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华子和张嫣

    所以除了读书，他每天都会进城，在南门内小茶馆说书，简单赚个糊口钱。
    他不是不想考功名，可是就是考不上，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比别人差，他只是穷而已！找不到一个有名望的好师傅指点，也没像样的路子，他只能硬考。
    今天说完书又到了大晚上，华子独自一人路过小河时，忽然看到路边三个人扛着一个麻袋往河边去了，华子吓得一机灵，就躲了起来。
    他远远地瞧见那麻袋还在动，似乎里头是个人，华子大惊。三人到了河边把麻袋往小河里一扔，没几秒就沉了底，等了一会就没了动静。
    其中一人道：“行了，事办妥了，兄弟们喝酒去。”
    “好，这老家伙，死沉死沉的。”其中一人还揉着肩膀抱怨道。
    “哈哈，沉都沉了，确实是死沉死沉。”另一人笑说。
    躲在一旁的华子听了，胆战心惊，这真是杀人沉尸，几人还有说有笑，当是心狠手辣。
    华子心中惧怕想要离开，不想一脚踩了个枯枝，发出响动，立马就被那三人听到，喝问：“什么人！快出来。”
    华子哪里敢想被这帮人抓住会是什么下场，撒丫子开跑，几人见了立刻就追。
    华子也不敢走大路，凭着对附近的熟悉，往小路树林里钻，还真让他拉开了点距离，跑出树林后又上了大路，这时路边来了一辆马车，华子见了立刻跑了过去。
    路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车夫和前面的护卫都吓了一跳，护卫上前拦住道：“什么人，胆敢拦路。”
    华子不敢乱说，他喘着起过来道：“学生是京城学子，有贼人追捕我，还请诸位搭救一番。”
    护卫听了皱眉，京城脚下竟然有人行凶，他问道：“你说你是学子，可有凭证。”
    华子立刻掏出自己的参考凭证道：“这是学生的考证。”
    护卫看过后向车夫点点头，车夫向车里的贵人说了情况，车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说：“让他上来吧。”
    护卫领命让华子上了车，华子上车一瞧，车里竟是一位模样秀丽的小姐，所谓非礼勿视，他赶紧低下头说：“学生华子，多谢小姐相救。”
    这位小姐是张鸯，她刚从户外的庄子回来，没想遇到这样的事，她瞧着华子模样上佳，唯唯诺诺还真是个穷酸书生，笑道：“坐吧。”
    华子听了赶紧坐下，张鸯又吩咐道：“走。”
    马车忽然动起来，华子被带得一抖，怀里的包裹掉在车上，几本书掉了出来，张鸯顺手捡起一本，名字叫‘江湖柔情’是本画本小说。
    “哟，你平时都读这种书啊？”张鸯笑着翻开道。
    华子脸一红，他赶忙将书捡起，不由解释说：“学生平时在南门口说书，赚点饭资，叫小姐见笑了。”
    “噗呲”张鸯笑了笑说：“原来是个说书的。”
    华子听了有点憋屈，读书人的倔强让他硬气道：“小姐，我也是正经读书人，只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张鸯听了他的话，不由瞧了瞧他倔强的小眼神，心中觉得有趣，她说：“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不才，没有公子那么大学问，就喜欢些画本故事，不如与我说一段吧。”
    张鸯为人活泼，总是率性而为，话语说出来总是不乏真诚，华子听了也很感触，他道：“小姐想听，那我就与小姐说一段。”
    所谓姻缘汇集大多在一刹那间，华子与张鸯说着画本故事，张鸯听着有趣的故事瞧着眼前的人儿，两人就这样结下了初识的情缘。
    张府，长公主李庄妍坐着，张言玉站着。
    李庄妍打眼瞧了张言玉一眼，打着哈欠道：“今天皇上召集你们，就说了这些事啊？”
    张言玉见李庄妍兴致缺缺，他亲自给李庄妍端起茶杯递上道：“庄妍啊！这事可不小，关系着无数人呢！我看陛下那是要认真的。”
    张言玉的小殷勤让李庄妍翻了个白眼，她这个丈夫，一向志大才梳。
    这府里府外，朝上朝下哪件事情不得她来操心，李庄妍道：“我这个皇上弟弟，哪回儿不认真了？怎么你现在才知道。”
    “可是这回不一样啊！这回陛下搞得个推恩令，可是会得罪所有士绅的。”张言玉这话不假，皇帝要动士绅的利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张言玉的担忧并不多余。
    李庄妍也认真起来，她说道：“这条推恩令的计策确实是妙不可言，我看倒是行得通的。”
    “你的意思是，这事陛下能办成？”张言玉赶紧追问道。
    李庄妍听了笑道：“办也许办得成，但要办出效果那就未必了。”
    张言玉听不明白了，他说道：“这是为何？”
    李庄妍说道：“这些年定前门的事让本宫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张言玉问道。
    李健城还真没猜错，这位张大人还真是定前门的后门。
    李庄妍继续躺着说：“这些年来，在定前门做生意的有官员，有商人，有江湖人，也有普通人，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没有权利，或者说权利不够。”
    李庄妍侃侃道：“谁都想要权利，他们有些事情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但他们就是想要，哪怕花再多的钱，哪怕是一个贩夫走卒，都想要一个有权利地人帮衬着，这样他们才能安心，才能安心地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天下人都是这样，那些士绅的权利就够了吗？推恩令也许可以把土地和财产给分了，可土地和财产从来都不是士绅的关键。关键在于他们的权利，这权利终究是在某个人手里的。权利在谁手里，谁就能给他们安全的生活。当他们分家了发现自己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的时候，谁都可以欺负他们。到时候等他们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还是会乖乖地交上土地和财产，所以说，这事办得成，但是不会有效果。”李庄妍笑道。
    李庄妍的目光是毒辣的，她精准地把握到了事情的关键，汉武帝时推恩令之所以厉害，它分韵的当然不是土地，而是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