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7章除了愧疚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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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在萧世耳边响起的低语很是可怕。
它并非是由人类所发出的声音。
而是初武时代的意志，向萧世发出的询问。
在这道意志面前，萧世能够清楚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似乎要是这道意志对他存在恶念的话。
当场就能将他直接抹杀！
他还不会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而通过之前的了解，萧世知道这是所有进入初武时代的人，都将面临的一次能够加入初武时代的机会。
如果选择加入的话，就会在初武时代的意志转化下，由此成为初武时代的人。
从此在初武时代中享有永生。
对此。
萧世直接进行了拒绝。
毕竟他来初武时代，可不是想把这里当避难所，此生就在这里躺平摆烂。
自然不会加入。
随着他的拒绝。
初武时代的意志立时消散，再没有继续询问。
萧世也开始环顾起了四周的环境。
如今他们所位于的这处山谷看上去平澹无奇，没有任何特别。
除了萧世之外。
其余五个人也都站在他的身侧不远。
他们六人站成了一条直线。
面向前方的一间茅草屋。
萧世发现这五人的神情此时全都带着敬畏。
且这种敬畏并非出自他们身份角色下的伪装，而是发自肺腑的敬畏。
“你们来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茅草屋内传出。
紧跟着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白发如霜，脸上遍布着皱纹的老者，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老者看上去很是平澹无奇。
仿佛只是一个普通没有任何修为的老翁，身上也没有散发出任何属于武者的气息波动。
无论怎么看。
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在见到老者的一瞬间。
众人目中的敬畏顿时变得更为强烈，同时还泛起了一股尊崇和狂热。
“拜见师尊！”
他们同时向老者躬身行礼。
萧世虽然没有众人的这种尊崇和狂热。
但一种出自于其身份下的本能，令他做出了和其他人相同的举动，一起向老者躬身行礼。
同时萧世从眼前的老者身上，还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熟悉之感，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对方……
可仔细思索回忆，却又想不起来。
这就让他心中很是费解疑惑了。
不过他知道。
眼前这位看似平凡的老者，正是他们如今在初武时代的师尊……
道祖！
对方能够做为他们这些圣者，乃至于道主的师尊，显然并不只是表面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甚至表面所看之下越是平凡。
才越是可怕！
迄今为止。
萧世都从未在一个上三境的存在身上，看到过对方竟如普通人一般。
毕竟越是强大的存在。
其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威压等，也就越是强大。
即使刻意收敛。
也无法做到像对方这样，完全与普通人无异。
不！
这样的人。
自己还见过一个！
萧世勐然间想起自己在哪见过对方了！
当初他在第一次进入天斗州之中，属于魔道势力的地域时，曾在一处雨林之中，遇到过一位老翁。
准确来说。
当时他所遇到的，是一艘扁舟。
在这艘扁舟之上，有着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神秘老翁，当时那位老翁就和如今这位道祖一样，明明强大的离谱，身上却没有逸散出任何气息波动，无论怎么看，似乎都只是个普通人。
那时候萧世就已经意识到，此人必然是某个极其不凡的大能。
尤其那位老翁当时还请他上去，喝了一杯茶。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
萧世就运气爆棚，每次击杀之下，都必定会掉落出当时那个阶段的最高品质物品。
一直以来。
萧世对于那位神秘老翁的身份，一直都很好奇。
由于那时候的他，还仅仅只是武道下三境的修为，接触不到大武皇朝的高层面，因此一直以为那位老翁，乃是大武皇朝最高层面的某位大能。
可随着他修为境界的不断提升。
当他知道如今大武皇朝的最强者，乃是三位半神，而那位老翁并不在这三位半神之列后，他就有了更深的疑惑。
直到此刻当他见到初武时代的这位道祖。
他瞬间醒悟。
明白自己当时所见到的那位神秘老翁……
正是眼前这位初武时代的道祖！
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对方认出来。
是因为他们的装束不同。
当时他所见到的老翁，其整个面容都笼罩在了斗笠下的阴影中，看不清面容。
同时在老翁身边，还有着一男一女两个童子。
和如今萧世所见到的道祖，存在一些不同。
因此萧世并未在第一时间将其认出。
只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直到如今确认后。
萧世的念头顿时爆炸了！
全然没想到当初自己所见到的神秘老翁。
竟然会是初武时代的一位大能！
明明初武时代和如今的天武大陆，如同处于两个不同的时空。
萧世只听说过天武大陆的人能够进入初武时代，从未听说过初武时代的人，还能前往天武大陆。
尤其当他知道初武时代会不断进行重置后。
他就意识到初武时代的人，是不可能前往天武大陆的。
可当时自己的遭遇……
又该如何解释？
萧世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他内心震动、费解之际。
站在他们前方的道祖，已经悠悠开口说道。
“世间之道，虽分为天道与凡道，但无论是哪一种道，都具有无穷且未知的潜能。”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武者掌道，都只是执掌了最基本的道，并未去发掘道的这些潜能。”
“即使世间之道，皆是由我所创，但就算是我，也都探知不到每一种道的最大潜能。”
