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一颗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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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花语出来，莫宇把座驾开到了一家二手车行，评估师看车后给的估价和电话里咨询得差不多，莫宇急着卖，把委托价调低了5千。
　　随后，打车回到学校。
　　意向合约与正式合约的差距，只在于投资到位，对莫宇来说影片已经立项，开拍前的准备工作要抓紧展开了。
　　时间是抢出来的。
　　教学楼。
　　莫宇敲开了一间办公室里的门。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知性美女，莫宇上前，恭敬地叫了声：“顾教授。”
　　“叫老师，叫名字都可以，反正别把我叫老了。”
　　知性美女名叫顾佳音，不光人长得漂亮，还是个才女，本校文艺系与导演系双学士，毕业后留校任教，校史上最年轻的副教授。
　　“顾老师好。”莫宇随即改了口，大一时有门必修课的讲师就是顾佳音，去年校庆的文艺演出，莫宇有份参与，顾佳音是副导演，两人的交集可不少。
　　顾佳音工作上严谨认真，甚至是严厉苛求，但在平时很随和，丝毫不端架子。
　　“找我什么事？”
　　顾佳音指向一条椅子，示意莫宇坐。
　　“请您吃饭。”
　　“请我吃饭？”
　　迎着顾佳音诧异的目光，莫宇笑了笑：“主要是有事请您帮忙。”
　　顾佳音没好气道：“吃人口软，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先说说什么事吧。”
　　莫宇点点头，从书包里翻出意向合约递过去：“我准备拍一部片子，和影视公司那边基本谈好了。”
　　顾佳音将合约看了一遍，很是意外：“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合约上写得很清楚，莫宇是编剧导演一肩挑。
　　艺校在校生尝试剧本并拍成片子不稀奇，可有机会操刀商业片，那就少之又少了，尤其是大一大二生。
　　前者要么是课后作业，要么是个人兴趣，供小范围鉴赏，后者却是要面向大众。
　　这就好似NCAA的球员与NBA，NFL球员的区别，一个是业余，充其量准职业水准，一个是职业，完全两个概念，存在质的差别。
　　莫宇直白道：“影视公司看中的不是我，而是我找到了投资人，投资人给的机会，对我是机遇也是挑战，人家真金白银的拿出来，赚了，下次还会找我拍，亏了，也就没下次了。”
　　顾佳音暗自点头，能够认识到机会的双面性就好，影视圈是很现实的，别说新人，就算是小有名气的导演，一部电影扑街，再想翻身就难了。
　　“你想让我帮着看看剧本，提提意见？”
　　将合约还给莫宇，顾佳音随口一问，在她想来，自己似乎也只有这点上能帮上忙。
　　莫宇点头，又摇头：“不仅是提意见，我想请您以顾问的身份参与剧组拍摄。”
　　前世的他演过男配，当过场记与助理，还挂名过制片人，对拍戏可以说是门清，却没有担任过导演，正副都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主导影片拍摄，他不惧挑战，却也不盲目自大，请个专业人士帮衬提点很有必要。
　　顾佳音是他接触的人脉中最合适的人选。
　　顾佳音有没有导演过商业片他不清楚，但学校一年好几次的文艺晚会，她不是导演就是副导演，可说是经验丰富。
　　此外，彼此间打过交到，莫宇对她的敬业相当认可。
　　碍于顾佳音的身份，请进剧组当副导演，接受他的领导，不说顾佳音乐不乐意，就算是他都觉得变扭，于是，想到了顾问的名头。
　　“找我当顾问？”
　　顾佳音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有些怔然。
　　“是啊。”
　　莫宇道：“经费有限，薪酬方面固定部分低一些，给您3千，再加上票房百分之作为奖金。”
　　换成其他学生找老师帮忙，金钱是最难以启齿的，仿佛一提钱，就会玷污了这份师生之情。
　　可莫宇完全没有这样的思想包袱，你做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请老师帮你获利，只嘴上说着感谢，却是一毛不拔，这难道是对师生之情的珍护？
　　狗屁！
　　这与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没有区别。
　　分享才是人与人关系的维系，精神上的，物质上的...
　　顾佳音眼中闪过异色，这还是头一次被自己的学生聘用，感觉怪怪的，不过，莫宇开出的条件是真让人心动。
　　3千底薪不是重点，重点是奖金，按照圈内默认规则，只有二线以上导演，准一线以上影星才有资格享受的票房分成的待遇，哪怕比例再低。
　　既是对她充分的重视与肯定，又是一份莫大信任。
　　不等顾佳音表态，莫宇又道：“剧组成员包括演员，我想尽可能地请本校相关专业大三大四的学长，影片拍摄过程，您就当给我们大家上实践指导课。”
　　顾佳音微微蹙眉，一汪清泉般的眸子盯着莫宇道：“这算是交换条件？”
　　莫宇听着有些不对味，一琢磨就明白过来，摇头失笑：“您别误会，我可没有两者捆绑的意思，不过您要是当了顾问，我肯定能省心不少，我才大二，是学弟，就算顶个导演的高帽子，学长们也未必卖账，有您压阵，就没这份顾虑了。”
　　“狐假虎威，倒是挺有心机。”
　　顾佳音揶揄了一句，黛眉舒展开来，又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我本学期只有一门课，除了周三和周五的上午，其他时间可以。”
　　这是答应了。
　　“祝我们合作愉快。”
　　看莫宇煞有其事地伸出手，顾佳音有些无语，一只纤纤玉手向前伸去：“合作越快。”
　　握手过后，莫宇提道：“顾老师，我们先去吃午饭吧，下午您要是有空，我们研究一下剧本？”
　　顾佳音拿手指指腕上的表：“都快一点了，我早吃过了，你没吃就赶紧去，再晚食堂都要打烊了，剧本带身上吗？给我看看，回头我们一起研究。”
　　莫宇也不强求，从书包里翻出本子，起身离去。
　　食堂大厅里，两个大妈已经开始打扫卫生，莫宇到窗口一看，就只剩下冷菜冷饭，他也不计较，打了三荤两素。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会儿工夫，光盘朝天。
　　胃里感觉只有七分饱，他又去窗口买了两个早上留下的烧麦，边走边吃，饶是一圈，在超市买了几瓶饮料，这才返回教学楼。
　　再度敲开办公室的门，莫宇走到办公桌前，正要把手里的一瓶饮料递过去，顾佳音抬头看来，微曲的手指敲了敲桌上摊开的本子，有些纠结地道：“这剧本...我都不知该怎么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