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琅邪比武遇高手北海地震挖废墟

　　这一日，过徐州琅邪（yé）国即丘县、进入琅邪国郡府开阳县城，入住圈记客栈。开阳城高大雄伟，乃春秋鲁国为抗强晋所修建的八城之一。春秋末期勾践并吴，欲霸中原，收留鲁哀公，徙都琅邪。
　　韩遂持吴冯的书信和礼物问圈记客栈店主，店主忙去找圈基公子圈明。圈家乃开阳望族，圈明比韩遂大二岁，也曾是太学诸生，韩遂入学那年就已毕业。
　　圈明见韩遂等又会武艺，和韩遂谈的很投机。带韩遂、韩宛、弘平参观城外的圈家庄苑。韩遂有种幻觉，中原望族家产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比金城的大数倍。
　　晚上，圈明招集琅邪的望族到圈府一聚，各家在郡府开阳城都有宅府。经圈明介绍，到席的有琅邪王刘容弟刘邈、东武人不其侯伏质带子伏完、东武人孙理、开阳人朱并、琅邪人惠衢、东莞人赵昱、阳都人诸葛全带两子诸葛珪和诸葛玄、临沂人颜昱带子颜良、临沂人王融、临沂人刘勋和从弟刘偕、姑幕人童恢和弟童翊、莒县人徐枝。
　　刘邈乃皇室宗亲，伏氏乃伏羲之后，惠氏乃柳下惠之后，颜敫乃孔子门徒颜回之二十三代孙，王氏乃秦国大将王剪之后、诸葛氏乃汉元帝司隶校尉诸葛丰之后。
　　惠衢与韩遂有韩袁两家比武一面之交，两人对视相互笑了一下。韩遂不得不佩服袁术为比武，能从这么远的惠家搬兵到洛阳，袁家故吏门徒真如传言的那样遍布朝野。
　　大宴开始，众人边交流边饮酒。诸葛全想把两子送到洛阳太学读书，问了一些太学的事。颜昱聊了一些祖上武将齐国齐景公大臣颜涿聚和赵国大将颜冣（zuì）。王融聊了一些秦国大将王剪的后代是如何定居琅邪的。伏质聊了七世祖大司徒伏湛。
　　童恢聊了远古先祖老童两子重黎和吴回，重黎的子孙出司马氏这个姓氏，吴回的子孙出岑、胡、彭、钱、曹、坐、娄、苏、顾、温、董等姓。徐枝聊了徐姓源于徐国，又称徐戎。惠衢聊了些先祖柳下惠趣事。孙理和朱并也聊了祖上到琅邪定居的故事。
　　韩遂问颜昱可曾认识已在太学《毛诗》班的同窗颜敫，颜昱道：“彼乃本家居住在鲁国鲁县的同族，彼那枝为颜族主枝。”
　　圈明请来开阳县有名的倡家卞氏乐人班子开始助兴表演乐曲歌舞。音曲、杂耍结束后开始表演最精彩的开阳舞。
　　只见一小美人身穿彩舞衣轻盈滑步飘到场中，长袖飞起落下，细腰柳眉传情，而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丝忧伤，把看客们看得手握酒盅停在嘴边，凝固无声地细细品赏。
　　表演完，卞氏班子首领卞广到客人面前发名刺，上写有卞氏班子常去的几处地方地址和联系人，以招揽生意。孙理问道：“表演的小女是汝何人？”卞广道：“吾孙女卞芸，年芳十四，出生时满房黄光。”
　　坐在孙理旁的韩遂本未在意对话，但一听到“黄光”浑身猛然打了一个激灵，一见名刺上有洛阳地址，注意地看了卞广一眼。
　　惠衢把袁韩两家比武的结果告诉众人，众人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要求圈明主持，明天来场比武。圈明和韩遂只好同意。
　　宴末，宾客给韩遂留下地址名刺一一告辞。
　　次日午休后，圈明通知众人来到借用的大校场。参加比武的人士全部全身披挂，有韩遂、韩宛、弘平、颜良、徐枝、朱并、刘勋、伏完。大校场观众如潮，人头涌动。
　　第一轮，颜良十一岁，对战十六岁弘平。韩遂对徐枝，徐枝比韩遂小两岁。韩宛对刘勋，刘勋比韩宛大六岁。
　　圈明一声令下，三对战到一处，六马飞腾，观众兴奋地评论。令众人吃惊的是，三对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韩遂也有些吃惊，自已也算身经百战了，还未遇对手，今遇一个不知名的徐枝竟接了已五十回合，而且看不出败象。又战了三十回合，仍无胜负。圈明怕颜良年纪太小累坏了，敲鼓停战。
　　未上场的朱并、伏完也看呆了，圈明问要不要继续比，两人笑道：“不用比了，吾已知已不如这三位。”众人各自回府，路上，弘平对韩遂道：“颜良战后和吾说彼枪法是颜家祖传的枪法加上丹阳枪法。”
　　韩遂道：“汝的二十八宿星武艺已和吾接近，汝童年学的丹阳枪法也已有很高造诣，颜良娃娃小小年龄能和汝战八十回合的确不简单，说明其颜家枪法可和吾二十八宿星枪法匹对了。彼和吾对战吾也不一定能取胜，此娃长大武艺会更强。”
　　弘平道：“吾见其三人的马匹不如吾等的，如再战二十回合，武艺相当，但马匹不继，吾等尚可获胜。”韩遂和韩宛点头称是。
