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灵魂共鸣下

　　“听到了，听到了！”感受到其他人以灵魂奏出的乐声，李梦婷现在的心情无比激动，“鼓的声音，贝斯的声音，吉他的声音，主唱的声音，全部都听到了，甚至在Thousand以上的共鸣率，全部都萦绕在这个空间里！空间……空间……原来是这样吗……键盘的使命，就是为他们提供空间啊！”
　　陆痕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空，双拳直奔隋星野砸来。隋星野没有组织进攻，因为键盘的声音告诉他没有那个必要。
　　“C·白壁魔方！”
　　陆痕双拳下落，却并未伤到一人。李梦婷三键同按，众人脚下的巨大白壁分离成数个小块，飘向空中，晶莹剔透，错落有致。五人分占一个，将青漓和陆痕围在中央。
　　“这才是‘空间’的真正形态，属于我们的空间，属于‘神意’的空间！”李梦婷激动地说。
　　情势瞬间扭转，青漓和陆痕显得非常紧张，环望五人。而“神意”的五人现在却都是心胸激荡，通过灵魂的共鸣，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人脉搏的跳动。虽然风沙依然遮天蔽日，他们却清楚地知道其他人的位置，就仿佛有第三只眼睛。天与地之间形成了巨大的梦幻舞台，乐声如有形之物一般盘旋其中，连世界最顶级的音乐厅也无法媲美！
　　“这就是那个契机，让我们的音乐、我们的思维、我们的灵魂同步的契机！”隋星野喃喃地自言自语。而就在这时，从未学过写歌的他竟然感到无数美妙的乐句不停在脑中跳跃，就仿佛有神的指引！
　　“伙计们，我突然想到一首新歌。”虽然没有学过写歌，隋星野却非常的自信。
　　“真巧啊，我也是。”廖文杰微笑回应，对隋星野的话没有一点怀疑。
　　“哼，那要看你们能不能跟上我的节奏。”张勇的声音依然凶恶，听起来却显得意气风发。
　　“一定能跟得上，我想。”莫维勒温柔之中透着强烈的自信。
　　“以现在的状态绝对没问题，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李梦婷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从小就加入过各种合唱团和乐队的她，今天才第一次知道，一个队伍的同步率可以提高到这种程度。
　　隋星野笑了起来，脚下的白壁向上伸出一个支架，就像是舞台上的麦克。隋星野将右手搭在上面，说出了那句他一直想亲自说一次的话：
　　“那么，演出开始了！”
　　第一句唱如同战斗的号角，迅速传遍了整个战场。灵魂共鸣，其余四人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跟上了隋星野的旋律。吉他伴着鼓音扶摇直上，莫维勒驱动脚下的白壁，携四道华光直奔陆痕。幻彩的华光在空中交织，形成如彩虹般美丽而梦幻的曲线。张勇稳定地击打节奏，伺机作掩护攻击。鼓音在空中跃动，如同燃放的礼花，气氛瞬间被烘托起来。
　　然而，对手却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刻拳！”陆痕蓄力向华光发拳，但华光质地柔韧，陆痕的刻拳如同打进虚无。陆痕显得非常焦躁，伸出两手抓住华光撕碎，但华光很快再次聚集成型，依旧缠向陆痕手腕。
　　莫维勒的技能“四弦·缠”就如其名一样，虽然不具有强大的攻击性，但是却非常难缠。莫维勒以灵魂共鸣驱动白壁，从各个角度向陆痕发动攻击。陆痕一边应对扰人的华光，一边需要躲避张勇的爆炸，更加显得力不从心。
　　突然，鼓和吉他音转低沉，莫维勒向后移动，瞬间已在十米之外，而四条华光也尽数撤离。陆痕还没来得及惊讶，只听得耳后风响，右颊挨上一记重拳。
　　这一拳不仅力道奇大，而且锋利如刀刃，在陆痕脸上划出一道近十厘米的伤口。陆痕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隋星野。
　　隋星野双拳紧握，拳上原本淡淡的光芒变得如火焰般明亮，泛着金属的光泽，表面如风刃一般波动。
