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鸳鸯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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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直升机缓缓起飞，四对旋桨高速转动激起强风吹动尘埃，刺破空气，只过不到两秒，转速已达最快，但流体保护措施使得周围出奇的安静。
　　“别动！我随时都在监控你的电子脑，不要向外发送任何信号，你不想让自己变成一具尸体吧！”T用踩徐舸同样的姿势把伍斯特踩在脚底下，“不想死的话就开启睡眠模式，快点！”伍斯特眼里充满惊恐，他清楚自己在这么小的车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摆布。对方发微红光瞳孔注视着自己，胸腔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经历过在未麻醉状态下他人意识袭击大脑的感觉，他在几十年前安装电子脑时，因用药失误，导致药物麻醉效果提前几分钟结束，重装系统的痛感近乎让他昏厥。权衡之后，杰普特选择了主动进入睡眠。
　　看着主动沉睡的伍斯特，T渐渐放松了下来，他将自己和伍斯特的后脑打开，用大数据链接线链接两人，开始他对伍斯特思想意识的分离。T顺便通过网络连接让直升机播放他最喜欢的一首歌《Degeneration》，每一个音符都成为他分解这具义体的分离剂，每一声波澜都犹如织女星基地爆裂的燃烧。
　　“Electricitystimulatedmyheartandpulse.（电流刺激我的心脏与脉搏）”
　　音乐响起，伍斯特的西装与毛发被系统清理干净
　　“I'velostmyselfinit.（我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皮肤中的肉色素被剔除，展露出纯白的躯体
　　“Awhirlingutopia.（那天旋地转的乌托邦）”
　　皮肤从指尖开始剥离，线条好似爆裂的白菊
　　“Thelightsofthousandsofdifferentlevels.（属于不同层次的灯火）”
　　内骨骼暴露
　　“Transparentofmyillumination.（将我照射透明）”
　　撤去虚拟人体器官
　　“LikeDorothyfromFlorida.（就像来自福罗里达州的多罗西）”
　　分离电线与关节
　　“Libraeruptsincosmicrays.（天秤星在宇宙射线中喷发）”
　　独立出电子脑
　　“Onlythemeaninglessnumberscanreflectthetruemeaningofbeauty.（只有毫无意义的数字乱码才能体现出美的真谛）”
　　数据溢出，充斥着T视线内的所有空间，花花绿绿的图片记忆交织着数字排列的信息记忆
　　“Let'sendthechaos.（结束这混沌）”
　　T指尖划过，将不需要的信息移出视线，留下了他需要的杰普特犯罪资料，还有关于莱顿公司的内部机密。音乐尚未结束，节奏连同打击感刺激着听者的每根神经，T不慌不忙，他知道蝴蝶直升机正以三百四的时速返回新壳市。这一个多小时，是他轻松的过程。诺维奇小队的存在，只是杰普特设计的佯攻。
　　随着杰普特资料一张一张回收，逐渐暴露出来了文件背面的一张无法回收的视频文件。“什么东西？”T反转了照片，视频中只出现半跪的他和伍斯特，拍摄来源为蝴蝶直升机内部监控，但两人位置完全左右置换。T又将视频反转，此时原本面向自己的空无一物的背面，却显示他和伍斯特在一辆云端车辆内。
　　音乐戛然而止，在伍斯特大脑世界内的T周围响起了警报声，围绕着身体的无数光影转化为地狱般的血红像素，仿佛下一秒就可将他吞噬，碾压。
　　“要用右手及时断开连接。”T虽这么想，但举起的却是左手，“论电子战没人能打过我！”T大吼了出来，感到挫败的他令生硬的面部做了一次最大的夸张表情，写满愤怒。T在拉飞机操控杆的一瞬间就开始拒绝来自网络的新文件，但为了能够发动电子战，他选择将病毒输出通道打开，但是显而易见，他被某种东西入侵了。T在断开与伍斯特连接的过程中，冷静的思考着，究竟是何时何地被动接受了电子战。
　　思绪如同结果是一片空白，如冬湖上的积雪。T决定进攻回去，以他对电子战的了解与经验，他相信还没几个人能大过于他。紧接着，T发现对方只是黑了他的视觉系统，让他的视觉和触觉有着些许偏差，处理这种程度的事件对他来说同一口气喝完一瓶带气啤酒一样简单。
　　当一个人被放在一间教室，他的活动范围不过几十平米。当一只甲虫被放在眼镜盒内，它的活动范围也不过几十平方厘米。房子固然和眼镜盒不能相比，但对于人类和甲虫的空间大小比例却相同。此时此刻，T就是那只甲虫，而他重新链接视线后看到的云端车辆内部，如同那个眼镜盒。
　　有衣服摩擦的声音从T背后响起，“原来这辆车上已经有人了。”“对，这是我的车，应该说这是公司暂借我的。”李查德坐在最后一排。他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他看到T打碎了车窗玻璃插入拟人态设备，他也看到了T和两个机动队员的战斗，但他没来得及出手。用**去和义体碰撞是一种愚蠢的表现，更何况是让其他国家军队吃过大苦头的上代军人所用义体。
　　“看来你还需要练习练习电脑技术，对吗？杰普特。”李查德盯着T的双眼，缓缓道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