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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三节 - 骑士的守护

龙骑战机 华表 3266 Apr 30, 2023 4:35: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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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鬼面眼底闪现凶狠恶毒的光芒。
    魅衣死了,朱雀山庄的杀手们也死了,死在这几个小崽子手里。
    区区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
    婴归无视身受重伤的殷澈、木三二人,靴底重重踩在混杂着鲜血的泥土中,走向最弱的郑寤生,手中提着的重剑反射出凛冽寒光,而他眼里的杀意比此时的剑光还要恐怖千百倍。
    殷澈毫不怀疑,青铜鬼面会用手中的剑将郑寤生斩为几段,为魅衣报仇。
    两把剑向青铜鬼面背后刺去,一剑是殷澈的,一剑是木三的。
    “哐铛”,三剑相碰,撞击声响起,婴归一脚踢向殷澈,将她踹开,同时双手用力一格,重剑剑锋带着磅礴的气势压向木三。
    殷澈摔在地上离郑寤生不远的地方,她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向郑寤生这边爬过来。
    “澈儿……”郑寤生吐出一口鲜血,跌在地上,向她伸出手。
    如能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不做君临天下的霸主,也不用孤独地坐在王位之上,看众生百态,受千夫所指,来生只愿做红尘中的一庸碌之辈,和心爱的人春赏落梅夏赏雨,秋赏桂子冬赏雪。
    他奋力睁开眼,将手伸得离澈儿更近一些,指间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触碰到了。
    “噗!”木三吐出一口鲜血,仍然坚持阻挡婴归前进的脚步。
    殷澈扶着郑寤生坐在地上,用一只胳膊支撑着他的头颅,急切地哭喊:“寤生,寤生!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婴归愤怒且烦躁,只想将所有人都杀得一干二净:“一个都跑不了!”再次一掌拍得木三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后,他用衣袖擦了擦剑身上的鲜血,步子不紧不慢,走向殷澈二人。
    这是一种胜券在握、猫捉耗子玩弄猎物的状态。
    殷澈紧紧握着天昭剑剑柄,挡在郑寤生身前。
    重剑落下的一瞬,天昭剑迎上去,殷澈整个手臂都被震得没有知觉,天昭剑脱手飞出。
    没了天昭剑的殷澈,抱着郑寤生,用整个身体护着他,静静闭上了眼。
    若能死在一起,也是极好的。
    这是她此时唯一的想法。
    利剑刺破**的声音响起,然而剧痛并没有落在殷澈和郑寤生身上。
    两人疑惑睁开眼,起先看到的是一点锐利的剑锋,从木三的背后穿过,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地,形成汩汩的血流。他的一只手背在背后。
    “木三!”殷澈和郑寤生同时悲痛出声。
    木三背对着他们,微笑着:“王上,臣先走一步。”他的声音很微弱,传入两人的耳朵,却带着股平静宁和的味道,仿佛是在悠长岁月中,终于完成了执着一生的使命后,满怀的淡然和欢喜。
    青铜鬼面的目光幽冷而嘲讽,似看好戏一般,木三唇边的笑意未落,他猛地将背在背后的手抽出,用尽毕生力气,把手中准备已久的匕首送进了婴归的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贱了木三满身满脸,因为有他挡着,并没有什么血迹溅到身后两人身上。
    “你……”婴归只来得及像魅衣般,吐出一个字,便倒在地上,青铜打制的鬼面具散开,露出一张各种疤痕纵横交错的可怖脸庞,死不瞑目。
    “木三!木三……”殷澈和郑寤生连滚带爬,爬到他的身边,一边一个把他扶起来。
    “你……你……木三……”郑寤生环抱着他,像用手堵住他源源不断出血的伤口,却是徒劳无功,眼角无声滑过晶莹的泪珠,落在怀中人的前襟。
    殷澈的脸上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泪水,半跪在木三身前,一次次握起他绵软下垂的手,想给他输送一点真气。
    “你坚持住!不要睡!”殷澈哭着哀求,显得如此孱弱和无能为力。
    木三的眼睛半睁半阖,望着郑寤生断断续续说道:“王上,臣和……和弟弟……自……幼无父无母……无家可归……能跟随您……是臣一生…一生…最大的荣耀和幸运。”
    他含着笑,闭上眼睛,永远沉睡在黑暗之中。
    落日沉入地平线下方,黑蒙蒙的夜晚降临,吞天噬地般将一切血腥、死亡和悲哀藏入暮色深处。
    郑寤生闭了闭眼,将木三渐渐冰冷的身体紧紧抱在胸前。
    七岁时候,君父要他遴选贴身侍卫,作为忠诚一生的培养对象,君父身边的侍卫长领着一堆年龄各异、高矮不一的少年到他面前,让他自己选。他呆呆看了半晌,最后指了指角落里站着的对兄弟。
    哥哥谨慎,懂事,事事考虑得周全妥帖,弟弟木讷,本分,说什么做什么。
    两兄弟陪伴着他长大,从幽深冷寂的郑宫走向荒僻遥远的函陵,再从函陵回到郑宫,看着他登王位、废贵族、新改革,时时刻刻,义无反顾站在他身边,无怨无悔支持着他,保护着他。
    仅仅是因为他是君,他是臣吗?