　　“这不仅是我的力量，还有大家反馈给我的力量，是‘神意’整体的力量！”隋星野眉头微皱，如祈祷一般再次挥拳。拳上的光能量反向喷射，速度快如闪电。陆痕后撤躲避，却被一个突然移来的白壁阻住了去路，腹部又稳稳吃了一记重拳。
　　随着隋星野的这一击，乐曲也进入副歌。廖文杰气定神闲，指下贝斯音行如水，与青漓争夺空中的十把金银剑。李梦婷的键盘声音变幻莫测，青漓四周的白壁如魔方一般迅速移动，与廖文杰形成了绝妙的配合，更是扰乱了她的控制。青漓暴跳如雷，突然放弃了争夺十剑，转身向白壁斩去。
　　“金银双闪！双闪！双闪！”
　　青漓显然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但金银双剑的确是白壁的克星。白壁被悉数斩碎，如钢化玻璃般瓦解，挥发成一阵白雾。青漓舒了口气，回头重夺十剑的控制权。
　　“二十五击追魂爆！”
　　正当青漓将所有白壁全都斩碎，准备夺回其余十剑的控制权时，突然听到一声暴喝。与此同时，青漓的上方突然发生爆炸。张勇的连击如****，爆炸从上空直追而下。青漓大吃一惊，而四面都被廖文杰所控制的金银十剑围住，只能向下逃窜。连爆紧追不舍，直将青漓追至地面。“双槌·蛇牙！”张勇双槌同落，一发重爆从地面反向炸裂，砂石如弹片般四射，青漓身上多处受伤，摔倒在地。
　　“只怪你高兴得太早，‘神意’可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啊！”李梦婷悠闲地说。
　　“同意。”廖文杰优雅地微笑着，贝斯加入滑音，本被牵制在空中的十把剑突然加速，然后转变了方向，向地面的青漓刺去。
　　“‘控制’说到底就是力的控制，加入运动同方向的力就是‘疾速’，加入逆方向的力就是‘缓行’，而加入成角度的力……”廖文杰说着指下再变，十把剑排成一条斜线袭向青漓，“……就是‘滑音·幻轨’！”
　　对战斗和音乐都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廖文杰现在心情大好，言语中不自觉地得意了起来。青漓来不及起身，向侧方连连翻滚避开剑刃，金银剑依次贴身而过插在地上。就在还剩下最后一把时，四条华光突然从沙地伸出缠住青漓手腕，青漓无法闪躲，被最后一把金剑刺穿侧腹。
　　“终于赶上了！”驱动白壁过来的是莫维勒。“一直在担心那边的战斗，好在有星野的魂音通知我。”莫维勒微笑着说。
　　“嘭！”
　　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一团白色物体砸向地面。陆痕从地上爬起来，口吐鲜血，看来是受了不小的内伤。他看了看身边受到重伤的青漓，又看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爽地叹了口气，从青漓手上拿过银剑斩断缠住她的华光，拉住青漓的手一拍沙地地面：“走！”
　　地面上出现一个漩涡，陆痕拉着青漓跳入漩涡之中。莫维勒想要发动华光追击，隋星野从上方赶来抓住他的肩膀：“穷寇莫追。”
　　漩涡合拢，陆痕和青漓离开，沙暴结界也跟着消失，午夜的校园漫天星光。李梦婷取消白壁空间，众人缓缓落到草坪上。
　　“赢，赢了！”李梦婷第一个开心地大叫起来，跟身边的莫维勒击掌庆贺。张勇如往常一样悠闲地转着鼓棒，却也难掩嘴角的笑意。廖文杰紧张地寻找穆琳琅，看见她正站在隋星野面前。
　　隋星野刚才战斗的时候气场十足，而此时收回了光能量，似乎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一时无法相信“神意”的胜利。正看着脚下出神的时候，发现草丛里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这是……蛇妖的水晶？”隋星野把那个东西捡起来，放在掌心看了看。青漓离开的时候金银十二剑也消失了，但是这个紫水晶虽然被缩小了，却留在了这里。“感觉不到妖气，而且那蛇妖看起来也不太会使用它，难道本来不是蛇妖的东西？”隋星野正思量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漂亮的粉红色靴子。
