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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发于心、止于礼

隋末之万钧之势 Ling君 2535 Aug 6, 2021 5:39: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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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高州的年龄,虽看似是个中年人,但修行日久,实际岁数只在风琳之上,二人虽修炼功法的方式不同,若以境界而论,相差不远,可为同辈。但高州此言一出口,不仅将风琳拉低了一个辈分,还有直言其老牛吃嫩草之意,也不知他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对风琳斥责之言不满而刻意为之。
    高州将姬兴误认为风琳之子的言词,将风琳一口怨气激得堵在喉咙里硬是发作不出来,粉面通红,只得一跺脚,别过头去。
    “咯咯……”
    另一边,风芸却如只将要下蛋的母鸡一般,一面手指着高州,一面捂着自己小腹大笑起来,边笑边说肚子疼,几乎笑岔了气。反正她是横竖斗不过自己姐姐的,可这个疯疯癫癫的高州一句话愣是将家姐气得七窍生烟,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前辈,是我小儿病了,他还躺在床上呢!”姬兴只能掩饰尴尬,向床榻上指了指。
    “哦……”高州这才一拍额头,朝床边走去,装模作样对着沉睡中的风池瞅得一阵,伸出一只指甲缝里满是泥垢的手作势就要向风池抓去,才伸到半途又停住了,惋惜道,“哎呀,以前我救人都是要用真气的,不巧今儿下雨,把真气打湿了,这可怎么救人呀?”
    “可笑,以高兄修为早就可以做到真气外放抵挡风雨,何苦定要把自己淋个湿透!再说了,真气何来打湿的道理?”风琳对高州越发不耐起来,心中亦诧异,敖旷为何派了这么个成熟不足败事有余的疯人来此?
    “真气外放抵挡风雨?还能这样?我试试……”高州顿时兴奋起来,袖子一抖,就站到了屋外,眯着眼睛向天瞄得一阵,摇头晃脑的哼了一声,其身体外陡然出现一层莹白色气罩将雨水挡在了外面。
    “咿呀,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护体真气嘛!”高州大笑,如个三岁顽童一般,一下跳到屋檐下,一下又跳到地坪中,忙活了三个来回,这才笑吟吟的走进屋内,咳嗽一声,正色道:“既然真气不会被打湿了,那救人自然不在话下了……”
    话音落处,高州从怀中取出一粒散发出晶莹光泽的红色丹药来,顿时满室药香扑鼻,他伸出手指只一弹,无需撬开风池嘴巴,丹药顿时没入其内,然后他就在站在一边发起呆来。
    姬兴挠了挠头皮,问道:“不是要用真气吗?”
    “真气?为什么要用真气?”高州纳闷道。
    “前辈先前说要用真气方可救人的……”
    “那是一般情况下要用,救这小孩就无需这般费事了。”高州见姬兴满脸狐疑之色,生气了,大声道:“你不信?”
    “噗嗤——”风芸再度笑得前仰后合,这些日子她是食不甘味,可自打这高州进了门,她是实在憋不住笑。
    “这婆娘笑起来真好听,嘿嘿……”高州夸赞了一句,又回头胸有成竹的对姬兴说道,“这粒丹药是用道爷我自己一大半的精血炼制的,入口即化,自动进入这个小儿体内产生药性,所以不用真气就可以治病了,知否?”
    果然,不消片刻,风池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苍白的皮肤表面渐渐有了一丝血色,虽仍沉睡不醒,但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了好转迹象。
    “不知我儿此番可否痊愈?”姬兴陪着笑问,见风池有了起色,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差不多吧……我以后还要来的,只能慢慢治……”高州说完,又从怀中取出几粒如先前般的丹药托在手中。
    “不如这样,前辈不妨将丹药交给晚辈,小儿若再发病,就由晚辈自行给小儿服药,就不劳烦前辈反复奔波了。”姬兴适时提醒。
    “不行,服药需要讲究时辰的,你不懂。”高州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像怕被人抢了去一般,急忙将丹药重新塞入怀中,“这些丹药全是用道爷的精血炼制的,可宝贵了,也不能用错,错了会出大麻烦的……”
    高州虽疯疯癫癫的,但对于自己的使命却是分外清晰,这些丹药看起来外观一样,实际大不相同,先后有序,决不可弄混。
    “多谢前辈!”姬兴见高州如此郑重,又为自己儿子耗费了如此大心血,不由感激之余大喜过望,施礼道,“我娘子能请得前辈前来施救,实乃我儿之大幸!”
    “你娘子是哪一个?没人请我来救你儿子啊?”
    “那先生是如何来的?”
    “我自己来的啊!”
    “那先生事先知道我小儿病了?”
    “不知……”高州似乎想到了什么关节处,使劲扣了扣头皮,自言自语道,“是呀,道爷我为何会来救这小孩呀?怎么不记得了?”
    “既然如此,前辈不妨先请回去歇息。”
    “回去?回哪?咦?道爷刚才是从哪里来此的,怎么也不记得了?”高州失心疯一般神神叨叨的,在屋内踱来踱去,不时昂首望着房顶,露出思索之态。
    姬兴还想说什么,风琳却走了过来,微微向他摇了摇头。
    姬兴懂了,不再言语。
    “高先生,若小儿已无大碍,你有事不妨先走一步。”风琳忽脆声说道。
    “对对对,道爷确实还有大事要办,走了!”高州反复思索而无所得,但风琳之言给他指明了方向,当下不再停留,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穿窗而出,瞬息之间无影无踪。
    风琳望着空空如也的窗洞,思量片刻,竟双膝着地,对着高州离去的方向大礼参拜。
    高州以自身精血炼制丹药给风池服用,姬兴与风芸二人听不懂其中关节,她自是心知肚明,若是血脉异能者这般折腾,早已法力尽散,非死即伤,即便高州的功法与泽南不同,但殊途同归,此代价之大不言自明。
    通过姬兴与高州简单的对话,风琳知道,必然是敖旷对高州施展了某种术法,将其记忆抹去了,只留下了其医治风池的命令。这么一个高阶修仙者,法力还在自己之上的大神通之士,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药鼎,风琳在感激的同时,心中不免升起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愧疚之意,毕竟,若非因为风池或许他不致如此。
    风琳仅将事情猜对了一半,因为高州这般疯疯癫癫在前,敖旷动手脚反而在后。敖旷教授高州以换血秘法激发法力增幅,高州确实得了实惠,法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蹭蹭往上涨。以此秘法的霸道,根本无需敖旷明言,高州就知晓必然有隐患,但他无法停止,无他,对于一个困在聚元境中阶多年法力没有寸进的修士而言这是无法忍受的,除非已经放弃了在修仙一途,否则他只能随着时间流逝,耗尽寿元,现在既然有了进阶到化形境的希望,就算明知是饮鸩止渴,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一头扑进去。敖旷对高州动了手脚后,高州的情形其实已经要好多了,至少还知道按照敖旷的旨意办事与日常的功法修炼,否则他能眉飞色舞的对着一块石头三天三夜不停歇地进行深度交流。
    高州是走了,但在姬兴与风芸的心里同时留下了疑惑,风琳究竟是如何请来这么一个法力高深的疯子给风池治病的?
    但是,风琳没有任何解释,她总不能跟姬兴说,孩子还有一个父亲在暗中操控这一切吧?
    不解释,有时便是最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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