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6章 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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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补脑的灵丹妙药，咱们看看智商是不是提高了。"夏依拉着郭靖，上到碉堡顶上。
虽然已到后半夜，但月牙才刚刚出来，虽然不是很亮，却可模模糊糊地看清山的轮廓。
山谷里回荡着一阵又一阵狼嚎的声音，让清凉的夏夜多了一丝阴森。
夏依紧紧拉着郭靖的手，向四周眺望，焦急地在朦胧的夜幕中寻找。
“那是什么？"夏依指着远处的星星之火，问郭靖。
"那是水库里的渔船，开着矿灯在收网。"
“我明白了。"
“莫名其妙。"
“火属阳。渔火就是阴鱼的阳眼。我找到了。"
“夏依，月光下的你，真美。"
“你现在应该问宝藏在哪里。"
“爱江山更爱美人。楼上风大，咱们到楼下去吧。"
夏依不再说话，随着郭靖下了楼。
两人都不再说话，夏依用短棍拔弄着火堆，惹得火星四溅。郭靖往火堆里添柴，又加上去几根活树干。
寂静的夜里，只有眼前的火笑声，和远处的狼叫声。
“你早就知道宝藏埋在哪里。"
“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
夏依赶紧依偎在郭靖怀里，两人说着悄悄话。
“为何不告诉我？"
“你爷爷不也是瞒着你。"
"我当时还小。我已十多年没见爷爷了。"
“如果不想告诉你，我就不会领着你夜里上牢山。"
"我明白了。"
“告诉你也没用。"
"为什么。"
"因为那批宝藏大多数是字画和书籍，装在密封的箱子里。箱子一打开，文物都碳化成黑灰，一点用也没有。而且箱子也不能碰，一碰就烂。"
“原来是这样。"
"只有等到保护技术成熟后，国家才会将这批宝藏取出来研究，将会解开很多千古之谜。"
“国家知道？"
“当地人也知道。不然鬼子为何要血洗牢山寺。"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去猜。"
“我得看看媳妇倒底聪明到什么程度。"
"比你这块榆木疙瘩强一万倍。"
"我原以为你至少要在牢山顶呆一个星期，我甚至准备在山顶度蜜月。谁知你一下子就蒙对了。"
"埋宝藏的人，比我聪明得太多了。别人藏宝，都是深挖洞，广积粮，埋得越深越好，尽量不让人看见。可这位高人，宝库的门长年打开，宝库就在世人的眼皮底下，千百年来，却没丢一件宝物。这等智慧，可以和诸葛亮的最后一计相媲美。"
“比诸葛亮强多了。诸葛亮让士兵抬着自已的棺材一直向南走，系棺材的绳子什么时间断，什么时间就地下葬。他只是保护个人的墓不被后人发现，完全为了私欲，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
“说得对。这位高人不仅留下金银玉器，而且留下浩如烟海的文献，给后人留下宝贵的精神遗产。时间越长，价值越大。"
“我再去找几幅野猪脑髓来。以后我要天天吃。"
"傻样。"
第二天清晨，两人分吃了一包烤肉后，就用井水将火浇灭。然后将木柴留下，炭灰和骨头都甩到山下。清理干净后，就向山下走去。
“带我去看看宝藏。"
“可以。"
"走哪条路近？"
“咱们先绕道到镇子上，买一些必备工具，再去瞻仰纪念碑。"
“顺带买个西瓜。"
“牢山的沙瓤西瓜，是有名的特产，不尝尝，就等于没到牢山。"
心里的谜团解开，宝藏找到了，下山的路也不费劲，两人的心情格外好。
"我累了，你背着我。"
"没问题，我背一百多斤野猪上山都不费力。"
"我这是骑驴看唱本，走马观花。"
下山的路开始变得平缓，一路上鸟语花香，蝉鸣虫叫。两人边走边玩，中午时分，到达山下的镇子。
这已经到了外县。两人在饭馆坐了一会，点了几个野味，吃了一个西瓜，就朝纪念碑赶去。
纪念碑就在镇子里。纪念碑雄伟**，高耸入云。碑四周是一个宽阔的纪念广场，广场的南边是一个纪念馆。
"这个纪念馆，讲的是咱们爷爷的战斗故事。"
“到时候我将这里的现状告诉爷爷，他肯定非常高兴。"
"我要是能考上北京的学校该多好。"
“什么地方都一样。拿到通知书后告诉我。"
”一定告诉你。"
两人买好东西，顺着山脚的公路走了很远，来到了一个竹林掩映的林场。
林场四周翠竹环绕，门前溪水叮咚，这两间土墙青瓦的小屋，简直是世外桃源。
郭靖却没有停留，顺着屋后的山路朝山上走去。
两人上到山腰，开始向蝙蝠洞走去。
到了洞口，两人穿上雨衣，拿着手电筒，做好进洞的准备。
"听我指挥。脚要踩在我手电光停留的地方。"
"知道。"
"身子要贴着洞壁走，蝙蝠飞到身边不要动它，更不能打它。蝙蝠是宝库的卫兵，是藏宝人巧妙利用山里的条件喂养的。除了山里丰富的食物，藏宝人有意在附近种植了很多药材。蝙蝠常年累月呼吸这些药材散发的气味，便沉淀在身体中。这些药物和人们常吃的一些蔬菜相反相畏，一旦被蝙蝠咬伤，再吃饭或咽菜时，就会中毒。轻者大病一场，重者毒发身亡。"
