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3章 仙人之上一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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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气体萦绕在薇莉塔的周围，像绳子一样紧紧捆绑着她，从她的耳鼻口的缝隙里钻进去。薇莉塔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四周的景物也旋转起来，一时间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旋转，还是这个世界在旋转。
眼皮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薇莉塔伸手去扒，瞬间她全身的细胞都停滞住了，一只八只脚的蜘蛛摩擦着长着刚毛的螯肢从她的眼睛里爬了出来，敲击着她的眼球。
“啊！！”薇莉塔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放声大叫出来。
她用力的扣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只要要将自己的眼珠一并抠出来。
一只只或大或小的蜘蛛就像是倒不尽似的不停的从她口鼻中争先恐后的爬出来。
小如纽扣的蜘蛛拉着丝线落在地上越聚越多，如潮水般像四周扩散，很快就将整个房间填满。
蜘蛛堆积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就重新爬入她的嘴里，要没过她的鼻尖。
这是幻觉，全部都是幻觉！
薇莉塔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重顿时就让她眼冒金星，满嘴是血，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
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像泡沫一样破裂，全部消失在虚空中。
“啪！”薇莉塔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后脑就是狠狠挨了一下。
回过头，一个男人高大的影子就像薇莉塔笼罩下来，她看不清这个男人的面容。
“钱呢？我问你钱呢？”男人逼问着。
熟悉的落锁声和抽出皮带声也紧随来。
“我再问你一遍，钱呢？”男人拢着皮带轻点在自己的手心。
他一步步向薇莉塔逼近，用恐惧来逼迫薇莉塔开口。
“我本不想生气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
破空声随之响起，薇莉塔出奇的冷静，她并没有躲避反而是注视着男人的身影用无比冷静的话语陈述道。
“你已经死了。”所以我不必再怕你。
在皮带将要触及薇莉塔皮肤的那一刻，男人的身影烟消云散。
但是幻觉并没有消失……
薇莉塔发现自己身穿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条纹病服，光着脚站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走廊上。从瓷砖的冰冷是如此的真实，寒意顺着她的脚底板沿着小腿向上蔓延，被冰冻的双脚让她无法迈开步伐逃离这里。
纯白的走廊似是没有尽头一直向前延伸，两遍如同蚂蚁巢穴一样密密麻麻的排满了玻璃病房，所有的病人都在狭小的房间里大声的嘶吼痛苦的呻/吟，他们撕扯着自己的脸皮，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们几乎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砰！”
巨响从薇莉塔左边的房间里传了出来，她下意识的认为那是老巴德的房间。
一个六十来岁身材枯瘦的男人正用额头猛击防弹玻璃墙，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血肉模糊脑浆飞溅，男人狂笑着从玻璃墙上慢慢滑下来倒在地上抽搐着。
“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用那双严重白内障的眼睛紧紧盯着薇莉塔，他的笑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停止了呼吸。
他是死了吗？薇莉塔不敢上前确认。
她来回张望，就看到关在隔壁的胖女人正如同被电击一般口吐白沫双眼上翻浑身痉挛的在房间里手舞足蹈。
得有人来帮帮她。
“嘿，你还好吗？”薇莉塔猛烈的敲击着女人身前的玻璃墙试图换回女人的神智。
在这个地方失去神智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代表那群医生可以丧心病狂的对你做任何事。
“哦，老巴顿终于死了，这下他的儿子该高兴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薇莉塔背后传了过来让她一下子僵直了身子，是母亲的主治医师。
薇莉塔缓缓地转过身，没错，是她。那个老女人就站身后老巴顿的病房前，就在他身后的位置，在咫尺之处。
她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瘦的就剩皮包骨，白大褂就空空荡荡的挂在这幅骨架上。
“哦，你在这里啊，薇莉塔。”
老女人转了过来，她发现了身后的女孩。
她脸皮皱的就像风干了的橘子，牙齿所剩无几，金丝眼镜后的双瞳被一层白色的膜所覆盖，就像是恐怖电影里从坟墓中爬上来的僵尸。
这个老女人是一切罪恶的创造者。
薇莉塔紧贴在背后的玻璃墙上颤抖着，这一刻就像在寒冬腊月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冷到了骨子里，脸色变色青紫无比。
“到我这里来。”老女人这么说着，她冲薇莉塔招着手嘴角直接咧到了耳后根。
你只是我的幻觉，薇莉塔垂下了眼帘。
枯柴般的手指向着薇莉塔的方向逐渐逼近，那污毒的黑色长甲即将剐蹭至薇莉塔的眼球。
