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灵异小说 从超越柯南开始

第1440章真正的动机

从超越柯南开始 改不了的中二 14336 Feb 3, 2023 11:11:46 PM

章节正在手打中..

推荐《头条乱君心》章节阅读:

    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不知过去多长时日,陆芙姜倚在墙边揉着自己咕咕乱叫的小肚子,饿得发慌地一会儿蹲身,一会儿在牢房里踱步徘徊。
    突然,牢房的铁门被人再次推开,洪公公一脸嫌弃地用手中拂尘挥向眼前污浊的空气,脚步穿过昏暗的地牢直奔陆芙姜而去。
    “娘娘!”洪公公急忙恭敬地施礼,“皇上听闻娘娘入狱,连夜从东郊围场赶回,这就谴了奴才前来给您请个安,顺便带您去个地方!”
    “去哪里?”陆芙姜脸色狐疑。
    “到了,娘娘自会知晓!”洪公公凛声对一旁的女狱卒命令道,“还不快把牢门打开,折损了贵妃娘娘的千金凤体,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是,总管大人教训的是!”
    牢房的大门打开,陆芙姜只能好奇地跟随洪公公而去。
    穿过长街短巷,华丽的马车直往东城凉山行进。
    陆芙姜坐在马车里,前方有车夫赶车,四周有士兵将领随车而行,生怕她会逃跑似的。
    洪公公引着下车的陆芙姜进入凉山,这是一座封闭极其隐蔽的地牢,周围高高的城墙内外满是守卫与巡逻的士兵。地牢一层层而下关押着众多囚犯,越往地下延伸,囚犯的罪孽也越为深重,所以越往下越是死刑犯。
    “洪公公,这位是?”进入第七层时,迎面走来一名长相儒雅的年轻男子,身穿狱卒袍。
    他好奇的目光在陆芙姜身上逡巡,最终只得疑惑地看向洪公公。
    “她是谁你就别管了,总之好吃好喝地照料着就行!”
    一旁的陆芙姜悠然地环视牢房的四周道,补充道:“本……我是皇上钦点的罪犯,你只需严加看管,其他不必多问!”
    “就按娘……就按姑娘说的去办!”洪公公尖细的声音道。
    “是!”年轻男子看一眼陆芙姜,“跟我来!”
    他将她领至地牢第七层紧挨着高墙的那间牢房,虽然是身处地下,但竟是比在寝宫里还要暖和一些,大概是因为密封太好的缘故,她竟然没有觉得寒冷。
    陆芙姜环视一下四周,清雅的檀桌木椅,锦绣长榻,精致的酒壶杯盏,桌子的瓷碟上还盛放着她最喜爱的金橘与糕点。
    “这完全是豪华套房的规格嘛!”陆芙姜看着眼前的场景,竟有点小激动,顿时整个人向后倒进柔软的长榻内。
    洪公公突然抬手拍拍男子的肩膀,道:“除去不准任何人探望姑娘之外,日后姑娘凡是缺什么,如数补全!”
    “是,卑职领命!”他也不再多问,细心将牢房落锁。
    “谢了,洪公公!”陆芙姜起身,浅笑着冲准备离去的人影挥挥手。
    洪公公则急忙俯身颔首道:“能为姑娘效力,是奴才的福分!”
    这一问一答,更让旁边的年轻男子目瞪口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重新躺回长榻,好看的杏目滴溜溜地转动着。
    莫隐尧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把她关入地牢,但是却还给她贵妃的待遇,难道真是因为他怕阂銮日后遭受宿周与夙岳的两面夹击?
    还有,她的贴身暖袍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陆芙姜在地牢的日子过得相当惬意舒坦,有狱卒伺候着吃喝,就连皇宫内妃嫔居住的寝宫里才有的暖炉,洪公公竟然也派人送了两鼎过来。
    她就差舒服地在地牢里种花养草了!
    只是,这间豪华套房有一个缺点,每逢入夜时分便会从外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听不清所说的内容,但是呜呜的哀号在夜晚甚是吓人。
    更为严重的一点是,这牢房里的人似乎全部对她三缄其口,好像这地牢里只有她是活人似的!
    “哎,我说,放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呗!”陆芙姜在牢房里待得无聊了,两只玉手抓住牢房的铁栏,眼巴巴地望着牢房外的侍卫。
    为首的年轻男子望着她,不动声色。
    其他侍卫个个持剑在牢房周围走动徘徊,不知是在监视,还是在保护。
    陆芙姜继续发扬坚持不懈的精神:“不放我出去也行,那你给我说说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鬼哭狼嚎?”
    年轻男子依旧不加言语。
    “拜托大哥,你说句话,哪怕一个字也行啊!”陆芙姜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可是一代资深情报员,说白了就一话痨。如今,把她关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是享受了,但是这里的人全部对她沉默,就连一个屁都不放给她听!
    “你说不说,你不说老娘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墙上!”见软的不行,陆芙姜面色瞬间一冷,食指直指牢房的高墙冲他吼道。
    年轻男子仍旧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不动一分。
    真有你大爷的,这样也不出声!
    陆芙姜气急败坏地瘫坐在柔软的长榻里,长叹一声。
    在这里确实是不愁吃不愁穿,但是谁受得了这样的日子哇!简直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只是,那双黑色的杏目瞬间一亮,她急忙起身折回牢房的铁栏前,神色极其认真严肃地轻声问道:“你真确定不说话,也不开门?”