"这么危险。"夏依不由得有些害怕。
“我已在咱们的雨衣上涂了特殊的中药水，相当于进出皇宫的通行证。咱们尽量不惊动这些站岗的御前侍卫。"
洞中阴暗潮湿，越来越多的蝙蝠开始在漆黑的洞里巡逻，有几只围绕着两人盘旋，好像在检查他们的通行证。
有几只甚至降落在两个人的肩上。
夏依吓得差点叫出声，郭靖赶紧捂住她的嘴。然后拿出一小瓶喷剂，朝夏依肩上的蝙蝠喷去。她肩上的蝙蝠很快离开。
“你肩上也有。"
"没关系。有它们更安全，你只是不习惯而已。"
"你喷出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涂在咱们雨衣上的药水。"
"什么药？"
"主要成分是蝉蜕和车前草。"
"关键成分恐怕都在你没有说的次要成分里面吧？"
"摊上这么聪明的漂亮媳妇，真是活受罪。"
"偷着乐吧你。还不老实交待？"
“我说的主要成分，就是中医方剂里君药和臣药。一幅药方，由君，臣，佐，使四种药组成。但这幅方子，只有君药和臣药。"
“讲点人类的语言。"
"这个方子只有两味药。"
“讲这么深奥干吗？"
“还有更深奥的。但你必须了解，最好是能记住，否则咱们进不了宝库。"
“这么难？"
“看看前面。"
郭靖停了下来，用手电筒向四周照射一圈。但见四周变得空旷，
不见蝙蝠的踪影。
"咱们刚刚通过了蝙蝠阵，接下来要过八卦阵。你先听我介绍，记住重点。
“四象生八卦。藏宝诗里的这句话，说的就是这里。
"八卦由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卦组成。
“每一卦，都由阴爻或阳爻组成。阴爻是由两个短横组成，两个短横没连在一起，相当于虚线。阳爻，是一根长横线，相当于实线。
郭靖指着地面说:"地面的每个长石条是阳爻，相邻的两根短石条组成一个阴爻。阴爻或阳爻，都只有一脚宽。
“每卦有三个爻组成，正好一脚长。
“从这里到宝库门口，要走八步，而且要严格按照我刚才说的顺序。如果走错一步，洞中的流沙将把咱俩变成肉馅，卷到洞外去给野花当肥料。"
“可我不认识八卦。"
“我将八卦的口诀传给你。
“乾三连，坤六杠。震仰盂，艮覆碗。离中空，兑中满。巽上缺，兑下断。
“五行八卦的知识，你必了解一些。否则，在中华文化圈，很难有所作为。"
“小和尚，别光念经，给我讲讲具体的意思。"
“乾三连，是说乾卦是由三个阳爻组成，也就是三条实线。坤六杠，是说坤卦是由三个阴爻组成，也就是三条虚线。我们常说的乾坤，就由此而来。……"
郭靖一边在地上画线，一边详细讲解。
"纪住没有？"
"记住了。"
"按照我刚才说的顺序，一步都不能走错。"
"地面上的卦，脚踩上又离开后，会自动重新组合。所以很少人能通过八卦阵。如果你没把握，我可以背你过去。"
“没问题，我可以过去。"
“我站稳后，会用电筒的光线指定你落脚的地方。如果相应的卦漂移太远，我只能告诉你卦的长相，由你自已寻找。"
”放心好了。"
两个寻寻觅觅，试探了好久，终于过了八卦阵，来到宝库门前。
"其实藏宝诗还有最后一句。"
"是什么？"
“八八六十四卦。"
“留着开门用的？"
“没错。石壁上有个天然凸起，象凸起的锅底。在锅底上用拳头锤六下，停下来。等到一刻钟后，再锤四下。看起来没有一丝缝隙的天然石壁，会打开扇门，进入宝库。"
“你还要告诉我什么？"
“其实咱们刚才一共过了八个大阵，每一个大阵里又暗含八个小阵。走错任何一步，都会粉身碎骨。"
“我一定尽快学好五行八卦，精通阴阳学说，免得让你为我耗费这么多的心血。"
"我相信你。"
"开门吧。"
郭靖输入密码，宝库的门悄无声无息地打开。
黑暗洞里顿时亮如白昼。黄色的光，白色的光，绿色的白光，红色的光……各种颜色的光交相辉映，云蒸霞蔚，极其壮观。象在洞里安装了旋转的霓虹灯，让人眼花缭乱。
夏依惊奇地看着洞里的奇珍异宝，嘴里啧啧赞叹。最后转到另一个洞里，全是密封的金丝楠木箱子，至上有几百个。里面装的都是古代文献。
"北京的条件好。你要早点发明相关技术，让这些沉睡了上千年的典籍，早点重见天日。"
“我会想办法。嗳，你也不能闲着。"
“必须的，义不容辞。"
“拿到通知书后，一定要告诉我，你在哪所学校。"
"一定。我要是能考到北京去就好了。"
"那样更好。通知书很快会到，别太操心。"
两人关好门，出了山洞，开始下山。
送走夏依后，郭靖天天盯着申山县电视台的教育频道，终于发现了自已的名字。
郭靖一阵惊喜。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坐上去县城的车。
到了学校收发室，他递上准考证，收发室的人从窗口递给他一个牛皮纸信封。
"黄河中医学院。"
牛皮信封的右下角，铅印着六个红色大字。
郭靖一阵激动，来不及细看，将信封装进口袋里，一个人向桑园走去。
到了桑园，找个树荫坐下，郭靖才将信封拿出来，仔细观看。
信封的左上角写着一高的名字。收信人是郭靖。
郭靖抽出信封里的白纸，一共三张。
第一张是盖着骑缝钢印的录取通知书，纸的质量很好。告诉他，他被黄河中医学院录取，分在五官系。
