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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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基拉刚刚从之前的失误中恢复过来时，从外面传来的炮击声等已经消失了。阿尔法根据外部和阿基拉的情况决定重新开始遗迹探索。
    『外面也平静下来了，我们可以考虑回到猎人职业了，阿基拉。这次请认真对待，好吗？』
    阿基拉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这次我会按照指示行动的。我保证。"
    『好。我们走吧。』
    阿尔法满意地笑着回答，然后再次带着阿基拉前行。阿基拉也认真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走出大楼，经过之前遭遇巨大机械怪兽的地方。他们通过倒塌的建筑物旁边，翻过瓦砾继续前进。然后穿过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继续向前。
    即使是配备了相当的对抗怪兽装备，也无法与它们抗衡，即使是用廉价的手枪也一样。这个存在在附近徘徊，看不见的状态下。这种经历对阿基拉有着深刻的影响。他的表情也自然而然地变得严肃起来。但他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相信只要按照阿尔法的指示行动就会没事，阿基拉小心翼翼地前行。
    阿尔法看着阿基拉的表现感到满意，准确地引导着他们在到处都潜伏着怪兽的遗迹中行动，确保他们不会遭遇到它们。
    继续前进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到达遗迹的深处，已经不能称之为遗迹的外围。在那里，阿尔法指着一栋散乱在遗迹中的建筑物。
    『阿基拉，在这里收集遗物。』
    阿基拉好奇地仰望着指定的废墟。他以自己的生命赌上了这次的探索，不禁对结果充满期待。但对阿基拉来说，这个地方只是和之前经过的其他废墟一样，并没有特别的意义。至少他无法想象这座建筑物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们特意来到这里。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选择这里吗？"阿基拉有些迟疑地询问，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会让阿尔法怀疑他。但阿尔法却自信满满地回以微笑。
    『当然可以。在寻找遗物的同时我会解释的。』
    这样的回答让阿基拉感到有所期待。他看着阿尔法的笑容，心情愉快地跟着他走进了建筑物内部。
    阿尔法指定的建筑物是旧世界时代的商业设施。阿基拉在其中走过，看到了过去繁荣的痕迹。
    靠近杂乱的货架附近，有着破洞的墙壁，地板上有残留的血迹，机械怪兽的残骸散落其中。在大型生物怪兽的骨骼旁边，人类的骨骼与装备的碎片一起散落。这是曾经充满各种商品的景象。这里是许多猎人为了寻找旧世界的遗物而来的证据。同时也是猎人和怪兽交战的痕迹。
    现存的旧世界建筑多数坚固耐用。但这座建筑的墙壁有着洞穴，天花板被烧焦。这清晰地显示出了曾经在此地进行的激烈战斗。强大的猎人们与同样强大的怪兽们相互厮杀。这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这里的旧世界遗物。
    散落的许多尸体表明在这里冒险是有价值的。或者说，这是那些不能抵挡对旧世界遗物的**的人们的结局。
    『选择这里的原因，首先是出于安全考虑。遗迹中的机械怪兽大多是设施的防御系统。虽然有很多个体由于控制装置损坏而失控，但还有许多只是简单地作为防御系统的一部分，持续排除外敌。在这些防御工作中，也包括排除生物怪兽的地方。换句话说，在那些被那类机械怪兽视为防御对象的建筑物中，生物怪兽的威胁会降低。』
    “但是，那不就意味着会被机械怪兽袭击吗？”
    『机械怪兽通常会严格遵守设定的巡逻路线和防御位置。因此，只要掌握了它们的巡逻模式，遭遇机会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相反，生物怪兽根据情况改变栖息地，移动起来比较随性，很难预测遭遇。所以在阿基拉跟随我一起行动时，机械怪兽比较多的建筑物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阿基拉对于在贫民窟的小巷中无法了解到的这些内容感到兴趣。
    “原来如此，也有这样的考虑啊。不过，掌握那些巡逻模式怎么做呢？”
    『有很多方法。不过，详细解释并让阿基拉完全理解并认同可能需要数十年时间，所以我就不详细解释了。』