    年轻男子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站守在牢房外面。
    “那你可别后悔,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陆芙姜满脸都是真诚的笑意,然而玉指突然勾上腰间的流苏丝带,只是轻轻一扯便将丝带扯落,锦绣的牡丹长裙顿时四散开来。
    “姑娘!”年轻男子面色一惊,一个箭步冲到牢房前,表情紧张地急声道,“万万不可,姑娘!”
    就连在牢房四周徘徊的身影也突然静止,个个咽咽口水,目瞪口呆。
    年轻男子发现异样,怒颜回首冲几人道:“通通闭眼不准看!”
    闻声的几名侍卫急忙纷纷低头闭眼。
    “哟,您终于肯说话了?”陆芙姜正在兴起,哪里管得上其他,玉手一搭肩膀处的锦绣衣襟,顿时衣襟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她染上妖媚之色的眸瞳冲年轻男子一眨,莹唇勾起一丝浅笑道,“可是您不放奴家出去走走,奴家心里很是空虚,说不定一下子就玉体横陈在大人您的面前呢!”
    “是皇上下令不准与姑娘说任何话,哪怕一字也不行!”年轻男子回话时一直低着头,没敢看去。
    听这句话时,陆芙姜妖媚的眸色瞬间闪过一丝杀气。
    莫隐尧!就知道是你在后面捣的鬼!
    想让我在这地牢里抑郁而终,果然是天下最毒妇人心,最狠薄情郎!
    “既然大人已经违抗了皇命,也不差放我出去走一走!就在这地牢里随处溜达溜达,不信你可以派人跟着我哈!”陆芙姜急忙换上一脸的赔笑。
    “这……”男子低着头,为难道。
    见他犹豫不决,陆芙姜瞬间火冒三丈,求也求了,也威胁了,就连色相她都卖了,节操也碎了,这男人还这个头啊!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裙衫脱尽!”她脚一跺心一横,说着玉手就要褪下外罩的牡丹长裙。
    “开,这就开!”年轻男子终于妥协似的,急忙抬头,然而仅看一眼就迅速低下了头。
    他脸色略微泛红,大掌快速将牢房的铜锁打开!
    早这样做不就完了吗?竟然还害她牺牲了色相,默哀三秒钟!
    陆芙姜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节操点根蜡烛烧根香,迅速将肩头的衣襟拉过,并将流苏丝带重新系回柳腰处。
    走出牢房后的陆芙姜大摇大摆地在各个牢房里转悠,后面跟随着十几人的带刀侍卫,那阵势俨然已经成了这地牢里的霸主。与一二层牢房里的囚犯嗑瓜子聊聊天,与三四层的囚犯畅谈外面,教育他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与五六层的囚犯掷骰子玩赌博,七层就关押着她一人,八层则是那个整夜鬼哭狼嚎的神秘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这地牢中新官上任的牢头。
    在地牢之中安稳度过三日后,陆芙姜好奇的双眼最终还是瞄上了第八层的那个神秘人。
    “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看守在第八层牢房的侍卫伸手便挡住她的去路。
    “我可认识你们牢头,许子谦!”陆芙姜双手背于身后,一脸我上头有人的横行神色。
    侍卫仍旧面色不改,道:“这里不归许牢头管辖,卑职只听命于皇上!”
    “皇上?”闻声之际,陆芙姜凛然细眉敛起。
    这里面究竟关押的是何方神圣,竟然由莫大爷亲自出面?
    “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卑职!”见她执意要闯进去,侍卫急忙伸臂阻挡。
    陆芙姜瞥一眼牢房内部,凛然转身朝其他地方走去:“算了!”
    重新回到自己的牢房里,陆芙姜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俗话说好奇害死猫,陆芙姜的好奇心简直是比猫还要大!她就差没在地上翻来滚去,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第八层牢房里究竟关押着什么人!
    按道理来说,这最底层的囚犯应该是处以死刑的犯人,可是从那神秘人每夜的哀号可以听出,他实则刚劲有力,不像是死刑犯。
    可是,莫隐尧既然单独关押这个神秘人,只怕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吧!
    突然,一声狼嚎瞬间闯进她的耳畔,又开始了!
    “这人夜夜不睡在鬼叫什么?”高速运转的大脑处于兴奋状态,完全没有睡意的陆芙姜索性从榻上坐起,疑惑地看向牢房外站立的年轻男子。
    “在下任职牢头之前,这人已经存在!”
    “那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陆芙姜继续穷追不舍。
    “五年!”
    “我说许子谦,五年都过去了,你还是牢头哇?”陆芙姜杏目圆瞪,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然而,转念一想,她貌似关注错了对象!
    那个整夜鬼哭狼嚎的神秘人在五年之前就被关进了这座地牢,或者是更多年以前?
    莫隐尧,你想隐藏的秘密怎么会如此之多?
    而这个地牢里的神秘男子究竟是何人?与你又会有什么关系?
    听她如此一说,许子谦倒也不生气,只是沉眉笑道:“让姑娘见笑了!在下不才,五年之久,竟然还是牢头一职!”
    “没、没有,牢头也挺好!”陆芙姜急忙一脸狗腿地赔笑,那双贼溜溜的黑瞳仍旧满是好奇,她压低声音问向他道,“你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了,就一点儿也不好奇?”
    “在下只知尽其本分,并不好奇!”男人沉声答复。
    许子谦,你还算是人类吗?
    她在这里住了整整三天,吃饭吃不香,睡也睡不着,好奇的心简直是根本停不下来啊!
