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小乘佛教入于阗精壮铁骑还各部

　　三月中旬，雍州刺史邯郸商被武威太守张猛所害的消息传遍各地，邯郸商的长子邯郸泉、次子邯郸启哭着跑来见韩遂。韩遂抱着二人，许诺为其父报仇。
　　邯郸泉现任茂陵令，邯郸启现任长安县县丞，都在三辅。
　　韩遂命人在长安城设灵堂为邯郸商发丧。邯郸泉、邯郸启按汉制，立刻辞官，服丧，丁父忧三年。
　　邯郸泉、邯郸启请命随成公英出征，韩遂因二人武艺不佳而不许。
　　数日后，二人不辞而别，给韩遂留信称去北地郡拜关平、关索二兄弟学武艺了。
　　北地灭先零羌之战，关平、关索二兄弟的武艺在凉州传出了名气。
　　韩遂苦笑，少年不努力，为父报仇时再去临时学武艺能有何用？如此怎能打得过张奂旧部将领的子弟？
　　成宜得知邯郸泉、邯郸启辞官，来为成家人求官，韩遂答应把茂陵令一职给成圃，把长安县县丞给了成珂，以表彰二人说服段家军归降之功。
　　报右扶风太守昔坑和京兆尹张时批准后生效了。
　　成圃曾担任过祖厉县县长，成珂曾担任过凉州陇西郡狄道县县长，均为联军的老官吏，后因各与上司不和而辞官，一直给成宜当参军。
　　成圃、成珂上任后，成家军中尚有做过浩亹县主簿成凯做成宜的参军。成家另有成琦现任氐道县县长。
　　三月底，成公英率领联军主力前去祖厉，三辅的联军兵力骤减。司隶校尉钟繇趁机又带三千步兵前来长安视察，韩遂赶紧跑去陈仓，一方面躲避钟繇，另一方面也怕马超偷袭长安。
　　钟繇派长安令贾洪追到陈仓，向韩遂要人口，继续向洛阳移民。
　　贾洪天天来找韩遂磨，韩遂被磨的烦了，松口答应从本年底开始，大桑圈每年超过二十五万人的人口移交给钟繇移民去洛阳，贾洪高高兴兴返回长安向钟繇汇报佳讯。
　　上年西域于阗国韩家商队曾给主公韩遂带来于阗国韩家总管韩普的一封信，韩遂一直忙于它事未阅，跟班韩佟见韩遂空闲下来，递给主公翻阅。
　　信中曰，有西南之域来的传教者在于阗国传授小乘佛教，又称上座部佛教、上座部浮屠、小乘浮屠。于阗国韩家的家丁和家眷中有不少人成为信徒。
　　小乘佛教奉释迦牟尼为唯一的佛。信教者或比丘众通过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等八正道修行，恪守戒律，可以达到阿罗汉果的断尽三界烦恼，超脱生死轮迥。
　　小乘佛教从高至低共有四个果位：阿罗汉、阿那含、斯陀含和须陀道。
　　小乘主张众生自救，渡自己，须实修行，出家或乞讨。成果者不求成佛，只求进入涅槃境界，然后安住于涅槃，不再度化众生，不能称为善萨，也不能成佛。
　　初果须陀道，凡人初入道，断尽三界见感。
　　二果斯陀含：证得此果位者明悟四谛之道，在脱离烦恼之后要再升天一次、生人间一次。
　　三果阿那含：证得此果位者不会再重生世间。
　　四果阿罗汉：杀尽之赋，令彼不生，达湿之最高境界。
　　据传言，大乘佛教教徒随后曾来于阗传教，未说服已信小乘佛教的信教者，留下了教材回原籍了。
　　韩遂初闻小乘佛教教义，感觉乃正道，但修行起来颇难，自感连初果都很难达到。以此势头，传入雍、凉、三辅是迟早的事，不知会不会有一日与天师道等道教发生冲突。
　　韩遂隐隐感到韩普来此信还有不便提及的事，于是写回信交给韩佟，等下次商队来金城时带回。信中提醒于阗国韩家总管韩普注意于阗当地会不会出现道教领袖一样的佛教人物。
　　韩遂记忆犹新，昔日下邳相丹阳郡人笮融以浮屠教众起家，连杀广陵太守赵昱、彭城国相薛礼、豫章太守朱皓，如未被孙策击破，扬州刺史刘繇也未必是笮融的对手，扬州落入笮融也不是不可能。
　　四月初，成公英从祖厉传来捷报，一如策划，已攻克祖厉县县城，斩杀武威都尉李望。祖厉县县长王禾投降，被释放。
　　李望十分勇猛，拼死抵抗，不许部下投降，造成双方重大伤亡。张猛带来的张奂旧部将领的子弟十分能战。
　　张猛的四千五百守军死三千五百七十人，伤五百二十人，降四百一十人。
