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5章 还我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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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手中的卵石闪耀着，摇曳着，颤动着。在那之后，它便成为整个银河。
　　——来自.友谊之证
　　“myfriend，为何如此严肃？”王法师今天的确很严肃，加头疼。
　　今天的都兰换了一身另类打扮，网格休闲衬衫加灰蓝色牛仔裤。他倒是没挑有破洞的那种，只是加了许多意义不明的符号文字。比如背后是一个黑色圆圈，里面写着一个‘空’字，胸前是个红色的太阳，实心圆代表太阳，众多尖角向外的三角形容阳光。
　　牛仔裤上遍布着例如，死亡不能让我屈服，但摸鱼可以。
　　男人都喜欢黑暗的东西，我喜欢blacklove，没毛病！
　　对波左边输！红色有角三倍输！
　　……诸如此类，全都是用墨水现写现画的，可以说是相当行为艺术了。
　　一大早就来纽约圣殿敲门，见人就传教，说：兄弟，入教吗？让我们一起信仰太阳吧？现在抢先加入还送鸡蛋的！还有众多优惠套餐供你挑选。啊，你说套餐具体内容？这个还没定…别走啊！
　　负责圣殿的法师叫人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两人一起从圣殿滚蛋了。
　　胖法师严肃的端详着非主流人士一身的装扮，问：“都兰先生，您在干什么啊？”
　　“如你所见，”都兰一脸蒙神感召的圣洁感，“我找到了拯救世人的方法。”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法师难以理解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兰讲述了他的故事。在酒店睡了三小时之后，他闲的没事到阳台吹风。之后他还是很闲，在服务员的建议下坐电梯到了酒店内的一间小酒吧，那里他和一些酒鬼很是谈笑风生了一把。
　　“我在交流中体会到了信仰的重要性，没见他们怎么感谢别人的帮助和自己的辛劳，似乎都能被他们引到上帝的身上！”
　　“我已经看到了创业的好机会！”他这样解释。
　　好吧，胖法师要是再听不明白这讽刺，就该撞墙了。他面无表情的说：“你能不能别在讲冷笑话了。我起个大早连饭都没吃就接受这种刺激，很容易得胃病啊！”说着就是一拳呼来。
　　半小时后，两个人一起在唐人街吃早餐，都兰换回了原来的风衣，只是左眼上多了块淤青。不过经此一拳，两人的关系倒是更近了，起码这次他们没有再因豆腐脑的问题吵起来。
　　“吸，今天你应该能出来浪一天，有什么打算吗？”都兰一边吸食汤包一边向法师发问，不顾汁水的高温享受着常人无法享受的鲜美，几乎眯起了眼睛。
　　“没有那么长，伦敦那里轮到我值守了，一会儿就要走。”显然胖子不太情愿离开，英国的餐食没有传闻中的恶劣，但显然不能满足他的味蕾以及胃囊。
　　没有挥别，毕竟只是一次值守调离。圣殿里，都兰轻车熟路的经过一系列检测与转移措施，跟在一位身材壮实的光头法师身后抵达了最近的外维度战场。
　　最后的空间转移后，都兰就出现在了一片遍布岩浆大地上，灰暗如铁的云层带来的只有压抑，空气中弥漫着的意志在都兰的耳边叫噱着战争与鲜血，一切无边无际。
　　“接下来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了，到时间后麻烦你再来接我。”脱下的风衣变幻为钢铁的锁链，交付与法师之手，都兰的人形上渐渐浮现裂缝，退归为单薄的幻影。与之相随的是破毁容器的回归，自梦境中。
　　在法师的注视下，容器展开了自己。用他的话来说，放自己出来散散风，不然容易得抑郁症。
