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时代（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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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雨打电话叫子硕到小屋，子硕在小屋见到她时，她已喝了酒。
    子硕一向反对化雨喝酒。子硕心痛化雨，他知道她一定是为情而伤而喝酒的，他骂化雨，说化雨你就是一个傻瓜，你不该作贱自己的身子。
    化雨半醉。
    她听到子硕在责备她，她说：
    “子硕，你来了，以后我要跟着你，你要不要我了？”一句未了，紧接着就又是一句，“你要是嫌弃我，你就走，你也别在这儿，就让我一个人这样活一天算一天，要是那天我死了，子硕，你会不会到坟上给我烧张纸，你是不是不敢？子硕，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想占着我又怕我缠着你，你要是有种，你就直说你爱我，我现在就把张兵撵了，跟着你一辈子。”
    化雨边说边扑到子硕的怀里。
    一股刺鼻的酒气。
    子硕抚摸着她的头。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希望现在的她像婴儿一样尽快入睡。
    “子硕，子硕，我没喝醉。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张兵叫我去他家里住，他想得美，他就想这样把我骗到家里，叫我给他当老婆，不，是当佣人。子硕，我跟你走吧，你说话，我不去他家，我跟着你走。子硕，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看我的笑话，你要再这样，我就真跟张兵走了， 你别后悔。我可是真走了。”
    化雨说啥问啥子硕没法答话。他怎么答？
    “以后不要喝酒好不，心里有啥不痛快给我说嘛，是你给说我不管你，还是你给说我不答应你。瞧这下好了，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再不要这样啊。”
    化雨勾着子硕的脖子，她亲了他一口。
    “子硕，我要嫁人了，你不后悔吧。我知道你心里怎想的，终于把我给推出去了。子硕，我不会缠着你了，张兵答应我了，说要娶我，说要给我彩礼，他妈的，可他太损了，他欺负人，他居然给我一万八彩礼，我是要他的钱吗，我才值一万八，我嫁给谁谁不给彩礼，连彩礼也跟我讨价还价，他还是个人吗？”
    停了一下，接着又说：
    “子硕，我跟你走吧，我不要你的彩礼，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子硕，你怎不说话。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子硕，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就死，反正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子硕，你知道不知道我恨你，以前你怕这怕那，你把咱们的孩子也害了，要是孩子还在，该会走路了，我有孩子，管你要不要我，我就和孩子一起活，可是，我的孩子没了，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恨你。现在我孩子没了，你又往外推我，指挥着我做这做那，逼着我出嫁，我谁不也跟了，我受不了了，我上辈子做了那门子的孽遭此报，老天爷，我错了， 你不要再惩罚我了。”
    子硕紧紧的搂住化雨，任她发泄，她的眼泪湿透了他的胸襟。
    “化雨，少说几句，我给你弄点糖水，喝点。”我说。
    “我不喝，我不喝。”化雨紧紧地搂着子硕，生怕他走脱，“子硕，我是不是一个好女人？我怎这样命苦，老牛家的人欺负我，不把我当人，怎么张兵也欺负我，也不把我当人，我做错了什么?我想让人疼，让人爱，我想有一个安稳的家，难道这有错吗？”
    她一边说，一边猛地推开子硕，然后用双手抓住他的双臂，双眼望着他，用力地摇晃。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错，我就是一个坏女人，我和你好，没图你什么吧，我只要你对我好，我和张兵处对象，也没图他什么啊，他怎么不想和我结婚呢？子硕，你给我分析分析，他是怎么想的？”
    子硕：“化雨，你静一静好不好，你坐下来，你要想听，我说给你，你别乱行不？”
    化雨象听话的孩子一下，乖乖地坐在了沙发。
    子硕：“化雨，你坐一会，我去倒杯水，然后陪你分析分析啊。”
    子硕端过水来的时候，她斜倒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