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寒光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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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胜利对于他们来说是毫无疑问的，除了在离开的时候听到木兔要拿下预选半决赛的挑战之外。下周末的第一场对决，正是井闼山和枭谷。
在别府看来这样当着别人面说出来的决心不过是小孩子话语，但还是笑着应了声，那完全就是把他当做不懂事的熊孩子了。
而晚上，他们宿舍里的电视机也正式派上了用场。
虽然只有一个人在用，佐久早已经找来了经理那边拍摄的比赛录像，借了计算机社将它们刻录成光盘，放在电视柜里的播放器里。
电视机买了有些年头了，但胜在质量不错，画质和影像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关掉声音。“前辈给我好好学习呃。”不忘这么叮嘱。
深時撇着嘴巴，乖乖坐在书桌前，好久没掏出的课本连同各种辅导资料都被摆在了上面。
虽然他觉得理科的科目挺好学的，数字公式他就很喜欢，但在这个时候他总觉得有些看不进去。
可又被这么任命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翻开书。
刻录出来的比赛录像，有关枭谷的有两版。
一个是春高的时候，枭谷作为东京代表之一参赛，但很遗憾没有走到最后。
当时木兔光太郎是作为一年生给三年生的攻手做替补登场的，可以说是出道赛，与自己的谨慎不同，对方大开大合，但意外的很细腻。
而另一版则是今天下午a组的决赛，枭谷的全新阵容，虽然都是二年生有些过于冒险，但三年生已经毕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选择技术成熟的三年生不如选择更有能力，未来更有可能性的二年生。
比赛本就没有那么多肯定答案。
今天的枭谷可能比春高时候弱，但无疑也会更强。
经理那边顺带做出了个人得分失误的数据表，详细的堪称可怕，佐久早以前中学的时候只是看到经理负责杂物，没想到竟然也会复杂记录这个。
说起来在部里练习赛后的讨论会上，也有这个作为参照进行了一些调整。
枭谷的攻手们得分都很平均，发球上也保持一定的得分，虽然直接得分的很少，但很会创造机会球。
看影像还没能看出点问题来，数据表上最后的评语是疑似二传和攻手之间配合有误。
附在后面的是枭谷队员的资料，只有正选的，调查的很详细，攻手自然是木兔光太郎，但二传是个三年生。
在他印象里二传身上可能都有些自己的固执，但在场内都算是很有耐心的，更别说是三年生，技术趋于成熟，更知道如何调配攻手。
他又翻到前面的数据。
抿紧唇，将后面的资料一个个摆出来，刚刚还没怎么注意到，平均的得分背后就意味着在二传心里，他们是没有一个值得自己托付的主攻的。
至少是他这么认为的。
虽然自己也刚来井闼山，但在这之前不管是比赛还是练习赛，饭纲前辈都是围绕着自己来布阵的。即便一开始有些不成熟，会将机会给东条前辈，但现在比赛的中心毫无疑问就是自己。
得分的数据也能体现出来。
回忆离开体育馆的时候碰见的枭谷队伍，他觉得木兔光太郎是王牌应该没毛病，而且影像里的大斜线直线球都用的异常熟练，就连拦网的时候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佐久早放下资料，心里留了个心眼，或许这不是正二传呢。
看完枭谷之后，还有其他的两所学校，资料很详细，看的也很快，一遍遍地观看，在心里分析，得下结论，然后底气慢慢的增加。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来的，力量不足可以增加，但这需要时间，锻炼的成果并非一日就能得到体现，在想要获得胜利之前，他需要增加把握，以及手牌。
佐久早不知不觉看的入迷，影像在后退暂停之间循环往复，有一些比较在意的就记录在了身边的笔记上，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
他是被砰的一声响给惊得回过神，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直在学习的同居人的头已经碰在了桌面上，他似乎也被吓醒了，正迷迷糊糊地抬起来，想要坐直。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他关掉电视，将刻录的光盘取出放在盒子里，拿着那些资料站起来走到自己的桌边。看向同居人的时候，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然后摇了摇头，迷迷糊糊地否定。“我绝对没有睡！”
“……”