　　清理干净周围的小恶魔，都兰开始在岩浆里种植‘水晶’。在自己的晶体铠甲上剥离出一些碎片撒播到岩浆中。近千平方米的范围，大概只有一个标准操场的大小。在容器的允许下，种子们开始汲取这天然的热量生长。晶体自火焰中生长，有花有树。
　　晶体的生态圈开始塑造，然后反过来对环境开始侵蚀改造。大地上的岩浆早已在吮吸下冷却，水晶能量的改造下，越发向着黑曜石的质地改变。
　　在都兰的意志下，晶体侵蚀的范围扩大到十倍大小时就停止了扩张。更多的水晶能量被积蓄至每一株晶体植物上，从草到花再到树，逐渐聚集到都兰所处的中心地带，化为向上生长的透明碑体。
　　紫色的脉络遍布每一处晶体，黑曜石地面映衬着这呼吸般一明一暗的能量输送管道，分外邪异。
　　“建筑空间开扩完成，为了保险起见，等晶体生态圈完全自洽后隔绝大部分的外来影响后实验就可以开始了。”他手持一块石板状的漫游者日志，记录生态圈的变化数据。
　　这也是一个实验项目。这是都兰自过去的记忆中得到的脑洞——水晶活化。一切的开始来自于一个法术，活化术。
　　都兰从法师们那里得到了拥有类似性质的邪神法术，需要献祭的那种。在尝试过一次，对水晶施术。结果比他要好得多，都兰自远古文明的遗留接触到的水晶能量与生命性质的耦合性要比他预计的强得多。
　　想来也是，他其实也是一个成功的例子，水晶山峰上更是多得不行。尤其是水晶守卫者，连纯能量攻击都能使用，他现在都没头绪。
　　现在的答案应该就是共生的深度。活化法术的能量结构给了他一个绕过深度共生限制的机会。
　　第一步，将水晶能量的物理性质与能量性质分离。
　　第二步，使能量模仿法术运行在晶体的物理结构上。
　　自己共生自己，这也是一个选择。至于活化的形态，最初的选择是珊瑚虫，但效率太差，最后还是放弃了生物结构，选择了植物。
　　题外话，外维度那几具晶体能量的侵蚀化尸体也是他的一次尝试，不能说失败，但还是太过残忍了。他的课题终究还是晶体能量的研究，不是死灵唤起。那是死灵知识研究的范畴，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不认为这方面的研究对他有所助益。
　　时间就这样在等待中过去。
　　地球，一切都在沿着正常的时间线流动。手握时间宝石，通过阿戈摩托之眼观察未来的古一等待着既定的死亡；钢铁侠又陷入了麻烦；布鲁斯.班纳博士在对自己的厌恶与恐惧中，浩克的人格现在才真正不可挽回的诞生——简直是一个绝佳的讽刺。
　　半个月后，法师们按照约定来接都兰。结果却发现在原来的坐标处无法打开传送门，只能请一位专精传送的老法师提供另外的坐标打开了更远一点地方的传送门。
　　火花四溅中，好奇的法师们看到的是不再是岩浆大地，而是渐渐冷却的岩石。远处淡紫色的晶体森林中央，透明的高塔盘旋而起。不，与其说是塔，更像是晶体的藤蔓们攀登着不可见的通天巨木，肆意张扬，束缚中央那巨大的能量场。
　　‘我在森林里。’突然，不远处一段晶体根系解除伪装突出岩石的地面，微微闪烁将一段信息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法师们面面相觑。最后留下五人，剩下的回到传送门的另一端。
　　很明显，回去的法师们会和至尊法师联系，剩下的除了那位专精传送的老法师，其他四个无一不是人高马大有一战之力的中坚战力。
　　然而最坏的情况终究没有发生。他们一路上，除了因为被活动在眼前奇异丛林的晶体恶魔活尸吓了一跳外，没有什么坎坷。
　　沿着地面上晶体脉络明亮变化的指示，他们顺利来到了高塔之下。
　　除了看见了忙碌的都兰外，他们也看见了隐藏高塔后的‘公主’——一枚淡紫色的光点。透过双眼的晶状体她是如此渺小，然而在对于能量的感知中，却是无限大，充斥在高塔中央的每一个角落。
　　庞大与渺小的感知差异，一度使他们的感官出现了不正常的紊乱现象。
　　那些晶体藤蔓的确是在依附着什么生长，但不是树木，而是能量！一颗巨大的能量核心。
