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0章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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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回春堂内突然传出一声爆喝：“你见过行医的郎中，可曾听过出诊的姑娘？”
    啪——
    谷郁波一掌拍在身前的桌子上，被面前的少男少女气的胡子都弯了。
    回春堂里前来看诊的病人被吓了一跳，前一刻还静心看病的大夫突然间就发起火来，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纷纷从回春堂四散离去。
    谷郁波要在京都开家医馆，却又不喜欢住在人多的地方，便让秦生在京都比较偏僻的安宁街买了间宅子，开了这家回春堂。
    安宁街原本还有一家医馆，坐堂的大夫祝景山也行医问诊几十年，实打实的老大夫。可就在前些日子，不知从哪来了一个病人，任祝景山如何诊断，却是始终查不出病因所在。
    正巧不巧，那日刚碰上回春堂开业。那病人抱着将死之人不怕医的态度走了进去，不曾想谷郁波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找出了病因所在，对症下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人便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大肆宣扬着谷郁波医术之高。
    这件事在安宁街很快便传了开了，祝景山觉得这就是一句虚言，他看过那病人的状况，早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便是神仙也救不活。
    正等着这传言不攻自破的时候，恰巧看到那人从门前经过，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哪还有之前半分的病恹恹。
    祝景山行医多年，自有他的傲骨。当天便关了自家的医馆，跑去回春堂要和谷郁波比试一番。
    谷郁波和理承运在御前司聊了半天之后，知道秦生今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害怕秦生再次发生意外时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找不到，这才决定留在京都。自然是没有那份闲心去和祝景山争高下。
    祝景山却是不依，关了自家的医馆，整日坐在回春堂门口，非要和谷郁波比比谁的医术更高。
    安宁街原来的医馆关门，这里的病人便只能到回春堂看病。时间久了，回春堂里来的病人让谷郁波有些照顾不来，迫于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和祝景山比上一番。
    拥有神医妙手之称的谷郁波又岂会是一个寻常大夫就能比的？仅仅只用了几句话，便说的祝景山心服口服。
    落败的祝景山非但没有离去，反而是耍起了无赖，非要拜谷郁波为师。
    祝景山在这一带本就小有名气，在这场比试中落败后令回春堂名声大噪，导致安宁街附近的病人也跑来回春堂看病。谷郁波一时间有些忙不过来，便答应了祝景山的请求，给他挂了个记名弟子。
    “嘿嘿。师傅你在月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秦生一脸坏笑的看着谷郁波，丝毫不担心谷郁波是不是真的发火了：“我记得当时可是说，若能再收晴雪为徒，此生便无憾。”
    “师傅，现在在您面前可就有一个不留遗憾的机会，难不成您就这么放过了？”
    “去去去……你个小滑头。当初在月港的时候你可是死活不同意让我收莫晴雪为徒。”
    秦生慢慢挪到谷郁波的身后，双手握拳轻轻地在谷郁波的后背上锤着：
    “那时候不是还不知道师傅你有这么厉害。”
    谷郁波合上双眼，享受着身后传来的舒适：
    “哼哼……再厉害也不行。这里是京都，不是月港，教不得。”
    “那有什么不一样，在京都为何就教不得？”
    秦生边说边对莫晴雪使眼色，让莫晴雪做到谷郁波身旁。
    莫晴雪心领神会，也在谷郁波的后背上轻轻地锤了起来。
    谷郁波起身坐好，眼神四处乱飘，故意避开秦生和莫晴雪那纯洁的双眼。
    “让一个女娃子整日在人前显露，你觉得合适不合适？”
    秦生一时语塞，竟是找不出半句反驳的理由。毕竟在这个世界思想的影响下，让一个姑娘家整日显露在人前，多少是有些不体面的。
    “秦公子，我觉得师傅说的对。”
    一旁的祝景山很不合事宜的插了一句。
    回春堂开业之后，秦生先来无事便会来这里陪谷郁波散散心。一来二去的，祝景山也知道了秦生的身份。
    秦生悄悄白了一眼祝景山，这么大岁数是咋活过来的？一只手指向回春堂门口：
    “门口还有人等着看病，你赶紧过去看看。”
    祝景山没明白秦生的意思，向门外看了一眼：
    “公子不用担心，他们都是些小病……”
    话还没有说话，便感受到了秦生愤怒的目光。急忙住口向门外走去。
    待祝景山离去之后，秦生收起脸上的嬉笑，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师傅，我现在是御前司的特卫，每日里的案子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功夫再研究医术。难不成您要看着您的一生所学就这么被人遗忘？”
    “……”
    谷郁波眼皮垂下，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一茬他早就想到了，不过此时由秦生说出来，心中大抵是有些不好受。谁又愿意让一生的心血就这么被后人遗忘？
    秦生将莫晴雪拉倒谷郁波面前：
    “师傅，您之前便说过晴雪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将一生积累传给晴雪又有何妨？”
    谷郁波看着莫晴雪清澈的双眼，心中有些动摇。
    在月港秦府第一眼看到莫晴雪的时候，就觉得莫晴雪在医道上天赋不会输于秦生。便有意无意的让莫晴雪跟在秦生身边学了几天，却不曾想莫晴雪的展露出来的天赋比他想的还要高上许多。可此当时已经决定全力培养秦生这一个徒弟，便忍痛放弃了莫晴雪。
    “好。”
    犹豫许久，谷郁波最终还是答应收莫晴雪为徒。
    莫晴雪柔声喊了声‘师傅’。跪在地上，对谷郁波行了一个拜师礼。
    谷郁波目光要要望向门外，回想着他坎坷的人生。
    混迹在江湖的人，总是免不了打打杀杀。多年下来，体内总是会留下一些旧伤。对于这些人而言，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甚至能比的上千两黄金。
    在江湖上颇有盛名的谷郁波自然而然便成了这些人的首选。即便大部分江湖人士都对谷郁波恭敬有加，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请谷郁波前来医治。但也总有蛮横之人，直接将谷郁波掳走为他们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