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一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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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要求沈忧之即刻赶赴神都，那他自然不能有片刻耽搁。
　　临走前，他只来得及嘱咐赵休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自己回来之后再做决断。
　　然后，沈忧之便坐上了传旨的钦差的车驾，随其直奔神都洛阳而去。
　　......
　　五天后
　　日夜兼程，千里奔波，沈忧之终于以安王李玄的身份进入了神都的城门。
　　他的车驾刚进城，守在城门口的内侍便又传来一道旨意——
　　宣安王李玄即刻进宫面圣！
　　沈忧之也没想到，自己刚到神都就被堵在城门口接旨。
　　由此可见，皇帝是真的被鬼神梦魇折磨到精神崩溃了，以至于一时一刻也不愿意耽误，恨不得马上就有人能助她驱鬼镇邪，还她一个清净。
　　这也难怪，别说武则天一个七十多的老人家，就是身强体健的年轻人，连续几个月睡不好觉，也得精神崩溃。
　　“安王殿下，陛下急召，请您即刻随卑职入宫面圣。”传旨的千牛卫拱手道。
　　“既是陛下旨意，本王自当遵从，就请将军带路吧！”沈忧之点头道。
　　“是。”
　　随后，千牛卫便引着沈忧之的车驾直奔皇宫而去。
　　......
　　到了皇城，又有一名内侍守在门口，等候沈忧之的到来。
　　沈忧之刚一下马车，内侍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安王殿下，陛下命奴婢引您入宫面圣。”内侍躬身说道。
　　沈忧之也没有废话，只道：“既如此，请带路。”
　　随后，他又跟着内侍进入皇城。
　　皇城内
　　内侍引着沈忧之快步疾走，一刻也不敢停留，生怕因为误了时辰而被皇帝责罚。
　　宫里的内侍都清楚，如今皇帝身体欠佳，脾气自然更加暴戾，稍有不顺心的事便会处死几名近侍。
　　因此，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犯错误。
　　“安王见谅，陛下宣得急，奴婢一刻也不敢耽搁。”
　　内侍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
　　“无碍。”
　　沈忧之跟着内侍的脚步，淡淡道。
　　他的导引术已经修行到了极境，身体素质远非常人可比，这种行进速度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很快，沈忧之便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了武则天的寝宫。
　　若是平时，武则天召见外臣自然是在麟德殿。
　　可最近一个月来，武则天深受噩梦袭扰，精神早已萎靡不振，一直卧病在床，许久都未曾上朝了。
　　因此，她便命内侍将安王传唤到寝宫觐见。
　　沈忧之一入殿内，便见到一脸憔悴的武则天萎靡地靠坐在龙床上，就连自己进来了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臣李玄，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忧之俯首一礼。
　　听到这声请安，武则天才猛然回神，虚弱地说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
　　沈忧之缓缓起身。
　　“赐座。”
　　武则天对内侍吩咐道。
　　很快，内侍便搬来了一把椅子，供沈忧之坐下。
　　随后，二人便开始了谈话——
　　“朕知道你自幼学道，被人称作‘道痴’，当年司马承帧也对你青睐有加。”
　　“陛下谬赞。”
　　“今日朕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这位‘道痴’，”
　　“微臣惶恐，陛下但有疑问，臣知无不言。”
　　“世人常说神鬼莫测，不知世上真有鬼神否？”武则天问道。
　　“有。”沈忧之首先肯定了鬼神之说，可很快又道：“但不在此界。”
　　“哦？”武则天对他的说法略感诧异，不由问道：“何为不在此界？”
　　“鬼、神各有其界，不入人间凡尘。”沈忧之解释道。
　　“如此说来，凡间便没有鬼神了？”武则天又问道。
　　“然也。”沈忧之答道。
　　“可朕这旬月来确实噩梦缠身，常见厉鬼邪魔，难道那些都是假的？”
　　武则天依旧心怀疑窦。
　　“人间无鬼神，有者皆为**。”
　　沈忧之坚持己见，同时也暗示了武则天一番。
　　可惜，武则天旬月来被噩梦惊扰，一个好觉都没睡过，精神早已濒临崩溃，根本无心思虑这背后的人心算计。
　　“既然你说人间无鬼神，那可否替朕消除这噩梦之症？”武则天说道。
　　“不能。”沈忧之答道：“但臣可保举一人，此人定能消除鬼蜮邪魔。”
　　武则天见他不加思索便拒绝，本心有不悦，但听到有人能帮自己消除缠身的噩梦，当即追问道：“是何人？”
　　“内使狄仁杰、狄阁老。”沈忧之答道：“狄阁老志虑忠纯，又兼推理如神，人间之事，莫能瞒过他的眼睛。”
　　沈忧之知道，狄仁杰此刻正在调查滴血雄鹰案。
　　而滴血雄鹰案和此刻武则天遭遇的梦魇，都是太平公主暗中策划的。
　　其目的，无非是想杀死皇帝，然后自己做第二个女皇帝。
　　沈忧之当然不能让她得逞。
　　武则天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
　　现在的神都，皇帝之下，最大的三股势力分别是太平公主、武三思，以及太子党。
　　武则天如果现在死了，继任者多半是从这三股势力中杀出。
　　到那时，沈忧之想要登临九五，就只能发动战争，否则别无他法。
　　因此，沈忧之现在一定是坚定地站在武则天这一边。
　　武则天听了沈忧之的举荐，心力交瘁的她也别无他法，只能对身边内侍说道：“拟旨，宣狄怀英速来觐见。”
　　“是。”
　　内侍领命后便退下传旨去了。
　　......
　　曾泰因湖州案有功，一年之内连升三级，已经是京都洛阳的县官了。
　　然而他初到任上，治下的永昌县便出了一桩奇诡的滴血雄鹰案——
　　案发现场有一只鲜血绘制的雄鹰，死者无一例外，都被斩去头颅和左臂......
　　此事蹊跷怪异，曾泰查无头绪，只能向自己的恩师狄仁杰求助。
　　狄仁杰早就收到了剑南、陇右、河东三道的上书，说境内发生了滴血雄鹰案，闻曾泰说起此事，当即便去了案发现场查看。
　　然而他还没理清楚头绪，圣旨便已经传达。
　　永昌县本就是天子脚下，圣旨从宫中发出后，不需一个时辰便能传到。
　　......
　　永昌县
　　狄仁杰接下圣旨后神色莫名。
　　这份圣旨来得蹊跷又古怪。
　　“大人，皇帝这么急匆匆地召见您，到底有什么事？”
　　李元芳也疑惑地问道。
　　圣旨语焉不详，只说让狄大人火速觐见，却没说所为何事，这实在令人不得其解。
　　“不好说啊。”
　　狄仁杰摇头答道。
　　他虽然断案如神，但那也是基于缜密的逻辑推理，不可能凭空臆测。
　　可既然圣旨已经来了，不管皇帝有什么事找他，他都必须马上赶往宫中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