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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沈家故友

最强弃少 黑色毛衣 7311 Aug 6, 2021 2:16: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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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闵行就是个哭包,可他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哭。从前哭时还能扯着嗓子嚎,现在只能两只眼睛流泪。
  元霁痛醒过几阵,也疼昏过数次,反反复复的总能一睁眼就看到初闵行。他想抬手摸摸初闵行的发顶,给他把眼泪擦了,告诉他不要哭了,远不到死的时候——都是想想,他浑身没劲儿。
  最疼的时候,元霁感觉灵魂和□□都是剥离的,初闵行极其清楚的出现在视野里,像个没了丈夫的小寡妇。
  这想法挺荒唐的。
  “主子,天亮了。”
  暗华的腕骨在玄色的袖间隐隐发亮,带着些刺痛。初慎行让他天明前将初闵行带回鸿卢寺,还没开口,就见初闵行自动起身,扶着床帏,轻吻过元霁苍白的额头。
  “走吧。”
  初闵行先是在元霁榻上蜷着,而后又在榻下跪坐,两条腿一夜不得舒展,现下突然站起来了,颇有些不适应。暗华要背着他,被他虚力摆手拒绝:“我自己走走。总归要回去,不着急。”
  长街闹市随着天光逐渐热闹起来,卖包子的,炸蒸糕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马车里坐着通融内外的使节,带着新奇的果蔬和衣物;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巡视街道的治安。酒楼开张了,四面都是酒香,翠云楼的艺妓在高高的阁楼荡着秋千,喷香的脂粉撩拨着街市里来去匆匆的人群。
  三条街市,道道有所不同,过了溜街闹市就是正经行铺,卖古玩字画的,卖云锦绸缎的,还有书斋的朗朗书声......家家户户都挂着大红灯笼,热闹稍减,秩序更佳。
  “暗华,今天什么日子了?”
  “启元初年腊月二十三。”
  初闵行久病,面上是经久不变的苍白,松松垮垮的外袍挂在他的肩头,罩着一身嶙峋的病骨,风一吹,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跟着起舞。暗华将从侯府出来顺手抓过的狐裘披在初闵行身上,接过他方买的蒸糕和叫花鸡,初闵行问时什么声音也没有,只蒙蒙一片雾气隔在两人中间,隐约能看到朦胧的红彤彤的鼻尖和面颊。
  “要过年了,过了年,我就二十岁了。”
  初闵行仍自顾自说着,看神情,大抵是有关新年的一些话。暗华抿着唇不做声,他只觉得神奇——这样长的街道,初闵行病着,也走来了。藲夿尛裞網
  “哈哈哈,我忘了你听不见!”初闵行突然的笑颜拉回他的思绪,他抓过暗华一只手在掌心写:“你有家人吗?”
  暗华有问必答:“没有。”
  其实他会唇语。初闵行的手很凉,沁着薄薄一层冷汗,抓着他的手,当真像是润湿了的毛笔在写字——这是活着这许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那你过春节吗?你们那里过春节什么样的?好不好玩?”初闵行像个连环炮,手上写着,嘴也不闲。
  “我,我不过春节。我们那里也不过。不好玩。”
  初闵行并没有被暗华这一番冷漠的回答所碰壁,往日里冰霜泠泠的小少爷今日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主子,有话直说。”快到鸿卢寺,暗华将初闵行送至寺门,松开初闵行的手,打断他的“话”。初闵行身形一震,在寺门口停顿数久,才缓缓转过身来,颇无奈的扯出一丝笑来,无声道:“你会一直听命于我吗?”
  暗华也呆了一会儿,本以为他会问些有关元霁的事,再给些旁的安排,却不料想是这个,但细想来,也确实得是这个。正沉吟间又见初闵行道:“你腕子疼么?”
