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小说 医武兵王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魔鬼训练营

医武兵王 血徒 12656 Feb 28, 2022 3:36:36 PM

章节正在手打中..

推荐《宫阙有韶华》章节阅读:

    楚稷不用上朝的时日,紫宸殿里变得格外惬意。闲来无事,顾鸾就和他一起歪到床上读书,有时她若在午间暖和些的时候独自出去走走,回来就能看到他正午睡,三个孩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身上,睡相极为有趣。
    顾鸾于是找了个机会,提笔将这一幕画了下来。尚不及上色,父子几个陆续醒来,她把画拿过去,楚稷揉着眼睛瞧了眼,扑哧笑出声。
    “哈哈哈哈。”他将画接过来,把身上枕着他的三个小孩依次挪开,踩上鞋子走向书案,提笔给画上色。
    他作画的功底是比她强上不少的。顾鸾见状就不再自己动手,去侧殿沏了茶来给他,又和乳母一道给孩子们穿衣服。等忙完再过去看画,画上又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她。
    他把她画在离床不远的位置,面前正是书案。她手中执笔,面上衔笑望着他们,面前没画完的画依稀就是她方才给他看的那个样子。
    楚稷上好颜色,书上落款、又盖了印,晾了一会儿,吩咐张俊:“裱起来,挂在寝殿里。”
    傍晚时分,贤嫔带着大公主来了。楚稷不知怎的突然作画上瘾,在顾鸾和贤嫔下棋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给她们又画了一幅,两个人的样子都温柔沉静,大公主在榻桌边用手托着腮,望着黑白子愣神,画面一片恬淡。
    这幅画完,他同样吩咐张俊“裱起来,挂在寝殿里”。
    不多时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贤嫔并不急着回去,就留在紫宸殿一道用了。经了这些时日,她见楚稷时可算不再那么紧张,加上四个孩子都在旁边,笑闹声不断,殿中氛围分外轻松。
    待用完膳,贤嫔带着大公主告了退,三个男孩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在内殿跑来跑去,相互对着嚷嚷比谁声音更大。楚稷和顾鸾被吵得躲进寝殿,顾鸾捂着耳朵感叹:“看看他们再看看b颖,我就嫉妒贤嫔了!”
    楚稷也捂着耳朵,大喊:“那你也生个女儿!!!”
    “你喊什么啊!!!”顾鸾吼回去,外面倏然一静。而后,三个男孩子好似觉得大人这是在跟他们玩,一起跑到寝殿门前,使出十足地力气朝门内大吼:“啊!!!!!”
    “……”顾鸾楚稷双双杀出门,他弯腰抄起永昌和永昕,她抱住永昀,转身回到寝殿中,把三个全撂在床上。
    “不许喊啦!!!”两个人同心协力。
    仨孩子:“啊!!!”
    栖凤宫差人来接永昌回去的时候,寝殿里仍还这样喊着。景云听见皇帝的声音,禁不住地先打了个寒噤,接着侧耳倾听,隐约觉着好似不是在发火。
    “……姑娘。”景云看向侧旁的宫女,睇了眼殿里,有询问之意。
    身边的宫女摒着笑颔了颔首:“没事,皇上和三位小殿下玩呢。姑姑稍候,奴婢去禀一声。”
    言毕这宫女就入了寝殿,里面很快安静下来,没过多久,永昌蹦蹦跳跳地出了殿来。
    “殿下。”景云正自一福,皇帝也出了殿,朝永昌招手,“先喝些水,润润嗓。”
    宫女即刻端了温水上前,永昌乖乖地自己捧起来,皇帝蹲身扶着瓷盏看他喝。景云在旁边看得直一愣,不由暗叹皇上带孩子带得越来越像样了,看着都让人心软。
    待他喝完水,楚稷摸了摸他的额头:“回去吧,好好玩几天,过完年再回来。”
    平日里,永昌都是每旬回栖凤宫住一日。现下正逢年关,皇后早几日派人来打过招呼,说想腊月廿五接永昌回去,过完年初五再回来,也就是在栖凤宫住个十天。
    永昌点点头,像模像样地朝楚稷一揖:“儿臣告退!”
    景云抿着笑,刚要上前带他走,却见他又跑进殿里。
    “佳妃……娘娘!”永昌跑到顾鸾身边,拽拽她的裙子,仰起头,奶声奶气,“我走啦!”
    “慢走。”顾鸾含笑,一睃永昕和永昀,“跟哥哥道别!”
    永昕和永昀还在床上玩着,闻言一道看过来,朝永昌摆摆手。
    永昌也跟他们摆了摆手,便又跑出去,拉着景云的手走了。
    退出紫宸殿,景云牵着永昌的手走在前头,两个乳母跟在后头。她想了半晌,还是问看一句:“殿下喜欢佳妃娘娘吗?”
    “嗯!”永昌重重点头,“喜欢!”
