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李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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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莉塔单手撑在维斯塔尼亚庄园的古典希腊风大理石栏杆上抽着烟。从艾斯塔拉死后她就开始迷恋上烟草的味道，也许是当初在走道相遇的时候少女叼着支未点燃的香烟在昏黄的灯光下眼神太过迷离，也许是少女肩头玫瑰的纹身似是在若有似无的散发着芬芳，又也许是少女离别时那个摄人心魄的魅惑微笑。
薇莉塔在思绪的牵引下抬起右手做出一个向上开/枪手势。
少女的姿态随着她死亡在记忆中迅速泛黄像泡沫般破碎，只留下少女曼妙的背侧影在印象里的昏暗的走廊中随着那并不存在又寥寥升起的烟气半明半灭。
薇莉塔想伸出手，让每一根手指穿过她慵懒的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想像着像情人一样的吻着她的发梢。
幻想着在与少女在月光下漫舞，在带着寒意的风中拥抱热吻，在迷离的夜色中互相交换着气息与身位。
有那么一瞬间薇莉塔似乎有一种错觉了，在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的那一瞬间被击穿头颅的是她自己。
晚风拂面带来了阵阵花香挽起了薇莉塔的长发让月光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面庞。
她依俯瞰着这座由蔷薇编制而成的像是从《爱丽丝梦游仙境》中搬入现实的梦幻花园。
这是她在遇到艾文德之前穷极一生也无法观赏到的景象。
她也曾想象过自己未来的生活，无非是在泥泞和鲜血中挣扎，在金钱权利中迷失自我，最后在背叛与子弹下殒命，如同生活在哥谭的每一个黑/帮一样。
她嚼碎含在嘴里的薄荷糖再吸一口劣质的香烟，让烟气充满肺部再从鼻子里溢出，那种激感让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忍不住发出笑声。
说来也是可笑，这些真正掌握哥谭命脉的富豪没有一个住在哥谭市内，富人和穷人表面上只是划河而居，但是贫富差距却犹如天埑横在二者之间，这是从出生就注定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是哥谭上城区和市中心的界线，是富豪庄园与哥谭市的界线，也是美国和墨西哥的界线。
一阵轻缓的敲击声打断了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薇莉塔纷杂的思绪。
站在门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美丽女性，她正是维斯塔尼亚庄园的女主人，薇莉塔生父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安德莉亚*维斯塔尼亚。
她脸上画着素雅的妆容，将深金色的头发挽在脑后，只用了一个造型简单的铂金发卡固定着头发，脖子上带着的只是一个用特细铂金项链穿着的一个造型别致的碎钻挂坠。
而她的衣着打扮完全不似电影里的富太太那样错综复杂又富丽堂皇，只是穿着一件剪裁大方的浅灰色的连衣裙，腰间用一条深灰色的细皮带收着。
明明是非常简约休闲的打扮，看上去却优雅而知性，没有感情温度的灰色竟让她显得那么温柔。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安德莉亚撩了撩耳鬓的碎发踏着一双深灰色的坡跟鞋向着薇莉塔款款的走来。她那双不谙世事祖母绿的眼眸中只透着温柔的关切。
薇莉塔被带回庄园在与她见面的前一刻，也未曾想过维斯塔尼亚的女主人会如此温和的对待一个私生女，让在脑海中想过千八百种刁难的薇莉塔不禁感到了羞愧与不知所措。
安德莉亚停在薇莉塔身前，指了指她指尖还未熄灭的香烟，“可以也给我一根吗”
她向薇莉塔要了烟和火，将升起寥寥烟气的香烟不熟练的叼在红唇之间，被这劣质的烟味呛得直咳嗽，双眼了含上了些许雾气。
“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我的父母从来不让我碰烟草了。”她一边咳嗽一边竟是快活的笑着，“天哪，这东西太呛人了，完全是我无法接受的程度。”
“吸烟的确与您不相符。”薇莉塔想伸手从安德莉亚那里接过剩下的香烟却被拒绝了。
“恰恰相反，我认为吸烟会让女人更有魅力，就像电影里一样。”安德莉亚轻笑着又吸了一口烟还是被呛得眼泪直流。
这个女人就像是《美女与野兽》中被精心呵护在玻璃罩中的无根玫瑰，被玻璃隔在纯净的世界里，眼神中还保持着孩童的天真无邪永不枯萎。
安德莉亚尝试着用手将喷吐而出的烟气往面部扇动，闭着眼睛沉迷在烟雾的环绕着的气氛中。