    阿尔法说完后，露出了嘲弄和顽皮的微笑。
    『还是想听听吗？如果之后有细节上的问题，你可以问我，我会一直回答到你满意为止。好吗？说出来吧』
    "啊，嗯，我还是算了吧。"
    阿基拉把阿尔法的话当成了玩笑。他一开始就觉得对方不会真的讲。但是，当他试探性地说自己有兴趣的时候，感觉到阿尔法可能会没完没了地讲下去，所以有点不自在地放弃了问问题的念头。阿尔法对于阿基拉的预料之中的反应回以微笑。
    『是吗？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记得告诉我。那么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作为遗物收集地的原因，还有一个是为了严格挑选遗物。』
    "严格挑选？这里有那么多珍贵的遗物吗？"
    『遗物的价值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阿基拉是否能够带回来。就算找到了能卖大钱的东西，如果那个东西有十吨重，阿基拉能怎么办呢？反过来说，如果有东西轻得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搬运，但是它在怪兽旁边，那就有点困难了。』
    "嗯，确实如此。"
    『在阿基拉能够安全带回并且具有相当价值的遗物可能会在这样的地方找到。选择这里是考虑了这些方面的权衡结果。』
    阿基拉听着阿尔法的解释，认识到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是有价值的。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那岂不是意味着，昨天我在附近找的地方可能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的东西了吗？"
    『那一带的遗物已经被搜刮一空了。如果像阿基拉这样的孩子也能去收集遗物的地方，而且仍然有大量有价值的遗物，那一定会有许多猎人涌入那里。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对吧？』
    "……确实是这样啊。"
    昨天的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却一无所获。阿基拉这样想着，突然感到疲惫。
    "我曾认为只要努力去遗迹中，就能找到高价值的遗物，但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这是无谋的行为吗？"
    阿尔法微笑着鼓励着有些沮丧的阿基拉。
    『正是因为你那无谋的举动，我们才能相遇。冒着生命危险去遗迹中是有价值的。你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充分体会到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请期待吧。』
    阿基拉振作起来，轻轻笑了笑。
    "是的，我期待着。"
    『请放心交给我吧。』
    阿尔法以满怀自信的微笑回答。
    另外，在遗迹的外围仍然可以找到一些低价值的遗物。虽然对其他猎人来说可能毫不起眼，但对于贫民窟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有价值了。换句话说，阿基拉并没有白费力气。而且，阿尔法在明白这一点的基础上，故意带领阿基拉深入遗迹。
    并不只有猎人会来到遗迹。许多企业也会投入巨资派遣部队前往遗迹。还有许多人，有时互相帮助，有时互相残杀，继续着遗物的收集。这个遗迹并不划算。直到所有访问过这里的人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尽管如此，判断是否划算的标准因人而异。首先，企业会撤离。企业的私兵投入了大量资金进行装备和训练，实力非常强大。因此，人员损失造成的损害也非常高。除了极难获取且可能引起企业间武力争夺的旧世界生产设备等无法再现的遗物外，一般的遗物只需通过金钱就可从猎人那里购买。拥有丰富资金的组织，如果可以用金钱解决问题，就会选择这种方式。
    接下来是普通猎人撤离。他们会冷静地分析从带回的遗物中获得的回报与怪兽的威胁，并权衡利益，有足够回旋余地地撤离。
    最后是实力强者和无能者撤离。实力强者会竭尽全力击退怪兽，持续收集遗物。而那些被贪欲驱使而错过时机导致死亡的人，则是无能者。正是由于这两类人，遗迹中的高价值遗物不断减少，而尸体不断堆积。通过观察到的遗物数量和堆积的尸体数量，这两类人都判断这个遗迹不再划算，遗迹最终会慢慢荒废。
    阿基拉踏入了那个荒废的废墟，一个本应无法到达的地区，被强大的怪兽逼迫着提前变得荒芜。在这些被装备精良的猎人们认为不划算而撤离的废墟中，还残留着相当有价值的遗物。