    景云点点头,暗想:喜欢就好。
    她好似不该这样想,因为她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皇后那样讨厌佳妃,她该时时处处为皇后打算才是。
    可正因是为皇后打算着,她才不希望皇后和佳妃斗起来。
    回到栖凤宫,皇后已等在了宫门口,见到永昌便忍不住地蹲身,一把抱住。
    永昌仍挂着满脸的笑,甜甜唤她:“母后!”
    “真好。”皇后抱着他站起身,转身走进宫门,“近来读书读得怎么样呀?又识新的字没有?”
    两名乳母相视一望,左边那个跟紧了两步,低眉顺眼地道:“娘娘,皇上特意吩咐了,说殿下素日读书都认真勤勉。眼下难得过年,就让殿下放开了好好玩玩,先不问这些。”
    皇后浅怔,遂道:“也好。”
    两名乳母刚松一口气,又听皇后跟皇长子说:“那这几天,咱们就每天只识一个时辰的字,温故知新,好不好?”
    乳母们不禁一噎,一时想劝,但见皇后心意已决的样子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免得说得太多,反让皇后察觉紫宸殿中的异样。
    紫宸殿里,永昕永昀玩得累了,便被乳母抱去侧殿睡下。顾鸾自去御膳房了一趟,说了几样食材让王敬提前准备,以供她明日一早煲汤用。
    而后她便去沐浴更衣,回到寝殿时楚稷已躺到床上看书,她凑过去,下颌往他胸口一方:“上元节我想去灯会。”
    楚稷随口:“好,去。”
    她又说:“不带孩子行吗?”
    他蓦地笑出来,放下书,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们闹是闹了些,也没这么招人嫌弃吧?”
    “我不嫌弃!”她在他胸前蹭了蹭,“就是想单独跟你待会儿,好不好……”
    “啧。”楚稷轻声。
    说得这么委屈,好像有了孩子之后他们就无暇独自相处了一样。
    但他还是笑吟吟地应了:“好,你还想去哪儿?趁过年不上朝,我带你去。”
    “没了,就想看个灯会。”她莞尔,边说边已设想起来,“我们就不在宫里用膳了,去灯会上找小吃吧。我还想买几只好看的花灯回来,挂在纯熙宫里,多好看啊。”
    “好。”楚稷边应声边一拽被子,给她盖好,“我明日就让人安排下去,也打听打听上元之前京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玩的。”
    “嗯!”顾鸾满意地应下。
    而后自是一夜好眠――若不是他精力旺盛,她大概还能睡得更好。
    翌日顾鸾身上疲惫得无力去晨省,只得让燕歌去告了假。燕歌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又栽回枕头上睡熟过去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她忽而觉得鼻子发痒,连打了两个喷嚏,把自己震醒了。
    睁开眼,顾鸾看到楚稷蹲在床边,左手拎着的玉佩流苏还没放下,右手就抬起来弹她额头:“还不起,都快午睡了。”
    “这事怪我?”顾鸾嗔怒地瞪他。
    也不知是谁害得她起不来。
    “怪我。”楚稷悻笑一声,手伸进被子就往她腰间探:“那我帮你揉揉。”
    顾鸾立时往里滚了两圈,裹着被子坐起来:“这就起了!”
    他点点头,也不唤宫人进来,她缩在被子里一件件穿衣,他就颇有耐心地在旁边一件件帮她递衣服。等她开始穿外面的衣裙时,衣裙繁复难以一己之力穿戴整齐,他更索性自己动手帮了忙,前前后后地帮她系衣带理衣摆。
    是以等到宫人进殿的时候,只剩服侍她梳头洗漱了。而后她草草用了些早膳,就去后头的御膳房,好歹还是把汤炖了起来,只是平日里备来上午喝的汤这回不得不挪到下午去。
    申时二刻,汤出锅了。顾鸾犹是亲自到了御膳房来取,分别在几只汤盅里盛好,再一并搁进食盒,拎到紫宸殿。
    申时三刻,一宫女提着食盒走进栖凤宫的宫门。正逢皇后牵着皇长子的手在殿前散步,她径直走上前,福了一福:“娘娘,奴婢是御膳房的。佳妃娘娘亲手包了些饺子,说殿下一贯爱吃,吩咐奴婢送过来。”
    皇后颔首,抿唇微笑:“放着吧。”
    那宫女便将食盒交给了皇后身边的宫人,规规矩矩地又福了福,就告了退。
    申时五刻,楚稷品着汤正慢悠悠说:“好似有点淡。你看,还是得我去帮你吧?”一宦官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殿,趔趄下拜,面无血色:“皇上,出事了!”
    楚稷目光微凛:“怎么了?”
    “栖、栖凤宫……”那宦官接着磕头平复了一下气息,“栖凤宫适才得了份饺子,说是……说是佳妃娘娘给皇长子殿下的。皇后娘娘按规矩先让试菜的宦官去尝,这才才才……两刻工夫,已呕吐不止……”
    顾鸾愕然,楚稷沉声:“皇长子如何?”