为什么他这一瞬有种变成佐久早扒皮的感觉？
在心里叹了口气，总觉得自从来了这边之后，自己的生活里就多了许多波折，还多了一个大概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人。
“前辈，已经下课了呃。”他一开始就不抱着对方来个熬夜连读的想法。
自己都没这么做过，他自然不可能逼着其他人这么干，那张漂亮的脸上留着书本的压痕，他走过去，上面的确做了不少，还有随着辅导资料一起买来的试卷。五⑧16○.com
但上面写着统一模拟测试，就知道这样的学习早就开始了。
大概想要去国外的想法，也早就有了吧。
深時合上面前的书，瞧着身边变温柔的同居人，手就勾住他的指头，进而抓住他的整只手，最近他总喜欢这样做。
如果佐久早皱眉他就松开，如果没有其他的反应，他就进一步，更进一步。
看着面无表情，冷淡却不冰凉的恋人的脸，脑中总有种想让他露出其他表情的想法，但过激的动作他还不太敢。
“去洗脸。”
佐久早被牵着的那只手用力，深時顺着力气站起来，但他没有动，就着两人不一样的身高这么看着同居人。
和坐着抬头，与平视的角度看到的都不一样，此刻认真收拾东西的他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深時忍不住笑。
佐久早掀起眼皮瞧他，怎么又像个傻子似的。
他挣开手，去拿了洗脸的毛巾和洁面的东西，深時拿了钥匙跟在后面。
用水的公共地方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台洗衣机还在转动着，上面亮着红灯的是说明有东西没取出来，刚刚过来的时候，寮的走廊里能看到灯光的房间已经很不多了。
“给。”
挤上牙膏的牙刷被递过来，同居人用的每一样物品里好像都有柠檬的味道，佐久早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柠檬真的有什么执着。
但据他的观察，这个人好像讨厌有酸味的水果。
“认真地刷。”他叮嘱道。
深時脸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但是会痛。”
“还没愈合吗？”佐久早抬起头，有些意外。
在更衣室的时候，自己有些恼怒地咬了他一口，还以为已经愈合了。
深時把牙刷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总会想舔它。”
“……”
闭嘴吧，还有把我刚刚的小内疚还给我！
“话说，臣臣，你为什么要用女生的用的洁面乳呢？”
刷牙的时候顺手拿起了带来的东西，外壳包装是黑色的，应该是男生款，但他只见过妹妹秋实用过这玩意儿，尤其是夏天的时候。
一旦确定要去cm就一大瓶的往身上抹。
佐久早夺过放下。“用习惯了。”
这还是老妈买给他的，可能是家人比较喜欢这种吧，他也说不上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直在用，如果停下来的话，就会觉得脸好像没洗干净。
刷完牙他就把白色的洁面乳朝同居人脸上抹。
“为什么我也要抹这玩意儿？”深時相当瞧不起这东西，他至今还记得妹妹擦脸的东西直接花掉了他们的伙食费。
如果不是那家伙会自力更生的话，他就能干出将那些东西全部倒卖掉的恶劣行动。
脸上已经完全被揉出了泡沫，佐久早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但这家伙的脸意外的嫩，还白的跟发光似的。
之前见到的那个猩猩女也一样，难不成这就是dna的强大吗？
“去洗。”
他没有回答他的话，有必要回答吗？
总之在说话之前，都给我洗的干干净净的。
深時冲去脸上的白色泡沫，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瞪大眼睛，当然不是被什么帅到的，而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佐久早。”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恋人。
对方正在洗脸，没有抬头，只是嗯了声。
“我以后也要存钱给你买护肤品吗？”
话刚说完，就被狠狠踹了一脚，深時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辜，但又不敢开口，只能默默跟在后面回宿舍。
难道不是吗？
秋实就很喜欢这个，她也用洗面乳，佐久早还强行让自己用，情人节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要送这些呢，话说刚刚的洁面乳是什么牌子的？秋实买的东西就很贵，男生用的要多少钱呢，也是那种全套的吗？
他周末的也会去美容院这种地方做保养吗？
这些心思在脑中一过，他就觉得自己说不定是个穷人。
找个几乎，去打工吧。
“学习之后脑容量本来就不足，就别乱想了。”