    莫隐尧,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下凡来惩罚她的吧!
    “当我没问!”陆芙姜面无表情地重新躺回榻上,长长叹出一口气,“许子谦,去备些酒菜做消夜!”
    “这里是牢房,不能饮酒!”许子谦慎重地回禀道。
    “许子谦。”突然,她重新燃起斗志的火焰一般,凛然从榻上起身走向牢房的男子,玉指猛然抬起指向自己的衣襟和里侧的中衣道,“你是想欣赏这件,还是这件呢?”
    许子谦的眉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面色泛红:“在、在下这就去!”
    哇,简直比莫大爷的口谕还要吃得开啊!
    陆芙姜一脸小萌地闭闭眼,表情分明就是你怎么这么天才这么棒啊陆芙姜!
    不多时,牢房外的许子谦去而复返,送来的菜肴顿时将整张案桌摆满,两壶上等的竹叶青酒一同奉上。
    她抓起一只鸡腿就大咧咧地送进口中,然而却发觉这滋味竟是比不上初雪那夜莫隐尧亲手烧烤的野禽,她尝了两口便索然无味地扔在桌子上。
    “你要喝不?”陆芙姜执起酒盏望向一旁的许子谦。
    他急忙低头沉声:“在下不会饮酒!”
    陆芙姜无奈地撇撇嘴角,看来这次没人为她舍命陪君子了,也罢,她自己喝。
    只是,三杯酒下肚,原本端坐的人影早已趴倒在案桌处,脸色一片潮红,口中依稀有词道:“莫隐……隐尧,你死去哪儿了……”
    “姑娘醉了!”许子谦多次劝说无效之后,终于夺过她手里的酒壶。
    不夺还好,这一动静顿时惊得陆芙姜起身,泪水委屈地在眼睛里打转,她踉跄的脚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面前的男子号啕大哭起来:“莫、莫隐尧……我那么好,你竟然不……不要我……”
    “姑娘?!”许子谦被这一幕吓呆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然而,地牢高大的铁门处突然传来声响,许子谦看清进入的身影瞬间僵硬的石化:“皇、皇上?!”
    怀里的陆芙姜完全没听见,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全部抹在他身上:“我以、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不、不给你闯祸,就算不做贵妃也、也没问题啊……把我留在你身边做总管也行啊……洪公公年事已高,提、提前找个年轻的才是王道……”
    莫隐尧进入地牢的第一幕就撞见这缠绵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寒彻的黑瞳几乎能够泛起丝丝寒气,然而听清下方女人的哭诉声顿时让他剑眉深敛,哭笑不得。
    陆芙姜这只小狐狸心里到底还是有他的,当真这酒就是你克星啊!平日里十句话九分真假,一杯酒就让你原形毕露!
    许子谦慌张地急忙要扯开身前女人的手臂,却被她拥得更紧了:“你别走啊,莫大爷……”
    闻声,莫隐尧的嘴角漠然扬起一丝弧度,他疾步而去上前就要揽过她:“朕在这里,陆芙姜!”
    顷刻间,那双已经哭得红肿的杏目看他一眼,吸吸鼻子道:“你是莫煜,他才是我大爷!”
    说完,她再次扑进许子谦怀里,双手环在他背后扣成死扣:“莫隐尧求你收下我吧,日后我一定为你生好多好多龙蛋……”
    莫隐尧静站原地,无奈地抬手扶额,突然上前猛力就要扯开她。
    “我不、不要!我要我大爷,莫煜你个王八蛋,给老娘松手啊!”虽然处于醉酒的状态,但是陆芙姜完全就是一头倔牛,只见她愤恨地一脚踹向身边男人的小腿。
    “皇、皇上!”许子谦夹在二人之间完全不敢妄动一分。
    莫隐尧眼色逐渐阴鸷起来,完全不顾被狠踹的一脚,他抬起的大掌凛然劈在她后颈处。
    瞬间,陆芙姜眼前一黑,便沉睡昏迷过去。
    他揽过她瘫软的身子稳稳放于锦榻处,看一眼案桌上狼藉一片,他冷声道:“撤掉!”
    “是!”许子谦回神急急领命处理。
    封垣沉步进入牢房,步下台阶:“皇上!”
    “讲!”男人倾身将锦被覆于她身上,薄唇只吐出一字道。
    “宫里传来消息……”封垣微微抬眼看向榻处的人影,顿了顿又继续道,“说淑妃娘娘经历滑胎之后,一夜之间就疯了,现在被关在冷宫清苑!”
    莫隐尧凌厉的眸色闪过寒光,他撩袍坐于榻边:“把一颗没用的棋子留在身边,不仅会坏了大事,而且还会向世人展示她们有多愚蠢。朕若是两宫太后,也会这般去做!”
    “末将已经检查了这件暖袍的来历,这是月前蒙远国送来的贡品,只此两件!”封垣边说边取过一块锦绣长布放于案桌处,“一件赏给了皇后,一件就送入了贵妃娘娘的锦芙宫!”
    “贡品?”莫隐尧长指抚过锦布,眉宇敛起,“去将京城最好的绣娘全数找来!”
    “是,末将遵命!”封垣颔首施礼,便迅速离开牢房。
    待到陆芙姜从梦境中醒来,已然是翌日清晨,她在锦榻处艰难地翻腾着身子,突然发觉脖子像要断了一般酸疼,该不会落枕了吧?