“在我看来……”
“道的潜能，乃是无穷无尽！”
众人当中除了萧世外。
其他人都已不是第一次听到道祖说这番话了。
几乎在初武时代每一轮重置之后，当他们首次见到道祖时，对方都会说出同一番话。
但即便如此。
众人也都听的无比认真。
每一次聆听道祖的这番话，他们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而相对于其他人来说。
当萧世听到了对方的这番话后。
整个心神再次出现了剧烈地震。
他留意到了对方话语中所透露出的一个重要讯息。
那就是世间之道，皆是由这位道祖所创！
而这也是对方被称之为道祖的原因。
道祖和道主。
虽只有一字之差。
但两者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道祖，其喻义为道的始祖！
乃是道的开创之人！
这绝对不是寻常道主所能比的。
这也让萧世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对这位道祖如此恭敬。
更明白了他们此前所能选择的这九个身份，都具备了什么样的惊天价值！
不管是道祖的几弟子……
都拥有了能够在道祖指导下，进行掌道的机会！
这无疑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巨大机缘！
足以让任何时代下的圣者，为之疯狂。
难怪【初武回望道】会是最高品质的道主级物品！
【初武回望道】所包含的机缘造化……
远比萧世此前想象的还要巨大！
在萧世心神的震动下。
道祖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的目标皆是执掌天道，但天道艰难，难以一蹴而就，我更希望你们先从凡道开始，一步步晋升天道！”
萧世对此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解开自己心中疑惑的同时，又带给自己极其强烈的震撼。
在此之前。
他认知当中凡道晋升天道的方式就只有一种。
那就是成为如武帝这样的时代执掌者。
但这种方式在初武时代显然不管用。
或者说。
这里存在着另一种即便不用成为时代执掌者，也能让凡道晋升天道的方法。
显然这就是银发银童的道主会选择以凡道成为道主的原因。
他是要以凡道，来晋升天道！
并非是可以执掌多种道。
除了道祖之外，世间没人可以执掌第二种道。
“在你们当中，老四天资不错，已经成功执掌了善道，接下来有两种方式可以晋升天道。”
“一是继续通过因果来挖掘善道的潜能，以至善之道，晋升天道。”
“二是通过因果执掌恶道，与善道相融，以善恶之道晋升天道。”
道祖看向银发银童的道主，颔首表示赞赏，并告知了对方接下来的掌道之路。
随即又看向其他人。
“至于你们几个，目前虽然已经触摸到了道的气息，但是对于道的执掌，仍然还有一些距离，需加快进度。”
最后。
道祖将目光凝聚在了萧世身上。
“老七你的进展最慢，以杀戮掌道，虽过于霸道，但此道与你甚为契合，乃是最合适你之道，你若是能执掌此道，则前途无量。”
道祖对萧世所说出的这番话语，让其他人的心中全都感到一阵惊讶。
虽然他们知道在每次重置后，道祖都会根据他们的掌道情况，给予评价。
但没想到道祖竟然会萧世这里做出如此高的评价！
要知道。
以前在他们首次掌道时，道祖对他们的评价都是“还行”，“不错”这样的评价。
甚至还有直接摇头表示他们的掌道方式，与他们自身并不契合的情况。
从未有人得到过“甚为契合”以及“前途无量”这样的高度评价。
这让他们全都神色复杂。
没想到萧世竟然运气这么好，一来就选到了最契合自身的掌道方式。
不过当他们想到杀戮掌道的弊端后，觉得就算杀戮掌道的方式十分契合萧世，萧世也很难能够以此掌道。
很快。
当道祖对他们每个人的掌道情况都进行了评价后。
便又依次根据众人的掌道方式，进行指点。
由于道祖是公开指点。
由此也让萧世通过道祖对其他人的指点，意识到不同的掌道方式，相互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比如以因果掌道。
就需要在之后的三百年当中，和初武时代里面的人不断结下因果，尤其是和那些强者结下因果。
不管是善果还是恶果，当彼此间的因果越深，掌道的速度就会越快。
不过以因果掌道，通常所执掌的道，也都会是因果类的道。
很难出现其他类别的道。
像银发银童的道主所执掌的善道，就是通过因果所掌握的道。
为了执掌此道。
银发银童的道主不惜选择睡了初武时代一位道主的十个女儿。
由此与对方结下了极其深厚的因果。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道主和他的十个女儿，皆是类似于【赤炼之尸】这种，拥有独立神智的特殊尸体……
萧世在知道这件事后，心中也都不禁感慨一声……
是个狠人！
通常结下的善果较多。
就会比较容易形成善道。
恶果较多的话。
便会是恶道。
同时不光是银发银童的道主能够以因果掌道。
萧世他们同样也可以选择用因果来掌道。
只是他们以因果掌道的话，不会有太多额外的提升。
只有以符合他们身份的方式掌道，才是最容易掌道的方式。
因此他们之中基本不会有人选择以其他方式掌道。
而萧世的杀戮掌道，并不复杂，只需通过不断的杀戮，就能逐步掌道。
但是在杀戮方面，却也具备着一定的要求。
若是击杀圣者以下的武者，那几乎没用，最差也得击杀圣者才行。
然而初武时代却不同于萧世所在的大武时代。
初武时代之中压根就没有类似于大武时代那种独立的领地领主。
初武时代里面的圣者……
基本上全都在那些道主、半神、乃至于武道第九境存在的庇护下。
这也是杀戮掌道最为艰难的地方。
要想在那些道主、半神、乃至于武道第九境存在的眼皮子底下击杀受他们庇护的圣者，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且就算成功干掉了一两个圣者，也无法以此直接掌道。
要想通过杀戮掌道，所需要击杀的圣者数量，肯定是极其繁多的。
当然。
如果可以击杀道主的话，那差不多就等同于是因果掌道下的睡了那位道主的十个女儿……
可以瞬间加快巨大进度。
但这显然不是他们这些圣者可以做到的。
这就使得杀戮掌道对于他们而言，几乎是一条绝路！
很快。
当道祖对每个弟子都进行了一番指点后。
便下令道。
“掌道的关键，我已告诉你们，接下来你们可以出去外面掌道了。”
“是！”
众人纷纷恭敬回应。
不过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
道祖却忽然说道。
“老七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