  暗华怔怔看着初闵行,一时间说不出话,暗卫有问必答,可他答不出来。他选择退避,躬身拜过:“属下告退。”
  暗卫也是人,会死亡,自然也会疼痛。他刚一走,手腕就因为不回答初闵行的问题而渗出血丝——元潜当初将他与给初闵行和初慎行,是万万没想到今天这个局面的。
  初闵行回到鸿卢寺的时候,闻到满院子蒸糕味儿,几个和尚汗流浃背光着膀子打糕,人往那一站,就是腾腾雾气。彩玉还是一张臭脸,端着一盖子年糕将他扶进屋,彩云小丫头最是不记事儿的,和了音小和尚团糕,边做边吃。
  “少爷,今天是小年呢,”彩云将一个刚出锅的年糕塞进初闵行嘴里,“祝少爷年年高!”
  初闵行霎时就落下泪来。
  从前在相府,这种节日都过得很热闹,爹娘会亲自下厨打糕蒸糕给府上的孩子和下人分着吃,大家都要年年高。哥哥这天会领他逛街市,还是通往鸿卢寺的这条街,说来奇妙,买叫花鸡的老大爷就喜欢在不吃荤腥的和尚门口摆摊——他是喜欢叫花鸡的,常在此处过往。
  后来入宫去,他就没有再在家中过节了;再到如今,他没有家了。
  他时常做梦,并不在病中。爹娘入梦来看他,蒸好大一屉年糕给他吃,要他年年高。他们偶尔也提问功课,背不下来要打手板,沈彧就在一旁看着偷笑,哥哥竹竿儿一样站在爹娘背后,偷偷挤眉弄眼的给他提示——哥哥当时,好大一个人了,算时间,不该在家......
  他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真的不该救下元霁,不该同他多么的交好;选伴读的时候,不该那么任性,选了个元姓的孩子。那场瓢泼大雨,他只要多淋一会儿,都不该是如今的局面......
  病着的时候,全是噩梦——举族屠戮的场面血淋淋一片,爹娘倒在血泊里,要他闭上眼要他快点跑;哥哥在西南马革裹尸,红缨姐姐白绫覆红血与他同陵。这都是梦,当然也有不是梦的。
  诸如沈彧榻前托孤,肺腑遗言;元霁校场受辱,他也发了疯,当晚杀了许多人......
  梦里总是红色的,年节之中喜庆的红,杀戮之中鲜血的红。
  只有最近一个不同,他梦见沈彧和先帝元稹,两人坐在竹椅上,说人老了,就得安生些。没人看见他,他听见沈彧和元稹讲一个故事。
  他听沈彧道:“我曾几次要杀你,杀了你,于大巍于皇室都有利无弊。可惜我心软,色令智昏。”
  耳边传来两人银铃般的笑声。
  “我没杀你,牵扯出诸多灾祸,西南其一,元氏其二。导致许多忠臣良将折戟其中,初相举族陪葬,白氏亏损大半,国局动荡,难得安定。没能杀你,我便一心求死,本我担起的担子我没担起,我是不是很懦弱,很自私?”
  嗯,懦弱又自私,冷血又无情。
  初闵行这般想着,就听沈彧继续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先生曾问我,想讨个什么高官厚禄,我都不想要。”
  “元稹,我死前一年花灯节许愿,我只想要个你。”
  初闵行就是那个时候醒了,上半身控在空音腿间,抬眼就是哥哥。
  他轻叩着桌子,引来彩玉彩云侧目,做口型又自创了个手势比划道:“好甜。”
  “是甜的吧,将军送来的糯米和饴糖。”彩玉伸手将初闵行从椅子上扶起,“他在你房中等了好久,辰时宫里人来叫,方走了。回屋休息吗,还是要纸笔?”
  初闵行点点头,他是想写点东西。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我在侯府留下......”初闵行忽一停顿,将纸揉成团又重新写。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今日小年,请君吃年糕,祝君年年高。”元霁喃喃念完,手里还捏着初闵行离开时留下的书信和一张破旧不堪的碎纸条,上面的字已看不清了,和那张信纸夹在一块,放在他的床头。
  小丫鬟捧着年糕在怀里,惴惴不安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她不大敢看元霁,他身上的血和伤处实在太多了。
  “你过来。”元霁对小丫鬟虚声道:“你吃一口。”
  小丫鬟不敢靠前,也不敢吃一口,元霁端坐了身量并不催促她,过了许久小姑娘才捏起一块糕轻咬了一小口。元霁伸长了手够她的发顶,够不到,便嗤嗤笑出声,牵动着腰腹的伤,小丫鬟这才战战兢兢靠前了些。
  “甜么?我能吃吗?”元霁捏着她的脸,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又问了一遍:“甜么?”
