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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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菩提树！”
    “传说中的悟道之树！”
    “这么多年没见，倒是长大了不少！”
    林瑞、白灵儿和龙魂仰视着眼前的巨树，他们的心灵大为震惊，只不过原因有些差异。
    菩提树高约数十丈，翠绿的叶子遮蔽出大片阴影，光滑的灰色树皮在阳光的照射下给予观者截然不同的视觉冲击。
    在这么美的菩提树下，稀稀落落地盘坐着几道身影。
    “你们也赶紧去吧！我给你们护法。”
    盘坐在菩提树下的人并不多，林瑞猜想这是因为进来的人大部分应该还在火炎池里泡着吧。当然，这并非主要原因。菩提树所在的地方非常隐秘，除了龙魂这个在这儿呆了数十年的存在，其他人要想找到这里，没点儿运气是不可能的。
    朦朦胧胧的感觉，明明闭着眼，这个世界却变得更为清晰、明确。林瑞能感觉到他的周身漂浮着好多颜色各异的光斑，有的他能感觉出是什么，有的则不能。林瑞本能地认为这些光斑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的要素，因此他拼命地去感受它们，去认知它们。不过，没等林瑞感受完，这些光斑突然汇在一起，形成一个白色的光球。
    “我是谁？”
    一个新的婴儿诞生了，这个小生命在懂事之初就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疑问。于是，为了填补心中的空虚，他努力学习，要成为一个对世界有意义的人。资质不高的他，不得已成为了商人。一年、两年、三年……，他懊恼过，怨恨过，颓废过，但心底的那抹空虚一直在支撑着他。
    魔道势力崛起，天下大乱，首当其冲的就是商业。生灵涂炭，作物凋零，百姓不知温饱。他曾想过赈灾，但他早已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你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问，晚年的他在一座破落的茅屋中抱憾而终。
    又是一名婴孩降生。身为顶尖家族嫡子的他，有着尊贵的身份和不凡的天资。
    “你要努力修炼，站在世界的巅峰。”
    从小听过无数次的话，在他的心中却并未刻下半分。少年时的他仰慕那些强者，青年时的他同样仰慕着他们，但动机早已变了又变。青年的他渴望着自由。什么是自由，他不知道，但在家族中肯定是不自由的。
    渴望着自由的他，偷偷逃出了家族，浪迹在乡野山水中。他做过医生，当过道士，学过裁缝，渴望着成为渔夫。
    他的家族知道他偷跑出去后，并未着急寻找，认为他玩够了就会回来。但他们不知道，数年后，就在他们动身寻找的那一刻，他却因不敌海中的灵兽而身亡。
    平凡的青年，没有远大的志向，也没有尊贵的家室。在这普通的山村，他和他的妻子过着平凡而又温馨的生活。农耕、狩猎、纺织，封闭的山村养育着温暖的人情。
    一世一世又一世，林瑞就这样在梦中不断轮回着。悲伤、懊悔、愤恨、幸福、快乐，等等情感贯穿了一世又一世，对人与世界的人是也愈发深刻。
    “唔！”
    终于，林瑞睁开双眼，苏醒了。苏醒的那一刻，梦境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虽然模糊但其中充斥的情感却是无比真实。
    “醒了啊！”
    “多久了？”
    “三个月吧！——你竟然轮回了三个月，这可了不得啊！轮回的时间越长，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三个月！”
    大脑彻底恢复过来的林瑞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头望去，白灵儿正在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灵儿姐一星期前就醒了。”
    听到龙魂的话，林瑞反射性地问道：“这里清过人了吗？”
    龙魂低声回道：“清过了，不过被我挡住了。”
    “再等下次吧。”
    “不行！先给你找个凭依物。”
    林瑞一口回绝了龙魂的提案，并顺手抓了一只青蛙。
    在这之前白灵儿曾经问过龙魂是怎么在这里生活数十年的，得到的答案是这个秘境清人的机制对魂体是无效的。之前清人的时候，龙魂将自己的灵识覆盖在二人身上，避免了他们被打断的结果。而龙魂要想出去，只需要一个凭依物就可以了。
    “喂！”
    不理会龙魂各种意义上都很不满的声音，林瑞微眯双眼，并指成刀，朝着面前的虚空缓缓斩下。无声无息间，一道缝隙凭空出现，然后迅速变成一丈宽的孔洞。
    “你不想去看看扶桑神树吗？”
    “扶桑神树！”
    不顾眼前的孔洞，林瑞直勾勾地盯视着龙魂凭依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