃卤大肠和辣鸡翅的司机。
  他错误地爱上了她的母亲,一个叫苏小妍的女人,那女人跳舞跳得很好,以她父亲的本事追一个美且笨的女舞者太容易了,他们结了婚生下她这个女儿,一切都很美满。
  但她的父亲带着任务而来,很清楚自己无法给妻儿平静的生活,他是那种刀头舔血的人,舔的是龙血,他那种人很难平安地死在一张软床上。
  所以最后她的父亲跟母亲签了离婚协议,看着母亲带自己离开,嫁给另一个男人,自己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去看电影享受家庭生活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躺在这个床上,静静地看着那些红线,思索着人类命运这样的宏大主题。
  “你的父亲真的很厉害。”路明非说。
  “你懂什么!”
  听到这句话,楚紫绗仿佛炸毛的母狮子,瞬间暴怒,
  “既然他那么想成为英雄,那为什么还招惹我们,他就不该和我妈妈相遇。”
  “他没得选,但是他一直爱你们,你应该知道的。”
  路明非叹息一声,对楚天骄也不知道是怜悯还是佩服,只能安慰楚紫绗一声。作为屠龙者,他是英雄,作为父亲,他或许确实不合格。
  只是孤勇者注定一生不回头,就像阿兰·德隆主演的那部名叫《独行杀手》的电影里说的,“世界上没有比武士更孤独的人了,也许丛林中的猛虎除外。”
  “我很感谢你带我来这里,但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开口了。”
  楚紫绗很快恢复了冷静,只是说出的话格外的淡漠。
  看得出来,她对楚天骄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一辈子追寻着父亲的足迹,却因为回忆,勾起了对楚天骄的埋怨,哪怕她能理解父亲的选择,但是作为女儿,也很难抚平父亲当初选择了屠龙后,带给她的伤痕。
  最后父亲以身祭命,成就伟大,那一瞬间她留下了一生的阴影,所以才会追到卡塞尔,只为打破宿命,重新做一次选择。
  楚紫绗拿出手机,走到一个个纸片前,将上面的信息仔细地拍了下来,这些资料很珍贵,是她父亲花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整理的,这些红线上悬挂的信息如果全部解析出来,就能解开龙族的究极秘密,黑王尼德霍格的归来,以及末日的降临方式。
  “师姐你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可以把东西全都带走的。”
  路明非看着楚紫绗小心翼翼的模样,出声提醒道。
  “要你管!”
  楚紫绗愣了愣,最后哼了一声,将这些红线上的纸片全部拆了下来,揣进兜里。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的衣服只有一个包,还很浅,最后咬了咬牙,又拿出手机自顾自地拍了起来,她刚刚才吼了路明非,让她向路明非求助,她还拉不下这个脸。
  “真是傲娇的女人,这里交给我,你去洗手台看看。”
  路明非直接走上前,抢先一步将楚紫绗拍照的卡片取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存储空间,看着楚紫绗面露杀气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说道。
  楚紫绗看着路明非不容置喙的眼神,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顺从了他,转身朝着一旁的水池走去。这是她父亲用来洗相片的水池,洗相片的水池旁就是她父亲的工作台,工作台前是一块软木板,木板上用图钉钉满了照片,楚紫绗看到这些照片时,全身蓦然僵硬了。
  仔细一看这些照片全都是盗摄的,在游乐园,在商场,在餐馆,隔着草丛,隔着玻璃,隔着雨幕……照片中的人物无一例外是女人和孩子,年轻时的苏小妍和还是娃娃脸的楚紫绗。
  照片上她的妈妈苏小妍呈现出很多种样子,欢笑的、凝眸的、孤单的,像母亲、小女孩、妻子。楚紫绗的外婆总说她妈妈是个毛头姑娘,什么叫毛头姑娘呢?就像毛头小子那样没心肝,吃饱了睡,喝饱了也睡,要漂亮,没心事。
  可在她爸爸的镜头下,她的妈妈是那么地变化多端,哪种变化都那么美。
  她的爸爸确实世界上最爱她妈妈的男人啊,唯有你那么地爱一个人,才能注意她的每个瞬间,把她拍得千姿百态地美。
  至于她自己,她爸爸在那个雨夜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对自己的爱,敢于为了孩子向神明挥刀的男人,他能不爱自己吗?
  至于某位鹿姓企业家,他偶尔也会不小心入镜,洗相的时候楚天骄就会用不知什么手法把那家伙洗得很模糊,纯粹是一团光影。
  原来她父亲说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也是装出来的。即使是那么洒脱的男人也不是全然不介意的,爸爸也很希望在我们对面的男人是他自己吧?在他自己拍摄的照片上另一个人取代了他的位置会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才这么做。
  楚紫绗全然明白了她父亲的真实心意,她的父亲还是很爱她们的啊!
  照片的边角用红笔标记着盗摄的年月日,还有类似这样的话。
  “这是你离开我的第一年,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这是第二年了,拜托别那么憔悴。”
  “第三年,你胖了。”
  “第四年,想起你的时间变少了。”
  “第五年,继续变少。”
  “第六年,但还是想你……”
  楚紫绗想着她的父亲叼着雪茄烟,用镊子从水池里捞出一张又一张的相片,用图钉把它们固定在木板上,然后坐在工作台前抽烟,看着它们慢慢地干透。那是曾经属于他的妻儿,现在只能呈现在他的取景框里,醉意上涌,他抽出红笔在照片的边缘写字,就当是跟那个取景框里的女人说话……
  楚紫绗的眼泪无声地涌了出来,心里无数悲伤的情绪仿佛潮水涌了上来,喃喃自语道:
  “爸爸,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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