    “你、你……皇、皇上你怎么会在这儿?”陆芙姜刚转过神来,瞬间就对上一双黑瞳。
    “陆芙姜。”她的问话,男人仿佛没听到似的,他长指伸过去一把便捏住她白皙圆滚的脸颊,深沉的眸光定格在她身上,“朕绝不会让你有事!”
    大清早的干吗说这话,好像她没命活着走出这牢房似的,你触我霉头啊莫隐尧!
    “莫大爷,您老都自身难保了好不好?”虽然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陆芙姜随手挥开他的蹂躏,慵懒地从榻上起身道,“您能保住顾倾城已算不错,至于我,就不劳您老在这儿瞎操心了!”
    脑海中偶尔有过去的剪影浮过,她好像一直无依无靠,这一路走来她在摸爬滚打中也学会了不少,她最擅长的是随遇而安,最不安的是成为别人的负担。
    莫隐尧看着她,沉默许久。
    他一直以为只要将陆芙姜这只小狐狸抽皮扒骨吃进腹中,便是挫了她的凌厉与锐气。
    谁知那夜的东郊围场,他在帐中等到入夜,等来的竟是倾城。那一刻,他才真正清楚,再见顾倾城,他更多的是诧异,绝非欢喜。
    “朕对她只是习惯。”蓦然,他开了口,语言简单凝练。
    然而,此话一出反而让陆芙姜对莫大爷的鄙视由衷地加深了。
    没吃进嘴里,哭着喊着说那是真爱;吃进嘴里,又换了说法与她是青梅竹马,只是习惯。
    “你好像不相信朕所说之话,陆芙姜?”见她一脸的复杂表情,莫隐尧俊雅的眉宇忽而挑起。
    “怎么可能不信,不相信谁也不能不信您呀!”陆芙姜急忙狗腿地赔上笑脸,还不忘为他竖起大拇指道,“侬奏四个二百五加超级无敌大渣男!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渣男!”
    莫隐尧早已严重怀疑这句话是否真如她奉承的那般,只是当下不该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朕自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不必麻烦!”陆芙姜起身下榻,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忽而瞥过桌上的那块锦布,细细打量道,“这就是蒙远国的贡品?”
    在她印象之中,确实见过流莹将这件锦绣暖袍放入箱底,她也只是偶尔穿着并没发现任何不妥,究竟是谁想陷害于她?
    “爱妃是否想到了什么?”莫隐尧音质低沉,见她眉目怔怔地望着锦布出神。
    “臣妾心有疑惑,想去查证一下!”陆芙姜攥紧手中那块锦布,神情正色道,“只求皇上放臣妾出牢房一天,就一天,无论是否查探到,臣妾发誓都会乖乖回来!”
    怕他不相信一般,陆芙姜说着就举起三指对天起誓。
    莫隐尧漠然从榻上起身,又是一阵沉默。
    就连四月之前他站在城楼之上目送顾倾城离开京城,都无这般犹豫不决,他在担心什么?还是害怕她会一去不复返?
    “喂,老许,开门啊!”陆芙姜见他不语,就权当他答应一般,冲着牢房大门急声喊道。
    “皇上!”门外的许子谦匆匆推门而进,对牢房外站立的高大身影抱拳施礼。
    “看他干吗,快开门啊!”陆芙姜催促着一直俯身行礼的男子,软硬兼施,“信不信老娘分分钟脱光给你看!”
    莫隐尧面色瞬间阴沉下来:“陆芙姜!”
    此时,她终于反应过来,威胁许子谦成了习惯竟一时忘记了在场的莫隐尧,她不由得身子一颤,嘴角抽搐地急忙看向榻边的男人:“如果臣、臣妾说‘分分钟’是个女人,她要脱光衣服给许子谦看,皇上你会相信吗?”
    “你说呢?”明显不相信她的鬼话,莫隐尧冷着脸色不答反问。
    “这也不能都怪我,分明就是你的错!”陆芙姜壮着胆子将一切过错归咎于眼前的男人,“你命他们不与我讲话,我就很无聊空虚嘛,所以就用了那么一丁丁点儿的威胁!”
    “爱妃无聊空虚?”莫隐尧剑眉一挑。
    “那个……”她被男人这一席话堵得五官皱起,不知该如何答复。
    莫隐尧冷冷睇一眼她面容扭曲的包子脸,音质清寒地对一旁沉默的许子谦道:“打开!”
    “是!”得到命令,许子谦这才起身去将牢房的铜锁打开。
    “改日臣妾再向皇上解释!”迅速扯开房门,陆芙姜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直奔牢房大门而去,“先行告辞!”
    “陆芙姜!”那抹黑锻锦袍的俊挺身形依旧站立在牢房的锦榻前。
    闻声之际,提着裙摆疾步跳上台阶的女人突然止步。
    男人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朕等你!”
    台阶处,陆芙姜回视他的眸光忽而沉静下来,只一眼,她便转身头也不回地推开牢房的铁门。
    “娘娘!”从晨色中走近的封垣对迎面而来的女子抱拳施礼,见她没有言语,封垣只好快步朝牢房而去,“启禀皇上,今晨探子来报,宿周的溃军并没撤回疆线以外,而是四处逗留张望,近日有偷袭的打算!”
    牢房之中,男人的黑瞳泛起一丝凌厉的锋芒,音质寒彻道:“宣云轩王入宫觐见!”
    “是,末将领命!”