    “殿下没吃……”那宦官道,“皇后娘娘现已传了太医去栖凤宫。”
    “朕也去看看。”他边说边起身,顾鸾跟着他往外走。栖凤宫离紫宸殿并不算远,二人便未再让人宫人去备步辇,急急地往栖凤宫赶去。
    说起来,后宫已平静好一阵子了。这些日子就连皇后与佳妃间也很和气,偶有那么几个不快佳妃独宠的妃嫔拈酸吃醋,却也终究闹不出大的风浪。
    眼下见突然起了这样大的波折,顾鸾走出紫宸殿时就想估计阖宫都要赶去凑这个“趣儿”,入了栖凤宫的殿门一看,不出所料,嫔妃们已到了六七成了。
    见圣驾至,众人皆福身问安,顾鸾亦上前向皇后见了礼,皇后道了声“免了”,声音略显低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思量。
    顾鸾抬眸看看她,没有急于解释。兹事体大,原也不是她解释两句就说得清的。
    帝后一并落座,顾鸾仍是坐去了右首的位子。楚稷看看皇后:“怎么回事?”
    皇后惊魂未定,无力多言,挥手示意景云上前解释。景云便将方才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楚稷听罢即问:“那宫女人呢?”
    “放下饺子就走了。”景云低着头,“现下已着人去查。”
    说话间,太医从外头进了殿,见圣驾在,上前一拜:“皇上,臣等适才已验过那饺子,乍看并无异样,只是肉馅中切得细碎的芹菜乃是毒芹。”
    楚稷挑眉:“毒芹?”
    “是。”太医一五一十地禀道,“毒芹外形与寻常所食的芹菜别无二致,常人难以分辨。若切成末,更是看不出来。但这东西毒性极强,所幸宦官试菜时只尝了半个,才无性命之忧。若三五个吃下去,必定丧命。”
    四下皆静,楚稷摆了下手,先让太医退了下去。
    这等静谧没有持续太久,殿中很快有人开了口:“若要臣妾说,倒也不必深挖那宫女是谁了。毒手下到嫡长子身上,阖宫里头也就对一人有益。”
    她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投到顾鸾身上。顾鸾淡然回看,说话的是美人陶氏。见她看过来,陶氏稍有一瞬的瑟缩,转瞬又强撑起来:“佳妃娘娘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臣妾说得不对么?”
    顾鸾轻笑,懒得理会,却有人帮她驳了起来:“自然不对。皇长子目下养在紫宸殿,佳妃娘娘又素日在紫宸殿伴驾,若真要害皇长子,在紫宸殿不好下手么,偏要挑皇长子回栖凤宫的时候?”
    一番话说得既快语如珠又冷淡疏离,顾鸾瞧了眼,秦选侍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那儿,说完即闭口,一副惯见的事不关己的样子。
    贤嫔顺着秦选侍的话,也道:“秦选侍说的是。再者,佳妃娘娘不仅长伴君侧,更执掌御前,宫里不知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她若真想做什么事,难道还能找不到人为她卖命,还能让人明明白白地说出来那饺子是她包的?”
    两人一唱一和,前头说话的那陶美人脸色发了白:“可……可现在阖宫里除了嫡长子,便只佳妃娘娘膝下有两位皇子。嫡长子没了,也只佳妃娘娘得的着那份好处。”
    “陶姐姐怎的这样爱钻牛角尖呢?”闵美人掩唇而笑,“是不是好处,也要看怎么说。倘使嫡长子不明不白地没了,自是佳妃娘娘能占着便宜。可现下那宫女将话说得明明白白,矛头直指佳妃娘娘,娘娘眼瞧着就要将命搭进去,纵使有万般好处,她又能得着多少?”
    她们这样七嘴八舌地争着,皇后心有余悸,无意多听,皇帝更只觉心烦。顾鸾只当听了个乐子,待得陶美人再说不出话,她就望向楚稷,轻声开了口:“御膳房的一应食材进出皆有的查。臣妾白日里去做过什么,更有一众宫人都瞧见了,皇上一问便知。”
    楚稷没待她说完就说:“朕知道。”
    皇后垂眸,定一定神:“本宫也并不觉得是佳妃所为。此事便先让宫人们查着吧,待有了结果,本宫会及时知会佳妃一声,好让佳妃也安心。”
    顾鸾恭顺地颔首:“谢娘娘。”
    皇后沉了沉:“有劳诸位姐妹走这一趟了。兹事体大,本宫多要费些神,这几日的晨省就先免了。你们都约束好身边的宫人,若发觉什么异样,来回本宫便是。”
    “诺。”众妃离席,低眉顺眼地福身,“臣妾遵旨。”
    皇后点点头,看向皇帝,眼中多了几分柔和:“也请皇上费些心力。”
    “朕自然会查。”楚稷语中一顿,“朕先去看看永昌。”
    却听皇后说:“永昌读着书,还不知这事,臣妾觉得不必同他说了,免得他受惊。”
    楚稷心里一松,转而皱眉:永昌读着书?
