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送衣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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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面对大步逼近、群肢乱舞的福田晋二，连站着都吃力的森罗，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机。
若是摸出“物理学巨棒”，又或者使用「镇静」，或许能与眼前的福田有一拼之力。
但遣词时效未恢复，现在的他可谓毫无反抗之力。
可天衍之时迟迟未到，却又变相代表自己没有生命危险。
“难道……”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月退稚兔。
“调取量子计算机最大算力……电磁频率调整至赫兹……军用卫星定位中……”
她那蓝色的“星浆体”，正面无表情地隔空敲打着键盘，眼中淌过流水般的数据。
“……舒曼电磁共振炮，发射！”
用力敲下最后一个键，少女明显松了口气。
“我会把你们的尸体，做成最精美的人偶！”
与此同时，福田晋二已来到森罗二人面前，抡起了粗壮的手臂……
“轰！”
水桶粗细、有若实质的光柱，自空中垂直降下，精确地将他的身影笼罩。
整个地下室，荡起一股强烈的磁场，无论是森罗的卷发，还是阿比盖尔的麻花辫，都如刺猬一样笔直立起。
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中，一氧化氮独有的腥味，在地下室弥漫开来。
白色光柱一闪而逝，福田晋二再度现身，已是全身热气蒸腾，体表一片焦黑。
“咔擦……咔擦……”
那黑色小山一样的身体，如薪尽火灭的黑炭，无力地碎裂开来。
“凉子……难道……人偶的命运……注定是……”
一颗焦黑的人头，骨碌碌滚到四分五裂的“凉子”身旁，停止了动弹。
“福田……”
愣愣地看着那两颗“人偶头”，森罗愤怒地一拳擂在墙壁上。
“嗯？”
他忽然发现，手臂上原本的黑色弧线，不知何时已扩散成了一枚半圆形的复杂印记。
眼前的世界，悄然带上一层层重影，身体仿佛向后坠入无尽深渊。
“森罗？！他怎么了……”
“他发动了这种大型的禁忌法术，一次性接触的‘禁忌知识’足够普通人发疯几百次了！”
月退稚兔和阿比盖尔的惊呼，似乎远在百米之外。
“我……”
杂乱无序的咒文，伴随强烈的眩晕感，疯狂侵蚀着大脑，让森罗无暇他顾。
恍惚之中，他看见福田晋二牵着凉子，并肩站在地下室中央，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
……
一天后，东京都警视厅本部。
“调查显示，福田晋二用人偶将原本的经营者榨干成‘施法材料’后，强占了更衣人偶酒店布置仪式。”
“酒店内，搜救出的12名‘逆人偶化’幸存者已妥善救治，另外22具受害者尸体在伪造死因后交还家属，并由保险公司以‘更衣人偶酒店瓦斯爆炸事故’为由进行赔付。”
“收尾小组已确认酒店内没有残留任何与‘人偶’相关的零件，地下室的阵法也被彻底铲除。”
“主犯福田晋二的住所和工作场所均进行了地毯式搜索，相关的人偶部件和工具全部封存完毕。”
昏暗的地下室内，姬野露露面色不虞地阅读着一份“任务简报”。
“不愧是第九课，事后收尾相当干净，报告也很详细。”
桌面上的平板电脑里，卡通形象的月退稚兔，毫无诚意地鼓了鼓掌。
“如果不是阁下擅自干扰了我们的任务，还屏蔽了当事调查员的信号，身为任务监视者的我早在第一时间介入了。”
会议桌对侧，面色冷冽的薇尔莉特，“啪”地一下将那平板电脑拍了个粉碎。
那一晚，月退稚兔篡改了公共监控和信号基站，让森罗彻底“消失”，导致她无头苍蝇一样在歌舞伎町附近搜索无果。
“别这么生气嘛，腥红魔女大人……”
“若不是我们介入，或许某位预备调查员，在捕获几具游荡在外的人偶后，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歌舞伎町。”
“而福田晋二，也会因为打草惊蛇离开那栋酒店，另起炉灶，制造更多伤亡。”
月退稚兔的形象，转移到一旁的投影幕上，俏皮地敲了敲脑袋。
“如果不是森罗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预备调查员’，恐怕阁下和那位修女，已经在那栋酒店里，成为别人收藏的‘人偶’之一了。”
薇尔莉特说话不带半分客气，手指焦躁地在桌面上敲打着。
“托你们的福，森君最近，恐怕都只能在医院疗养了。”
姬野露露也不满地鼓起了腮帮。
“不错，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森罗，错全都在我们。”
“我们遵从基金会的仲裁结果，观谬维基会无条件协助第九课，在日本区域内调查‘翡翠之梦’。”
听见某人的名字，月退稚兔如同认错的小学生，摇摆的双马尾也焉了下去。
“更衣人偶”酒店里，森罗察觉了地下室的仪式，第一时间将自己救出、释放了困在人偶内的灵魂，最后更是顶着“禁忌知识”侵蚀逆转了仪式……
事后，她利用量子计算机反复复盘结果显示，森罗这一连串行动，一旦顺序错误、环节漏失，她和阿比盖尔，以及那些变成人偶不久的女子，便毫无生还希望。
真不知道，当时的森罗，是如何做出如此“正确”且“精确”到恐怖的应对。
“等等，医院？可定位显示，他现在在荒川区啊……”
愣了一下，月退稚兔冷不丁说道。
“你为什么随时掌握着他的定位？不对，这小子，居然敢无视医嘱，擅自逃院……”
姬野露露双手叉腰，怒不可竭地准备拨打某人的电话。
“他离开医院，是我批准的。”
“福田晋二在别处留下了些人偶，经过反复确认只是普通的工艺品。森罗特意拜托我留到今天，由他亲自出面回收。”
薇尔莉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可是，他现在的状况，可不太适合独自出门……”
姬野露露忧心忡忡地看向手机里的病历。
“患者姓名：森罗。”
“理智鉴定结果：临时疯狂（轻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