    东方天色逐渐翻起白色的鱼肚,一匹骏马从东城凉山奔腾而来,马蹄声惊动四周,直奔繁华的京城长街而去。
    马鸣长嘶,陆芙姜到达京城时天色早已清亮,长街两侧的酒馆茶楼刚刚开张,绚烂的阳光铺洒在红砖绿瓦与楼阁飞檐之处,行人逐渐多起来。
    “敢问这位姑娘,您是看布呢,还是要裁衣?”搬开布庄的门面,一名伙计看清进店的女子,急忙笑脸相迎。
    陆芙姜抬眸扫视一眼货架之上摆放的各色布匹,倏尔看向伙计,道:“我是受非白公子所托,前来红袖布庄查看新货,你们掌柜人呢?”
    “原来是非白公子的人,小的这就去请掌柜!”伙计一听龙非白的名号,顿时了然于胸似的急急就朝后院奔去。
    龙非白既然在京城之地这么吃得开,借他名号一用倒也无妨!
    只是这布……陆芙姜疑惑地摸着下巴,环视布庄的四周。
    她终于明白为何那次与龙非白前来红袖布庄,只觉得那匹锦布如此眼熟,因为它的确是宫中之物,而且还是蒙远国进献来的贡品!
    不是听闻进贡的锦布只做成两件暖袍吗?为何在民间的布庄还能找寻到这锦布?
    “掌柜的,这就是非白公子所托之人!”伙计引着一名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而来,只见他匆匆整理衣衫,笑意中略带恭敬道,“在下已将新货全数备下,就等着非白公子前来挑选,不知公子今日为何没有亲自前来?”
    “我家公子身子不适,这才派了奴婢来看。”陆芙姜只得装成服帖的侍女,她浅笑回答。
    布庄掌柜点头听信了,急忙差遣一旁的伙计将新货全部搬到货架上,热情地亲自为她斟茶递水:“只要非白公子喜欢,姑娘可随意挑选!”
    陆芙姜接过茶盏,小啜几口,她指着货架之上的那些布匹傲然道:“这些布匹太一般,怎能配得上我家公子,撤了撤了!”
    “姑娘,姑娘!”掌柜急忙唤住她,急声道,“您别生气呀,您要实在不喜欢这些新货,我这里还有一件稀罕物,您等着,我去拿!”
    眼见面前的大财主一副不满意的样子,他急忙赔着笑脸朝后院走去。
    稀罕物?陆芙姜杏目一亮。
    不多时,布庄掌柜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匹锦绣长布:“这可是在下前去北齐小国带来的唯一一匹蜀锦,不知这是否能入非白公子之眼?”
    她面色沉默地打量着老板放于桌上的锦布,虽说这布色泽图案精美绝伦,与那日龙非白所取之布不分伯仲,但却不是同一款。
    陆芙姜慎重地抬眸看向男子,问道:“数日之前非白公子曾从本店取走一匹云织锦,不知现下掌柜手里是否还有此布?”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面色惊慌地急忙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他疾步走近,小声答复道:“这话姑娘知我知,还有非白公子知晓就足矣,可绝不能让第四人知,否则可是杀头的大罪!”
    顿时,陆芙姜美丽的双瞳闪烁一丝诡奇的精芒:“公子说了,他只看得上那云织锦,掌柜手里若还有可尽管拿出来,我家公子全数要了!”
    “承蒙非白公子看得起本店,可惜本店呀就那一匹,当日都给了公子,哪里还能再有?”男子摊摊手朝柜台走去,话语之中满是无奈。
    “那敢问掌柜是如何得来的?”陆芙姜凛然落座木椅上,没了品尝的兴致,随手便将杯盏放入桌案处。
    布庄掌柜拨着算盘,抬头看她一眼,道:“这可万万说不得!”
    木椅之上,陆芙姜眼色沉着,她随手拔下青丝间的镏金簪花,起身来至柜台前:“掌柜既然出身商贾之家,走南闯北想必也是见多识广,你看这支簪子如何?”
    听闻,老板一脸狐疑地接过那支镏金簪花,拿近了去看,只一眼便瞬间面露惊诧:“这、这是夙岳国的碧海珠花?”
    哎哟,你还挺识货的嘛!
    “这花簪可比锦布值钱?”她挑眉询问。
    虽然陆芙姜不知这花簪价值几钱,但是她所佩戴之物除去莫大爷赏的,便是她的陪嫁之物,想必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碧海珠花何止值钱,简直是价值连城!”掌柜那叫一精神抖擞啊,小心翼翼地捧着簪花,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落地上似的,“碧海珠花可是夙岳国皇后之物,为何落于姑娘之手?”
    “送你了!”陆芙姜一派豪爽地趴在柜台上,她的目光从碧海珠花移至男子身上,顿了顿又道,“旁的你不需多问,我现在就用这支簪花换取云织锦的消息,你可是一丁点儿都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就算你不信我,总该相信我家公子吧!”
    “这……这我可不敢要!”布庄掌柜惊吓得连忙摆手,“姑娘还是收回去吧!”
    送到家门口的肥肉你都不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掌柜不说,我也知道!”陆芙姜瞥见男子面色惊慌地捧着簪花,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凤眼顿时冷眯,“蒙远国所进贡品云织锦本属皇家之物,红袖布庄私下贩卖此布,倘若官府知晓,掌柜的您还有兴致与我在这儿闲谈吗?”
    “姑、姑娘!”男子闻言,顿时手脚慌成一片,急忙对一旁的伙计使唤道,“快去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伙计听话地点点头:“是,掌柜的!”