    扫了眼满座的嫔妃,他淡泊一笑:“快过年了,别让他太累。”
    “每日就一个时辰。”皇后颔首,冯昭仪抢先夸赞:“皇后娘娘为着皇长子真是上心。”
    “……”楚稷听得头疼。但想想就十日,也就不再与她多争,只说:“那朕先回紫宸殿了。张俊,这事你盯着,若有进展,素来回话。”
    张俊应了声“诺”,众人见皇帝离席,忙施礼恭送。顾鸾不好在这样的情形下直接跟着他走,礼罢却听皇后说:“皇上瞧着心情不好,佳妃快跟去瞧瞧。”
    “诺,臣妾告退。”顾鸾依言告退,刚退出殿门,就听身后已有人慨叹道,“皇后娘娘真是大度。佳妃多少还有着嫌隙呢,娘娘还肯让她侍奉皇上。”
    顾鸾无声地摇摇头,径自跟上楚稷。殿中,皇后淡然目送她离开,听着嫔妃的夸赞,缓缓沉息。
    近来因永昌备受重视,她觉得佳妃的存在没有那样刺眼了。但既事情到了眼前,她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若不是佳妃,她的大度就当是跟佳妃卖个好;若是佳妃,她眼下做得越大度,来日就越可让佳妃无翻身之机。
    她这般想着,心中隐隐约约地升起些期盼。
    是了,她多少还是盼着佳妃不干净的。
    若佳妃没了该多好。
    许多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会想,若佳妃没了该多好。
    栖凤宫外,因事情已然传开,宫道上又有宫人来往不断,顾鸾你与楚稷一路都很沉默。
    直至进了紫宸殿的门,楚稷无声一喟,伸手拥著她:“别怕啊。”
    顾鸾闷闷地“嗯”了声,苦笑:“是我太招人恨了。”
    “怪我。”他亦苦笑,“是我让你招人恨了。”
    “那不怪你。”她摇摇头。
    若被他独宠就要招人恨,她会愿意一辈子这样被人恨下去。
    楚稷明白她的意思,牵着她的手往寝殿走,边走边又问她:“近来谁对你敌意深些?”
    “……说不好。”顾鸾轻道。
    忍不住说几句刻薄话的,亦或来紫宸殿大献殷勤,却因她在而白忙一场的,怕是占了大半个后宫。
    但若说对她恨意毕现,明摆着巴不得她死的,她一时也想不出有谁。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说:“可能也就顾选侍端午时碰的那个钉子大了些,到底花了那么多工夫……可那也都大半年过去了。”
    楚稷拧眉沉吟:“那就先由着宫人们查,再看看有头绪没有。”
    “嗯。”顾鸾点头,姑且将此事按下不提。然而过了短短两日事情就有了进展,那宫女是谁尚未查到,宫人们却在宫中查到了毒芹。
    张俊进殿禀话时头都不敢抬一下:“在……在纯熙宫后墙外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数棵。瞧着鲜嫩,都是新长出来的。下奴专门问了太医,说此物耐寒,又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那个位置正好长年见不着光,适宜生长……”
    张俊尚未说完,一道人影风风火火地进了殿来,顾鸾抬眸看了眼,屈膝福身:“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看看她,强沉住气,朝皇帝一福:“皇上,佳妃长伴君侧,臣妾不敢疑她。但事已至此,矛头皆指向佳妃,臣妾请旨暂且将佳妃禁足纯熙宫,待得来日查清原委,也好还佳妃一个清白。”
    楚稷摇头:“佳妃若想害永昌,何苦将毒芹种在纯熙宫外的墙角下?若要方便,纯熙宫中有的是地方;若要掩人耳目,更可另寻他处。”
    皇后蓦地站起身:“皇上可去那地方看过了么?”
    楚稷浅滞,皇后道:“臣妾亲眼去看过。那是个极不起眼的角落,不仅人迹罕至,四周围还有杂草,若非宫人们心细,怕是几十年也不会有人踏足一步,皇上觉得这样的地方还不够掩人耳目么?臣妾请皇上三思,莫要为一个佳妃乱了心智。”
    “皇后。”楚稷声音一沉,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朕没有为佳妃乱了心智。此事,朕会给皇后和永昌一个交代,皇后先回吧。”
    “皇上……”皇后目露怒色,与他对视须臾,终是强忍住了,草草一福,“臣妾告退。”
    礼罢她便转身离开,背影中透出的愤意再清晰不过。
    顾鸾踌躇良久,低下眼帘,摆手示意宫人们退出去,上前拽拽楚稷的衣袖。
    他抬眸,她立在他身边喃喃道:“禁足就禁足吧,就当是我自请的。”
    “不行。”楚稷冷声。
    “楚稷。”她摇头,“我不想让你为难。”
    他眼底一颤,视线抬起,与她对视,“我不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第87章搜宫(营养液破万加更)(“皇上,臣妾不敢栽赃佳妃...)