  “甜......”小丫头缓过了害怕劲儿,马上擎起手中的糕回话,“王爷也吃。”
  元霁就着那块糕咬了一口便歇下了。夜里伤口突然就崩了,几个谋士生怕这靠山死了,冒了风险请来个郎中,一直折腾到深夜子时。
  初闵行收不到元霁的回信,便一封封往侯府送,他什么酸话、肺腑之言都同他说,元霁不回信,他睡也难睡。夜里彩玉巡房,见他还燃着烛火,就进去看看,他写了厚厚一沓,也不全是给元霁的信,有□□封要送去宫中。
  “多少歇一歇,什么事这么急。”彩玉说着就要吹蜡,还是被初闵行一手拦了。他想笑嘻嘻的糊弄过去【我之前睡得多了,现下睡不着。且,且都是宫里的事,确是急的。】
  “祝棠下午带着太医去过侯府一趟,你猜怎么样?”彩玉总能切中要害,故意在此处停顿,吊着初闵行的胃口,“被元霁门下那群二流子赶出来了。”
  初闵行竟是不知道如何接话,就听彩玉继而道:“定远侯谨慎入微,生怕是宫里来了歹人趁此时夺他性命。”
  彩玉临走时,还是熄了烛火:“宫里的事,将军也会替少爷分忧的。”
  初闵行吃了哑巴亏,借着月光点查他写了一晚上的论策——白氏如何解决、元湛与诸王家眷如何处置、诸世子的爵位承袭问题、西南战后如何......光是围着定远侯元氏父子——这自然包括元霁,他就写了整整六页,洋洋洒洒,详细非常。
  灯熄了他也睡不着,彩玉的话起了作用,他就是躺也躺不下。他渐渐有些明白正德帝元稹当年的话了——元霁那些痛,都疼在他身上。
  可元霁仍是疼,疼醒了,小丫鬟也醒,喂一口水,或者吃一口糕。最清醒那会儿,喊来在门外守着的几个幕僚,有气无力的嘱咐他们离开侯府避一避,府上的钱财随便拿,好像立遗嘱要分家产。
  他一瞬间好像回到多年前吞吃五服散的当夜,他胸前又中了一刀,只有流萤陪着他,揣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他那时候,比现在还要狼狈许多。打发了一众幕僚,他趁着残留的一股精神气儿还能缓缓半坐起来,跟小丫鬟要来初闵行用暗卫送来的信纸,一封一封,尽是哄人的甜言蜜语。
  他吊着一口气,将一张纸尽量平铺在掌间,颤抖写:“帝师如何处置,还请详尽告知。”
  这封信暗华没来得及返送,初闵行一大早就入宫了。元湛昏睡多日,醒过一天,精神还算不错,初闵行着急议事,却也没乱套忘了规矩,纸笔备好,第一件事,还得是登基。
  【殿下昏睡数日,昨日一天,大巍内外大小事宜,可已具悉?】
  元潜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的:“大体知道,却是久睡迟钝,不知如何解决。”
  【要为帝王事,需先成帝王。若殿下身体无恙,今日即可登基,礼部自殿下入正德殿便准备多时,无甚多虑。】
  元潜挑了挑眉,没做反应,一派悉听尊便。初闵行也不在意,又趁着停顿的空当,挑拣着手中的草纸,下一个就说白氏的问题吧。
  【白老将军有意考验,才有了近日元湛领兵逼宫的事情。本不至于血满宫城,是我和将军之间出现了问题,才导致两方刀剑相向。皇上,臣下在此请罪并告知与您,若想收复白氏的军队,就务必留下元湛,赐其爵位,供其繁华。此一来,大巍千古,方可永存。】
  不管刀剑相加还是兵不血刃,白氏的结局总归如此,他是大巍的擎柱,可用绝不可毁。元潜默认的点点头,从初闵行手中接过那张纸,正要用初慎行方呈上的传国玉玺盖上帝印。
