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默契

　　OUT4，121/3月13日
　　不过，最可怕的肯定是天龙女神奥利佩，这还是卡尔首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到神灵：在他的认知当中，卡尔一直都认为神灵是遥不可及的。谁都没想到，在他学习了魔法之后，就直接遇到如此可怕的敌人。
　　神灵的威压对于所有学习魔法的法师而言都是致命的，正如当年菲尔所说的，根本就没有法师能够抵抗神灵的威压。但是与此同时，也从来没有法师能够抵受得住成为神灵的诱惑。
　　正因为它们感知到神灵的强大之处，所以它们会穷尽一生去找寻答案，真正成为神灵的答案；并且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而甘愿奉献一生。
　　自从被天龙女神奥利佩捉住之后，卡尔一直都在脑海当中思考着如何脱困的问题，他不恨艾斯，因为卡尔知道，在那一刻，艾斯的处理方法才是最正确应对的方法。
　　虽然现在的他可能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作出正确的决策，可是只要想通了，那么他就会明白到艾斯的苦心。艾斯曾经说过，它与冥山、阿迪特·伊拉莫斯联手都无法击败最强猎人，而现在这个都已经是凌驾于最强猎人之上的神灵，那么无论如何都是战胜不了的。
　　卡尔直觉地认为，艾斯之所以会把他留下，是因为传递了一个让他活命的线索。可是现在卡尔满脑子都是对天龙女神奥利佩的惧怕和畏惧，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真正的答案。
　　“你的情绪恢复过来没有？”天龙女神奥利佩问道。
　　“啊？什么？哦，还没……”卡尔支支吾吾。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知道吗？”天龙女神奥利佩又说道。
　　卡尔选择不说话，因为他突然间好像明白到自己此刻的价值：是的，艾斯忍痛选择放弃他的那一刻，所传递的无声的信息；那一个希望传达让他知道的答案。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能够与我分享吗？”天龙女神奥利佩敏锐地觉察到卡尔的变化，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经意之间的蜕变。
　　“没，没有。”卡尔说。
　　“你不怕我了，是吧？”天龙女神奥利佩笑了笑说。
　　“怕。”卡尔说。
　　“不，你不怕，你的眼神已经变了。”天龙女神奥利佩说：“来吧，说说你知道的情报，老实回答才可以换你的命。”
　　“因为在艾斯叔叔的教导之下，我开始学会了怎样应付强者。”卡尔说。
　　“哦？艾斯？就是刚才那个在大门的男人？”天龙女神奥利佩问道。
　　“是的，它就是艾斯叔叔。”卡尔说。
　　“它教了你什么内容？”天龙女神奥利佩问道。
　　它们交谈的时候，由于长廊的末端一直在消亡，所以还是会一同前进。谁都没想到珀睢德卡战力居然如此强横，竟然以一人之力独自抵抗所有的防御的敌人。不知不觉之间，敌人的战力已经飙升到四万以上。
　　卡尔当然感知不到敌人的强大，毕竟能够提供给他的参照物并不多。只是天龙女神奥利佩以及另外两位强者的战力，却已经有了非常直观的认知：恐怕在这三位面前，这条长廊要被彻底打通，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
　　“敌人不断增强。”潘因赫特说完，就动身走到珀睢德卡身旁协助作战；当然谁都知道他只是想避开天龙女神奥利佩的监视。
　　“这是你们需要去烦恼的事情。”天龙女神奥利佩的注意力只是放在卡尔身上，并没有理会另外两位的小动作……
　　“这些敌人都不会掉落宝箱的，性价比太低了。”珀睢德卡吐槽说。
　　“我在思考着另外一些问题。”潘因赫特细声说道。
　　“比如呢？”珀睢德卡手脚根本就没有因此而停顿，他已经在很多个世界与潘因赫特组队了，很多事情都已经形成了应有的默契。
　　“如果继续跟这个女神组队的话，最后的秘宝恐怕是轮不到我们了。”潘因赫特说。
　　“那是当然的，这次冒险只能吃一块大肉，根本就没有汤。”珀睢德卡应和说道。
　　“所以继续组队是错误的。”潘因赫特说：“我们应该与逃掉的那支小队联合起来。”
　　“你觉得我们可以战胜女神？”珀睢德卡说：“先前只是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
　　他说话的时候，头头与潘因赫特交换了几个眼神，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细声说话，其实依然是处于天龙女神奥利佩的监视当中，所以全部内容事实上都是被公开了的，一点秘密都藏不起来。
　　至于交换的眼神，则是他们之间未经交流的默契，即使天龙女神奥利佩捕捉到这些眼神，也无法知道个中隐藏的含义。
　　然后最好的方法，还是事先设计好一些动态，那么在交流的时候，其实同步在手势上面传达暗号，这些内容除非是高阶的精神控制与刻录，否则的话根本就无法破译。
　　潘因赫特与珀睢德卡选择的交流方式，其实是脚步的移动，不同的步法隐藏着足够多的暗号，他们表面上利用眼神、手势、言语在瞒骗着天龙女神奥利佩的监视，暗地里却在采用第四种沟通方式密切交流当中。
　　天龙女神奥利佩没有太在意这些小鱼虾的动作，这也是神灵与凡人的层次上的差距，正因为神灵拥有绝对凌驾在凡人之上的实力，所以一切小动作都是枉然的。
　　潘因赫特也正是太了解这一点，所以才选择了谋求其它的可能性，比如尝试与艾斯结盟，的确是他在认真考虑的有效方案之一。如果在地宫当中，最后的遭遇战里面无法顺利击败天龙女神奥利佩的话，那么干脆就不要翻脸。
　　事实上潘因赫特并不会在这个长廊，甚至在完成地宫冒险之前任何一刻与天龙女神奥利佩翻脸，他只是在等待着艾斯的动向。有且只有艾斯作出了什么行动，向他证明了能够出现真实有效的战胜天龙女神奥利佩的方法之后，新的结盟才有可能成立。
　　如果艾斯的智力不足以暗地里向他证实这一点，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是出现在脑海当中，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苗头。
　　这当然奠基于艾斯的智力需要与潘因赫特的智力同档，它们可以在不同的情况下，以不交流的方式实现交流，这何尝不是因为有神灵在场的情况下，任何的浮出表面的被说出来的念头，恐怕都是第一时间被扼杀的。
　　这些听起来非常诡异的博弈方式，其实完全可以理解为不同的帝国的顶尖智囊，事实上每天的工作就是推演其它敌对势力的下一步甚至再下一步乃至连续十多步的行动与想法。
　　这来自于不同帝国的智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正当场合，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碰面。但是暗地里，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知道自己的责任与压力，与一个或者多个一直存在于黑暗当中的敌人终生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