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一章 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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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问题非常奇怪，不是明确的指令，也不是关切的询问，你好像知道我会失忆。”白朴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脑海之中浮现出三个字——相信他！
“我的直觉…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提醒我应该相信你。”白朴诚实说出感觉之后，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认为并不是亲人关系的信任，我想你应该也是我某个计划的参与者，那么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一重天扳动脖颈，关节处被他扭得咔咔响，“睁眼首先就应该看看这个要生活几十年的世界。我们到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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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星落在那个所谓神明审判名单上的最后一个，这未必是一件好事。所有能够通过虫洞的飞船正挤在虫洞群的不稳定空间附近，他们井然有序地规划逃亡路线，给每一艘飞船安排一个区域，重复尝试那个之前的十几颗星球上的居民门已经试验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方案。至少出去的人还没有传回死亡的消息。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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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逃？”最后一艘飞船就在眼前升空，一重天不禁向他旁边一个着装简单身材高挑的女士问道。飞船远没有装满，进来升空的两百来艘飞船，转载了全球九分之一的人口，而实际上，飞船的分配额度是按照人口均匀下发的，虽然定然存在资源不平等的情况，但一定会让每个人都有位置。
旁边的旁边立刻有一个男人开口帮女士回答道：“还用说，最后这几轮飞船收集物质的效率我们都能看到，它带着多少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跟着飞船走也飞不了多远。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地上，快活几天，美女，有兴趣玩一玩吗？虽然我看起来没有那些小男孩的好，不过老男人也有老男人的滋味…”
不等他说完，女人就转身离开，一重天能从她的表情、神态等某些不易察觉的小细节看出来，女人的想法并非男人猜测那样。而在发射台周围还有不少与女人想法类似的人。
“我们不上去吗？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好像身处末世，再联系到你没有解释清楚的大计划，我大胆地猜测自己正在某个意图拯救世界的组织里，那么混在人群之中，想方设法把我们的同胞拉回来，团结力量，共同抵御灾难，是我们现在为数不多的目标了吧！如果没有一些超高等级科技，我们甚至只有这条路可走。从消除记忆这一点看，组织很可能掌握了强有力的科技，但实验科技一定需要人，而且正好在这个关口把人运走，应该不会是巧合。所以结论是，我们需要走一个非官方渠道上船，参与的行动一定是在违法的底线上徘徊的！”
一重天点了点头，他觉得白朴说得非常有道理，如果两人真的不是超出寻常的存在，或许就已经在进行后者所说的计划，一般末世小说都这么写。
“继续想想看。”
白朴左右观察，飞船升空之后速度拔升非常迅速，寻常的设备难以把人送上去，那么，组织一定有准备。他想找到，这个准备，为自己佐证。
“如果我的大方向没有问题，那就可以继续修补细节，特意要让大部分人离开之后才开始的行动一定违背政府的本来意愿，我猜测让我失忆就是因为我的身份非常特殊，同时又具备某些特质。所以任务非我不可，应该是间谍方面的活动，你们想让我收集什么，这样的话勉强与之前的推测重合，我的失忆是第二层保险。没有失忆的你则是我的重要援助。如果我们不幸被抓住，就只能让我来搜集情报了，但是在那之前，你肯定已经帮我架设好了通讯通道，以便把窃取到的重要情报传递回来，很可能是某段参数，又或者是重要方案实现的步骤。总之应该不是一根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的棒子里装着特殊的能量材料…”
“没想到，你即使失忆了，还是能吐槽…没什么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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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蹲下，白朴在地上勾画出图纸。“解决了短期目的，再看长期目标，已知情报看，我们是在面对一个人类难以抗拒的怪物，它无法被我们解释，无法被任何形式观测，强大而且神秘，符合别扭故事的情节需求。从你我身上没有特别强力的装备出发，我猜测组织的最终目标就只是让人失望地达成一个祈求仪式，要么是把之前从种种迹象之中发觉的神明真实身份戳破，让它不能继续针对我们。
要么其实我们都只是活在梦中，使用这个仪式就能把所有人唤醒，没有醒来的人全部会被杀死。这一点应该也在之前可以得到很多暗示，不过我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没法判断，这样说起来，这个剧本非常合适以我为主角，这样一来还可以在前期给观众制造足够的隐秘感。以及为你们创造解释背景的机会。”
白朴细细的理清逻辑，脑子里各种情节拼凑在以及，到最后几乎没有任何逻辑上的漏洞。“说起来，还没有装备把我们带上太空吗？”白朴终于被事实干扰，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你的想法没有错，不过或许还是有很多超出你想法的事情。”一重天给白朴一个眼神，两人一起往发射台中心走。结果白朴料想中的仪器并不是由货车拉出来的，而是选择了从天而降。
