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零五十五章 攻心者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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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麻烦问一下，这附近有一个周安诊所怎么走啊？”
　　“我导航到了这里，没看到挂的牌子。”方闲顺着导航，到了沙市星沙区松雅湖旁的碧桂园小区后，只见到林立的小区，却没有见任何地方有周安诊所的牌子。
　　出地跌口后，打的网约车也只是把他送到了目的地就驶离。
　　方闲转了一大圈，只看到隔壁一个叫什么泰安诊所的地方，没看到周安诊所。
　　“你说咯（这个）地方，小伙子，你如果是发烧感冒，去药店买药或者那边的泰安诊所看病。或者就是八医院，你找的那个诊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
　　“你要等它开门，病早好了。”
　　“它就在那里，没人，你别去了，两个月能开一次就不错了，人关系硬，不缺钱。”大爷一边说一边遛着狗。朝着某一个地方一指。
　　可以看到一个小独栋的建筑，此刻正紧闭着门，连牌子都没挂上去。
　　方闲闻言，瞬间一喜，好在是自己的老师照顾自己啊，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地方，两个月只开一次门，那即便是那个周医生回来了，也够消停。
　　不是我没主动找，而实在是它压根就不开门啊。
　　然后再看旁边碧桂园小区的环境也颇为优雅，适合居住与休憩，就不知道房租贵不贵，如果实在贵的话，就租更偏远一些的小区，大不了到时候打车来回。
　　最好就是那个周安医生别回来算球。
　　“谢谢你啊大爷，我知道了。”方闲很有礼貌地微微拱手。
　　大爷上下看了方闲两圈，眯着小眼睛说：“你这也不像是来看病的啊，是你家里人病了啊？确诊了吗？”
　　大爷说话时，狗绳在动，似乎在抗议铲屎官不务正业。
　　“别闹，再闹晚上减你二两的量。”‘大爷’这么呵斥一句。
　　然后方闲就看到，那狗乖乖坐了下来，似乎是被威胁到了似的。
　　“我就打听打听，是一个朋友，听说这里蛮好。想来这边看病。”方闲随意胡诌，其实根本目的是在揣摩这大爷的话。
　　什么确诊了吗？
　　在其他医院确诊了还送你诊所里来咯？
　　这大爷眼睛很小，紧紧快速眨巴了好几次后，问：“什么诊断？大概是哪里的问题，有怀疑肿瘤吗？”
　　方闲闻言瞳孔顿时一缩，感觉到了不对劲：“大爷，您干啥的？”
　　“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打听的？你问我干啥的做啥子？”
　　“你那朋友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你要是能说得明白，我可能可以给你牵针引线，但是提前讲好，四类以下的病种不治，四类的少数病种会考虑，五类的一小部分才可以来。”这大爷大言不惭，说的东西还较为专业。
　　传统的医疗疾病或者操作，分成了四级，那时候称作是一到四级手术。
　　但是二十年前，医学会兴起之后发现，单纯的四级分类，不足以描述所有的医学病种，于是就对相应的病种重新进行了规范划分，分成了一到六类。
　　而一部分肿瘤的病种划分，其实才是三类。
　　四类病种都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五类病种差不多都是生命线预期有限的。
　　这什么来头，口气这么大？
　　方闲的目光立刻闪躲起来：“大爷，那可能不适合，我那朋友就是胃痛，想要找个医生好好地调一下。”
　　“可能不太适合这里。”
　　“胃病啊？”老头听了就不感兴趣了，牵动了一下狗绳就要走。
　　可走了两步，他又把狗绳给带了回来，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方闲，然后从裤子里面掏出了一手机，并且在一个聊天页面里面找到了一张照片，上下比对着方闲。
　　方闲比大爷的身高更加高一点，也看清楚了照片里面的人就是自己。
　　再次愣了愣。
　　自己又不是明星，怎么还有八卦自己呢？
　　问：“大爷，你这照片哪里来的？”
　　蔡东凡把手机屏幕熄灭掉，再次把手机放回去：“别人发我，从网上下的呗！你这个小伙子不诚实啊。小方。”
　　大爷不仅有方闲的照片，还知道方闲的名字。
　　“请问您是？”方闲瞬间有点懵，随便找个大爷问路，怎么还就问到了可能认识自己的人呢。
　　大爷把狗绳继续一紧，对方闲说：“走，去诊所里吧。”
　　“我叫蔡东凡，你要找的那个周成，就是我以前的学生，现在他们在外地，明天才赶回来。”