    然而，阿基拉并不了解这些遗物的价值。他按照阿尔法的指示，将看起来像是有价值的物品放入纸袋中。这个纸袋也是在这里找到的东西。事先准备的袋子在承受遗物重量时被撑破了。
    阿基拉用稍微不安的表情看着装满遗物的纸袋。这个纸袋看起来相当薄，不像是很坚固的样子。
    "……在回到城市之前，不会破掉吧？"
    『没问题的。这个纸袋也是旧世界的制造。也就是说，是旧世界的遗物。它比外表看起来更坚固，所以不用担心的。』
    "原来如此。旧世界的技术啊。真厉害。"
    阿基拉转而看向袋子里面。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即使是孩子也能带回去的小物件，是阿尔法精心挑选的遗物。有些对阿基拉来说看不懂的东西也在其中。有一把带鞘的小刀，一些用途不明的机械零件，还有几盒被告知是恢复药的盒子，看起来像是绷带的东西，以及类似手表的物品。袋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物品，而且还有一些剩余的空间，重量也不算太重。
    "……还能再多带一些回去吗？"
    毕竟已经到了这里，如果可能的话，阿基拉希望尽量多带一些回去。然而，阿尔法认真地摇了摇头回答。
    『不行。那是极限了。这是阿基拉在回程中可以行动的极限重量。我也会尽量小心，但如果在回去的途中遇到怪物，我们必须带着这些东西逃跑。如果行李太多太重，我们可能逃不及，会死掉的。即使在逃跑途中不得不抛弃一些东西，起初就少而轻的话，也可以减少体力的消耗。不要太贪心了。』
    阿基拉也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也打算尽量遵循阿尔法的指示。虽然感到遗憾，但他坚定地点头，放下了未实现的愿望。
    "……我明白了。那这些东西，总共值多少钱呢？"
    『这个我稍微也不太清楚。遗物的收购价格也会根据需求而变动。而且，并不是全部都要卖掉。刀子你留着自己用。药品也最好不要卖掉。即使是轻微的伤口，如果治疗不充分，日后可能会变得很麻烦。把它们当作保险吧。』
    "这样一来，能卖出去的遗物又减少了吗……"
    『这是必要的开销。忍耐一下吧』
    "……我明白了"
    这样一来，能卖出去的遗物又减少了两次。阿基拉稍微感到遗憾，但他意识到这对他现在来说已经是巨大的成果，于是切换了心态。
    『那么，我们回去吧。虽然回去的路也会很艰难，但一定要小心哦。』
    "啊，我知道了"
    『这次我们会在那个怪物的警戒区域通过，而且还有相当重的行李。如果因为行李而动作迟缓被发现的话，这次我们可能会彻底被摧毁。真的要小心哦。』
    阿尔法这样说着，带着含义深远的微笑，阿基拉的脸扭曲了一下。
    "放心吧"
    『那我们出发吧。』
    阿基拉紧张地跟在阿尔法的后面。阿尔法一直保持着愉快的笑容。
    阿基拉总算勉强回到了遗迹的外面。这里仍然是一片荒野，非常危险。但与遗迹内游荡的看不见的怪物相比，这里确实相对安全得多。虽然现在还不能称之为生还，但他下意识地给自己划了一个界限，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他想起了身心的疲劳，并深吸了一口气。
    阿尔法微笑着对他表示关心。
    『累了的话，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来负责周围的警戒，你可以放心的。』
    "嗯，也是。但是我也想尽早回到都市，所以只休息一会儿。"
    『好的，那就在这段时间里聊聊天吧。』
    虽然是聊天，但阿基拉在贫民窟的小巷中独自生活了这么久，话题实在是不多。基本上是阿尔法讲话，阿基拉做出回应。
    『说起来，你知道吗？那个高仓山城原本是为了攻略这个垃圾之街遗迹而建造的。』
    "哦，是吗？你还挺了解的嘛。"
    『我可是相当有见识的呢。虽然主要是关于东部的情报，在西部和中央部的情报就一窍不通了。』
    "西部吗......。我虽然也不太了解，但听说那里是个充满怪物的地方。"
    『我对那边也了解不多。只是听说那里科学技术发展很少，还有魔法使之类的耸人听闻的事情。』
    "中央部，好像是一个国家......吧？记得有很多被称为这样的组织，对吧？"
    『大致上来说，中央部是指加入联合国的国家在其领土范围内的地区。它是指那些实行国家统治制度的地区。而东部是指中央部以东的地区，是指统一企业联盟（简称统企联）所统治的地区。而中央部以西的地区则被称为西部。有关那边没有枪支、有魔法，还有精灵族等种族存在之类的传闻流传甚广，但不知道其中多少是真实的。由于那个地方充满了未知，所以很多人被好奇心驱使着，想要去探索各种事物。阿基拉对这些事情有兴趣吗？』
    "不，比起那些，我更想先了解一下东部的一般常识。毕竟我连字都不会读呢。"
