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4章可怕的青莲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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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司马昭已经在城外扎下营了……”
“可要出兵扰营？”
听到副将说的后，周二子依旧极其坚定地晃动了脑袋。
“不出！”
“朝廷那边给了死令！坚守！”
“就算他司马昭捅破了雍凉的天，也必须坚守！”
现在的情况本就是宁取守势，也绝不可中伏。
因为一旦出击后中了伏击，丢的绝对不会只是魏兴郡，更有可能丢掉西都长安，接下来危及的，甚至有可能是整个大魏北方的安全！
到时候且不说朝廷能不能坐稳屁股，就是曹芳，估计都得上火一阵子！
“可现在这样……”
一旁的副将更是满脸无奈。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统帅！”
周二子只是在旁边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抬起了头。
“我们，不是旧式军！”
“你们若是有时间按着旧式军的那一套来，还不如给我下去做好了日常训练。”
“记住了，宠辱不惊、百战不殆这句话始终都是要你们镌刻进身体里每一寸的！”
“他司马昭如何？”
“就算是他带着数百人数千人在城外成天辱骂于我。”
“你们，也绝不应该是什么狗屁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令则行，禁则止，毋有所殆！”
看着周二子眼中的冰冷，在场的其余副将几乎同时就沉默了下来。
是啊！他们是新式军团，而并非旧军团！
平日里那么艰苦卓绝的训练都能支撑得下来，如今怎么就不行了？
不！或许不应该叫不行！而是他们这群立于普通军士之上的将领总会习惯性地去拿旧标准去看待自家麾下的人！
“下去吧，做好日常训练！”
“陛下和朝廷配下来的军粮，不是白给你们吃的！”
作为新式军队，中央军所用的军粮本就和大魏那些旧军团有所不同，除却了朝廷所划拨下来的钱粮，曹芳也从内库中划出来了好大一部分用作中央军的补给。
这就导致了中央军原本和旧式军团稍有不同的军粮标准直线上升。
现在大魏别的军团，普通军士每人每天撑死了三斤粟米，可中央军呢？
直接翻一倍，还有相应的肉类供应，而且每人每天还有两块黄糖。
酒水倒是没有，当然，也不是说普通军士没有。
而是中央军全体禁止饮酒！
若是饮酒一次被发现了不仅要逐出中央军，更是要直接刺配为最下等的囚徒军！
当然，休假日除外。
这就是规矩！
按着周二子的说法，既然享受了这么好的待遇，那就要接受一定量的约束！
否则军不为军，那当如何？
而推行的时候，也没有人有太多异议。
毕竟中央军的待遇谁都有目共睹，这是完全被公开出来的。
若是待遇不达标，下面的军士随时都可以进行越级反应。
但凡核实，谁错谁就得死！
这就是中央军中的底线！贪腐军用物资、财货者，斩！数量巨大者，夷三族！
不管是谁，都得受到这一条的约束。
几个副将在下一刻就立马站直了身子，冲着周二子行了一个军礼。
“喏！”
声音刚一落下，周二子就再度低下了头，将先前阖上的书信给重新打了开来。
这是陈骞所来的信件。
作为大魏布在西边三郡中负责对抗西蜀的一路，自从司马氏反叛开始，西蜀的行动就被邓艾给彻底截断了。
基本上谁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西蜀正打算拿下的那块儿地方，日后必定是三方争夺的桥头堡。
而邓艾也是直接不打算用丢掉这么一块地方作为代价让西蜀和大魏打起来。
因为只要这块地方丢了，西蜀绝对会将之作为代价来要挟大魏共同联合进攻雍凉，到时候谁能真正拿下雍凉这块儿地方，就各凭本事！
至于说让西蜀和司马氏结盟？
不客气地说，这一举动绝对是与虎谋皮！
现在谁都清楚，司马氏想要和大魏抗衡，最好的办法只有吞并益州，也就是灭掉刘家人残存下来的最后最后力量。
