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你觉得，我能不能成为黑河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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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5世纪开始，长达三百多年的圈地运动很有名。不过此时还不算严重。
　　因为这时整个英国也只有300万人口。并且在15世纪农奴制废除后，有大量的自耕农。
　　刘建怎么可能为了两百年后的问题不圈地？
　　没错，早期圈地的主力军其实就是富裕农民，有钱后就成了地主。
　　这是一个利益驱动过程。养羊获得羊毛，卖掉羊毛赚了钱买更多的地，进而有更多的羊。
　　买不到就租，租不到就用暴力抢。随着时间推移，各种手段越来越严重，主力也变成了特权阶层……最后用国家机器合法抢劫。
　　有资料说，16世纪中期租贵族和修道院的土地，200英亩土地年租大约40～50镑。养羊后卖掉羊毛可以年收300～400英镑不等。
　　不过，1509年物价还未大涨，羊毛收益的数字比中后期小多了。大约需要除以三，也就一两百金币的样子。大约勉强够买一条小型帆船。
　　千万别小看这数字，都是货真价实的金币，购买力爆表。老国王亨利七世铸造的金币，一枚就是一英镑，重克，纯度更是超过95%。
　　据说如果单纯种地，200英亩一年能有12英镑纯收入就算很不错了。
　　安德鲁原本就是个自耕农。刘建建议养羊时才十岁。这里最关键的地方是，已经有人通过羊毛生意发财了。并且普利茅斯是港口，根本不愁卖。汉萨同盟的贸易船，会带走一切他们认为有利可图的东西。
　　早期英格兰就是个原料生产地，羊毛是用来大量出口的。穿过英吉利海峡，对面的尼德兰就是大买家。
　　马修：“事在人为。他有钱，而我缺钱。那就存在了可能性。”
　　安德鲁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缺钱。”
　　马修连忙陪笑：“咱们家缺钱。”
　　黛西：“刚才你还说……翻一倍来着。”
　　马修：“我们养那么多羊，买那么多地。最后大钱都被呢绒生产商，羊毛出口商，还有尼德兰人赚去了。你们难道不想改变一下么？”
　　没错，刘建想要产业升级。
　　安德鲁并不笨，他其实早有这种打算。可惜，这个时代很多行业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特权阶层做事之所以更容易成功，不是他们能力强，也不是他们更勤劳。而是因为他们是特权阶层。
　　甚至霍金斯家能把羊毛生意做大，也不是单纯因为刘建和安德鲁能力厉害。
　　霍金斯这个姓在普利茅斯，是个大姓，人多势众。在一个没有法治，做事靠誓言和人品的时代。拳头和刀子才是最底层的保障。
　　想黑吃黑？先掂量下自己斤两，扛不扛得住报复。
　　就算是贵族，也不太愿意去招惹地头蛇的。
　　但如果手太黑，做事霸道，不讲名誉，没有诚信。一样走不远。
　　这也是一种平衡。
　　马修当然要去伦敦，霍金斯家族里，也是有主导权之争的。一个贵族身份，足以让这些姓霍金斯的人消弭不该有的心思。
　　丹尼有个叫威廉的朋友，其实是远亲，也姓霍金斯。他们家以前是渔夫，现在玩的是海上贸易，获利颇丰。
　　当然，也有姓霍金斯的成了管家打手，酒坊工人，手工业者，甚至雇农佃户。对于穷困潦倒的远亲们，安德鲁总是乐于拉一把的，工钱也相当公道。
　　下午马修去了庄子里，他这个地主儿子喜欢抓粮食生产。他得看看今年的收成，谷仓有没有装满。
　　自给自足是这个时代英格兰农民的特点，就算后来物价飞涨，也没有粮食危机，只有囤积居奇导致的供应不足。
　　佃户数量并不多，他们热心的向马修打招呼。这不是马修长的帅穿的靓。而是安德鲁好几年没收他们的租子了。唯一的条件就是多余粮食只能卖给他，价格还很公道。
　　不用掏一个子，就收获一帮铁杆支持者。有的佃户甚至以前跟安德鲁一样，是自耕农。
　　在安德鲁慷慨解囊之后，土地换了主人，自耕农改善了生活，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为什么不卖呢？
　　不用说，都是马修的鬼点子。羊毛收入稳定，粮食那点利润就可有可无了。
　　所以，每次安德鲁组织砍伐森林之类的工作，大家都很积极，不但有免费的食物免费的酒，还能挣些工钱。为什么不参加？
　　安德鲁收的粮食，几乎都用来酿酒。
　　酒这种东西，在中世纪时就是刚需，没有可靠的饮用水，麦酒就成了劳动者的可靠饮水来源。
　　不过，这些啤酒在英格兰是卖不动的。几乎所有的庄园甚至农夫，都会酿造麦酒自用。所以基本都卖给了港口的贸易船，它们的需求量一点都不小。
　　比如威廉他老子每次回来，只购买安德鲁家的酒装船。因为不但品质好，安德鲁还会给他最低价。
　　实际上，把货物运到目的地后，他不止一次的把酒也卖了个好价钱。
　　马修在庄园主管霍金斯的陪同下，把谷仓看了个遍也摸了个遍。还和佃户霍金斯亲切交谈。最后在马夫霍金斯的要求下，看了他的小马驹。
　　好吧，这些远亲远的连他老子都已经搞不清来历。
　　这就是安德鲁霍金斯在他儿子马修的帮助下，构建的一个家族大网。
　　很多“霍金斯”都要仰仗安德鲁霍金斯的慷慨，安德鲁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马修说，一呼百应，就是我们的保障，就没人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郡守也不行。
　　普利茅斯所在，是英格兰西南部，属于德文郡。南面是大西洋与英吉利海峡交汇，向东偏北300公里就是伦敦。
　　在大航海时代，英国人几乎都是从这里出发奔向海洋。他们脚踏漂浮的国土，与海浪搏斗，与敌人战斗。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击破拿破仑的法国海军，炮轰阿拉伯解放白奴。足迹踏遍全世界，引领工业革命，最终成为日不落帝国。
　　不过，1509年时，这个小国连贸易路线都被汉莎同盟控制着，只是个原料生产地。没人想到300年后是什么样。
　　刘建知道但看不到。
　　他最初的想法就是吃喝不愁混吃等死而已。他现在身高比拿破仑高不了多少，在英国人中只能算中等偏上。
　　但他的17岁弟弟丹尼却比他高了大半个头，浑身筋骨肉。
　　为了天天吃喝不愁，为了保护自己的金币，他不得不断更进一步。
　　周而复始。
　　准备回去时，有个女孩喊道：“马修……少爷，听说你要结婚了？”
　　他当然记得儿时的同伴。小时候他并不合群。一个成年人跟小屁孩们是玩不到一块的。但总有些人的善良让他记忆犹新。
　　马修想了想：“不，不会。并且我明年春天会出门游历，你愿意作为侍女跟我一起去么？”
　　这不是作贱。还记得么？侍女能名正言顺的成为王后。
　　女孩顿时心花怒放，当一个农妇还是成为一个侍女？这还用选么？
　　她从内到外都在喜悦，脚步还有些跳跃：“当然愿意……不过您准备去哪？”
　　马修道：“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