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冤大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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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楚棠抢先发言，而且一上来就告状，刚开始的时候楚植挺恼火的，但随着楚棠开始“讲故事”，见她只是表情和语气夸张了些，实际内容的和事实并没多大出入，干脆也当起了听众。而且由于楚棠的表达方式过于夸张，会降低可信度，无形中减轻了他的责任，楚植乐观其成。但当楚棠一遍遍地说着“拆骨头”，楚植实在憋不住了，干咳两声说道：“小妹，那不是拆骨头，是把关节卸掉。”
    “关节不就是骨头，卸关节不就是拆骨头吗？”楚棠不服气地说道。
    “你说拆骨头就是拆骨头吧。”楚植没脾气了，向楚锋行个礼说道：“小妹说的都是事实，另外我问过原先和高扶摇一起出发的人，确实是马跑疯了，确实只是意外。”楚植不得不帮高扶摇说话，他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蜢蚱，如果高扶摇那个始作俑者都能被轻轻放下，他这受池鱼之殃的自然更没责任。
    听楚棠说辛生明亲自出手处置，楚锋就知道没必要再追究高扶摇的责任了，辛生明那是表明态度，在说此事到此为止。连自己女儿都口口声声喊着“正明哥哥”，能让辛生明送出无人机，李平阳应该跟他相处得更好，而高扶摇是李平阳的姑表弟，青城的神人也是人，也要讲人情。楚锋更在意的是辛生明的武力值竟然那么高，和他知道的教化使的特征不相符，甚至把不准辛生明到底是神是魔了，但无论神魔都已经进了新安城，楚锋觉得还是先让楚棠继续“讲故事”，多了解些情况再说。
    好几个大臣都说大家都至少有个蒲团坐，公主一直站着太累，楚锋顺水推舟地让女官搬来把椅子放在太子的座位旁边。难得来一次正元殿，这么多大臣和世家大族的话事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还有椅子坐，楚棠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像个老学究似的背起手，还踱了几步，像是酝酿情绪，然后才坐到椅子上开讲。
    随着楚棠的述说，大家才知道原来青城并不是一座仙山，而是一个比大楚大了不知多少倍的世界。那个世界分青城和人间两个部分，高高在上的青城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人间光是离宝仙九室之天最近的锦官城就有两千多万人口，是新安城的二十倍，三个锦官城就顶得上整个大楚，这样的城市，那个世界有无数个。那里的人间，繁华似锦，那里的凡人，早已过了衣食无忧的阶段在追求更高的境界。人间已经如此，青城呢？
    当然，在座的都是站在大楚金字塔尖的人，也都早已衣食无忧，虽然羡慕楚棠描绘的物质极大丰富的青城人间，但羡慕程度有限，更在意的这是这方世界的人第一次获知青城世界的景象。和李平阳一样，许多人也猜测这方世界恐怕只是青城千千万万“下界”中的一个，其他的联想更多，各有各的脑补。
    楚棠非常喜欢小九，每提到小九就会两眼放光，不由自主地多说几句。听着楚棠的描述，楚锋也发现小九是辛生明的软肋，难怪疯马危及小九的安全的时候，辛生明如同魔头降世。传说中没有对青城神人武力的描述，并不代表真的没有武力，只是没机会用吧。也许青城来的原本都是神人，伤到软肋触及底线了，就翻脸成魔，神魔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辛生明没去想楚棠会怎么在大楚朝堂“讲故事”，也猜不到大楚君臣会怎样脑补，一路上忙着整理思路拉清单，都顾不上欣赏下大楚都城的街景。
    种子改造是个长期的过程，涉及的事情很多，而且这终究是异世界，谁知道那些看起来外观差不多、吃起来的味道也没啥区别的动植物，其他特性和蓝星上的是不是一样？说得极端一点，比如这个世界的茄子会不会是长在十米高的大树上的，比如这里的莲藕其实是陆生植物，一切都要先调查。虽然回京的路上通过无人机在顺便神道两侧“侦察”了一番，有了些大致的判断，但在掌握足够的信息之前，辛生明能做的只是整理下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而笔记本电脑需要充电，所以最迫在眉睫的还是电的问题。
    蓝星上的工业革命从蒸汽机开始，之后的几个世纪里，化石能源都是工业的命脉，直到二十一世纪才逐渐转向清洁能源。这个世界没有化石能源，但有可替代的油料植物，而且他是机械工程硕士研究生，参考下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也可以造出适合这个世界使用的内燃发电机，但想到这个世界堪称变态的环保意识，辛生明觉得还是算了，直接跃进到清洁能源时代吧。再说目前只有他自己需要用电，最多给李平阳的将军府通上照明电，风力、水力甚至人力都可以作为动力源，他需要的只是最简单的发电机、蓄电池和白炽灯。在他原来的世界，华国农村的家庭小作坊都对这些东西毫无压力，辛生明不信在他的指导下，已经达到冷兵器时代颠峰的大楚皇家工匠做不出来。