“有的时候我就在幻想，站在哥谭的街头，和爱人交换着烟火，两人调着情互相用口中的烟气喷吐在对方脸上，那一定很浪漫。”安德莉亚背靠这露台栏杆，仰着头让月光描摹着她侧脸的轮廓，“就像是在安静的乡村酒吧内昏黄灯光下响起的蓝调爵士乐，沙哑又悠扬，让人忍不住跟着音乐慢摇迷醉。”
“你去过乡村酒吧”
“当我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去过。”安德莉亚笑着摇了摇头，“那时候我是所有人眼里不服管教的坏女孩，总想做一些不在规则中的事。”
“他们一定没有见过什么叫做真正的坏女孩。”薇莉塔也跟着笑了起来，“就像我。”
“哇哦，我爱死坏女孩了，就像是未知的迷雾充满了魅力。”安德莉亚凑近了薇莉塔，用鼻尖顶着薇莉塔的鼻尖，“无时无刻都在吸引我。”
“你是在引诱我”薇莉塔直视着她那汪祖母绿的眼眸。
“也许吧。”安德莉亚半闭起眼睛，“你要试试看吗？”
“怎么试”薇莉塔也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有一瞬间让她忘记了在她眼前的女人是艾文德的妻子。
“试试看将你口中的烟气喷在我的脸上，就像电影的一样。”安德莉亚把额头抵在薇莉塔的额头上，迷恋的嗅着薇莉塔身上带着薄荷味的香烟残留气息。
“就像是这样”薇莉塔哑着嗓子顺着她的指示慢悠悠的向她吐出一口气。
“就像这样。”安德莉亚咯咯咯的笑得开心，双手捧过薇莉塔的脸颊亲吻着她的额头。
烟气、薄荷香伴着玫瑰的芬芳在空气里弥漫，将气氛渲染的暧昧无比。
正在这时女仆推了门进了露台：“夫人，薇莉塔小姐，打搅了。”
看到女仆安德莉亚放开了薇莉塔好笑的扶着额头：“我都忘了，我是来喊你吃晚餐的。”
她拉过薇莉塔离开露台，牵着她的手穿过挂着家族成员画像的长廊推开了餐厅的红木大门。
“抱歉，我们来迟了。”
而艾文德早已一脸无奈的坐在座位上等待多时了，看到两人进来了眉头才舒展开。
这间餐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四处都在彰显奢华，而更偏向于居家适用性。桌子也不是超长餐桌，也没有放置黄金制作的华丽烛台，头顶上挂着的更不会挂着影视剧里描述夸张的水晶吊灯。
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在桌子中心的复古珐琅花瓶里插着一捧新摘的粉色蔷薇。
“我以为这里会有一个加长的餐桌，就像电影里那样。”薇莉塔有些不自在。
“有那样桌子的餐厅在房子的另一边，但是我们家并没有那么多成员可以坐满那张桌子。”安德莉亚指了指别墅的东边，“我们家庭组成很简单，艾文德、我，还有我和艾文德孩子一个六岁的男孩波尔顿，再加上你也只有四个人，坐在那样的空旷的桌子实在是太寂寞了。”
“看来你们俩相处的还不错。”艾文德看起来很高兴，他伸手邀请两位女士就坐。
薇莉塔羞赧的低下头压抑着想要咳嗽的欲/望，脸颊被憋的通红。
“当然。”安德莉亚走道艾文德的身后趴在他的椅背上，笑得一脸神秘的与艾文德交换了一个贴面吻。
“波尔顿呢？”艾文德问道。
“他看上去不太舒服，早上的事情把他吓坏了。”说道这个安德莉亚就一脸哀愁，“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早说过，不该听那些专家的意见。”艾文德叹了口气，“出去散心根本无法让波尔顿好起来，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这是他最喜欢的罗宾的葬礼。”安德莉亚无奈道，“波尔多很少提要求。”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了，我不希望他也出事。”艾文德眉宇间透出些许哀伤，“我总是看着他们一个个被迫离开我，而我却无能为力。”
“会好起来的，艾文德。”安德莉亚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会好起来的。”
餐厅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毛绒绒的金色小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
推门的正是艾文德唯一的儿子波尔顿*维斯塔尼亚，也是薇莉塔在看家族照片时就认出来的早上从暴/乱之中救下的男孩。
男孩穿着一身小恐龙的连体睡衣躲在门后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动物一样向内张望着。
也不等艾文德唤他进来，便“啪嗒啪嗒”的踩着睡衣同款的恐龙拖鞋跑到了薇莉塔的椅子后头躲了起来。
“看起来波尔顿很喜欢姐姐呢。”安德莉亚走道波尔顿的面前蹲下了身，伸手想摸男孩的发旋却被躲过了。
波尔顿转身钻到了桌子下头，趴在薇莉塔的膝头瑟生生的向外窥视。
最终还是艾文德弯下身伸手将波尔顿从桌子底下抱了出来，不顾男孩的挣扎讲他禁锢在怀中，满脸无奈的告诉等在一旁的男佣开始今天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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