    他有亲兄弟,却未得到过兄弟情;他们是生命中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比亲兄弟更像亲兄弟。
    他在他最艰难、前途最灰暗的时候,向他表明忠心;在他受人诬陷谋害君父的时候,挺身而出挡在他面前;在他被人刺杀、危在旦夕的时候,数次以身相替。
    如今,这个陪伴他十几年岁月的人,他最忠诚的属下,最得力的助手,最亲密的伙伴,为了拯救他的性命,离他而去。
    郑寤生心中百感交杂,不言不语,似乎这样紧紧抱着木三,木三就会醒过来,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像一颗静止不动的古木,萧索,无助,脆弱,身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钝痛,然而在巨大的悲伤之下,什么也感受不到。
    殷澈陪着他呆了大半宿,几颗疏朗的星星挂在天幕一角,下弦月冷漠无情嘲讽般地看着人世间。
    手指不经意触及胸口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猛然想起来,这是木三给他的令牌。
    她和木三的交情不深,却由衷地感觉到,木三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是一个好属下,也是一个好朋友,会热情帮助孤苦无依的丽娘母女安排住所,会在她提出出宫请求时毫不迟疑施以援手。
    现在,得向这个朋友说永别了。
    殷澈擦擦眼泪,红肿着眼睛,握住郑寤生的手,声音小得如蚊子般:“寤生,我们让木三走吧。”
    郑寤生一动不动。
    殷澈不得不提高声音:“把木三埋了吧!”
    郑寤生木三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似乎耳朵坏掉了一半,机械问道:“你说什么?”
    殷澈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她握住郑寤生的手:“木三已经死了,让木三走吧,他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悲痛欲绝的。”
    一个“死”字仿佛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紧绷的情绪忽然间垮塌,郑寤生冲她吼道:“你知道什么!你胡说什么!”
    殷澈紧紧握着他的手,声音高了好几个度:“寤生,求求你,把木三放下吧,求求你不要折磨自己了,以后的路再苦再难我陪你走,刀山火海我陪你闯!我陪你征战沙尘,陪着你让四海臣服,陪着你君临天下……我保护你,支持你,守护你,求你不要折磨自己了。”
    或许无论怎样的言语都是无力的,木三在他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木三的作用无可替代,木三的重要性无可替代。
    就算她是殷澈,也替代不了。
    她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一点点也不敢放开,仿佛只要一放开,眼前脆弱单薄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了。
    哪怕他身居高位,不可一世,孤傲狂狷,机关算尽,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而不是神明,有着凡人最朴素的、真挚的、脆弱的、平凡的情感。
    良久,天边泛起鱼肚白,仿佛终于想起自己干了什么,郑寤生木木地点头:“你说得对,澈儿,木三已经死了。”
    “我们要向前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要好好回去,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殷澈抬起一片稍微干净点的一角,为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和泪水:“会的,一定会的。”
    郑寤生将木三放下,握着她的手,慢慢起身,身上各处都是伤,枯坐一夜,双腿都是麻木的。
    两人在野地里的大槐树下给木三做个了简陋的坟茔,一如当初殷澈埋葬小兔子时搭建的那般。
    郑寤生拍了拍坟上新土:“兄弟,先委屈你在这里暂住一下,等回了新郑,再派人来接你回家。”
    他从一开始,选的就是一条不归路,注定要脚踏无数的白骨和鲜血,走上了,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
    .
    两人用衣物草草包扎了伤口,相互扶持着重新上路。
    没有银钱,没有食物,没有马匹,带着满身的伤。
    殷澈和郑寤生当下面对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饱饱地吃上一顿,然后找些药物包扎伤口。
    药的问题还好解决,殷澈跟着师父各个诸侯国乱跑的时候,各种追杀层出不穷,每每在荒无人烟之处受了伤,孟州便会自己采一些草药来治疗,殷澈跟着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采点草药暂时止伤止血什么的没问题。
    至于食物,只好沿路打些野鸡野兔什么的烤了充饥。
    不是没有想过去集镇上直接找到县丞,抛出国君的身份,可若是遇到另一波刺客呢?就他俩现在这个状态,十条命都死不过来,一个稍微身强力壮的男子都能捏死他们。
    两人不敢冒险,只好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如此一来,自然耽误了时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赶到廪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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