    想起那几百万本电子书，辛生明相当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一直在为穿越作准备，因为是工学、农学双学士，中医学硕士，以及攻读机械工程硕士研究生的需要，他的笔记本电脑里几乎储存了一套完整的工业、农业和中医学体系。有电脑里的庞大资料库支持，辛生明甚至有信心引导这个世界实现“四个现代化”。可惜他没学微电子，要不还能让这个世界往前再迈一步进入信息化时代。
    想到“四个现代化”这个词，辛生明不禁笑出声。沉思的时候辛生明经常两眼发直，看到他勾勾地盯着自己半天没动笔，还笑了，李平阳以为自己脸上还有脏东西，羞恼地说：“你笑什么，快把那个什么平板给我当下镜子。”
    “好的好的。”辛生明慌不迭地答应，同时再次意识到这个世界太奇怪，超前的环保理念不说，明明是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新时代的大门，就是走不过去。玻璃器皿据说已经在大陆上使用了几千年，却一直没出现平板玻璃，自然也没有玻璃镜，更没人造出凹凸透镜发明望远镜。给他的感觉，这个世界的土著没有创造力，只会死板地应用前人传下来的知识，一个没有创造力的文明竟然发展到这个高度，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
    想到这，辛生明拿起面前的玻璃杯晃了晃，问道：“姐姐，这种杯子你们这也叫玻璃杯吧，贵不贵，能生产的地方多吗？”
    “是叫玻璃杯，沙子做的东西，沙子比高岭土多，做起来也比瓷器快，到处都有做的，质量一般的很便宜。”
    “那——那怎么不做点玻璃板，哦，就是像桌板这个形状的，玻璃板挺有用的。”辛生明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玻璃——板？”李平阳不解地说道，“玻璃做成的板没什么用吧，装不了东西，再说板子也不好吹啊。”
    敢情这里的人认定玻璃就是用来做装东西的器皿的，而且工艺只有吹制一种，真是死脑筋！辛生明估计这里的玻璃制制品全都是一次成型的，这里的人可能都没尝试过切割成品玻璃，不懂得切割，就算偶尔做出一块玻璃板也想不到实用价值，只能当个工艺品或者用来炫耀吹制技术。
    既然玻璃生产在这个世界是普通技术，辛生明就不客气了，把玻璃工匠也添到清单里，对李平阳说过几天会送她两样特别的礼物，而且应该在发电设备出来之前，如果李平阳缺钱，还能凭那两样东西小赚一笔。李平阳问是什么礼物坚决不松口，只说到时候就知道，现在说就没有惊喜了。
    “不说就不说，不要到时候只有惊没有喜就行。”李平阳嗔道，觉得遇到辛生明后心情都好得多，总想笑一笑，一天比以前一个月想笑的时候还多，是以前缺个懂事的弟弟？
    大功告成把清单交给李平阳，辛生明抱过小九掀开窗帘跟她一起看欣赏新安城中轴线朱雀大街的街景。还是那种感觉，这个世界很奇怪，精神文明远远超过物质文明。
    街道被中间的绿化带分成两半，每一半都画了线，分成骑马区、行车区、步行区，全都靠右行进。路面很整洁，几乎看不到一片垃圾和一块污迹，路边每隔不远就有一组四种颜色的垃圾桶，竟然还是分类的，时不时有行人主动捡起掉落的树枝树叶扔进相应的垃圾桶里。街边绿树成荫，商店摊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刻意压低，好像担心声音大了扰民。
    辛生明刚开始看的时候，街道两边的房子以全木结构的两层楼为主，样式都差不多，好像有统一的标准，只是新旧不同。过一会，路边的围墙多了起来，时不时冒出一座高大的门楼，行人越来越少，应该进入了城北的显贵区。
    马车在显贵区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李平阳说她家到了。辛生明下车看到几百米外就是一座类似华国**的城楼，两侧是高高的宫墙，应该就是大楚的皇城。封建王朝，府邸离皇城越近说明地位越高或跟皇室关系更近，加上皇城前有个大广场，比李平阳家更靠前的府邸应该没有几座，再想起楚棠的公主府就在隔壁还排在后面，辛生明心说看来这姐姐享受的是公主待遇。
    “平阳！？”抬头看看门楼，辛生明发现牌匾上竟然只刻着这两个字，不由疑惑地转头看着李平阳。
    不是第一个人表示疑问了，李平阳没感到意外，挺挺胸颇为自豪地说道：“我没要郡主封号，娘子军不入序列没有编制，舅舅就封我‘平阳将军’，不定品级，能带多少兵就算哪一级，去年我们打败了左羽林卫，现在我相当于卫大将军。”
    辛生明有些想笑，原来娘子军的大姐姐小姐姐们都是没有编制的临时工，难怪李平阳可以随意地安排冰清玉洁离开娘子军来带小九。带着一帮女临时工打败男正式工的左羽林卫，就算可能有放水的成分，自己认的这个姐姐也很不一般。卫大将军应该是大楚武将的最高等级了吧，再往上只有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相当于裂土分封的节度使，一个节度原则上率两军，辛生明非常期待等到娘子军扩编，皇帝会不会任命这姐姐为第十九节度使。
    李平阳把辛生明安排在她隔壁的院子，说是原先给她二哥留的。楚铭的长公主府一直在，她和李泉进京都住那，李平安作为世子也不能住到别的地方去，只有李平靖不喜欢跟父母在一块，跑到妹妹府上住。不过李老二已经两年多没进京了，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实验的院子，按照辛生明的要求安排在东南角靠近围墙的地方，东墙根有条水流挺急的人工河经过，正适合架设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