佐久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在胡思乱想，也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表情肌才会那么生动。
深時偷偷看他。“佐久早，那个我说啊，我一直有个疑惑。”
“嗯？”
将手里的东西擦干，摆在橱子里，顺便把毛巾放在外面，佐久早关上门，反锁，就看到同居人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说吧。”
自己好像还没做出什么事儿吧。
深時伸手挠了挠鬓角。“那个…，佐久早啊，我最近一直都有些疑惑，臣臣的嘴巴好像很毒。”目光有些飘，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这…一定是我错觉，对吧。”
总觉得最后一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佐久早挑眉。“如果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怎么办？”
他脱下外套，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那种宽松的运动服，他比较喜欢这样入睡。深時瞧着那露出的雪白手臂，目光又在房间内游弋起来。
“今晚一起睡，怎么样？”
折衣服的动作一顿，佐久早回头，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同居人满脸通红，看都不敢朝这边看。
为什么自己提议，自己反倒先害羞了？
而且一米九的男子高中生还这么……你当自己是纯情boy吗？
“我觉得我们以后总要这样的，不这样的话，我又觉得佐久早总是冷冷淡淡的，不好接触。”
将衣服丢进衣柜，他关上柜门。
这种话，让他有种对方是个女子高中生的感觉，扭扭捏捏的，莫名让他有些火大。白天的强势到底去哪儿？难不成你是双重人格吗？
总觉得再继续下去的话，自己以后说不定就会被被对方的槽点折磨的发疯。
他转过身。“睡吧。”边说边在心里说服自己。“但要在我的被子里。”他可是记得之前有人寄宿在这边的事情。
深時猛地抬头看向他，那种身后在开花的莫名其妙的背景好像又出现了。
他站起来，点点头。“但是上面能够承受得住两人的重量吗？”
“……能吧。”他也不太确定。
“不能，完全不方便做事，我去换一下被褥。”说完就立即行动了起来。
佐久早瞧着又生龙活虎的同居人，再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由一僵，你打算在床上做什么，才会承受不住我们的重量？！
直到躺在床上，他都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和另外一个人一个被窝吗？
感觉从小时候以来就没有过了，家里还有着小时候的照片，说起来他一直都没看过呢，只听见父母两人唠叨着，一般都是嫌弃他的时候。
以后抽个空翻出来看看吧。
话说，自己的洁癖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佐久早不由看向身边人，那双亮晶晶的好像盛着无数欢愉的眼睛也正看着自己，奇迹性的和这个人躺在一起倒是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
“不要动手动脚。”
一把抓住被子下的手，他就知道对方一定有这个打算，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睛。“晚安。”
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完全记不清了，生物钟在让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对方牢牢地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后颈的地方，呼出的热气让他觉得那块皮肤痒痒的。
摸上对方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并没有很用力，就容易地抓出了被子。
同居人一直都有带腕表他是知道的，但房间里太黑也看不清。
手机都被丢在了桌上。
手臂又伸进被子里，放在自己的腰上。“今天周一，没有那么多训练。”说着还蹭了蹭自己。
胸膛和身体都很热。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白日没有性感和沙哑，佐久早还是把他的手拉开，翻了个身，两人本就高大，一动的话被褥里面就进风。
