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搅黄设护羌校尉告密擒东郡剑客

　　偏将军麴演从漆县前来陈仓见韩遂和军师成公英，商议卢水胡从杜阳县迁回故土北地郡泥阳县后的归属。
　　麴演所领第一军为联军扶风军，原下辖校尉韩春的宛冯校尉部、校尉麴冰的棠溪校尉部、牙门将韩北的新平羌骑部、裨将军彭格的卢水胡部。
　　韩北、彭格战死，新平羌骑部的中军别部司马左威暂领新平羌骑部，牙门将彭析任卢水胡新首领。
　　原来宛冯校尉部驻防司隶右扶风郡美阳县及好畤镇，棠溪校尉部和新平羌骑部驻防司隶新平郡漆县，卢水胡暂驻防司隶汉安郡杜阳县。
　　联军占据栒邑县后，漆县的新平羌骑部在左威率领下调往栒邑县县城和豳乡镇驻扎，漆县只剩下棠溪校尉部，颇为空虚。
　　卢水胡迁往泥阳县，杜阳县无驻军，临时从美阳县抽调二百五十骑去杜阳县驻守，但防线过长，梁兴丢掉池阳县北上并州后，梁家军向北调动，麴演的第一军压力巨大，实际要兼顾右扶风郡、汉安郡、新平郡。雍县、陈仓等县到处缺守兵，当下全靠大桑田圈在各县的壮劳力农闲时守城。
　　考虑到杜阳岐山古城和美阳无名岭新城各有朝廷分置的马超驻军一百人，杜阳和美阳更不敢减兵。这两年战事，兵力又减员不少。
　　韩遂和军师成公英商讨后，决定将卢水胡仍然划归麴演管辖，这相当于麴演要兼管北地郡的东部防御。并在重新整军后，合并调一些部队，给第一军补充兵力。
　　卢水胡回到泥阳线卢水一带后，北地太守索湛已将东部的兵力抽调去西北部廉县，防备武威太守张猛。
　　麴演欣然领命，但支支吾吾地提出请主公能否向朝廷推举其担任护羌校尉。
　　杜畿要来凉州任西平太守兼护羌校尉使持节，被搅黄后，杜畿去任河东太守，护羌校尉一职就一直空缺着。
　　韩遂和成公英对视了一下，都没想到麴演也有了成为朝廷正式任命的大官的念头，必是受到马腾被朝廷任命为卫尉这个事件所刺激。
　　韩遂不便拒绝，答应向朝廷举荐试试。麴演满心欢喜地退出，返回漆县。
　　韩遂对着成公英表示麴演只懂求官，不懂政局。护羌校尉在大汉有非常大的实权，东羌、西羌以及相关的军务都归其所管辖。一旦设立护羌校尉，关西诸将所部中的羌兵都可调动，必然引起不适和纷乱。
　　成公英提议可在联军内部多设几个护羌校尉，满足一下将领的官瘾，韩遂罕见地遥头否定了军师之议。
　　韩遂道：“关西将领以接受朝廷任命为光宗耀祖，联军的任命未必会使之满意。
　　朝廷如选凉州牧，对护羌校尉的人选必会找出多个人选，吾等不如将麴演、马超、阎行、杨秋和汝五人一起举荐给朝廷。
　　曹操看到举荐信必会转给精通凉州事务的太中大夫贾诩、尚书卫觊。
　　设想一下，贾诩看到联军推举的五人会怎么想？其中三位是联军的人，而杨秋族女与马超有婚姻。
　　张绣自杀虽然或与贾诩无关，但张绣和贾诩归顺曹操后，贾诩的为人决定了其必然撇清与有军权的张绣的关系而从此故意对张绣冷淡。
　　张绣受到曹丕恐吓后找不到人述说，怕曹丕将来掌权后清算自家全家，不如趁曹操在世自尽，给儿子留条后路。
　　贾诩为了自保，除了远离有军权的人士外，每向曹操献一计必不得有闪失，就算当时看不清对错，将来也要证明是对的。
　　由此可料定贾诩必然怀疑联军举荐五人为护羌校尉必有大阴谋，贾诩只剩一策才能保全自己，就是不仅否定这五个人选，而且会否定数年内设护羌校尉的必要。
　　卫觊也不会同意五个人选和设护羌校尉，因为，其自己才是朝廷最有可能出任护羌校尉的最强人选之一！
　　朝廷见到二人回复，必然不再考虑设护羌校尉，如此一来，吾等的搅黄设护羌校尉的目的就可达成。”
　　成公英用十分敬佩的目光看着主公，连声表示佩服主公的高见。二人大笑，一直被贾诩、卫觊算计，这会总算是反算计了一把。
　　三月，军师成公英带着家丁姜迁、吕详二人前来见韩遂。建安十年（公元205年）成公英为了解除女儿成公智琼不肯出嫁的“魔咒”，派二人前去兖州东郡东阿县看看女儿出生的旧宅以及去鱼山寻找剑客踪迹。
　　而当时韩遂分工去见张纵，调查安定郡乌氏县张家是否暗中遥控着成公英的女儿，但询问无果，张纵只承认张家在天下大乱前与兖州剑客有联系，天下大乱后联系中断。
　　后来韩遂又生借刀杀人之计去信给曹操，透露兖州剑客遥控曹操身边的要员。但一直无果，曹操似乎并未重视这封信。
　　这次姜迁、吕详二人在外游荡三年整，终于带回了惊人的消息。
　　二人到县府前面的街上探得东阿县县长是司隶河内郡人荀纬，以文采见称。
　　县城中成公英妻生成公智琼所住的旧宅还完好无损，只是被一户流民占据。