　　圈明晚上送到客栈两份礼物，一份给韩遂，一份请韩遂带给吴冯。
　　次日，韩遂一行出开阳城北门，沿河西岸，过东莞县，直奔北海国剧县。这一日终于到达剧县县城，入住滕记客栈，滕家乃剧县第一大望族。
　　等到官员下班后，韩遂找到陈珪陈令君的宅府。接到家丁禀报，刚回府的陈珪忙去门口迎接，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陈珪很感动地道：“没想到韩公子走这么远的路途来看望吾。”
　　迎进客厅，陈珪让家丁到房里喊出妻周韵、长子陈登、次子陈应、三子陈丰、四子陈青和韩遂见面。妻儿回后房后，陈珪红着脸道：“不好意思，一口气连生四子，还怀了一个，明年出生。韩公子几个孩子？”韩遂笑道：“多子多福，吾不如汝，生两子。”
　　陈珪问：“文约此行可有需要吾做的？”韩遂道：“时隔一年连续两次大疫，国之人口十去其三，朝廷和民间竟无良医良药可救人可防疫。吾闲着无事，想走访圣山仙岛，寻访民间偏方良药。汝这里离篷莱仙岛近，所以先来拜访汝，听听汝意。”
　　陈珪道：“篷莱仙岛位处东莱郡黄县对面的大海中，从此去黄县如骑马缓行需五、六天。不过，今在本县府看到来报，与吾北海国接壤的东莱郡的东莱海面出现大鱼二枚，长**丈，高二丈余，吓坏了渔民。尔等去海上要当心。汝先在客栈住下休息，明晚吾请剧县的望族来聚聚，给尔等接风洗尘。后天汝再出发去黄县。”韩遂告辞回客栈。
　　早晨，韩遂带韩宛、弘平到剧县街上闲逛。剧县县城乃北海国郡府所在地，海鲜产品和海盐贸易集散地，餐饮小吃店巨多，十分繁华。三人从早上吃到中午，尝遍各种风味。
　　晚上，陈珪请来剧县六个望族代表赴宴：滕述、秦麟、如庐浮、薛朦辅、高冰、陆暹（xiān）。相互介绍，一一入座，桌几摆上菜肴美酒，边聊边喝。
　　陈珪道：“吾那年回乡成婚，随韩公子和吴公子同行，那吴公子乃兖州陈留圉县人，乐浪太守吴凤之子。”
　　滕述问道：“乐浪郡与吾北海和东莱隔海相望。吾滕家一直相跨海去做贸易，可否写封推荐信，吾去找吴府君。久闻乐浪弓天下驰名，弓长四尺，力量如弩，用楛为箭，长一尺八寸，抹上毒药，射中即死。当地使用的矛长三丈，要由多人一起使用攻击，擅长步兵作战。有名的乐浪弓出自其地。其海中出产班鱼皮，土地多有文豹，还盛产果下马，也就是可站在果树下的小矮良马，桓帝时奉献给朝廷。”
　　秦麟道：“果下马只有一百五十多斤，却能驮十倍于已之重，小马勤劳、不惜力、健行、善走滑坡、适合多雨地，据说是从汉宫矮马传到乐浪的。益州尚有同种马。”
　　韩遂道：“吾未见过吴府君，不如吾等一起渡海去趟乐浪郡，各种特产都买些试试。果下马或许给孩童当座骑合适。制弓最好的胶是鱼胶，乐浪产名弓估计必产鱼胶，可买些回来。几年前吾从西域安息国买了鱼胶回来，如能找到替代品岂不妙哉。”
　　陆暹道：“据吾所知，确有商人经营鱼胶。”
　　滕述道：“去乐浪从东莱牟平县出发最近，可在那里租到刘舆家的大船。”
　　韩遂道：“吾友吴冯那年去乐浪正是租的刘舆家的大船。”众人都笑了，一起举盅。
　　正要喝，突然，整个大厅在剧烈晃动，酒洒出盅。陈珪把酒盅一摔，大喊道：“快跑，地震！地震！”说罢，调头冲进内室，抱起已睡的妻子就往外跑。
　　韩遂、韩宛、弘平也随陈珪摇摇晃晃冲到内室，每人抱起陈珪一子踉踉跄呛向外跑，陈珪长子八岁，晃醒后自已跟着跑了出来。陈珪对韩遂道：“吾去县府，家眷托付于韩兄。”说罢，去马厩牵出马，飞驰而去。滕述、秦麟、如庐浮、薛朦辅、高冰、陆暹也各回各家。
　　大地每隔一会就晃动一次，持续数个时辰，满街的人哭着喊着，剧县县城里一大半房屋倒塌，无数人被埋在废墟中。陈珪的宅府木制结构，制工精细，没有倒塌。韩遂派韩宛、弘平速去客栈看马匹和布帛币。
　　一会韩宛、弘平带着马队来报，客栈倒了一半，好在马厩和吾等住的房间未完全塌，马和布帛币都完好。
　　韩遂让弘平从房中取出几个坐垫和桌几，在街中临时围起一个小圈，让陈珪家眷暂时安歇。韩遂带韩宛上街挨家挨户从废墟中抽木扒土救人。
　　苦干了一整夜，救出十几个人，其中有四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已成孤儿，亲人全被倒房压死了，有几位父母临死前弓着身躯护住孩子，才使娃娃存活。韩遂、韩宛均含着眼泪拼命地救人。
　　到天亮，两人带着五个孤儿才回来，韩宛进陈珪宅房里取些食物和水出来吃，无人敢进屋长住，余震时有发生。
　　到了下午，才看到陈珪带着一群县吏、士卒从家门口匆匆路过，见韩遂照顾家眷尚好，也就放心地继续去救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