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徒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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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公子哥和小姐都是七品左右的武境，一身普通的官宦人家着装，此时正相谈正欢。
    吟诗的是其中一位长脸的公子哥，此刻竟有些得意。
    辛卓并未在这人身上看出迥异与这个世界的“奇怪”气质，但还是不死心的抱拳一礼:“敢问公子刚刚吟唱的诗词是自己所做，还是……”
    三人闻声看过来，发现辛卓身上虽然带着些稻草碎屑有些狼狈，但衣服却是上上乘的锦缎，而且住的也是一百两银子一间的雅间，也不知他是干什么的，只好纷纷回礼。
    那长脸公子哥傲然一笑:“当然是在下所做！”
    辛卓沉吟了一下:“前面两句是不是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长脸公子哥一惊，上下打量他:“你如何得知？”
    真是“同行”？
    辛卓笑道:“公子只需告诉在下，哪里得来的？”
    长脸公子哥脸色白一阵青一阵，打了个哈哈:“实际上是听来的，我有一表兄，曾经在边塞书院读书，如今在京城神策军做校尉。”
    辛卓松了口气，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随口道:“敢问公子那位表兄叫什么名字？”
    长脸公子原本不想再理会，又有种炫耀心里:“实不相瞒，复姓赫连，单字一个成，北纬军节度使公子，阁下莫非认识？”
    破桉了！应该是自己以前做秋宫阁夫子时出的课外题，笑了笑:“认识，我和他做过同窗！”
    “哎呀！大才啊！”
    长脸公子一脸吃惊，连忙自己人一样拉着辛卓的手，又冲旁边一男一女说道:“广普兄、妙儿姑娘，且进在下房间，我们小酌几杯！”
    辛卓想了想，反正闲的无聊，便跟着几人进了房间。
    小酒小菜已经摆上。
    众人相互介绍，长脸的公子哥名叫付青山，来自北纬府，是赫连成的表亲，此次是前往京城投奔赫连成的。
    圆脸的公子哥叫张广普，来自靖江府，此次前往京城赶考，参加今年的会试。
    女子叫孙妙儿，来头很大，敬连府知府的女儿，前往京城姑母家，准备找个京城人士嫁了，定居京城，其父几年后升迁，也会举家前来。
    三人聊天，都是朝堂大事、科考场的风波或者地方风俗，这一度让辛卓怀疑，这到底是个武者的世界，还是普通的封建社会。
    好一会，付青山三人才看向辛卓:“哎呀！还没请叫小兄弟名姓，此去京城作甚？”
    蹭了半天饭菜的辛卓，也不好违了别人的面子，琢磨了一下，辛卓不能用，姜姓也不能用了，随口说道:“在下慕容休，前往京城投亲的！”
    “原来如此！”
    三人似乎对他的事不太感兴趣，张广普此时苦笑说道:“在下文采一般，武境也一般，这次不知不知能不能榜上提名，心中忐忑的紧！”
    付青山笑道:“没有自信还是找关系的好，首选六部六司官吏，然后是世家大族，最后是王公贵族！”
    张广普眼睛微亮，看了眼四周:“你们说，能不能拖上姜家的关系？”
    付青山不由一愣:“你倒是敢想，姜家那是何等家世，满门公主媳妇，门生故吏随便扔出一个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或者一方刺史！”
    “想总比不想的好！”
    孙妙儿捂嘴轻笑，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姑母来信时，还曾说我若能嫁入姜家，一定满门飞黄腾达！”
    付青山和张广普瞬间来了兴趣:“怎么？孙姑娘有姜氏的门路？”
    孙妙儿有点不好意思:“我姑父是监察司的司正，他与姜家小房一位姜公子关系较好！”
    付青山有些失望:“姜氏分支啊，那和奴仆差不多了，姜家所有的能力都掌握在嫡系手中！”
    “姜家嫡系公子专配公主！”孙妙儿抿嘴轻笑，“本姑娘哪有那个福气，想也不敢想的！”
    张广普忽然哆嗦了一下:“咱们还是别说了，姜家铁浮卫多吓人！”
    说着看向辛卓:“慕容兄，你说呢？”
    “啊，对！”
    辛卓揉了揉鼻子，你们这么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接下来，一路无话，舳舻速度极快，一日百里。
    辛卓每天与三人聊天扯澹，或者听三人胡扯，别的不行，倒是把京城的八卦摸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这京城好像出奇的大，人物五花八门，什么高手、什么官员、什么趣事，只是不知这三人是不是道听途说。
    第五日，出了意外，船坏了！
    辛卓有心下船走陆地，又坐惯了船，不想动，懒，只好干等着。
    船修了足足五天才好。
    第六天继续上路，等赶到京城的汴通河，已经过去大半个多月时间了。
    下了船，距离京城的外城还有二十里，几人闲庭信步结伴而行，开始还扯几句，到了后面便不敢胡说八道了。
    因为官道越来越宽，路人和车马也越来越多，而且很多都是穿着盔甲、官袍或者锦衣玉带，贵气逼人。
    “我等需小心言谈！”付青山压低声音，“不到京城不知官小，可能一旁随便跳出一个都是王公贵族！”
    “然也！”张广普慎重的点头。
    二十里的路程不算近，但若一心赶路，还是很快的，越是接近京城，宽敞的官道上行人越多，车马拥挤，行人如织。
    当看见京城轮廓的一刹那，三人包括辛卓都不澹定了。
    实在是太雄伟壮观了——
    远望如虎盘龙卧之势，一眼看不到尽头，其中亭台楼阁、肃穆威严的高大建筑仿佛一直延伸到天边，左右两边也是无穷无尽，你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有多大！
    近观，城墙高大无匹，每一砖每一瓦，都极具考究，城墙上守卫兵卒个个人高马大、银甲铁盔、长矛，令人心生畏惧。
    外城的护城河极宽，河岸两边围满了路人、游客。
    城下官道，黑压压的行人拥挤不堪，车马擦肩，各色人物不一而足，甚至有那数不尽的小贩和零散建筑铺子。
    总之，令人感到天地之浩渺，鬼斧之神工，自身之渺小，很难不生出一些自卑心理。
    张广普甚至已经跪在地上，亲吻大理石地面:“满天神佛保佑，祝在下能在天下雄城，天子脚下站稳脚跟！”
    这不丢人，如他一般首次进京的人，跪地膜拜的不在少数。
    辛卓此时神色有些复杂，这座城真是伟岸的无边无际，完全超出了他的猜测，甚至不是前世影视剧可以拍出来的，这里面得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人物和势力？
    愣了半晌才想起正事，自己路上耽搁了，想必蝉衣他们比自己先到，连忙问道:“东城门在哪？”
    付青山感慨道:“这里就是啊，东城神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