    『我明白了。除了教你读写之外，我也会加上一些常识方面的训练。交给我吧。』
    "是、是的。谢谢。"
    『不客气。』
    阿基拉对阿尔法的周到安排感到感激，但同时也有些害怕。免费的代价往往是高昂的。他对这种思维已经深深烙印在心。
    阿尔法对阿基拉和蔼地微笑着，比任何人都更关注着自己的目的。
    回到高仓山城的阿基拉立即前往猎人办公室设立的收购处。
    这种收购处在城市的防御墙内外都有多个。而利用者因位置而异。防御墙内的收购处主要以一流猎人为主要客户。被带来的遗物也都相当珍贵，有时公司们会展开竞争，提高收购价格。
    阿基拉前往的是低层区域的收购处。而且它位于贫民窟附近，主要客户是新晋猎人和贫民区居民等，可以说是收购处中最低端的店铺。因此，尽管原本是专门收购遗物的地方，但却有人拿来了低价甚至不是遗物的物品。最终这里也不仅仅是收购遗物，而是收购各种物品，虽然价格基本上很低，但成为了贫民区居民们宝贵的收入来源。
    阿基拉进入收购处，从纸袋中取出要出售的遗物，然后将它们放在收购用的托盘上。拿着托盘，他排队等候窗口的轮到。按照阿尔法的建议，他没有卖掉刀子和医疗用品。
    窗口的职员是一个名叫诺吉玛的中年男子。诺吉玛看着阿基拉的打扮，本打算以面对贫民区的孩子的态度来对待他。但是当他看到托盘上的物品时，他立刻改变了对待方式。他注意到这些收购品并不是在贫民区能找到的东西。
    "如果你有猎人证，拿出来看看。"
    阿基拉拿出了类似纸片一样的猎人证，递给诺吉玛。他接过猎人证，在手中的键盘上操作了一番，然后一起还给了阿基拉三枚硬币。托盘上的收购品被放到了诺吉玛后面的货架上。
    阿基拉看着那三枚硬币。是三枚100奥拉姆的硬币，总共是300奥拉姆。奥拉姆是坂下重工发行的企业货币。坂下重工是统企联五大企业之一，奥拉姆主要在坂下重工的统治范围内使用，也就是坂下重工主导的经济圈内使用，高仓山城也是其中一部分。
    300奥拉姆的价值因人而异。对于库加马亚马城低层区域的普通人来说，可以买到一份便宜的饭食。对于高层区域的居民来说，甚至连一杯水的钱都不够。
    这是在危险的遗迹中冒险并以生命为赌注的成果。尽管巨大的怪物几乎让他丧命，但在阿尔法的支持下，他勉强活了下来，并从本来无法到达的地方带回了遗物。现在，这些代表着他的努力的东西就在阿基拉的手中。只有三枚硬币，总共300奥拉姆。
    阿基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透露出一种阴郁的愤怒。正预料到他的反应，诺吉玛与他对视了一眼。在阿基拉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不知道什么的时候，诺吉玛用认真的表情立刻解释了一番。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对于一个猎人等级1、没有信用、没有成绩的猎人来说，初次的收购代价是固定的300奥拉姆。收购品的评估最早明天才会完成。你应该感激，即使是给一些可能是不知名的垃圾破烂，也愿意付出300奥拉姆给你。评估完成后，剩下的款项将在下次收购时支付。如果评估金额低于300奥拉姆，那你反而需要支付给我们。如果你有信心带来的物品能以高价卖出，那就再来卖东西吧。身份验证需要猎人证。如果你丢失了猎人证，那就要重新建立信用和成绩。以上就是规定。有问题吗？"
    阿基拉听完诺吉玛的解释，他理解了这些说法，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也能接受。但他的表情依然严厉，因为他并不完全满意。同时，他也明白抗议是无用的。
    "......明天再来就可以了是吧"
    "只有在评估完成的情况下才可以。评估较高价值的遗物需要更多时间。即使评估已经完成，如果下次没有新的收购品的话也是不行的。确保带来一些东西。上次收购款项将在你交付下次收购品后支付。"
    诺吉玛的态度非常严厉，但其中也包含着对阿基拉的关心。
    像阿基拉这样的孩子以成为猎人为目标，设法带回遗物来到收购处并不罕见。诺吉玛见过很多这样的孩子。但第二次来收购的人很少。这要么是已经放弃了作为猎人的生活，要么就是已经死了。第十次来收购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我不知道你今天做了多么莽撞的事。但是，你要靠猎人这个职业过活的话，你将不得不继续这种莽撞的行为。如果你因为这么点事就心灰意冷的话，最好还是放弃吧。你会死的"
    阿基拉认真地回答道。
    "我不要。在贫民区也是一样的生死难料。我会爬上去。绝对会"
    一个下定决心的人会得到相应的坚强。而这种坚强将提高生存的机会。诺吉玛轻轻笑了笑，感受到了阿基拉的坚决。
    "是吗。好吧，那保重吧"
    或许这家伙还行。诺吉玛略微改善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