    “没什么可委屈的。”顾鸾温声,“事关皇长子,皇后娘娘爱子心切,已存了气。现下最要紧的,一则是把事情查明白,二则是平复纷争,让皇后娘娘消消火气,也让六宫的议论都平一平,便该怎样看着公正怎样来。”
    楚稷轻笑:“‘看着公正’有什么用?都是做样子的。”
    “可是做样子有时最能平息火气。”顾鸾睇一眼殿门的方向,“我瞧皇后娘娘方才也只是想在你这里要个态度。”
    楚稷还是摇头:“平息皇后火气、平息六宫纷争,靠的最终都是查明真相,不靠其他。”
    顾鸾皱皱眉:“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何必这样犟着?”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楚稷站起身,双手搭在她双肩上,口吻深沉,“你别跟我说什么顾全大局,大局不是这样顾的。你也知道,现下正是阖宫上下都看我态度的时候,我此时将你禁足,不论来日凭着证据解释得多清楚,总归要有人说你必有不干净的地方,只是脱罪脱得巧妙。这种议论我若让你沾上,就配不上你这样信我。”
    “但……”顾鸾意欲据理力争,他手指一抬,按在她唇上:“我知道你心好,平日你愿意宽容体谅都随你。可这不是能退让的事,我不跟你商量。”
    他眉宇浅蹙,认认真真地说完就坐回去,拿起面前的奏章继续读起来。顾鸾看看他,心觉动容,也看出他确无半分退让之意。但想想皇后方才的忿忿,她还是不想他被夹在中间这样硬撑,低眼福了福:“那我先回纯熙宫了。”
    “阿鸾。”不及退开一步,他的手扣在她腕上,抬眸看她一眼,他叹了声,“燕歌,这几日不许佳妃随意离开紫宸殿,否则朕拿你问罪。”
    燕歌直打了个哆嗦,慌忙跪地叩首:“奴婢遵旨!”
    顾鸾拧着眉,无可奈何地看了他半晌,只好说:“听你的。”
    楚稷低着眼,一语不发地将她拉到膝头坐下。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心底却顶着一股气。
    禁她的足,谁都别想。
    上一世她直至离世都只是御前女官,他也没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一世若撑不住这点事,他就不配娶她。
    栖凤宫,皇后回宫不多时,就有几位嫔妃结伴来了。
    这几日虽是免了晨省,但身为嫔妃来拜见皇后总是不需要理由的。况且皇长子又刚遭了算计,众人不论是拿“探望皇长子”还是“给皇后宽心”说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想着方才去紫宸殿走的那一遭,皇后心下多有些疲惫,仍是客客气气地请她们坐了,好好着宫人上了茶。
    冯昭仪抿了口茶,神情淡淡道:“臣妾听闻宫人们查出了些新的罪证……到底是佳妃娘娘命好,都这样了还能被皇上护在紫宸殿里。若换做旁人,怕是早被送进宫正司受审了。”
    “可不是么?”顾才人无奈地摇摇头,“其实要臣妾说,这事要查清也不难。佳妃身子娇贵,进了宫正司必定顶不住几句盘问,自会有什么说什么。只是现如今皇上这般护着,倒让事情不好办了,哪怕真相就在眼前,咱们怕是也无从得知。”
    皇后面无表情地听着,冷声而笑:“既知皇上不会松口,这些话多说无益。”
    “是。”二人都讪讪地应了声,紧接着,冯昭仪却话锋一转:“臣妾倒不明白,皇上怎的就被佳妃迷成了这样?旁的也还罢了,臣妾却听说在她有孕的时候皇上也只守着她一人,不愿多看旁人一眼,这听着可新鲜。”
    皇后没心思细听佳妃究竟有多得宠,眼皮稍抬:“佳妃生得美,又曾在御前侍奉,办事体贴。”
    “这就更奇了。”冯昭仪指指顾才人,“佳妃生得美,可娘娘您瞧才人妹妹可差得多么?便是不提顾才人,此番进宫的姐妹里也还很有几位才貌出众,不输佳妃。再论这体贴……”冯昭仪唇边衔着笑,“六宫妃嫔多出自名门闺秀,又有哪个不懂得体贴呢?佳妃真就那么好,能仅凭这两点就将旁人全比下去?”
    她轻声细语地说到此处,皇后终是品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视线便定在她面上:“昭仪究竟想说什么?”
    冯昭仪离席起身,伏地一拜:“臣妾只是闲来无事胡乱琢磨,娘娘只当听个乐子。若有不妥之处,求娘娘别怪罪。”
    皇后颔首:“若有不妥之处,本宫只当你没说过。你起来,慢慢说吧。”
    “谢娘娘。”冯昭仪嘴角划过一缕若有似无的笑,起身落座回去,娓娓道来,“臣妾只是那日忽然想起了些家中旧事罢了……臣妾的母亲是当家主母,为人严厉,妾室们无不畏惧。可在臣妾七八岁的时候,父亲还是有过一位宠妾,父亲看她便如皇上看佳妃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好。那时候,连母亲都动不得她,反吃了不少哑巴亏,家中一度有了宠妾灭妻之兆。”
    她说及此处,语中一顿,顾才人等不及地追问:“后来呢?”
