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被打

　　OUT4，121/1月31日
　　然而卡尔这个小笨蛋却在接着下来的整整两天之内，一点进步都没有。他一直在坚持着冥想，意图先从思想境界上面产生突破。
　　可是古往今来，拿有那么多能够单凭冥想就实现遇河搭桥逢山开路的突破？
　　向来都是不断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与感悟，在作死的边缘挣扎，才可以得到这样的梦寐以求的突破。
　　“你知道自己在哪走错了吗？”艾斯忍不住问道，今天早上，它又顺手杀了两名猎人。最近这些天，到达这个位置的猎人的数量好像相对减少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参赛者已经站稳脚跟，所以相应的，猎人的总数被成功消耗了一部分。
　　卡尔没有说话，他紧闭着嘴巴，像是在自责。
　　“日常的冥想是有用的，但是在突破的关头，却不应该依靠这样的慢速的方法。”艾斯说。
　　“那么我应该怎样去做？”卡尔问道。
　　“拼命，让自己处于生死关头，顺理成章地实现突破。”艾斯说。
　　“可是，我打不赢罗德姐姐。”卡尔说。
　　“首先你已经能够确信她不会下死手，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能够处于不败之地。”艾斯说：“如此优越的战斗环境，难道不是更好的突破机会？”
　　“我需要一种，嗯，怎么说，一种……让我害怕的感觉。”卡尔描述说。
　　“那么你站起来，跟我打，我不会留手的。”艾斯终于明白卡尔是怎样的一种类型的法师了，他应该属于菲尔的那种极富冒险精神的濒死反弹的类型。
　　卡尔似乎有点跃跃欲试的想法，只是他没想过艾斯的残忍。
　　艾斯并没有主动出手，它只是在应对着卡尔的攻击。而后者的攻击，其实并没有任何惊艳的地方。
　　卡尔第一场输掉的时候，根本就连艾斯的衣服都没捉住。他释放的所有的魔法，都完全没有命中。
　　“艾斯叔叔，你只是在躲闪和防备？”卡尔的脑子没转过弯来。
　　“这不是你应该掌握的吗？”艾斯问道。
　　“可是我已经觉得我的攻击饱和了啊。”卡尔说。
　　“既然你没击中我，就是意味尚未饱和。”艾斯说。
　　比试的第二场，艾斯尝试使用寒冰刃近身攻击，在它左手的利刃刺中卡尔小腿肌肉的时候，后者呆若木鸡。
　　“这也太快了吧？”卡尔说道。
　　“战斗不应该是这样的吗？”艾斯说话的时候，第二场比试其实才刚刚开始了十秒。
　　“是因为我的速度不够快吗？”卡尔问道。
　　“是你太慢了，低于正常的水平。”艾斯说。
　　第三场比试的时候，艾斯同样召唤出寒冰刃，但是却没有尝试正面攻击，它只是凭借着寒冰刃作出很多的架招与格挡。
　　卡尔甚至经历了一个法师终生的绝望：艾斯居然单凭寒冰刃，就把他释放出来的所有火系魔法统统打散打碎。卡尔的全部的攻击，都摧毁在寒冰刃的刃锋。
　　卡尔在那一刻有点恍惚，按道理来说，仅仅是二阶边缘的寒冰刃，怎么可能实现这个效果呢？明明他全力施展的烈焰火球，肯定是可以烧融粉碎寒冰刃的啊。
　　“怎么会这样？”卡尔不解道：“艾斯叔叔施展的寒冰刃，魔法强度不应该凌驾于我施展的烈焰火球啊？”
　　“魔法讲究强度，比如你凝炼出一阶的火焰球，耗费了十单位的魔力，也就意味着你施展出来的火焰球，拥有十的威力。”艾斯说：“但是这不是终点，当你将自身的魔力凝炼提纯之后，每一个单位的魔力纯度提高了，同样是十单位，可是它已经等同于拥有一百单位的威力。”
　　“所以当我体内的魔法纯度不断提高的话，就可以施展出等于五阶魔法效果的一阶魔法？”卡尔问道。
　　“哈哈，呃，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虽然非常难。”艾斯笑了笑说：“每个位阶的魔法都有着它的极限，不可能无限提升效果的。”
　　“那样的话，我该怎样应对艾斯叔叔的寒冰刃呢？”卡尔问道。
　　“要不就是提升你目前施展的魔法的强度，要不就是选用更高阶的魔法来应对。”艾斯说。
　　“如果我需要用到三阶魔法来应对艾斯叔叔的一阶魔法，那岂不是太凄惨悲哀了？”卡尔沮丧说道。
　　“魔法的修炼一向都是永无止境的。”艾斯说。
　　“那么我们继续打，我一定能够找到应对的方法。”卡尔再度挑战说道。
　　随后的比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外，卡尔不断处于身体被击倒以及精神被击倒的状态，反而是艾斯很多精妙的招式，逼得他手忙脚乱，屡次出现危机。
　　艾斯一直保持着适当的力度，并没有太严重地损伤卡尔，后者身上的伤势大概就是处于非常痛不过睡一觉就可以痊愈的程度。
　　“不行啦不行啦！打不动啦！”卡尔瘫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再动弹的可能性。
　　“明天继续？”艾斯微笑着说道。
　　“不敢了不敢了，明天我还是跟罗德姐姐对打吧。”卡尔都被刚才那十场比试给打到自闭了，完全提不起挑战之心了。
　　“他不是你的弟子，怎么打的时候这么狠？”一直冷眼旁观的罗德·德哥维拉忍不住问道。
　　“正因为他不是我的弟子，所以我才可以成功抑制要将他重创的想法。”艾斯笑着说。
　　“你怎么做到这么狠的？”罗德·德哥维拉问道。
　　“如果终点是卡尔成才的话，那么这些艰难都是可以忍受的。”艾斯说：“况且，假如是因为战力不足而死在别人手上，那还不如直接死在我手上。”
　　“为什么卡尔跟你对战的时候，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呢？我判断，如果是我上场的话，至少可以击中你。”罗德·德哥维拉问道。
　　“卡尔尚未养成要狠心战斗的下意识行为。”艾斯说：“在可以选择不重创对方的情况下，他会想尽办法选择更安全更温和的打法。”
　　“可是，在战场上，这样的温和只会害了自己的性命。”罗德·德哥维拉指出说。
　　“是吗？卡尔他还没领悟到这一点。”艾斯说。
　　“没，没有。”卡尔木讷地回答说。
　　“卡尔，有没有觉得，你自己的实力似乎应该比现在表现出来的要更厉害一些？”艾斯问道。
　　“啊？嗯，不觉得。”卡尔说。
　　“仔细思考一下。”艾斯充满笑容地说道。
　　“嗯，我觉得，就好像我无法竭尽全力似的。”卡尔沉吟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艾斯问道。
　　“几天前，在我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瓶颈的时候，我就产生了这个想法。”卡尔说。
　　“你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阶段的，而且很快。”艾斯说：“既然你都被我虐了，那么你就会拥有足够多的被打的感悟。”
　　“被打也会有感悟？”卡尔问道。
　　“当然有，只要不死，那么每一次负伤，都将成为我们成长当中的宝贵经验。”艾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