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1章、李靖夫妇

　　从第二天开始，苏岩白天的时间都要用在走访那些达官贵人之间了。
　　倒不是他非常想要结交这些人，而是他想通过跟这些人打交道，从而能得到一些他们的真迹，或者其他什么属于他们的东西，这样回去的时候也好给林枫一个交代。
　　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来大唐的重要使命。
　　现在他手里有李世民的真迹，长孙的真迹，还有不少唐朝原版书，可是这些还远远没有达到苏岩的要求。
　　他还想要更多名人真迹，比如褚遂良、虞世南和欧阳询的字，阎立本的画，最好再收集一下凌烟阁功臣的什么东西。
　　所以苏岩还是决定跟这些人打打交道。
　　他给李世民写了一封信，说明了一下情况，并且保证自己的各项试验都会在晚上做，绝对不会耽误进度。
　　李世民倒也通情达理，只说了一句耽误了一年之约，提头来见之后，就没有别的话了。
　　苏岩去的第一家正是卫国公李靖家。
　　上次本来就要去，结果李世民还是让他等到禁足结束之后再去。
　　苏岩理解李世民的意思，如果自己因为去给李靖夫人看病而破了禁足的例，可能会让温彦博等老臣有意见。
　　现在禁足结束了，苏岩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了。
　　李靖家也在平康坊，距离苏岩家只有很近的距离。
　　去之前苏岩已经让人送上了拜帖，所以苏岩到的时候，李靖的长子李德謇已经等候在门口。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苏岩跟着李德謇进了李靖的宅子。
　　李靖夫妇也已经等候在大厅，看到苏岩进来起身迎了出来。
　　按说李靖是国公，对于苏岩这个县男本不应该起身相迎的，而今天苏岩来的目的是给李靖夫人看病，李靖便不顾自己国公的身份，亲自到大厅外面迎接。
　　又一阵寒暄之后，苏岩开始给李靖夫人看病。
　　在仔细询问了她的病症之后，苏岩既疑惑又担心。
　　李靖夫人的病症很明显，就是古人常患的肺结核，这样的病，就算再普通的郎中都能诊断出来，为什么上次自己问他的时候，李靖说郎中说不出是什么病呢？
　　担心的是这个病确实不好治，古人肺结核的致死率太高了。
　　苏岩还记得鲁迅先生那篇著名的小说《药》，都到了那个年代，人们还相信吃人血馒头可以治疗肺结核。
　　苏岩看看李靖夫妇，都是一脸淡然的表情，好像对这个病并没有那么上心。
　　但是苏岩知道李靖其实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夫人的。
　　不管她是不是传说中的红拂女。
　　“李将军，夫人这个病，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李靖道：“哦？此话怎讲？”
　　“夫人这个病，用纯医学的话来说就是肺结核，用咱们通俗的话来说，想必你们也都知道……”
　　李靖夫妇都点了点头。
　　“这个病暂时没有特效药，不过给我一段时间，我倒是可以弄出一些药来……”
　　李靖眉头皱了皱道：“也是需要一年吗？”
　　苏岩摇摇头道：“李将军，实话实说，我上次跟陛下说那些药需要一年，其实也有难言的苦衷……”
　　“哦？苏县男说来听听……”
　　苏岩选择相信李靖，相信他不是那种背地里打小报告的人。
　　“李将军，其实单纯制造出药物，在下只需要三个月足矣，只是药物造出来了，却不能直接给陛下和娘娘用……”
　　“这是为何？”
　　“任何药物，制造出来之后都得需要一个检验的过程，比如给陛下的药，弄出来之后，首先需要找几十个跟陛下症状一样的人，也就是高血压患者，先让他们服用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没有副作用，那我才敢给陛下用啊……”
　　李靖的眉头皱得更狠了：“你是说你对自己的药物没有信心？”
　　“不是没有信心，相反，非常有信心，但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尤其我弄的那些药都是亘古未有的，没有经过实验，我也不敢直接给陛下服用……”
　　“可是那些试药之人呢？万一他们出了问题怎么办？他们也是无辜的啊……”
　　苏岩没想到一生杀伐无数的李靖竟然也是个宅心仁厚的人，竟然对普通人会这么关心。
　　他不由得有些感动。
　　“李将军，对试药之人确实有一定的风险，可是在试药之前，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绝对不会强迫任何人，而且万一出现了副作用，我愿意倾尽所有赔偿他们……”
　　“万一人要是死了，你怎么赔偿？”
　　苏岩摇摇头道：“李将军，吃这个药死人的几率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苏岩知道想要给古代人讲解临床试验是不大可能的，也只有等自己的实验奏效了之后，才能让他们逐渐接受试药人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职业。
　　李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道：“如果非要试药，请务必不要让陛下知道，一定要得实验好之后才告知陛下……”
　　苏岩点点头。
　　如果李世民知道试药的事儿，相信他根本不会在乎那些普通人，哪怕让天底下所有人都实验一遍他都在所不惜。
　　而且如果用皇家命令，那些试药人怕是会胆战心惊，这对试药也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安全因素。
　　“放心吧李将军，这些药我会找人自愿来试的，如果药对他们管用，我愿意承诺终生让他们免费服药，并且还会有一定的酬劳……”
　　李靖点点头道：“那拙荆的药，也是三个月左右可以弄出来吗？”
　　苏岩点点头道：“是的，其实天底下所有药的制作原理都大同小异，前面我的仪器设备已经弄好了，再制作药便会快很多……”
　　李靖点点头。
　　这时候李靖夫人开口道：“苏县男，如果我的药弄出来了，先不要找试药人，我自己愿意做第一个试药人……”
　　“夫人……”
　　李靖夫人制止住李靖，直接看着苏岩道：“就算那些药对试药人没有任何伤害，我也不愿意让别人为我去冒任何危险，所以还希望苏县男答应我……”
　　苏岩点点头：“好，夫人，我答应你……”
　　其实苏岩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小白鼠了，在给人用药之前，他一定先会在小白鼠身上做实验的。
　　李靖话不多，他夫人倒是健谈，只是跟苏岩聊，也只能说一些家长里短，所以苏岩又带了十几分钟之后场面一度有些冷淡。
　　所以苏岩提出了告辞。
　　李靖夫妇想要留他吃个饭，苏岩笑道：“那顿饭等着我把药研制好之后再说吧，那时候少不得跟卫国公好好喝一杯……”
　　李靖夫妇都不是客套的人，也知道苏岩还有不少邀约，也便让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