　　“这两天希音还和唠嗑起你来。”蔡东凡半头白发，身体颇为硬朗地给方闲介绍自己的身份。
　　“蔡老师您好！我就是方闲！”方闲赶紧伸出手，略躬身。
　　“知道知道，厌学症嘛。”
　　“你放心，你这样的小伙子啊，来我们诊所就是来对了地方，再怎么‘铁’或者不好学的人，都能在我们这里得到良好的指导，特别是医学专业的学生。”
　　“我们这里是专业的！？”蔡东凡牵着的那条大肥狗的屁股走着箩筐步，带着蔡东凡二人走向了诊所方向。
　　可蔡东凡话说完后，吴邪推着的箱子滚轮停了下来。
　　“蔡老师？啥？”眯起眼睛，心里瞬间有点麻的感觉。
　　神TM厌学症啊，我这是又被我老师给安排上了吗？
　　这老头应该跑不过自己，我是该跑呢，还是该跑呢？
　　“别这么紧张，啊，你这样的情况，不是病，我们也不对你进行治疗，只是稍微交流沟通一下，不紧张啊。”
　　“医生都不在，你还怕我这个老头干嘛呢？”蔡东凡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
　　几分钟之后，蔡东凡就带着方闲到了那个诊所的门口，还看了看诊所的招牌，确定了没有人动过遮盖诊所招牌电动封条的密码锁。
　　然后才用指纹打开了诊所的门。
　　这诊所是一间看起来很小的独栋小药房，占地面积也就四五十个平米左右，这规模比普通药房都要小。
　　附近二十米外，除了有一家小卖部，其他啥也没有。
　　但是，当蔡东凡打开门，里面再亮起灯的那一刻，里面的场景就把吴邪震惊住了。
　　非常有科技感的陈设安排，以及通往地下室的那种暗光走道，像极了医学会里面的技能训练室的陈设与安排……
　　这TM是个诊所？
　　“就是这里了。”蔡东凡打开门后，给方闲一一介绍里面的配套设置。
　　CT室，核磁检查室，彩超室，检验室等辅助检查室都设立在了地下室，就是看起来没有很豪华而已。
　　然后诊所的下面还有几个暗中设置的手术间……
　　这TM不会是嘎腰子的地方吧？
　　“要不要再去下面的手术室看看？”蔡东凡介绍完了大概的陈设后，这么问。
　　方闲赶紧点头，单手捏起了拳头，一有不对恐怕就要对这老头出手了。
　　一个诊所，看起来很破烂，但是里面却有这么多门道，由不得方闲不担心这是个人体器官贩卖地啊。
　　即便是现代医学发展的时期，厉害的诊所可以开展一到二类病种的手术术式，可也不至于这样啊？
　　与此同时，方闲的手机也已经开始录音了……
　　蔡东凡看着方闲这满是戒备的样子，就说：“嘿，戒心还挺强。”
　　“这是诊所，备案了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行了，现在周成也不在，既然你不愿意再去多看，那我就带你去你的宿舍吧，啊，你的宿舍就在旁边那个碧桂园的小区里面。”
　　“你一个人可以有一个三室一厅，这在小区里面……”蔡东凡还要热情地带方闲进小区。
　　可有了刚刚这一遭，方闲还是笑说：“蔡老师，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我已经找好了房子。就不远处。”
　　蔡东凡眯着小眼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说：“行吧，那你就再慢慢等周成医生回来，我还懒得管这件事呢。”
　　“只是现在周医生还有安医生都不在，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和周医生的女儿周希音联系吧，啊。”
　　“谢谢蔡老师，再见！”方闲逃一般离开。
　　到了门口，才放下了戒备之心，然后赶紧推着箱子走远，同时手机上摁着报警的电话，稍有不对，他会马上报警处理。
　　走到了有人流的地方，方闲才松懈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方闲正想着要找一个中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方闲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通，然后里面露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请问是小方吗？”
　　“您好周老师，我是方闲。”方闲不傻，很快猜测出对方的身份。
　　“是这样的啊，我最近不在沙市，所以没办法亲自招呼你，不过，我女儿现在正在沙市，你可以先去看看你居住的环境，我会尽快赶回来。”
　　“你也别害怕，碧桂园小区的安保环境都还不错，全程都有监控，你这大小伙子还怕被拐卖了吗？”对方如此开了一句玩笑。
　　“周老师，主要是之前没想到，正好打算找个人问下路，就问到了与您认识的蔡老师。”方闲也是聪明人，这么解释了一句。
　　“倒也是。那就先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