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节接班

    OUT4，125/5月16日
    “那根本就不是人缘好坏与否的问题，而是派系争夺的问题。”老伯克说：“不死帝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全部巫妖都务必要遵循。就是谁转化他人成为巫妖，那么后者必然会从属于前者。唯一的破例，就是后者自己形成新的巫妖王派系。”
    亚瑟当然对这些事情耳熟能详，不过由老伯克这个客观上的外人讲述出来，的确有一番风味。
    “所以谁转化我们光明会的人成为新的巫妖，都得冒这个风险。”老伯克说。
    “一旦光明会的人转化为巫妖的数量增多，就会形成自己的巫妖王派系？”亚瑟问道。
    “是的，完全与原来的巫妖王派系脱离，所以这又变成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毕竟转化的那一刻，就已经得罪了其它的巫妖王派系。”老伯克说：“于是就变成是谁负责转化，那么谁的派系就会彻底孤立于全部的派系。”
    “这个逻辑，应该全部的巫妖王都思考过了吧？”亚瑟问道。
    “我相信是的，所以直到这一刻，依然没有巫妖王愿意去转化班克斯；因此更不可能轮到我。”老伯克说。
    “班克斯会长与你存在战力差距吗？”亚瑟问道。
    “应该没有，光明会的各大会长，实际上都已经到达了巅峰级，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对外宣扬过罢了。”老伯克说。
    “你是想说，光明会实际上就是人族最强的组织？”亚瑟说。
    “是的，光明会的传承，远超你的想象。”老伯克说：“因此，如果你想继续与光明会作斗争的话，那么就得有死掉一百次的觉悟……”
    “如果死一百次，就可以灭掉光明会的话，这还是不错的选择。”亚瑟笑了笑说：“死一百次？就是我要不断转世？那还不如变成巫妖，不断努力摧毁光明会好了。”
    “这也是我对你的疑惑，你为何又不肯成为巫妖呢？”老伯克问道。
    “可能我觉得现在的我，无论是战力还是智谋，都不足以成为优秀的巫妖吧。”亚瑟说。
    “这个担心大可不必了，你比绝大部分的巫妖都要优秀。”老伯克说。
    “那就是尚未能够稳胜众多的巫妖王，一旦成为巫妖了，又得牵扯进去不死帝国的高层争斗当中，那就麻烦多多了。”亚瑟说。
    “你有那么大的能耐，不成为巫妖，真的可惜了。”老伯克说。
    “那也不是绝对的，或者哪天我想不开，立马就主动去转化为巫妖？”亚瑟说笑道。
    “若是你有那样的想法，多半以前就已经做了。”老伯克说。
    “其实你的底牌还有哪些呢？我觉得一旦我成功推举出新的哥布林王成为我的盟友，那么返回废城之后，就是正式想你，正式向光明会分会发动冲击的时候了。”亚瑟说。
    “就是现在这一局，你就没有一丝的获胜把握。”老伯克望着亚瑟说道，他很清楚自己掌控了整个大局，真正的彻底的掌控，没有留给亚瑟一丝的机会。
    “你从来没有担心过，你哪天落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亚瑟问道。
    “实话说，我当上光明会分会会长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有着这个担心。”老伯克说：“只是随着我不断将各式各样的敌人都击败了之后，我又似乎觉得自己是不可战胜的。”
    “你的年龄，已经导致了你没有太大的进步空间了吧？”亚瑟说。
    “谁都知道成为巫妖的话，寿命就无需再担心了。”老伯克说：“可是抱有这样想法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磨难，是成为巫妖之后才正式开始的。”
    “你似乎对巫妖一族，有着极为隐晦的恨意？”亚瑟敏感地说道。
    “那些事情，不是你需要知道的。”老伯克没有选择继续这个内容：“其实我也觉得你现在的牌面甚至要比我还要好一些。”
    “啊？”亚瑟讶道。
    “由于你提前布局，得到了安吉丽娜和雷恩斯这两个盟友，所以在我不动用其余分会的力量之前，我甚至在整个北地的影响力，要低于现在的你。”老伯克说。
    “你还不是直接一到吉隆新加，就把一切都扭转了？”亚瑟没好气说道。
    “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我苦心经营了几十年，在哥布林地的积累远超你的想象罢了。”老伯克晒道：“放着任由你发展的话，没准只要十年，你就能胜过我了。”
    “所以你打算招揽我做你的门徒？”亚瑟问道。
    “你的未来，就是整个北地的未来。你可能尚未觉察到，一旦你成长了，到达我这个地位的话，那么整个北地，都将被你间接所控制，你远不止是废城之王那么简单，你能够走得更远。”老伯克诚挚地说道。
    “认识你那么久，我此刻才感受到你对我的宽待，这不像是一个敌对者应有的态度。”亚瑟注视着老伯克说。
    “摧毁你其实并不难，过去每一年，我都有几个这样的机会。”老伯克说：“只是要迫使我自己，放弃掉摧毁你的念头，转而要变成是选择支持你成为我的门徒，成为下一任的接班人，这已经是扭曲了我的人生观的事情。”
    “既然你本人实质上也抵触这个结果，为何现在还坚持在这样做下去呢？”亚瑟疑惑道，他的确感觉到老伯克的善意，但是这与最近几年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其实违背得非常厉害，甚至让他怀疑老伯克的真正目的。
    “因为我的内心很清楚，除了你之外，我无法找到更好的选择。”老伯克说：“成为了光明会的分会长，我明白到了一件以前从未认真思考过的事情。”
    “什么事情？”亚瑟的兴趣被彻底勾引出来了。
    “就是我刚才铺垫说出来的那件事，就是光明会的成长与发展，才是最重要的。”老伯克又把内容绕回去了：“只有光明会继续存续下去，那么我自己的目标与理想，才能够得以实现，而且完成得更好。”
    “我没有这个觉悟，所以我觉得我不适合待在光明会。”亚瑟说。
    “哪怕我最后死了，还会有新的接任的光明会分会会长，到时候肯定又会与你纠缠交战，这永远不会停息。”老伯克说。
    “就不能和平相处？”亚瑟忽然冒出一句。
    “你是在怀疑你自己的实力？”老伯克失笑道：“只要给你一丝的机会，你就肯定会十倍发展。如果我光明会不压制你的发展的话，整个北地迟早都是你的。”
    “你是预计你的接班人，无法正面交锋击败我？”亚瑟问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可以找到的除了你之外最好的接班人，其实就是梅丽莎·杰西卡，你很清楚她远不是你的对手……”老伯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