“看到打破我的固有思想对你们来说有某种重要意义。”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并非全部的真实。飞船群会在同恒星系的第三颗行星上进一步采集资源。我们能轻易追上去。”
飞船发射器类似迷你的火箭，一只火箭搭载一艘胶囊形的飞船，仅看外观倒还是比大城市的百万阁楼宽阔一些，不过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仅看外表和数字是没法进行价值定性的，说不准其实家里的阳台其实并不归个人所有。
用在‘宇宙空间学’也是这样，宇宙中的空间一样是寸土寸金，因为人类显然还不能靠自己在宇宙之中生活，普通人想要上天就必须依赖企业。提起外太空生活，云星人能轻易说出一大堆相关企业，最著名的太空宜居带承包公司——空霸据说明年能发现或者改造出四百万平方公里的宜居空间，不过因为当前云星政府并没有进行统一标准划分，所以是不是宜居带全看几家大头说的算。
“这两天的我见到过最多的文字就是它们，为什么云星政府能容许一个品牌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出现频率还要高于文明象征。我认为一个完整的文明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成员，在一个星期之内至少提起一次民族及文明的名称…”白朴嘴里的牢骚还没有吐完，飞船着地，舱门弹开，船内部的空间展现在两人面前。
这种小型飞行器注定无法长时间巡航，它所携带的燃料还不够飞船航行一个两个星期到达虫洞群所在。所以在空间和燃料都极具价值的当前，这些小飞船不少的一部分被留了下来。
“你会驾驶飞船？看来组织真的准备了很长时间，或者我与时代的脱节非常严重，那么可以想象，在失忆之前，我一定是以为航天或者机械自动化方面的专家，有关方面的知识损失最为严重，所以我显得非常缺乏这方面的常识。”先上了飞船，内部大概足够容纳三头大象，而且分隔了生活区和技术区，换好航天服，即刻起飞。
飞船的操作大概可以拆分为三步：扶着扶手走到操控台前；通过自动驾驶的请求（飞船非常懂事，甚至不需要设置，只需要确认就能行动），并且设定航行目的地；扶着扶手回到生活区，给自己到一杯安神茶，为接下来的无聊航天生活做好准备。
飞船本体是经过太空探测船改造来的，所以在具备大气的星球上升空专业不对口，火箭的作用仅是提供足够的速度，防震和惯性抵消方面做得就不那么如人意。
“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系好安全带，而且既然有全自动操作系统，可以保持亚光速行动，为什么会没有减震和减重这类效果！”白朴被突如其来的速度提升惯性作用按在飞船底部，保持着不那么雅观的姿势，同时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姿势在平常是不那么容易的做到的。
一重天坐在固定椅子上，身子被压进椅子靠背，脑袋不方便动，所以他闭着眼睛说道：“这也是你的选择，我们需要为自己的决定承担责任。”
速度飞快拔升，火箭轻易就将自己的能量消耗殆尽，有时候期待一个人至少陪伴自己走到不得不分离的时候，都是那么困难，火箭就是这样，为了减少飞船的负担，在火箭的燃料一股脑射出之后，它就失去了继续前进的价值，当一份感情需要用价值衡量的时候，它显然已经失败了。只要继续飞下去，飞船就会进入预定轨道，而火箭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它其实未必不想多走一段路程，即使太空并不是它的目标。
“逃逸加速器自动脱离，即将进入预定轨道，为了尽可能节省燃料，飞船将保持当前速度直到轨道偏离引力指定方向…但前舱内状况良好，一号驾驶员身体健康程度良好，二号驾驶员脱离安全驾驶位，请立刻回到原本的位置。重复一遍，请立刻回到指定位置…太空辐射参数…”飞船智能对当前情况进行详细通报之后，开始播放消除疲劳的轻音乐，并且提醒当前音乐因为版权问题，需要联网审核。一重天无视之后，也还是继续播放着…
“我…”白朴翻了个身，感觉全身骨头都已经脱离了原本的位置，但他屈伸肌肉移动之后又发现情况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全身骨骼好像从另一侧重新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他轻轻一推，人就站了起来。飞船内部有模拟重力，虽然还不习惯，但感觉上也非常新鲜。
“我又确定一件事，至少我之前不是航天工作方面的人才。应该少有甚至没有登临太空的机会。”他忽略了另一个可能，之前的他即使在太空也能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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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力防护罩不敢让出任何一个缺口，弗莱本来就拥有操控力量的能力，被迫维持全面的保护无疑会增加运行防护罩的损耗，而且很可能被对方单点突破。显然不管是哪种选择，他们都已经落入下风。但主动攻击，一个连魔眼都无法造成伤害的人，地表内几乎就是没法被抹除的bug。
“受到外力干扰，数据传输效率下降。”灵霜读出屏幕角落细小的文字，一边读一边摇头，却又不说什么。
其他两人也没有心思去管她做什么，传输速度几乎就是他们当前的命脉，咬钩的大鱼既不愚蠢也完全没有任何戏耍猎物的多余想法，承认失败的同时，又不能不说，他们完全不后悔尝试。至少在决定文明存续的最后一刻来临之前，他们多了一分对使徒级的了解。
“我或许可以重新找一份工作。”灵霜这么想着，在这边的价值很快就会消耗殆尽，换言之如果她辞职的动作慢了，就会先被开除。既然只有主动和被动的差别，那她没理由等下去。
“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两位告辞！”两人还是没有搭理她，她想去哪是她的自由，不如说古烟小队如果突然行动，两派的人还会安心很多，这意味着看清大局的人，对情况的了解又多了一分，至少已经获得了明确目标。
“这样我们就一样了。”灵霜厚着脸皮说道。
古烟瞥了她一眼，“你是待业，我是轮休，差距还是挺大的。”
“你不愿意跟我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