    冯昭仪轻哂:“后来,是府里的一位老嬷嬷偶然发现了些好东西。才知那位宠妾容貌好才气佳原都是次要的,能把持住臣妾父亲的心,无非是凭着些奇药,让父亲时时念着她。”
    她说着,笑意更浓了两分,眼帘轻垂:“家中琐事,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皇后禁不住地轻吸了口凉气。一直以来她也有过困惑,觉得佳妃纵有千般好万般好,总归也不至于让皇上为她着迷至此才是。
    冯昭仪所言,而就像一根针,刺破了那层不薄不厚的窗户纸,让里头的东西倏尔显现出来,令她豁然开朗。
    好一阵心惊肉跳,皇后按捺住心神,跟自己说:莫急。
    冯昭仪只是凭空一想,未有证据,佳妃也未必就是那样恶劣的人。
    可若佳妃是,那则必要清君侧才好。
    皇后幽幽地长缓一息:“佳妃身份尊贵,膝下还有皇子,不是凭着几句猜忌就能动得了她的,还需有实证才好。”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冯昭仪温婉颔首,“臣妾只是想着,万一自己胡思乱想地猜对了,此事或许就是毒芹一案的转机。而这事要查明白,也未必需要佳妃从紫宸殿出来,只需先查查纯熙宫便是了。”
    “查纯熙宫……”皇后面显犹豫。
    倘是早些时候才好,偏偏今日她刚为佳妃的事在紫宸殿与皇帝起了几句争执,若贸然去查,即便查出了什么,他怕是也不会信。
    冯昭仪却像是看破了她的疑虑,垂眸含笑:“这查纯熙宫,也不必是娘娘亲自去。因着毒芹一案尚未查明,娘娘反该避嫌才好,免得平白惹上什么栽赃之嫌。臣妾觉着,娘娘可从后宫之中选一位与佳妃不曾交恶亦不算亲近的主位娘娘去查,如此自能行事公正,既能查个明白,也不会让小人有可趁之机以致污了佳妃清白。”
    这一席话,可谓将是非曲直都说了个明白,再公正不过。
    皇后不自觉地点了头,首先想到的自是位份最高的舒妃,无奈舒妃还在称病,闭门不出。
    接着就是贤嫔与谨嫔了,可贤嫔又与佳妃要好,她于是道:“那就谨嫔吧。若云,你去传她来。”
    “诺。”若云福身,即刻从殿中告退。皇后将冯昭仪所言反反复复想了一遍,愈想愈觉心惊。
    紫宸殿,灯火通明至入夜。
    楚稷想着事情牵扯到顾鸾就睡不着,索性着人取了这几日查下来的案卷,翻来覆去地读。
    其实,根本没查出什么,首先便卡在了那去送饺子的宫女那里。
    那宫女打着顾鸾与御膳房的名号,送完就走,张俊自是先查了御膳房与纯熙宫,一无所获。可除去这两个地方,宫中的宫女就太多了,皇后也没记住她长什么样子,想把这人找出来,如同大海捞针。
    除此之外,最关键的罪证就是那几根毒芹。张俊已仔细盘问过附近的宫人,问他们可曾见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靠近纯熙宫。无奈栽种毒芹的那片地方狭窄偏僻,实在人迹罕至,宫人们都没有印象。
    这般下去,事情便很棘手。若是不了了之,一则会给永昌留下隐患,二则也难洗清顾鸾的嫌隙。
    半夜里,顾鸾翻了个身,光线一亮,她就清醒过来。
    抬了抬眼皮,她望着殿中通明的灯火一愣,视线转而落在楚稷身上。
    他就在她身边,却没睡着,坐在床上,手里不知翻着什么东西。
    她便也撑坐起来,靠到他的肩头:“怎的还不睡?便是不上朝也不能这么熬呀。”
    “睡不着。”他说。她定睛,看出他手里拿的乃是案卷,于是伸手,将两本薄薄的册子都合了起来:“明日再看吧。事情终是要你做主的,你别这样发愁。”
    楚稷苦笑:“一盆盆脏水泼过来,硬是一点端倪都查不出,我不信。若她们觉得遮掩得好就能让事情不了了之,可是打错了算盘。”
    顾鸾宽慰他:“不会不了了之的。”
    这样的安慰听来很是无力,楚稷没当回事。静了半晌,却听她怔怔又说:“便是我们想不了了之,始作俑者也不会愿意的。”
    楚稷一滞,转头看她。
    她笑了声:“做了这么大一个局,当然是要拉我下水,岂能止于不了了之之时?眼下你不治我的罪,她们必定还要有所为,或许便能露出马脚了!”