    布庄掌柜急忙探头向外看去,发觉并无旁人之后,这才将慌乱的目光移到柜台前的陆芙姜身上:“在下这也是小本买卖,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姑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姑娘看在我与非白公子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放我一马!”
    “让我假装视而不见也并非难事,除非……”陆芙姜托着下巴,傲然地瞥他一眼,故意将话音拉长,惹他惊慌。
    “除非什么,姑娘但说无妨!”
    她欣然抬眉,完全一副这可是你强求而非我逼迫的表情:“除非掌柜告知我红袖布庄的云织锦是从哪里得来的,除去我家公子之外,还有谁知晓布庄私卖此布?”
    “这……”男子为难地看向店外,生怕此时有人经过一般。
    “掌柜既不方便告知,那我先告辞了!”陆芙姜凛然扔下一句,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我说、我说!”布庄掌柜顿时惊吓得脸色惨白,他急忙绕过柜台追上陆芙姜,“扑通”一声便跪在她面前,胆怯地结结巴巴道,“那云织锦是……是……是在下相好所送。”
    “相好?”陆芙姜把玩起他放在柜台处的镏金簪花,挑挑眉,“起来慢慢说。”
    望似中年的男子起身之际猛然长叹,鼓足勇气一般向她解释道:“我在家里十分怕夫人,什么都依她,可她还是处处不满意。后来我为丞相府的丫鬟们裁布做衣,这才认识了袭云,一来二往便也熟悉了,她是丞相府里的绣娘,针线功夫也算是京城一绝。我与她相爱之后,但凡相府有上等的锦布她都会给我留意着,多少也能克扣一些下来。非白公子上次取走的那块云织锦就是袭云交给我的,一般人不识那布,也就非白公子见多识广一眼就认了出来,我这才卖给了他!”
    丞相府?难道是皇后想要陷害她?
    “可还有其他人知晓这布?”陆芙姜沉眉问去。
    “姑娘知我知,还有袭云与非白公子知,不曾再有第五人!”
    “这碧海珠花并非不义之财,掌柜的大可放心收下,权当咱们做了一场交易!”她唇线淡抿而起,随手便将指尖处的镏金簪花稳稳放于柜台上,临走前她蓦然又扔下一句话道,“云织锦出现在红袖布庄一事从此不准再有第五人知晓,否则再相见时我取走的就不仅仅是碧海珠花了!”
    “是、是,在下明白!”掌柜的擦擦满头的汗水,对着离去的背影极其恭敬道,“姑娘慢走、慢走!”
    出了红袖布庄,陆芙姜便想着前去佳人馆,但佳人馆地处京城繁华之地,出入之人更是龙蛇混杂,万一有哪位朝中大臣微服私访前去佳人馆吃个点心,听首小曲,抱抱姑娘,与她撞见那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应该低调。
    打消佳人馆的念头,转身她便扯过木桩上系着的马儿,纵身跃上马背直奔长街而去。
    一抹亮影瞬间飞身跃过高墙,稳稳落于一座府邸的宅院里。
    陆芙姜弓着腰背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行进,突见前方响起开门声,她急忙躲到台阶下方。房门关上,一抹蓝色背影映入她的眼帘,陆芙姜瞬间面露喜色,笑声喊叫道:“呆子!”
    只是,男子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她急忙捡起一块石子,迅速飞射而去!
    李廷方转身,低头看一眼落地的石子,抬目再看去时正对上陆芙姜冲他猛眨桃花眼。
    “你怎么来了?”李廷方折回台阶处,表情沉着,“有何要事,说吧!”
    陆芙姜神色呆呆地赔笑道:“这你都猜得出来啊?”
    台阶处的男人不屑似的瞥她一眼,这女人凡是能够想到他的,无一不是有事相求。
    “哎,那个……”见他不言,陆芙姜略显尴尬地摸摸鼻尖,只得扯着他的衣袖厚着脸皮央求道,“书呆子你就再帮我写篇报道呗,标题我都已经想好了,就叫《后宫心计:论淑妃滑胎谁之过》如何?”
    李廷方看她一脸侃侃而谈的表情,不忍心泼她冷水:“淑妃滑胎与你有关?”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陆芙姜的表演**瞬间噌噌地往上涨,只见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起来道:“那晚我与你从东郊围场一同回京,谁知当夜就发生了后宫闹鬼,淑妃滑胎的事儿,现在后宫所有妃嫔就连同两宫太后都以为是我害得淑妃小产。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没人为我做主啊,生无可恋不如直接跳河死了算了,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哭诉完,她还不忘用眼前男人的衣袖抹掉自己的两滴鳄鱼泪。
    “那你现下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被面前的女人欺骗了多次,李廷方已经不再单纯地全部相信她的话,就比如方才这番话,前部分还是勉强可以试着相信,后部分真的是听听就行。
    顿时,陆芙姜眼色沉静下来,轻叹一口气,她松开他的衣袖道:“不帮就不帮呗,我去找三王爷莫煜,他不是想娶我嘛,肯定乐意帮我这忙!”
    她刚要抬步离开,却被李廷方一把抓住手臂拦下来,他沉声问道:“说吧,要怎么写!”
    “哎哟哟,小呆呆,您不是说不帮吗?您可是当今探花郎,我哪敢劳驾您动手帮忙,这不是要折煞小女子吗?”陆芙姜顿时挺胸直腰连带提臀,抽出腰间的丝帕万分妖娆地冲他抖一抖。
    “不劳驾,是在下写得心甘情愿!”李廷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咬牙切齿的成分。
    陆芙姜得了便宜还卖乖,灿若桃花的眉眼可劲儿地冲他眨呀眨:“这多不好意思啊!”
