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复杂
out4，128/7月20日
“就这样放他走？”刚刚痊愈的莎拉·多伦站在城楼上问道。
“如果不是的话，还能怎样？”雷恩斯反问道。
“他可是带着五十万族人离开的啊，这数目太浪费了。”莎拉·多伦说。
“我得为卡利斯托留下一个部落，况且，不还是有五十万的族人投奔到我们的部落？”雷恩斯说。
“那个闪电魔师与雷亚的熟悉程度，肯定不是新认识的。”莎拉·多伦说。
“我知道，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而且我判断斯塔布斯·特纳塔尔应该还是雷亚的师父。”雷恩斯说。
“既然你都得出这样的判断，现在放他走，岂不是放虎归山？”莎拉·多伦问道。
“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雷恩斯说。
“我只是觉得你轻敌了。”莎拉·多伦说。
“这句劝告，我觉得还是给二十年后的我去享用吧。”雷恩斯笑道。
“你还打算把雷系刺客的绝技都传授给他？”莎拉·多伦又问道。
“我是有这个打算，而且这个决定很难放弃。”雷恩斯说。
“你是觉得既然卡利斯托死在你手上，你就得栽培他儿子……”莎拉·多伦指出说。
“雷亚的根骨和悟性都很好，他应该很早就已经获得了闪电魔师的指导。”雷恩斯说。
“我还是觉得你放虎归山了，可能十年之后，他会比你更强大。”莎拉·多伦说。
“十年的话，雷亚未必能做到。不过假如是二十年，我还是有这个信心。”雷恩斯说。
“你不怕他有朝一日毁掉我们闪电部落来复仇？”莎拉·多伦质问道。
“怕，所以我留了后手。”雷恩斯说。
“什么后手？”莎拉·多伦讶道。
“卡利斯托战死之后，我一直在思考着为什么我们这两个认识了几十年的好兄弟，为什么到了最后终究是要拼个你死我活。”雷恩斯说。
“结果呢？你的结论是什么？”莎拉·多伦问道。
“我回忆起很多的事情，我发现，就好像是有一些漏洞，一些破绽，只是我现在没想明白。”雷恩斯说。
“什么漏洞？什么破绽？”莎拉·多伦问道。
“我觉得很多事情的发展就好像是顺理成章，就仿佛是一个非常了解我的人，专门为了我而设计出来的。”雷恩斯说。
“最了解你的人？无非是卡利斯托，又或者是我……”莎拉·多伦说道。
“对，但是我又对于你的忠诚，是百分百的信任。”雷恩斯说。
“所以问题出在卡利斯托身上？”莎拉·多伦问道。
“我一直认为：我太了解他了，所以他思考的事情，我多半都可以猜出来。”雷恩斯说：“基于同样的道理，所以他对我的了解程度，应该比任何人都要高。”
“所以呢？”莎拉·多伦问道。
“所以我觉得，假如整个过程，一定需要有漏洞和破绽的话，就一定是他。”雷恩斯说：“可是整件事情发展下来，又一点问题都没有，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觉得有问题？”莎拉·多伦不解道。
“就是因为太理所当然了，所以太符合我的思维方式了。”雷恩斯说：“就好像有人事前推演过我的逻辑，于是知道我必然会这样做……”
“你会怎样做？”莎拉·多伦问道。
“送他出城。”雷恩斯指着已经远在地平线的浩浩荡荡的那个雷神之锤部落的族人说道。
“你将不愿意依附归顺你的族人排除在闪电部落之外，这样没有任何问题啊。”莎拉·多伦不解道。
“对，因为我肯定会作出这个选择的，对于我来说，现在的做法就是最好的做法，我一定会这样去做。”雷恩斯说。
“既然是这样，就没有问题了。”莎拉·多伦说。
“不是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雷恩斯说：“假如事先有人我会这样做，能够有资格作出这个判断和推演的人，就只有你或者卡利斯托，因为你们都是最熟悉和了解我的人。”
“是的，我也在你未宣布之前，就认为你会将那些不愿加入闪电部落的族人赶走。”莎拉·多伦点头说道。
“所以卡利斯托有问题。”雷恩斯说。
“他有问题？他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是他有问题？”莎拉·多伦连续追问，问题一串一串的。
“他表现得很好，就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雷恩斯说。
“我不是很明白，你现在说卡利斯托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么问题何在？”莎拉·多伦觉得自己在雷恩斯面前就是一个傻瓜。
“正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合情合理、顺理成章，所以就变成是不合理的事情了。”雷恩斯说：“如果两年之前来到废城发展帮会的是他，而两年之后负责攻击废城的人是我，我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