　　不用问隋星野也知道这双靴子的主人是谁。他站起身来，穆琳琅没有像上次那样激动，尽管眼中还含着泪花，却笑得非常温暖。
　　“赢了？”
　　“赢了。”
　　虽然隋星野有很多话想说，也知道穆琳琅一定想过“如果大家回不来了”之类的事情，但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看着穆琳琅温暖的微笑，隋星野突然觉得，如果时间就这样停止也不错。记忆和音魂都不重要，只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穆琳琅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指擦掉眼角的泪花。
　　“我听到你们的音乐了，”穆琳琅说，“也听到了你的演讲，你……兑现了诺言呢……”穆琳琅咬了下嘴唇，她本来是想说“你变得可靠了”，却没有说出口。
　　“是，是吗！”隋星野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表现出开心，伸手抓了抓头。
　　“不过，就这么得意忘形可不行哦，‘神意’可是我哥哥和最好最好朋友的乐队，如果出了问题要你好看！”穆琳琅双手叉腰，语气又回到从前，隋星野不敢怠慢，连连答应。
　　“还有……也要好好保护我……永远……”穆琳琅突然用低到听不见的声音说。
　　“什么？”就连隋星野的耳力也没有听清穆琳琅的话。穆琳琅却没有重复，一时沉默。
　　远处，李梦婷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有趣的话题。隋星野抬起头望了望天空，群星闪耀，大概已经过了零点。
　　“琳琅……”隋星野轻唤。
　　“嗯？”
　　“谢谢你的鼓励，还有……生日快乐……”隋星野望着穆琳琅说，绿宝石色的眸子闪闪发光，仿佛天上的星星落下来了一般。
　　“你怎么知道？”穆琳琅非常惊讶。
　　“书桌上有一张你以前的生日照，”隋星野有些面红，稍稍转开头，“我不小心看到了日期。”
　　“不、小、心？”穆琳琅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隋星野尴尬地笑了笑。
　　“那，生日礼物呢？”穆琳琅说着伸出一只手。
　　“诶！我……还没来得及买……”白天要上课，晚上要排练，隋星野本打算周六，也就是今天白天去买的。
　　“你手里是什么？”穆琳琅又问。
　　“这是……蛇妖掉的东西……”隋星野张开手，被穆琳琅一把抢了过去。
　　“哦，好漂亮的紫水晶！”穆琳琅拿着紫水晶对着月光看了看。水晶直径约有两厘米，在月光下映出淡淡紫色，非常纯净。“很配我嘛，你不用再买礼物了，就把它送给我好了！”穆琳琅显得很高兴，就要把水晶收起来。
　　“这可不行，这是妖怪的！”隋星野想要抢回来，但不管他力气再怎么大也不可能跟穆琳琅动真格的，根本抢不过。
　　“妖怪的又怎么样，现在是我的了！而且紫水晶刚好是我的诞生石，说什么我都不会还给你的！”
　　穆琳琅一点不妥协，隋星野想要再劝说的时候，李梦婷从远处走了过来。
　　“星野，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刚才那首歌记录下来，作为‘神意’的第一首原创，你看怎么样？”李梦婷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不过的确是一首非常棒的歌。”莫维勒补充道。
　　“就像有神降临一般。”张勇歪着头，因为刚才痛快的演奏而觉得浑身舒畅。
　　“什么什么，刚才那首歌我也听到了，歌词的部分我可以帮忙！”穆琳琅说着趁机丢下隋星野向李梦婷跑去。隋星野没来得及拦住，只好也跟上去。
　　“那么，给那首歌取个名字吧。”廖文杰的目光从刚才就一直追随着穆琳琅，看穆琳琅走过来才转向李梦婷他们。
　　“就叫《神在之处》吧！”穆琳琅已经来到李梦婷身边，转过身看着追来的隋星野，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