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融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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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林子无很早就去工作室了，没有叫醒瑾言。瑾言睡到了自然醒，醒来时已经快十点钟了。
    没什么事干，瑾言又走进了林子无的书房，从书架上拿起了那本相册。坐到书桌旁边后，瑾言翻开了相册的第二页。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校服的林子无和穿着同款校服的女孩的合照。林子无面无表情，跟女孩也离得很远，远没有跟林一合照时那么亲密。女孩留着齐肩短发，有些微胖，皮肤是小麦色的，实在算不上好看。校服一样……看来林子无跟林一分手后找个了同校的女生，瑾言心想。
    瑾言看向这一页的右下角，那里写着“苏敏，18岁”。
    不出意外地，那些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从高三的一天早上开始，林子无每天早上都会在桌洞里发现别人放的早餐和一张小纸条。早餐的种类经常换，有时候是茶叶蛋和面包，有时候是牛奶和曲奇饼干，有时候是肉夹馍和豆浆，还有时候干脆是肯德基的早餐汉堡……但是纸条用的永远是浅粉色的便利贴，上面雷打不动地写着“早安，加油”。
    林子无想知道是谁天天给他送早餐，但是问了一圈也没有人知道。
    早餐持续了整整两个月，两个月后的一天，纸条终于变成了一封信，那是一封写给林子无的情书。
    字写的一般，没有林一的字那么娟秀大气，林子无心想。文笔也一般，就是白描似的诉说了对他的喜欢。
    情书的最后约林子无晚自习下课之后在学校的操场见面，林子无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晚上九点四十，随着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林子无叫朋友先走，自己慢悠悠地收拾了一下桌子，才走出教室。
    那天月亮很亮，即使学校的路灯非常昏暗，依旧可以看得清路。林子无刚走到操场，就有人叫住了他。林子无回过头去，认出了对方是是文科班的苏敏。
    苏敏今天打扮了一番，擦了淡粉色的口红，把头发烫起了卷，似乎还喷了一点香水，空气里弥漫着很淡的香气。
    林子无轻轻皱起眉头，想说“这个发型不太适合你，会更显胖”，但是没有说出口。
    “原来是你给我送了两个月早餐啊，谢谢你。”林子无开口打破沉默。“没什么的，你喜欢就好，”苏敏低着头说。
    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林子无感觉浑身不自在，想走不是，想留也不是，进退两难。
    “我喜欢你很久了，”苏敏终于开口，“我觉得你特别优秀，学习好，人长得又好看，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林子无愣在当场，想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只是摇了摇头。
    “我得先走了，不好意思。”林子无说着就赶快逃离了这尴尬的现场。
    那天林子无躺在宿舍的小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觉得心里不得劲。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苏敏，毕竟之前稀里糊涂吃了人家两个月的早餐，还一直对对方心存幻想。但是要接受苏敏真的太为难自己了，苏敏的长相，身材和性格他统统不喜欢，他觉得苏敏压根配不上自己。
    从那以后苏敏从暗恋转为明恋，天天去林子无他们班门口去等他，朋友们纷纷调侃林子无，林子无烦不胜烦。
    就这样磨了半个月，林子无彻底烦了。
    苏敏再去等找林子无时，林子无一把抓住苏敏就往外走，身后同学们的起哄声不断，苏敏一下子红了脸。
    林子无把苏敏拽到没人的走廊拐角处停下，对苏敏说：“你喜欢我是吧？那就在一起好了。”“啊？”苏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原地。
    “先说好，在一起可以，但是我有要求。”林子无接着说下去。“好，你说。”苏敏仰起头看着林子无，眼睛闪闪发光。“以后别来我们班门口等我了。我们先在一起，但是暂时不公开，等关系稳定了再说，可以吗？”林子无低头看着苏敏。
    苏敏还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近看过林子无，她发现林子无的睫毛很长，眼睛像一潭温柔的春水，要将她溺死在里面。苏敏使劲点头，什么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