“你是说……卡利斯托故意提出以部落作为赌注？”莎拉·多伦总算好像听懂了一些。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两年之前就算计了他，但是现在反思之后，我觉得他同样在两年之前算计了我。”雷恩斯说。
“好复杂，你解释得好复杂。”莎拉·多伦摇头说，作为一名称职的女性狂战士，野蛮人帝国有名的女武神，她能够扮演雷恩斯的幕僚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要是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所有的布局，因为是为了让我在不经意间作出今天这个抉择。”雷恩斯说。
“名正言顺地让雷亚得到了投靠不死帝国的机会？”莎拉·多伦问道。
“出于多方利益的角力，这是博弈之后最佳的解决方案。”雷恩斯说：“已经有两个巫妖王派系以及普莱斯家族表示愿意接纳一个拥有五十万族人的半残的著名的雷神之锤部落。”
“尤其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新任族长，这是多么好的一个能够吃掉这五十万族人这口肥肉的大好机会啊。”莎拉·多伦感慨说。
“所以不死帝国，还是首次提出愿意分割出一个新的五个城池的区域，作为雷神之锤部落落脚之后的新居住地。”雷恩斯说：“既然我主动提出的，而不死帝国也愿意接手，于是所有的布局都成立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你这样说，是不是表示，卡利斯托是用自己的死，来造就了这个绝佳的局面？”莎拉·多伦非常惊讶地追问道。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作为我这个傻大哥，这应该是他能够作出的最合乎他思维方式的选择……”雷恩斯说完，转头离开了城楼。
地平线上，有着一条延绵不断的慢吞吞朝着新居住地迈进的野蛮人迁徙大军。他们承载着的，是野蛮人帝国数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实现过的，渗透进入不死帝国的大好机会……
“就这样放他走？”刚刚痊愈的莎拉·多伦站在城楼上问道。
“如果不是的话，还能怎样？”雷恩斯反问道。
“他可是带着五十万族人离开的啊，这数目太浪费了。”莎拉·多伦说。
“我得为卡利斯托留下一个部落，况且，不还是有五十万的族人投奔到我们的部落？”雷恩斯说。
“那个闪电魔师与雷亚的熟悉程度，肯定不是新认识的。”莎拉·多伦说。
“我知道，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而且我判断斯塔布斯·特纳塔尔应该还是雷亚的师父。”雷恩斯说。
“既然你都得出这样的判断，现在放他走，岂不是放虎归山？”莎拉·多伦问道。
“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雷恩斯说。
“我只是觉得你轻敌了。”莎拉·多伦说。
“这句劝告，我觉得还是给二十年后的我去享用吧。”雷恩斯笑道。
“你还打算把雷系刺客的绝技都传授给他？”莎拉·多伦又问道。
“我是有这个打算，而且这个决定很难放弃。”雷恩斯说。
“你是觉得既然卡利斯托死在你手上，你就得栽培他儿子……”莎拉·多伦指出说。
“雷亚的根骨和悟性都很好，他应该很早就已经获得了闪电魔师的指导。”雷恩斯说。
“我还是觉得你放虎归山了，可能十年之后，他会比你更强大。”莎拉·多伦说。
“十年的话，雷亚未必能做到。不过假如是二十年，我还是有这个信心。”雷恩斯说。
“你不怕他有朝一日毁掉我们闪电部落来复仇？”莎拉·多伦质问道。
“怕，所以我留了后手。”雷恩斯说。
“什么后手？”莎拉·多伦讶道。
“卡利斯托战死之后，我一直在思考着为什么我们这两个认识了几十年的好兄弟，为什么到了最后终究是要拼个你死我活。”雷恩斯说。
“结果呢？你的结论是什么？”莎拉·多伦问道。
“我回忆起很多的事情，我发现，就好像是有一些漏洞，一些破绽，只是我现在没想明白。”雷恩斯说。
“什么漏洞？什么破绽？”莎拉·多伦问道。
“我觉得很多事情的发展就好像是顺理成章，就仿佛是一个非常了解我的人，专门为了我而设计出来的。”雷恩斯说。
“最了解你的人？无非是卡利斯托，又或者是我……”莎拉·多伦说道。
“对，但是我又对于你的忠诚，是百分百的信任。”雷恩斯说。
“所以问题出在卡利斯托身上？”莎拉·多伦问道。
“我一直认为：我太了解他了，所以他思考的事情，我多半都可以猜出来。”雷恩斯说：“基于同样的道理，所以他对我的了解程度，应该比任何人都要高。”
