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节假象

　　OUT4，125/5月16日
　　“你这个态度，是想拒绝？”老伯克皱眉道，他将心比心，也没想到拒绝的理由。
　　“我也非常奇怪，可若是要遵循我的内心的话，我是不愿意加入光明会的。”亚瑟说：“我不愿意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一个人。”
　　“哦？原来，我就是你最讨厌的那一个人？”老伯克讶道：“这话不能说出来啊，会让大家的面子过不去。”
　　“你是做大事的人，所以从来不会介意这些旁人的看法。”亚瑟说。
　　“而你同样也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大家都逼着自己不拘小节。”老伯克说：“不过，你应该很清楚，假如这次我跟你的和谈没有结果的话，那就是全面开战的局面了。”
　　“我能够活着返回废城的话，还不是跟你全面开战的局面？”亚瑟反问道。
　　“你的隐忍程度比我差太多了。”老伯克评价说。
　　“是你一直给予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已经很难再坚持下去了。”亚瑟说。
　　“那只是你发展得太猛烈迅速，所以过高接触到你原本不应该这么早接触到的瓶颈罢了。”老伯克晒笑道。
　　“所以你觉得，我就应该低调一点，然后发展再慢一点，不要提前触犯到光明会的利益？”亚瑟反问道。
　　“之所以安吉丽娜与雷恩斯都选择站在你那边，是因为它们都知道你最终哪怕击败了光明会分会，你所能占据的份额，肯定要比最强盛时期的光明会分会的控制份额要少，所以才出现了它们谋利的空间。”老伯克指出道。
　　“这个我都懂，因为我的发展不是经过十年二十年的积累，所以伯尼兄弟会的底蕴还是差了很多。”亚瑟点头说。
　　“任何地方都是新王取缔旧王的一个过程，废城也该是时候换个主人了。”老伯克说。
　　“你说得如此落寂，倒不太像愿意现在自己主动退位的样子。”亚瑟说。
　　“谁坐在我这个位置，都不太可能自己退下来的。”老伯克说：“我真的是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门徒，那样的话，至少光明会分会就可以存留下去了。”
　　“哪怕没有我，光明会分会依然会存活得好好的。”亚瑟说：“好了，现在都凌晨了，我也该回去睡个觉了。”
　　老伯克感觉到亚瑟没有交谈下去的意愿，于是手掌一招，示意亚瑟他们自行离开……
　　亚瑟刚准备带着艾斯美娜离开，忽然老伯克又说道：“我想单独与亚瑟说上几句话。”
　　亚瑟虽然有点愕然，不过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艾斯与美娜走得远远的，至少走到偷听不到的位置站定等待。
　　“我过去几十年里面，从来就没有看到哪个帮会，能够像伯尼兄弟会那样崛起得如此之快。”老伯克说。
　　“也是你自己许下的承诺，所以我才得以放开胃口猛吃。”亚瑟打趣道。
　　“我原来的料想，也只是认为你顶多可以吃掉一个帮会。”老伯克说：“没想到你最终竟然是吃掉了整整三个帮会，发展到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
　　“这应该是你布置的假象，你自己很清楚，实际上其余四大帮会的综合战力加起来，才勉强能够与光明会分会打个平手。”亚瑟反驳说。
　　“能够看出这一点的，很多人可以做到。但是依然敢于挑战我的权威的，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你一个。”老伯克说。
　　“这恐怕也是你努力营造的假象，我相信你控制废城的这几十年里面，肯定有很多帮会尝试发动挑战，只是他们最后都烟消云散，直接被你弄死了罢了。”亚瑟说。
　　“我都可以狠辣到把自己的不孝子和不孝孙子杀掉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老伯克笑道。
　　“你已经断后了吗？”亚瑟问道。
　　“没有，有些私生子还是可以活下来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在废城的事情，所以没有产生任何的野心，所以才得以活下来。”老伯克说。
　　“你的不孝子，是对你的财富，还是你的权位有兴趣？”亚瑟问道。
　　“谁有机会成为城主的话，那就不想再奋斗了。”老伯克说：“大部分人，都是希望不劳而获的。”
　　“但是你希望我成为你的门徒，那不也等于不劳而获？”亚瑟问道。
　　“你很清楚整个争斗过程当中的辛酸，所以你能够守得住。”老伯克说。
　　“你的儿子有你的传承，认真栽培的话，肯定也能守得住。”亚瑟说。
　　“一个家族的繁盛，三代之内只可能有一代人真正强大，之后的第二代第三代，都会不自觉衰减下去。”老伯克说：“我能够横行几十年，就是因为我把他们的气运都抢过来了。”
　　“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岂不是等于你的第二代第三代都废了？”亚瑟问道。
　　“是的，他们是绝对无法再度开疆拓土的。”老伯克说：“所以最好的下场，就是拿着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到异国他乡去享乐一辈子就可以了。”
　　“你对他们没有要求？没有给他们订立目标？”亚瑟问道。
　　“当你产生自我意识以后，你就知道你拥有的财富，是富可敌国的，是你十辈子都花不完的，还需要奋斗什么？还需要什么目标？”老伯克笑道：“那都是虚的，醇酒美女才是最重要的，猪朋狗友才是最重要的。”
　　“得到你这个教诲，我知道以后我还是不要指望我的子女了。”亚瑟讪笑道。
　　“不要把他们留在权力争斗的核心，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最艰苦的年代，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勾心斗角，所以一旦让他们上战场跟别人斗个你死我活，最终就是惨死收场。”老伯克说。
　　“所以还是让他们老老实实做一个废人活着就好了。”亚瑟感慨道。
　　“所以，我才认为，你才是最好的接班人。”老伯克说：“你能够让光明会分会存活下去，能够继续为我的家族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
　　“所以你的本质，你的构想，跟雷恩斯安吉丽娜他们是完全一样的？”亚瑟问道。
　　“我提供给你更大的舞台，我提供给你五倍的财富，你应该回馈给我更多更多。”老伯克说。
　　“我击败了你之后，同样可以得到这一切。”亚瑟说。
　　“你做不到的，每一个帮会里面都有我的人，我对废城的渗透，远超你的想象。”老伯克说。
　　“可是我还是想努力争取一下。”亚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