  初闵行忙笑着拦下【皇上怎么不问我具体如何处置?今日的事较多,皇上且耐心些。】
  元潜讳莫如深,笑道:“一切皆由卿家做主。”说完便盖上了国印。
  初闵行自然不会多客套,一下子捡出去两张纸,和盖上印的那张卷在一处,用一根细细的丝绳捆好放在元潜手边。
  【诸王世子及家眷,陛下若是愿意,可同臣下一道下去走动。王世子的封地和承袭,自古是关乎国运的大事,他们的父王,做了危及国本犯上作乱的事,自要惩治。虽说覆巢之下无完卵,然臣下以为,还当是另当别论的,只一个关窍,在西南。西南王,陛下想必知道,骠骑大将军并未根除他,而是同他达成交易。西南王是和谁都可交易的,从前是元候,如今是皇家,接下来,若是有更好的合作对象,两方今后的局势,尽未可知。以臣下之见,一切可仍按照如今,只是兵力部署要做以调动——换白氏军看顾各诸王府邸,守卫军随初将军再下西南,一举收复,方可论各世子的归处和前程。】
  【西南收复后,十一王世子也会在陛下与诸大臣的合力协作与商讨下筛选一二。不论剩下几个,都要遣送西南,按人头划分封地,拨款为他们建造府邸,更细一层,便由六部分责统筹......】
  这一处,就更是详尽了,写了四页,初闵行观察着元潜的神情,盼他能多问自己几个问题又希望他直到最后都是这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西南之难,始在无力制衡。千里沃土只一个外姓王享用,上有酒池肉林下有浮尸饿殍,百姓非死即逃,不断越界侵扰茶道上的商车行旅......这是一个藩地的恶化,抛却流民侵扰边境,只要没有烦扰到皇帝跟前,就是一场自我革新。但是西南王野心灼灼,假借清缴流民妄图开疆扩土,虽没有直接兵临城下,却一炮轰向了燕山,紧接着新年不纳岁贡......
  “总算来,初将军攻打西南合有七载,殚精竭虑功不可没,朕原想西南收复,便提初将军为异姓王,将西南划为王封地,也算对初氏举族......亡灵的一丝告慰。”
  初闵行听完,眉头一紧,当即拒绝——【陛下好意,臣下代将军及初氏全族心领了。】在此处,他顿了顿笔,继续工整写道——【哥哥不会成为下一个西南王,也不会再有下一个西南王。】
  【各诸王世子,若是有明白的,就会知道,按照人头分配领地,就是间接削爵,前人的功过一笔勾销,是惩也是戒。谁若心怀叵测,除非可集各方之力,只要有一方不同意,就是制衡;若当真举兵拥城,到时围剿,也可远交近攻各个击破。这都是后话,西南也并非处处宝地,各方势力涌入,首要便是内斗。所以挑选世子时须得格外尽心,为着将来的安定,多做打算。】
  此时的宽容,来日的绸缪,初闵行面子里子都做了。元潜状若思虑,实则已在心中敲定了算盘,沉吟许久便拿起玉玺,落章之前,突然问道:“那帝师和将军,想要些什么奖赏?”
  初闵行坦然落笔【要个活路。】
  这话说来嘲讽,可初闵行对功高盖主的事,从来深以为然。他将最后一沓纸呈给元潜,茶也不喝了,干脆跪下来等着。元潜冷笑声接过,心道这活路,恐是难讨。
  【元霁此人,颇多顾虑。他少时在侯府,尽受屈辱;入宫做伴读后,也遭受诸多磨难。几年中虽苟延残喘,却性情大变,行事乖张狠戾,令人难窥其心。以臣下之见,最好是与元候和大学士分开,另做处理。满京流言,多出自元霁之手,且是有利于我们的言论,若是我们此时对元霁动手,他手下的谋士趁机散播新一波的消息,皇家的薄情寡义终究难以洗清,会让百姓失望、忠臣心寒。】
  “百姓失望、忠臣心寒”?