    楚稷回过味,也笑一声。她就势将那些案卷交给张俊撤走,拽着他躺下:“先睡吧。”
    “好。”他翻身抱住她,薄唇不老实地在她面上亲来吻去,“还好你聪明,没有你我怎么办。”
    “说什么呢。”顾鸾嗤笑,“你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不是。”他矢口否认,语中一顿,边说边绷不住笑音,“我是关心则乱。”
    “还夸上自己了!”她信手拍他,被他捉住手,抱得更紧了些:“快睡,不要闹了。”
    谁先闹的!
    顾鸾瞪一瞪他,闭上眼睛。宫人悄无声息地吹熄房中灯火,满殿一片安宁。
    翌日天不亮,安和宫便热闹起来。谨嫔梳妆妥当,立在镜前犹豫再三,终是带着宫人出了门:“走吧。”
    她不想得罪佳妃,可皇后的懿旨也不得不听。
    况且皇后说得清楚,只是看中她从无大过,又与两边都不相熟必能公正行事,这才找的她。说白了,她只是去秉公查上一查,又不是帮什么人去栽赃佳妃。若佳妃清白,自然无事,反倒还要谢她帮她洗清嫌隙。
    想清这些,谨嫔不再心虚,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地行至纯熙宫门前。这些日子天气冷了,佳妃又要在御前“当差”,许多时候便懒得回来,索性住在紫宸殿里,两个小皇子也留在那儿,纯熙宫便已颇有几日不见她的人影。
    主位宫嫔不在,宫人们多少会放松三分,宫门口值夜的宦官就倚着墙根睡了。乍觉有人推门,那宦官醒过来一看,忙叩首:“谨嫔娘娘安。”
    谨嫔定住神:“本宫奉皇后娘娘手谕搜查纯熙宫。”
    说话间,令牌已在夜色中亮出,那宦官一愕,匆忙推开门,又滞了滞,立即往纯熙宫内奔去。
    “贤嫔娘娘!”这宦官直奔贤嫔住处。天还没亮,这几日又无晨省,贤嫔原还睡着。猛然被宫人惊醒便知不对,起身就问出了何事。
    那宦官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贤嫔心生惊异,边起身边道:“来人,帮本宫梳妆。”又一睃那宦官,“你速去紫宸殿回话。这些日子也没有早朝,皇上应是能即刻过来。”
    与此同时,正殿内已乱了起来。宫人们不敢违抗皇后手谕,脸色却不免难看,红稀绿暗两个宫女立在谨嫔面前,神色恭谨地告诉她:“佳妃娘娘身边的一应宫人都是御前拨下来的,要向佳妃娘娘尽忠,更要向皇上尽忠。今日这般的阵仗,奴婢们真是不曾见过。”
    这话说得谨嫔心里也虚,强撑着笑:“姑娘多担待。”
    话音未落,身后遥遥一声:“谨嫔妹妹。”
    谨嫔回过身,朝来者一福:“贤嫔姐姐安。”
    “这是怎么了?”贤嫔诧异地望了眼殿里,“事关佳妃娘娘,你该知道轻重才是。如此贸然搜起宫来,皇上那边……”
    谨嫔垂眸,给她看手中令牌:“皇后娘娘手谕,臣妾不敢不听。”
    贤嫔一瞧她这副神色,知她是硬被推出来的。便摇摇头,姑且挥退了红稀绿暗,攥了攥谨嫔的手:“你既也为难,那为着一会儿皇上问起来你好交差,姐姐得罪了。”
    “什么?”谨嫔正自一怔,贤嫔回身:“你们去,将纯熙宫各处都围起来,不论是纯熙宫宫人还是谨嫔身边的宫人,都只许进不许出。”
    谨嫔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墙下的阴影里还立了两列宦官,人数之多,只怕贤嫔是吧纯熙宫能调的人全调了来。
    仔细一想,谨嫔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无感激地福身:“多谢姐姐。”
    一时之间,贤嫔看向谨嫔的神色多有几分怜悯。
    皇后与宠妃相争,原不关她们的事。可前有舒妃、后有谨嫔,一个个都被牵扯进来。
    贤嫔觉得皇后如此行事不太厚道。
    “娘娘!”殿中传来一唤,二人一并转头,是谨嫔身边的掌事枫锦疾步走了出来,“奴婢在佳妃娘娘的床褥之下找到了这个。”
    枫锦迈出门槛,指间捏着几个薄薄的纸包。
    紫宸殿,宫人忽然前来禀话,顾鸾就先醒了。念及楚稷昨夜睡得太晚,她原不想扰他,待得听完宫人所禀之事,却又不得不折回床边叫他起来。
    楚稷被从睡梦里拉出来,听她说话时脑海里都浑浑噩噩。她说完很是等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蓦地坐起来:“搜宫?!”
    顾鸾点点头:“是。”
    他又问:“谁下的旨?”