    “你们干吗呢?”就在氛围刚缓和稍许,一声女子的尖叫突然传来。
    只见一抹白影迅速从前方冲过来,横眉怒视台阶处的两人,硬生生将两人迫开一些距离,挤到他们之间去,那双眸瞳怒瞪着陆芙姜道:
    “警告你,离我姐夫远点儿,少打他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末了,女子还不忘对陆芙姜示威地挥挥拳头。
    “楚楚,休得无礼!”李廷方看着面前的女子,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你叫白楚楚?”对于面前女人的嚣张气焰,陆芙姜毫不服输地掐腰昂头。
    白家大小姐叫白清清,她若是白楚楚,岂不是白家二小姐?还真是清清楚楚啊!
    “本姑娘姓甚名谁关你何事,离我姐夫远点!”刚过及笄之年的白楚楚一把拉扯过李廷方,生怕被陆芙姜抢走似的。
    瞬间,陆芙姜的斗志被大火一把点燃,她毫不示弱地冲过去抓住书呆子的另一只手臂:“我与书呆子讲话又关你何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姐夫,你说,你到底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白楚楚厉声厉色道,眼睛直盯着沉默不语的李廷方。
    陆芙姜也顿时眉眼犀利,玉指猛然掐上他的手臂:“敢不听我的,我就让皇上宣你进宫,把你赏赐给洪公公!”
    李廷方痛得咬牙切齿,但也只有哑巴吃黄连的份儿。
    “唐叔,这里有窃贼,快来抓贼,抓贼啊!”白楚楚一手死命拽着李廷方不放,一手靠在嘴边大声冲府邸前厅吼叫道。
    “楚楚!”回廊处的厢房里,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的白清清急忙穿衣下榻,推开门便看到台阶上这诡异的一幕。
    “清清!”李廷方看清出门的身影,顿时挣脱开身边两人的挟持,一个箭步便迎上去,声音那叫一悦耳温柔,“你怎么起来了?”
    书呆子,你的春天这么快就到了?陆芙姜一脸苦闷地站在原地。
    突然从前厅疾奔而来一群人影,个个手持棍棒。
    “唐叔,她就是窃贼!”生怕陆芙姜逃走,白楚楚一个鲤鱼打滚地瞬间扑上来抱住她,双臂双腿全部缠绕在陆芙姜身上,一边还不忘咧咧道,“我抓住她了,唐叔你快来啊!”
    白楚楚,老娘我忍你!陆芙姜忍着怒火看着身上的八爪鱼。
    “楚楚!”步下台阶的白清清一眼便认出女装的陆芙姜,眼色惊讶地急忙扯下白楚楚,“快给贵……快给陆姑娘认错!”
    白楚楚一脸委屈的模样,不依不饶地指向陆芙姜道:“凭什么,是她先调戏我姐夫的!”
    “血口喷人!”陆芙姜也不是吃素的主儿,瞪着杏目回视她,“就你姐夫这样的,分分钟我都能抓上一大把,你是把他当天仙还是当菩萨?老娘会调戏他?真可笑!别说他李廷方是探花郎,就连三王爷莫煜、当今圣上,老娘我都不放在眼里!”
    她双手掐腰,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
    “臣见过皇上!”李廷方一脸阴沉的表情,突然俯身下跪道。
    “哪有?”陆芙姜顿时心虚地回头望去,根本没见人影,“书呆子,你学坏了啊!别说他不在这儿,就算现下站在老娘面前,老娘让他莫隐尧往东,他敢往西?”
    想用这招就把她骗走,未免太小看她了!
    “当、今、圣、上?”不远处,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站在原地的陆芙姜瞬间犹如雷劈一般,这分明就是莫隐尧的声音啊!不是吧,大白天活见鬼了?人呢,她怎么就没看到人呢?
    “民女白清清见过皇上!”一旁静站的白清清也急忙应声而跪。
    她顺着白清清的目光望去,前方府邸的典雅阁楼处站立着一抹人影,他的视线落在下方台阶处的女子身上。
    陆芙姜瞬间腿软得差点滚落台阶,跪地的白清清手快地迅速搀扶住她:“陆姑娘?”
    “哟,原来是皇上,你也来白府晒太阳,真是好巧啊!”敛起方才的慌乱,陆芙姜镇定地赔上一脸欢笑,若无其事般地甩甩手臂道。
    莫隐尧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方才她前去红袖布庄之时,他还在牢房,转眼就身在白家。可是,他为什么前来白家?
    “方才爱妃说要朕往东,朕不敢往西?”阁楼处,莫隐尧俯视着她的精亮眸子闪过一道寒光。
    “哪有的事儿!”陆芙姜急忙狗腿地赔笑起来,“皇上您一定是听错了,臣妾讲的是您要臣妾往东,臣妾哪敢往西啊!”
    莫隐尧浓黑的剑眉挑起:“是吗?”
    “没有,我听得清清楚楚,她刚才说的分明就是要皇上您……嗯嗯……”
    一旁的白楚楚算是看清了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刚要开口辩驳,却被急忙冲过来的陆芙姜一把捂住嘴巴。
    白楚楚这只小妞完全没有她大姐白清清的温柔婉约,当真是专业拆台三十年啊!