薇莉塔抬手一把握住老女人的手腕，直勾勾的盯着这个萦绕在她心头多年的噩梦。
“你老了，早该死了。”
她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一声，老女人的手腕如同酥脆的威化饼干一般被轻易折断。
她双手掐上老女人的脖子，这时才发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快长得和这个女人一般高了。
薇莉塔也不顾老女人的踢打将她缓缓提了起来，看着老女人双脚离地，逐渐在自己的手里停止了挣扎没渐渐了气息。
她松开双手，任由老女人像垃圾一样倒在地上，他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无比的快意。。
我早该这么做了。薇莉塔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将要扬起的微笑。
眼前的幻想随之而碎，而紧跟而来的却又是另一层的幻觉。
那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暮色，她驻足哥谭综合医院的门口，有一道看不见的铁门将她挡在外面。
进门的通行证叫做医疗保险，她没有那玩意。
不断有救护车的闪烁的红□□光略过她的身旁，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也在这道门里外不断往来。
所有人就像是说好了一样将她当做透明的障碍物，绕过她无视她。
“算了薇莉塔。”
薇莉塔感到自己的裤脚被人轻轻的拽了拽，力道非常小，却让她感到犹如被绑上沉重的脚镣。
“没有人能看到我们吗？”她低下了头。
在她脚边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她身形瘦小，面色饥黄，满头的冷汗，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
她本该是如花一样在阳光下绽放舞动的年纪，如今却苟延残喘的躺倒在那里，下/身不住流血。
她流产了。
“我没有医保。”女孩说，“没有人会在意我，在意我们这种人，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垃圾。”
“垃圾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薇莉塔强咬着嘴唇。
“没有。”
女孩像薇莉塔摇了摇头。
“没有好心人愿意救救我们吗”
“没有，没有好心人。”女孩再次摇头。
“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薇莉塔问。
“成为人，他们眼里的人。”女孩回答。
女孩的气息更弱了，流出的血液将她的衣裙全部染红。
“这里就是我的终结吧。”女孩说，“上城区太多雏/妓死在这里了，我也不会例外。”
“真是太好了，不用面对以后的生活，也算解脱了。”女孩试图微笑。
她说着说着就无力的合上了眼。
“你们救救她！来救救她！”Μ.5八16０.cǒm
薇莉塔跪在地上胡乱的揪住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的袍角恳求着。
“放开我女孩，里面还有病人在等着我去救治。”医生用力的甩开了薇莉塔。
“她快要死了！求你救救她！”薇莉塔膝行上前抱住了医生的小腿。
“她不是我的病人。”医生挣脱着不耐烦的说道，“你该先打医保上的电话来预约医生。”
“可我们没有医保。”
“那真是对不起了，医院也是要盈利的，这里并不是慈善机构。”医生冷酷的踹开薇莉塔的手，急匆匆的往内走。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我们？”薇莉塔趴在地上乞求着，祈求有人能有一丝丝怜悯。
她抓住女孩的手，只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逐渐变冷。
“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薇莉塔呢喃着。
“不要恐惧，薇莉塔。”女孩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薇莉塔的脸庞气若游丝的说，“我们一无所有。”
女孩灰色的眼眸里的生机逐渐熄灭被绝望占满，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弱，她渐渐的停止了呼吸。
薇莉塔放开了女孩的手，她抬头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竟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正在步入死亡，却无一人施以援手。
他们本该可以救她的，本该可以伸出援手，她也本不该死。
究竟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啊！”她声嘶力竭的大叫着。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泪水沾着血水滚滚而下浸湿了她整个脸庞。
她不知道自己该痛恨什么，痛恨上城区的出生？痛恨她们太过软弱无能？痛恨人群的冷漠？还是该痛恨这个无所作为的世界？
“薇莉塔，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女孩稚嫩的小手从她身后环抱过来，亲昵的贴在她的背上，平复着薇莉塔动荡不安的心神。
薇莉塔抬起了头所有的幻觉却尽数消失了，她依然还在那个满是骸骨的地下空间内，屋子里依旧充满了橙色的气体。
“女孩，你战胜了恐惧，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带着麻布头套将自己打扮成万圣节稻草人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现实？还是一个更加恐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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