“所以呢？”莎拉·多伦问道。
“所以我觉得，假如整个过程，一定需要有漏洞和破绽的话，就一定是他。”雷恩斯说：“可是整件事情发展下来，又一点问题都没有，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觉得有问题？”莎拉·多伦不解道。
“就是因为太理所当然了，所以太符合我的思维方式了。”雷恩斯说：“就好像有人事前推演过我的逻辑，于是知道我必然会这样做……”
“你会怎样做？”莎拉·多伦问道。
“送他出城。”雷恩斯指着已经远在地平线的浩浩荡荡的那个雷神之锤部落的族人说道。
“你将不愿意依附归顺你的族人排除在闪电部落之外，这样没有任何问题啊。”莎拉·多伦不解道。
“对，因为我肯定会作出这个选择的，对于我来说，现在的做法就是最好的做法，我一定会这样去做。”雷恩斯说。
“既然是这样，就没有问题了。”莎拉·多伦说。
“不是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雷恩斯说：“假如事先有人我会这样做，能够有资格作出这个判断和推演的人，就只有你或者卡利斯托，因为你们都是最熟悉和了解我的人。”
“是的，我也在你未宣布之前，就认为你会将那些不愿加入闪电部落的族人赶走。”莎拉·多伦点头说道。
“所以卡利斯托有问题。”雷恩斯说。
“他有问题？他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是他有问题？”莎拉·多伦连续追问，问题一串一串的。
“他表现得很好，就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雷恩斯说。
“我不是很明白，你现在说卡利斯托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么问题何在？”莎拉·多伦觉得自己在雷恩斯面前就是一个傻瓜。
“正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合情合理、顺理成章，所以就变成是不合理的事情了。”雷恩斯说：“如果两年之前来到废城发展帮会的是他，而两年之后负责攻击废城的人是我，我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
“你是说……卡利斯托故意提出以部落作为赌注？”莎拉·多伦总算好像听懂了一些。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两年之前就算计了他，但是现在反思之后，我觉得他同样在两年之前算计了我。”雷恩斯说。
“好复杂，你解释得好复杂。”莎拉·多伦摇头说，作为一名称职的女性狂战士，野蛮人帝国有名的女武神，她能够扮演雷恩斯的幕僚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要是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所有的布局，因为是为了让我在不经意间作出今天这个抉择。”雷恩斯说。
“名正言顺地让雷亚得到了投靠不死帝国的机会？”莎拉·多伦问道。
“出于多方利益的角力，这是博弈之后最佳的解决方案。”雷恩斯说：“已经有两个巫妖王派系以及普莱斯家族表示愿意接纳一个拥有五十万族人的半残的著名的雷神之锤部落。”
“尤其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新任族长，这是多么好的一个能够吃掉这五十万族人这口肥肉的大好机会啊。”莎拉·多伦感慨说。
“所以不死帝国，还是首次提出愿意分割出一个新的五个城池的区域，作为雷神之锤部落落脚之后的新居住地。”雷恩斯说：“既然我主动提出的，而不死帝国也愿意接手，于是所有的布局都成立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你这样说，是不是表示，卡利斯托是用自己的死，来造就了这个绝佳的局面？”莎拉·多伦非常惊讶地追问道。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作为我这个傻大哥，这应该是他能够作出的最合乎他思维方式的选择……”雷恩斯说完，转头离开了城楼。
地平线上，有着一条延绵不断的慢吞吞朝着新居住地迈进的野蛮人迁徙大军。他们承载着的，是野蛮人帝国数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实现过的，渗透进入不死帝国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