第二张纸是财务清单。告诉学生要准备的学费，生活费，路费，等等。特别提到凭通知书可以买半价火车票一次，让郭靖感到很好奇。
第三张是十分温馨的广告纸，全面介绍医学院的前世今生。广告特别提到灯光篮球场，让人觉得十分浪漫。广告又特别提到五官系，是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五官系，郭靖他们是该系录取的第一批学生，前途无量。
可是郭靖却高兴不起来。他第二批志愿的三个学校，前两个是精心挑选的。到了第三个学校时，他认为被第三个学校录取的可能性不大，加上他大病初愈，就报了医学院。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跟本不知道五官系是干什么的。只觉得五官这名字很有意思，就顺手填了这个专业。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自已竟然就被这个第三志愿录取了，早知如此，就在第三志愿填写哈佛大学。
十几年的寒窗苦读，终于金榜题名，郭靖惊喜交加，心潮澎湃了很久。
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又有些不甘心。自已的水平没发挥出来，没能被喜欢的学校录取，和心爱的人远隔千里。他不知如何解决这些矛盾。
那天，他在桑园静静地坐着，心里斗争了很久，终于拿定主意。
在汽车站候车室，他发现了一本克林顿的传记。
克林顿刚当选美国总统，而且是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这个身世坎坷的穷小子，发愤攻读，终于成为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但愿他不忘本，能造福美国的老百姓。
"郭靖。"正当他专心读克林顿的传记时，突然听到一个小女孩喊他。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清秀的女孩向他走来。
"哎。"他答应了一声。望着一米六的女神。
"你也来领通知书？"
“是的。"
“我考上黄河大学。你考上哪里？"
"黄河中医学院。"
"咱们不在同一所城市，但离得很近。"
“咱们以后可以经常见面。"
“你是什么系？"
“五官系。"
“你呢？"
“法律系。"
“到校后给你写信。"
“给我写信？"
"你如果反对，我收回刚才的话。"
“信封上怎么写？"
"黄河大河法律系九四级。对不对？"
"收信人写谁？"
"这……"
“我敢打赌，虽然高三同桌一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让我想想。"
"你想不起来，因为你根本不知道。"
"都怪我太笨了。"
“你的心只在学习上，连身边人叫什么名都不问。"
“一高高手如云，稍一分心，就被别人超过。"
“大家都一样。如果不是你出了名，我们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
"是这样，一高只关心自已的名次是多少名，不关心别人叫什么名。"
郭靖等的车来了，那个小巧玲珑的美女，用小刀的刀背，在郭靖手心刻下她的名字。
看着手心的两个白字，郭靖痛得直咬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同桌了一年的美女，该有多恨他！
读书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紧张。可一旦高考结束，跳出局外，自已不敢相信:自已曾经那么拼。
郭靖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看着手心的名字:王桂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愧疚，他会一辈子记住这个名字。
客车经过镇上时，路边的一家人正在盖两层楼房。烈日炎炎的正午，帮忙的人正汗流浃背地忙着。
郭靖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头顶着毛巾，正朝架子上递灰桶。
"父亲。"郭靖立刻认出来。
“大。"郭靖在车里喊到。
“嗯。拿到通知书没有？"
"拿到了。"
郭靖看到父亲被太阳晒黑的脸上，立刻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郭靖已经很久没看见父亲笑得这么开心了。
那种笑容，是稻谷丰收时的笑容。那种笑容，是板栗压弯树枝时的笑容。那种笑容，是网里的鱼多得拉不动时的笑容。那种笑容，是栽了十几年的树终于成材时的笑容。
“你先回去，我夜里回家看。"
郭靖正要下车，拿出通知书给父亲看时。父亲拦住他，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