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落魄

　　OUT4，121/1月10日
　　“没想到区区几年，你就学会了如何狩猎。”雷恩斯扫了扫帽檐的雪，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辛苦朝着他走来的艾斯说道。
　　“不找点事情干的话，哪能够消遣这么多的时间。”艾斯气喘吁吁地说道。
　　“可是根据我的观察，你的修为在这几年都没怎么增长过，真的是这样吗？”雷恩斯问道。
　　“我很清楚这就是封印我师父的代价。”艾斯凄然苦笑了一下说：“大幅下降的，其实是我的潜力。”
　　“不过你依然是保持着在宗师级的水准啊，这已经很不错了。”雷恩斯安慰道。
　　“那又有什么用？我刚来废城的时候，实力就跟现在差不多。”艾斯说。
　　“不一样，现在的你，掌握并精通更多的魔法。”雷恩斯说。
　　“那是日子有功，我只是将以前尚未有时间钻研的魔法仔细研究了一下。”艾斯说。
　　“也对，现在的你，已经是称职的不死族了，有着更多的时间去钻研这个。”雷恩斯说。
　　“能够活得久一点，又有什么好处？我都是觉得自己活得不如亚瑟潇洒。”艾斯说。
　　“起码你在这几年熬死了迈克尔·马丁内兹，那个老头早就该挂掉了。”雷恩斯说。
　　“熬死他？不算是什么成就的吧？我更没想到的是，卡利米居然伙同梅丽莎·杰西卡重建了废城的光明会分会，还硬生生地分走了两成的利益。”艾斯叹气道。
　　“怎么我觉得这是你为了纯净伯尼兄弟会的特意的做法？”雷恩斯笑了笑说。
　　“怎么可能？那么复杂的智谋，就只有亚瑟才可以做得到。”艾斯否认道。
　　“如今的你，应该也可以胜任的。咦？艾斯，你在看什么？那么用神？”雷恩斯观察到艾斯似乎整个给愣住了，后者应该是在注视着一些东西。
　　他们是在废城东北的一个山谷附近打猎，只要是要命的，都不敢在雷恩斯面前布设陷阱或者尝试暗杀他们。
　　“那边有几个小孩，喏，就是那里。”艾斯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条小路说道。
　　“嗯，我也看到了，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几个人族小孩？”雷恩斯纳闷道。
　　“你是没见过，我……嗯，可能是见到认识的人了。”艾斯说。
　　“认识的人？那个驱赶着小孩的哥布林？还是那些小孩？”雷恩斯疑惑道。
　　“其中一个小孩，我觉得，他好像一个人。”艾斯说着说着，正准备走过去。
　　他们所看到的，其实是一名驱赶着七、八个小孩朝着废城前进的哥布林，看得出来这名哥布林至少也到了伪宗师级的程度。小孩似乎都不太敢反抗，虽然并没有绑着绳子，却还是一直跟随着哥布林一起走着。
　　“你们是谁？”那个哥布林当然觉察到强如雷恩斯这样的大高手的逼近，后者的气势已经凝炼犹如实质，肉眼都能够看出他有种生人勿近的澎湃威压。
　　“你要去哪？”艾斯问道。
　　“我要去废城卖掉这些小孩，难道现在时兴拦路打劫？”哥布林反问道。艾斯统治废城的时代，就是杜绝了以前的打劫抢掠的恶习，大家来废城就是求财，没必要拿别人的命。
　　“多少钱一个？我看中了其中一个。”艾斯淡淡地说道。
　　“哟？先生也是喜好这种货色？这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好货色啊，每一只都俊俏得厉害。”哥布林说。
　　“少废话，我问你价格呢。”雷恩斯打断道。
　　“三十！三十贝格尔一个。”哥布林急促地说道，它没想过还未到废城就能够成交，而且这个价格实际上是它偷偷提高了的，在废城，比这批货色再好一些的人族女奴，价格也只是二十贝格尔左右。
　　贝格尔是不死帝国的货币，等于人类帝国那边的金币。二十银币等于一金币，等于一千二百铜币。三十贝格尔就是等于三万六千铜币，这价格实在是有点虚高。
　　“价格不对，你再说一次。”雷恩斯望着哥布林，冷笑着说。
　　“二十八，不！最少二十五！不能再少了……”哥布林略微退步说。
　　“我给你三十，我只要其中一只。”艾斯却说。
　　“它是在坑你。”雷恩斯探头低声说道。
　　“那又有什么所谓？我们的钱是花不完的。”艾斯回答说。
　　“五十！五十一只！少于这个价不卖！”该死的哥布林肯定是偷听到了这一句，于是趁机涨价道。
　　小孩当中的确有一名十来岁的，形象与其他的落魄的俊俏小孩不一样，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帅，但是却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孩在看着艾斯与雷恩斯的举动，似乎知道他们其实是在演戏。
　　“这个价格太高了，太高了。”艾斯故意走到哥布林面前逼问道。
　　“不行不行，我这都是上好的货色，少一个贝格尔都不卖！”哥布林嘴硬道，它知道自己赚大钱的时间到了，眼前这两个不缺钱花的，就是应该给它这个缺钱的送钱花。
　　艾斯好像很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慢吞吞地从里面数出几十个贝格尔，忽然窃笑了一下，故意把钱撒在了地上。
　　哥布林当然不会跟钱过不去，因为眼尖的它，早已看出艾斯撒出来的，肯定是超过了五十个贝格尔。哥布林兴高采烈地俯身低头去捡金币，忽然双眼圆瞪放大……
　　“贪钱的人就得死，为了多赚一点钱就把命给丢了，这多可惜啊。”雷恩斯当然是称职的打手，这些事情艾斯的速度也做不来。哥布林临死之前，曾经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还吃惊地发现雷恩斯其实已经附送了十多刀，这死得一点都不冤枉。
　　“你留下，你们散了吧。”艾斯指着长着灵动眼睛的那个小孩说道。
　　其余的几个小孩一声惊呼，四散而逃。其实他们都错了，这个时候，反而是应该先进废城，至少还有活着的机会。不过这些，雷恩斯与艾斯肯定是懒得提醒他们的，那都是彼此的机缘啊。
　　“你们……你们要找的是我？”那个男孩脆生生地问道。
　　“嗯，你应该没学过魔法，对吧？”艾斯直接问道。
　　“没学过，爸爸他没教。”男孩想都不想就答道。
　　“如果呢，你就是我所认为的那一个人的儿子的话，我可以教你魔法。”艾斯说的话，在雷恩斯耳中就像是在打哑谜，那种谁都猜不透的哑谜。
　　“你认识我爸爸？”男孩积极起来，他的眼睛当中好像散发着光芒。男孩太落魄了，这些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混的，应该是辗转了很多的地方，最后才落入人贩子的手中。
　　“我以前就知道你的事情，原本应该是由你的母亲带你去佩斯布达的，可是你却失踪了。”艾斯的眼睛也闪烁着光芒，它终于，终于找到了……
　　“我妈妈没有时间亲自带我，她安排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带我。”男孩沮丧地说道：“没想到那个姐姐想杀我，所以我逃掉了。”
　　“这些年你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着？辛苦你了。”艾斯问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