他再看过去时，对方已经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黑色的头发因为静电都贴在了枕巾上，有的还被压的翘起，他已经能够想到对方起床时候的爆/炸了。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佐聖臣，这个感觉，真好。”
这句话听在耳朵里，感觉痒痒的。
“要kiss吗？”
快要闭上的眼睛瞪大。“但，还没刷牙…唔…”
没说完的话直接被堵在了嘴巴里，深時看着眼前闭着眼睛，完全凭着直觉乱啃的恋人，感觉胸膛的内的心在这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恋人，未免太可爱了吧！！！！
“最后为什么又变成那个样子呢，有我，你最好克制一点。”
将学生制服的纽扣扣起，佐久早的语气完全像是寒冬腊月那么冷酷了，就连着敬语之类的东西也在他嘴巴里消失了。
连同这位同居人留下的最初印象，为什么最后就变得像是到了发/情/期的西伯利亚雪橇犬一样呢，借着手机摄像头看到的脖子上的吻痕，他有些烦恼对方的无节制。
真不知道该怎么遮掩，纤细修长的手指拉开系好的领带，将衣领又调整了一下。
深時很不赞同地穿上外套。“那完全就是佐久早在诱惑我，为什么一大早就那么可爱呢？完全是不合常理的，总之待会给我戴上你的口罩，以后我会送口罩给你当生日礼物的。”
那种东西他根本不需要好吗！
当生日礼物，你不觉得自己太寒酸了吗？
“说起来佐久早你的生日也快到了吧。”
被这么一提醒好像也是，他本来就比班级里的家伙小一岁，生日在阴历上完全就是三月份。“为什么有我会知道这种事情啊？请把屈指可数的脑容量都放在学习上。”他可不记得有告诉过任何人。
“这完全就是爱，是爱。”
在重新系好领带的时候，烦人的家伙又凑过来了，总想给那张笑得很恶心的脸上来上一拳，但部里的前辈都认为这家伙只剩下脸了，肯定会精心保护的吧。
瞧着他垂放在胸膛上的松散领带，不需要开口就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没有扣好的衬衫下方露出了诱人的锁骨，红色的牙印和一些血丝影响了美观。
但这种就像是打上烙印的感觉，让佐久早觉得对方姑且还算不错，早上的事情，就稍微原谅一下吧。
谁让自己先开的口。
不，先开口的自己完全就是被蛊惑的那个。
早上在床上乖巧的前辈，睡眼惺忪，不自觉的放松语气也软绵绵的，那完全就是有些萌的感觉。
对。
都是这个人的错。
手拉上领带，狠狠一拽，深時猝不及防被拉得倾身过去，佐久早也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经拽，身前的人直接把他推得靠在桌子上，双手放在自己身体两侧。
“还想继续早上的那件事吗？”面前的人勾着唇，一脸戏谑的笑。
佐久早将领带在指间穿梭，很快打了个结，直接系上去。“你说什么？”
他直起身，拉开领带稍稍松了口气。“总觉得快要被杀死了。”抓着自己恋人的手，放在唇边。“就算被佐久早这么杀死的话，我一定也是心甘情愿的。”
“……前辈。”佐久早冷漠地抽回手。“闭嘴吧。”
扯着领带又把人拉到身前，将衣服上的纽扣一个个地系好，理好衣服，他觉得很完美了，只是那头有些肆无忌惮好像要飞上天的发，没想到能那么的炸，不知道用摩丝能不能弄好。
深時也察觉了这个问题，他伸手将自己书桌下面的抽屉打开，取出里面的头发绳。“以前还没那么短的。”
双手顺着前额将头发朝后理去，扎了个很短的马尾，额前没能弄过去的碎发落下来。
佐久早眨了眨眼睛。
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样子。
“怎么样？”深時问。
眉头微微蹙起，他离开桌子。“还是刚刚的那样比较好。”请原谅他撒个小谎，而且，他再次看向深時。
因为头发都理向了后方，没有用梳子，看上去并不齐整，虽然这样也不错，可是左边前额被头发挡住的那道疤却露了出来。
他打开衣橱。“我帮你用摩丝整理一下吧，在那边坐好。”
深時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但还是乖乖坐好。
佐久早过来，将那根头发绳解开。
“说起来，前辈，我们之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总觉得刚刚那一幕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不太清楚，应该没有吧，虽然我们家很近，但在高中之前我都住在北海道。”深時歪了歪头，认真想了想，手不自觉摸上刚刚那个疤痕的地方，很快又收回手。“说不定以前见过呢，但我能想起来的几率不大。”
他回头对他笑。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只想珍视现在的你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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