而西蜀想要一统，现在也只有拿下雍凉才能真正迈开脚步！
对比于现在这种情况下大魏的抽身，司马氏和刘氏现在更像是你死我亡之态！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能结盟，只是一旦结盟了，那司马氏就要看看东吴！
对西蜀的刘家人来说，他们只是光复刘汉天下，所以能拿到手里的地盘，绝对不会放过！
这也就是那时候孙权无论如何讨要被‘借’去的荆州也始终要不回去的原因！
整个天下都是我刘家的，现在荆州在我手里不正是天经地义？
正因为如此，很大程度上，司马家是不可能和西蜀结盟的。
而现在陈骞这封信件上所写的，就是一些关于现状的事情，还有对于邓艾的一些推断。
看了许久，周二子就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影卫早就在寻找邓艾这件事情他也清楚，奈何找到邓艾的时候，他已经投入了司马氏麾下……
现在看来，从那时候起，恐怕司马氏就已经开始图谋着反叛了。
只不过到了现在才开始发作。
就是可惜了邓艾这个家伙。
好好的天赋才华，竟然委身于贼！
能把姜维那个家伙给挡回去，能力会差么？
不会！
虽然姜维是叛魏入蜀的，但他若是没有些能力又怎么会在短时间内登上西蜀统帅层？
想来邓艾即便是差姜维一些，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更甚至两人的就在伯仲间！
可惜啊，真的可惜！
随后周二子就抓起一旁的笔，扯过张纸后写了起来。
但他所写的，也就是短短一句话。
“你是魏兴统帅，可自行决断！”
中央军本来就是分了三路，即便周二子是统帅又如何？
魏兴和扶风间差了那么远的距离，若是随意传达命令中间出了问题怎么办？
既然他陈骞做了一路统帅，那就要有相应的觉悟！
一路人马生死、兴衰都在他的手中。
同样的，以现在大魏内部的情况，驻守魏兴，只要他守住了，那就是有功！
但这也要陈骞愿意！若他不乐意守，更乐意攻，那也随他。
不过情况倒是依旧。
魏兴不丢怎么都好说，可魏兴若是因为陈骞出战丢了，那怎么都不好说！
到时候直接准备好军法就是了。
待到写完将信件封好，周二子就抬头看向了站在一侧的亲卫。
“可有军师那边的消息？”
“他还是在扩边？”
自从郭攸领了北路军后，就像是彻底撒开了缰绳的马。
对于北方胡人的仇视导致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向着羌胡出兵。
虽然这出兵都是小规模的，但是奈何他出兵的频率之高差不多就是一支还没回来，下一支小队就立马出发了。
再加上他那一脑袋的鬼点子，羌胡更是完全在那些中央军小队的手里讨不到什么好处。
时间一长，原本还会聚居在大魏边境的那些羌胡就开始了逐渐北移。
而他们一旦离开，那些没有人的地方就会在被郭攸清查结束后落入到中央军的手里。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就这么短的时间，大魏在冯翎郡北部的边境已经差不多移了有二十里。
多吗？听着确实不多！
要知道那可是所有接壤北部羌胡的地盘都收缩了二十里！
如此算下来，郭攸的军功早就够实封侯了！
可周二子所担心的，也正是在这儿！
一共就那么些人马，郭攸给撒出去了近半，只有剩下的一半还驻守在冯翎，这一半里面还包括了后勤、杂务兵的存在。
就这么一个情况，怎能不让人担心？
随着周二子声音落下，一旁的亲卫就晃动了脑袋：“回统领，自从之前那次军师送信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当即周二子就闭眼思索了好一会儿。
“派人去冯翎看看，再询问一下军师冯翎那边如何，让他多留意司马氏的动静！”
现如今的要点是在司马氏身上，至于北边的胡人，那反而是次要了。
“喏！”
……此刻，扶风郡西，司马昭军大营中。
一群顶盔戴甲的人齐聚在司马昭的军帐中，看着满脸便秘的司马昭，最后总算是有人从嘴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将军，下令吧！”