  看到此处,元潜不禁哂笑,初闵行黑黝黝的脑袋正对着他,根本不给他对视以压迫的机会。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他继续往下读,想看看他究竟要为元霁巧言善辩到什么地步。
  沸水煮烂肉的陈情话,元潜没什么耐心三两下哗啦啦翻过,直看到最后一页,他带着病气的眉眼都染上了无奈与难隐的愤怒。最后一页,初闵行写——
  【元霁不似元候父子风光,也不似三殿下元湛跋扈,更不比陛下的曾经与如今。坐拥江山,天下在握,陛下的时运都已经达到,元霁自然也该有他自己的归宿。所以他从前不当死,如今更不该。臣下愿以性命担保,以初氏仅存的族脉起誓,元霁,不会对陛下的江山有任何威胁。至于我,荣华富贵我都不要,就图元霁个康健,求个安稳罢了,还望陛下成全。】
  初闵行不说客套话了,字句恳切,叫元潜推拒不得,他挑起眉,故作玩笑道:“我若是成全不了呢?”
  初闵行身形一震,慢动作抬眼,沉了沉气一脸淡然的做口型道:“不如寻个好去处,将我和元霁都埋了。哥哥还要多受些罪,在这世间,多替陛下铺铺路。”
  元潜听不得,是个帝王就听不得这般以死相逼的话,正要出口打断,就又见初闵行跪在地上蘸以茶水写道:“臣下绝无以死相逼之意,只是如今形势如此,又活够了些。殿下,前些日子,我梦见夫子沈彧和正德先帝,犹疑之间悟得一些道理。我短短将近二十载,早十几年为着家族,后来数年又为着社稷,步步惊心,每午夜惊醒,不是梦见哥哥战死沙场,就是爹爹被罢官削爵,国家民不聊生的梦境都是后话。直到由于心中有愧饮下那碗毒药,我后来梦见的,全是元霁。因为以为自己要死了,有太多话想同他说。因此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将为了我自己。
  我哑了,在行事上有诸多不便,就比如这次元湛逼宫,我身体不好,贻误许多先机,将来的大巍,人才将不胜枚举,并不差我这一个。每朝每代都少不了忠良奸佞,除去一个元候,下一个又是什么李候刘候尽未可知。所以铲除不是关键,关键是在制衡。今天这个国家因为奸臣而覆灭,来日这个国家也会因为忠臣而崛起,谁离开谁登场,都是时运所在,臣相信您是知道的,当年夜话中帷,臣对陛下独到的见解至今难以忘却,可谓受益终生。”
  初闵行用了“殿下”,很大胆的用词,丝毫不避讳元潜。初闵行说的很对,一副坦坦然的要求个活路,表面上做不在意状,实则话里藏刀,这份安稳,元潜给得起,也必须给。初闵行手上捏着的东西太多了,哪怕是死了,元潜也处理不请。他和初闵行的情谊,并不似先帝和沈彧,这人到这时已用到了头,元潜掌间的玉玺要落不落,面上徘徊着不甘心和忧虑。
  初闵行叹了口气,他该说的都说了,好听的不好听的全讲,他再说不出什么了,只好有感而发,在元潜要落章的桌角用手指写:“莫说做臣子,就是做人做到我这份上,也该有痛苦的了。”
  他在此处,天子脚下,胆战心惊苦苦谋划为着元霁寻求活路,可人家根本不领情,伪装着一份情谊蒙骗自己,先前还写了手札,转头就摔了自己的好意。元霁那张脸,风霜雪雨染过,刀枪剑戟伤过,少年的情谊不知还存着几分,总之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他不合时宜的想起元霁曾义无反顾的替他在夜里奔走传书,不顾危险的替他接下圣旨,听到他的呜咽总是第一个先来看他,两人的寝殿明明隔得那样远,他却同他那样亲近。
  现在轮到他初闵行了。他想,不要说恢复如前,只要他能安安心心的待在他身边,哪怕不在身边,只要活着就好了。他的期望在日复一日的辗转磋磨中逐渐转低。
  叩的一声,元潜落章了,象征国权和君威的大印盖在一张薄如蝉翼的宣纸上——他给了初闵行承诺。他似是有一片未尽之言,嘴唇反复张合,最终还是简短道:“拟个章程吧,朕今日累了,便不同你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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