    “……”顾鸾一听便知他刚才没醒过来,又说,“皇后娘娘。”
    “胡闹。”楚稷眉头紧锁,匆匆下床。宫人们赶忙进来侍奉,不出一刻,御驾就浩浩荡荡地出了殿门。所过之处,宫人皆隐约觉出不对,无不瑟缩下拜,头都不敢抬一下。
    纯熙宫内,万籁俱寂。
    片刻之前,殿中的动静惊醒了几位随居宫嫔,在贤嫔之后,陈昭容与闵美人也都先后到了。紧接着,消息渐渐传开,宫中不知有多少等着看佳妃热闹的人,都找了说辞赶来一观究竟。
    而纯熙宫里,偏还真就搜到了东西。
    谨嫔不敢耽搁,即刻着人去回了皇后,皇后暗惊,当即往纯熙宫赶来。
    前后脚的工夫,皇帝与佳妃也到了。
    伴着那声“皇上驾到”,原就死寂的殿里更是安静了一重。皇后率众妃迎至殿门处惊驾,皇帝一言不发,进殿落座。
    皇后沉住气,上前福身:“皇上,臣妾命谨嫔搜宫,原是为着毒芹一按。未成想搜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东西,太医已然验过……”
    楚稷眉心微跳:“搜到了什么?”
    皇后稍稍偏头,一宫女就以托盘盛着几枚纸包上了前,皇后轻喟,曼声:“这是在佳妃的床褥下搜出来的。太医说……乃是助男女动情之物,药力不大,并不至于让人乱了心智,精妙之处却在于若长久服用,可致人上瘾,时时去想……”皇后轻咳,“去想服药时所做的事、见过的人。”
    这话说完,满座一片惊吸冷气之声。
    楚稷目光睃过那几个纸包,面色沉到极致。
    笑话,她会给他用这个东西?上一世是他对她念念不忘,让他给她下药还差不多。
    戏谑之语在脑中一划而过,楚稷睇了眼还立在身边的顾鸾。
    她脸色很不好看,虽不见惧色,却紧紧绷着,惊怒交加。
    “别慌。”他捏了下她的手,口吻轻松,“坐。”
    顾鸾回神,依言坐到侧旁,定住心神:“是不是臣妾的东西,殿中一应宫人皆能作证。”
    燕歌闻言上前:“奴婢日日为娘娘收拾床铺,从没见过这些东西。”
    “娘娘身边的人,自然不会说娘娘的不是。”有嫔妃狐疑地打量起燕歌来,“还是该让宫正司审过才是。经上几道刑,是真是假便分明了。”
    “屈打成招这一套也想用到本宫身上来?”顾鸾看过去,含着笑,“许婕妤的父亲是刑部郎官,婕妤张口就是动刑,本宫都要担心刑部有多少冤案了。”
    这句话有效地将许婕妤唬住了,她面色一白,不敢再贸然说一个字。
    顾鸾稳住心神,仔细想过方才所闻的每一个字,启唇不疾不徐地问道:“方才是谁当值的,都传来回话。”
    殿中安静,将她的声音衬得四平八稳。不多时,数名宫女宦官就一齐入了殿来,下拜见礼。
    顾鸾扫了眼:“你们都是御前调来的,本宫信你们不会害本宫。可办这事的是谨嫔,本宫与谨嫔从未交恶,亦相信她不会栽赃。”
    自她与皇帝进来,谨嫔就一直死死低着头,闻言才骤然松了口气,欠身道:“娘娘明鉴。”
    顾鸾不多理她,目光在面前的一众宫人身上划着:“本宫有几句话要问你们,你们想好了,如实答来,别处岔子。”
    众人齐而低地应了声“诺”。
    顾鸾道:“这几包药是如何被找出来的?谁看见了?”
    霜白闻之叩首:“当时是奴婢在寝殿里,看到枫锦与榴锦两位姑娘翻的床褥。东西是枫锦姑娘发现的,从床褥下取出来就出去禀了谨嫔娘娘。”
    顾鸾点点头:“这几日本宫不在纯熙宫,有无旁人进殿?”
    “没有。”红稀摇头,“奴婢们不敢怠懒,日夜都有人守在殿中,不曾有过半个外人。”
    “那本宫再问你们。”顾鸾的声音放得更缓了些,“谨嫔的人进殿搜宫之前,你们搜他们的身没有?”
    这回,众人都一滞。
    红稀绿暗面面相觑两息,满目心惊地摇头:“没……没有……”
    “本宫料想是没有。”顾鸾垂眸微笑,遂起身,朝帝后一福,“臣妾身边的宫人从前都在御前当差,不沾后宫纷争,若去搜宫,必不会有人搜她们,情急之下想不到这些是难免的。但既说不清进来搜宫的人干不干净,搜出的东西,如何栽得到臣妾头上?”
    不及说完,谨嫔脸上血色骤失,骇然跪地:“皇上,臣妾不敢栽赃佳妃娘娘!”
目录
设置
手机
收藏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