    这边陆芙姜与白楚楚两人又互掐上,旁边刚刚起身的白清清却是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没滚下台阶去,惊吓得李廷方迅速将她拥过,抱起她便朝回廊处的厢房走去。
    “姐姐!”白楚楚瞪视一眼陆芙姜,松开揪着她的长发,疾步朝厢房追去。
    “白悍妇!”陆芙姜也不服输地回瞪她一眼,未免阁楼上的莫大爷发飙,她也跟着闪进厢房。
    一群人急急涌进厢房时,脸色略显苍白的白清清躺在锦榻上,旁边坐着的李廷方神色温柔,他轻轻握着她的手道:“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后厨去做?”
    “都说不让你出房门了!”白楚楚在榻边蹲下身子,一颗小脑袋枕在榻沿处,语气埋怨地望向白清清,“你可是要当娘亲的人,还这般逞强!”
    听声之际,进门的陆芙姜瞬间眼眸发亮,急匆匆朝锦榻而去,“莫不是清清姑娘有喜了?恭喜恭喜,恭喜探花郎与白姑娘!”
    就连书呆子都当爹了,这时间过得还真快!
    “楚楚,快给锦芙贵妃请安!”榻上的白清清说着就要支起身子,却被上前的陆芙姜轻轻按下,“无碍,不知者无罪,本宫不与她一般计较!”
    “就你……还贵妃?”白楚楚一脸嫌弃的表情,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被她这么轻蔑扫视,陆芙姜的驴脾气瞬间上来了,她愤怒地双手掐腰回瞪白清清道:“我就贵妃,我相公皇上,我老娘皇太后,你管得着吗?”
    “母夜叉!”白楚楚撇撇嘴,扔出一句。
    陆芙姜怒视她:“白悍妇!”
    她转眸又瞥见一旁脸色发黑的李廷方,只好急忙闭上嘴巴,她这次可是有求于书呆子,惹恼了人家以后真的是没法一起玩了!
    “相公,娘娘此次前来必是有事相求,你就答应她吧!”白清清望着榻边的自家相公,轻声劝解道。
    “好,我应下便是!”李廷方对她宠溺一笑。
    一旁的陆芙姜闻声之际微微挑眉,书呆子当真是爱上了白清清啊,这哪里是妻管严,分明就是在他眼里只有白清清是朵花,她就是一堆渣渣嘛!
    哎哟,这可怎么办,一不小心就抓到了书呆子的软肋,日后肯定有得玩了!
    她抬手拍拍李廷方的肩膀,倏尔双臂环胸道:“刚才标题都已经告知你了,接下来你就着重写三人就行!”
    “哪三人?”李廷方抬头看她。
    “当朝丞相,当朝皇后,还有……”陆芙姜声音顿了顿,正色道,“当朝贵妃!”
    话音坠地,李廷方望着她的目光满满都是惊讶与难以置信。
    “几日前宫中闹鬼,淑妃滑胎,都与本宫暖袍里的火石有关,本宫自然脱不了干系。”陆芙姜转身朝厢房一侧的木椅走去,俯身而坐时看向榻边几人的眸光冷静沉着,“方才我去打探了一番,发觉月前蒙远国进献的云织锦并非只有两匹,暖袍也是经由京城里的绣娘之手缝制而成,而这绣娘就出自丞相府。”
    “言下之意是顾丞相在陷害你?”李廷方听清楚事情的大致来龙去脉,沉声询问。
    “我只是怀疑。”陆芙姜抬手端过桌上的茶盏,轻啜一口,语气竟是云淡风轻般,“顾丞相是两朝元老,先帝在位时他就已经是百官之首,先帝驾崩之后由他辅佐新帝登基执政。顾府的大小姐嫁于当今圣上成为一国之后,二小姐嫁于云轩王,如此权倾朝野,你当真相信他会没有任何野心?”
    她原本并没有怀疑到顾相身上,直到东郊围场那夜,李廷方带着顾倾城前去御营,她这才突然眼前一亮。
    莫隐尧倘若真有实权在手,以他强势的性子,怎么会轻易答应将顾倾城嫁于三王爷?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怎会轻易放手?
    顾倾城在嫁往云荡山的前夜,不管不顾这压死人的繁文缛节肯**于他,必定心中是爱慕着莫隐尧,否则,她怎肯冒如此风险?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为何偏偏没有走在一起?这唯一的矛盾点势必就指向顾老丞相!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让顾倾城嫁给三王爷,顾倾城胆敢有拒绝的份儿?在朝堂,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两朝丞相,若不是手握大权把持朝政,莫隐尧肯这般轻易就范?
    “娘娘,马车已在府外等候!”房门敞开着,封垣持剑站立门外叩首施礼道。
    “来啦!”陆芙姜急忙从椅子上跳起身,放下茶盏折回锦榻,神色认真地看向榻上的女子道,“清清姑娘保重,若日后这书呆子欺负你尽管说与我听,本宫为你做主!”
    “清清谢过娘娘美意!”榻上的女子笑意浅浅道。
    “还有!”陆芙姜刚要抬步离去,陡然想起什么,她垂眸看向李廷方道,“淑妃滑胎,最为有利的一方便是丞相与皇后。淑妃将来诞下龙子必是阂銮储君,单就这一点顾丞相与皇后也脱不了干系!”
    “我会依你之意一一写下!”
    “谢了,书呆子!”想到莫隐尧冷着一张脸独自在马车里等候,陆芙姜便不再迟疑地一个箭步冲出厢房,恨不得插上两根鸡毛做翅膀一下子飞到他眼前去。
目录
设置
手机
收藏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