　　“怎么样？我的【水晶之心】实验作版！”都兰放下手里的数据更新日志，跨过他们之间的间隔。
　　等到他们终于屏蔽掉来自能量相关的感官信息，才开始昏昏沉沉的和都兰交流。
　　看着眼前几乎有两米高的容器，老法师显然很不习惯。是的，都兰现在已经几乎是容器的完全体了，真正成年后，他大概就是在两米到两米三之间的体型，外形上就是【纯粹容器】的晶体化版本。
　　老法师是标准的人们想象中的法师形象，白发长须，灰扑扑的长袍。不同于为了**和力量而意外走上魔法之路的野路子法师，尼托是标准的学术派，在意外从家中的典籍中翻出关于至尊法师的记载后，他舍弃了凡俗，来到圣殿追求魔法。
　　在于古一大师交流后，他没有加入防御外维度的法师队伍，而是埋头于魔法理论的研究。在卡泰玛姬，他应该算是一个文职，只是偶尔需要空间支援的时候他会帮一些忙。
　　“这是一个能量源！？”他此刻很震惊。众所周知，绝大部分法师们只是法术的使用者，能量难以自产。或是从魔神或是地狱等外维度，法师们使用法术是要交费的。
　　也许，古一大师才会支持地球走科技路线，起码文明的支柱能源总不能放在别人手上。
　　“嗯……谈不上，这只是版本。别说做基本的测试，我现在最有效的使用方法就是引爆它！”容器外形的都兰身上的破损早已修复，晶体铠甲在于天际的光点共鸣中越发坚固厚重，无所顾忌的宣扬着自身的存在感。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在利用能量同出一源间的共鸣造就这奇观的同时，都兰本身也为之所困，成为压力宣泄的出口。
　　非要说，就是饮水机的出水口，只是他借以摄取了更加深入的控制权。如今已近极限。
　　老法师并不蠢，得到否定的回答，自认知的冲击中回复后，自然已经看出了眼前设施的问题，迟疑片刻，说：“您现在还要离开吗？”说着转头看向名为【水晶之心】实验作版的巨型束缚装置。
　　就差直接问：你这东西怎么解决？
　　“走，怎么不走！”容器回身快步走到原来的晶体记录台，扣下镶嵌着的【数据日志】，几乎是赶着法师们离开这里了。
　　一众法师，除了老法师，其他人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领队的老法师和都兰问了几个问题，就被赶着背离巨塔，向着来时的方向出发。
　　直到疾行至晶体森林的边缘，老法师终于能够避开能量场的影响打开传送门。
　　传送门前，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安全回到另一边后，都兰再次将梦境中的人形与容器互换，把自锁链恢复的黑色风衣往头上一裹，钻进了已经开始不稳定的传送门。
　　在火花溅射中，一切都被留在了另一个地方。
　　事后，都兰主动带法师们聚餐。
　　有法师问都兰那座水晶森林和巨塔会怎么样。正在品尝牛肉炖土豆的都兰头都不抬，回道。
　　“会爆炸吧！”
　　“那么珍贵的东西就这样炸了？”老法师脸上痛惜与不舍交织，老脸都要涨红了。虽然明白没有其他办法，但明白不代表可以接受啊！
　　都兰看着已经逼近到眼前的大脸，想了想，从桌子上的纸盒里拾起一个面包圈，站起举高道：“以此祝愿我们的友谊永远明亮闪耀！”
　　沉默中，几经犹豫，法师们还是一个接一个拾起了面包圈……
　　虽然不理解，但估计现在已经炸了，法师们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度过了一次意义重大的庆祝仪式——就是用来庆祝的礼花有点贵！
　　至于都兰？
　　——开玩笑！大爷手里出来的东西有不会炸的吗！（叉腰）
　　这一点，他倒是深信不疑。
　　第二天，一番修整后，都兰自己在纽约逛了一圈，买了些东西作为纪念品。
　　第三天，上了回程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