　　数次到郊外的鱼山之顶的草丛中挖洞潜伏，上年的一日，看到三位公子在鱼山顶聚会，赋诗、舞剑、饮酒，山四周各有一名剑客首领带着十多名剑客守卫。
　　姜迁、吕详认出其中一位公子正是东阿县县长荀纬。似乎另一位公子此行是给荀纬来送任命书，调任冀州河间国弓高县县令。另一位公子是陪玩而来。
　　散会后，荀纬回县府。姜迁分工跟踪剑客首领，吕详跟踪另二位公子。
　　四名剑客首领遣散剑客后一同返回兖州东郡的濮阳县县城一所宅中饮酒，原来是一户望族大家。
　　姜迁潜入院内躲藏，偷听到仆人称此大户主人叫朱越，另外三名剑客首领是魏郡的严才、河间国的田银、苏伯，均自称可聚数千家丁，想必也是望族。
　　令姜迁吃惊的是，听到朱越说曹操有在邺城另立朝廷取代汉室天下之意，要在近日领导剑客趁曹操远征乌桓之际起事，突袭许都，里应外和，拥待圣上，号令天下诸侯勤王。
　　成公英认为遥控女儿成公智琼的不是安定乌氏张家就是东郡剑客，于是临行时，交给姜迁、吕详的任务是借力消灭东郡的剑客。
　　姜迁偷听到朱越谋反计划后，觉得正是解决东郡剑客的好时机。
　　事态紧迫，于是写了一封告密信揣腰里，夜晚将信扔进濮阳令高诱的家宅府中。
　　次日，姜迁坐在县府对面的酒楼里观察。
　　近中午，县府门口集合了一百士兵和一百役卒向西疾跑，姜迁赶紧尾随之。
　　士兵冲进朱越家中，一顿厮杀声传出，里面分明拒绝搜查而打起来了。
　　前街士兵挡住不让靠前，姜迁跑到后街，看到剑客首领严才、田银、苏伯三人越过朱家后院墙，和街上围后院的役卒厮杀起来。
　　役卒不敌，三人最后逃脱。
　　姜迁又跑回前街。不久，见到五十多具尸体被抬出院门放在街上。死者有士兵，也有穿民服之尸。又见到士兵押着二人出来，姜迁认出其中一人是朱越。
　　跟着队伍回到县府门前。从围观人群里，姜迁听到高诱乃幽州涿郡人，少与公孙瓒、刘备等师从卢植，通经书，注有《淮南子》、《礼记注》、《孝经解》、《战国策注》、《孟子章句》、《吕氏春秋注》。是曹操进军乌桓路经涿郡时招辟的人才，前不久刚从司空掾转来做濮阳令，不曾想破了一个大案。
　　高诱带兵解押朱越入许都，姜迁扮成流民跟在车队后面进入许都。
　　许都士人和庶民喜传言，好似天子脚下之民人人都有高官亲戚，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
　　据传，在审讯时，朱越不知为何一口咬定黄门侍郎卫臻为许都内应，并写入供词。
　　卫臻乃卫兹子，当年盟军讨董卓时，兖州陈留郡襄邑县巨富卫兹资助曹操在陈留已吾起兵五千，后随征中战死。
　　荀彧已从邺城回到许都，为此事特地给曹操去信。曹操看到荀彧的信后，坚信卫臻不会叛乱。
　　正值曹操奉诏为圣上到冀州魏郡聘取贵人，荀彧把去差事交给卫臻，卫臻到邺城后，曹操就把卫臻留在身边。
　　而吕详一路尾随，竟然到达许都。二位公子进城，一人入杨宅府，一人入丁宅府。
　　吕详一打听，二位公子分别是华阴县人郎中杨修、沛国人列侯丁仪。
　　据说丁仪的父亲沛国人列侯丁冲酒成瘾，任司隶校尉时，前来安抚三辅，与段煨、侯选、程银、李堪等关西将领终日饮酒，以图拢络之。酒美连日不能止，结果丁冲饮醉烂肠而死。
　　丁仪、丁廙乃丁冲之子，丁家是曹司空同乡。丁冲死后，爵位传给长子丁仪，丁冲以前任过黄门侍郎，次子丁廙（yì）长大后也出任此职。
　　吕详专注跟踪丁仪，曹操远征乌桓回邺城不久，丁仪就陪着杨修从许都前往邺城。杨修看似去邺城办公差。
　　入邺城后，杨修和丁仪直奔一所宅府，约出一少年去酒楼饮酒。吕详一打听，宅府竟是曹司空家，少公子正是刚年满十六岁的曹植，刚随父亲曹司空远征乌桓回来。
　　邺城人传言，曹操刚为曹植办了婚宴，娶清河国东武城县人冀州别驾从事崔琰兄长崔霸之女崔氏为妻。
　　据传，丁仪与曹操的长女曹珠曾有婚约，但曹丕却以丁仪有眼病为理由，向曹操提出把姊姊嫁给夏侯楙，导致丁仪未能成为曹操的女婿。
　　夏侯楙（máo）乃河南尹伏波将军高安乡侯夏侯惇第三子。
　　丁仪愤不平，故亲近曹植，常与杨修等人在曹操的面前夸赞曹植，曹丕恨之。
　　姜迁、吕详把成公英给的钱快花光了就返回陈仓。
　　韩遂听完姜迁、吕详述说的传奇故事后非常兴奋，夸赞二人乃天才牒人，当即喊来探部总管韩桥，把二人交给探部，姜迁担任探部左丞、吕详担任探部右丞，暂时专门负责与魏郡的严才、河间国的田银、苏伯等剑客建立联系，弄清剑客在各地的势力请况，命韩桥好好培养。
　　韩桥还未听到二人的故事，就被塞进来二个“丞”官，表情有些蒙圈，逗得韩遂和成公英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