“再这么拖上个几天，就算扶风守军不出来，我军都要彻底溃败了！”
要知道军队一旦开始动，那真就是每一秒都在烧钱。
就算雍凉本来就有大魏囤积的粮草，但要知道雍凉就特么不是个产粮的地方！
那些原本只用来供给军队的粮草在司马氏反叛后就摇身一变，变为了雍凉百姓和军队的共用粮草！
如此一来，原本看着还算够用的粮草立马就不怎么够用了，更甚至还有些捉襟见肘。
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不能耗。
对司马氏来说，最好的出战办法就只有速战速决！
只是司马昭却沉默了下来。
他又如何不清楚？
只是他对于那个所谓的中央军的所知更是基本为零！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现在他不清楚那个中央军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可他不知道，难不成那什么中央军也不知道他？
很明显不可能。
就算这样都要贸然出兵？
这合适吗？
周遭众人看着他，足足过去了半晌后，司马昭还是做出了决定。
“调三成士卒出来，先去试探！”
“现在我军对于扶风郡内那些人一无所知，绝对不能轻易冒险！”
三成人，即便失败了，也无关紧要。
保留了大部分兵力的他也绝对能够完成这次的目标。
就是这第一批的三成人，若是真的败了，势必会对士气造成一定量的打击。
当然对于士气的打击绝对在他的可承受范围内。
其他人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可了司马昭的判断。
毕竟现在只有这么个办法才能保证万全了。
不至于说一溃败就是彻彻底底的大败。
只是现在谁去做这个探路者是个问题。
成了大功，败了必死。
尤其是现在司马氏未必还真的能够坐稳雍凉的情况下，更加没有人敢于冒险。
足足过去了半晌，司马昭最终还是带着满脸无奈开口。
“只要去了，无论输赢，一律大赏！”
真没人卖命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可批驳的至理！
因为人性本就如此。
下一刻，一个看着倒是魁梧的汉子就站了出来。
“将军，我去吧！”
“只是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我死了，还麻烦将军为我妻儿寻一个安稳！”
司马昭定定看着他半晌，而后便重重点头。
“郝将军所言，我答应了！”
“只是本将要再加一条，若得胜归来，赏金一百，加部两百！”
郝远只是对着司马昭行了一礼。
郝氏和司马氏同是河内的世家。
不过对比于司马氏的体量，就只是一个极小的世家，所以就只能依附于司马氏。
至于现在，他也算是拼一把了。
输了不亏，赢了血赚。
这么小体量的世家，以后就算是司马氏真的凉了，大魏朝廷也是大概率不会在意的。
可一旦赢了，日后司马氏若是真有机会问鼎某个位置，那郝氏的地位必然也会水涨船高，成为新一代世家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随着郝远走出军帐，其余人的目光就似有若无地开始交会了起来。
看着众人，司马昭便沉默了下来。
“若我司马氏得以成事，在坐诸位也可得所求。”
“若不可成事，在坐诸位也必受牵连！”
“所以……”
说着，他就站直了身子。
“还请诸位莫要阳奉阴违了！”
“大家同心戮力，一齐而为不好么？”
时至今日，他也算是体会到了当年曹操在虎牢关下所体会的那股子憋屈。
虽然都是同一阵营，但除去司马昭外，其余人都有着各自的打算。
只有他是真心实意为了某件事来努力。
随之而来的，却是眼前众人那看似齐心的举动。
“将军所言极是！”
“我等知错！”
所谓明错知错而不改错。
这就是世家本性！
在场的这些人，其实本就是世家中最忠实的分子！
至于什么司马氏的死活，关他们何事？
成了我倚在司马氏身上吸血。
不成我回去大魏继续吸血就好了。
所以你司马氏的事情还是你司马氏好好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