　　联军铁骑死一百七十人，伤一百三十人；汉兵死八百三十人，伤四百六十二人；羌兵死一千一百零九人，伤六百四十人。
　　此役，成公英刻意要求联军将领不得冲锋在前，因此无重要将领伤亡，但已方士兵近战经验不如李望按汉军制式训练出的守军，故损失颇多。城门夺下后，成公英放出铁骑冲进城中，才重创守军。
　　成公英留下尉迟延嘉和韩略等带铁骑和普骑共四千兵临时镇守祖厉，双方伤兵送往允吾医治。降兵送去在显亲县的联军预备部受训。
　　伤兵共有一千七百五十二人，韩遂从西镇拨一千一百六十八斤西域金币和三万一千五百三十六石粟米给疗部。
　　不久，张姜子从许都返回长安，听闻离开这些日子里祖厉竟然经厉三次大战，连忙动身去祖厉。韩遂陪同前往。
　　尉迟延嘉和韩略等将领把韩遂、张姜子及其二人的侍卫队迎进城中。
　　祖厉张家剩余的四千家丁见到张姜子哭声一片，张姜子也跟着哭，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被这个张猛毁于一旦，城墙残破、钱粮全失，田地荒着、兵将全无、县长张午被杀。
　　韩遂劝张姜子带家丁到陈仓县居住，祖厉成了战场，不易久留。张姜子见剩下的家丁中已无壮劳力，只好听从夫君的建议，调来军马辎车搬家。
　　韩遂从西镇拨给张姜子二万斤西域金币和二十万石粟米，用于四千家丁的近三年口粮、近三年的开支、移民费、搭建房屋钱、农具和耕牛购置钱等。
　　陈仓荒地多，先开垦二万亩，修缮水渠，下年春播种，下年底收获，后年的口粮就可自给。
　　张姜子率领张家家丁离开祖厉。韩遂拨给尉迟延嘉和韩略一千斤西域金币，用于修补祖厉县县城城墙。
　　晚上尉迟延嘉设宴招待主公，韩略坐陪。
　　酒过三巡，韩遂问尉迟延嘉：“自天下大乱以来已历数十年，联军兵卒年龄普遍偏大，战力明显一年不如一年，汝身为主将必有同感，有何见教？”
　　尉迟延嘉道：“按联军之制，淘汰之兵回乡仅发二年的年薪，二年后养家钱粮就无着落，老兵久在军中，大都不乐累年干农活，一来老兵会产生恐惧；二来在编之兵也为自己未来担忧。故淘汰老兵不可取。
　　联军七、八万编制中，铁骑集中了四千人，联军中精壮之士几乎都集中到吾部下。而联军主力校尉部中各有二百五十名铁骑，又占去了次精壮之士。联军其它各部必然成不了强军。
　　每到战事，各部一遇强敌就有依赖铁骑之心。不如只保留二千铁骑，其余所有铁骑兵都分散到各部中去。取消轻骑、弩骑、弓骑之分，能者则多带配一件兵器。”
　　韩遂没想到尉迟延嘉一招就化解了一直以来的困惑，更是盛赞尉迟延嘉公而无私。
　　韩略也觉得尉迟延嘉说的有道理，可能如此改制，真可提升联军战力，至少可维持战力不再逐年下滑。
　　韩遂期望再保持十年战力，以观时局。
　　次日，韩遂启程，回陈仓前走访麴演、蒋石、阳逵、田乐、阎行、韩仁等六位联军偏将军，征求其对尉迟延嘉削减铁骑补充联军各部的提议的意见，得到六人的赞同。于是，韩遂下决心重新编制军队。
　　联军尚有另三位偏将军，韩潼在洮水南岸，韩平在西镇，孙威在丰乡城，离的较远，韩遂就未征求其意见。
　　韩遂对九位偏将军颇为满意，失去弘平、弘乾、麴义后，曾有过梦境，梦中收服马超，加上关西八将梁兴、杨秋、张横、马玩、成宜、侯选、程银、李堪，共十六位偏将军，马腾为副帅，庞德、尉迟延嘉为先锋，十六路大军与曹操军联合，横扫益州、荆州、扬州、交州，帮助圣上一统天下。
　　一日，韩潼来信，称宋建丢失益州蜀锦和丝绸份额后并未派兵去益州袭扰。联军已联络过蜀郡北部曾经关系密切的黑虎羌、蚕陵羌，但其见贸易中断已无利可图而退缩，或惧怕刘璋，不愿与联军合作。白马羌也不愿意出兵。
　　韩遂看完信有些沮丧，以联军当前的实力，马超未降服，又出了个张猛，还要提防钟繇，实在抽不出兵马征讨益州，只能回信让韩潼再对益州用计用牒，寻找刘璋的漏洞，或联合汉中张鲁、荆州牧刘表、交州刺史赖恭或交趾太守士燮四面围攻益州。
　　再拨给韩潼一千斤西域金币，加上韩潼偏将军府每年分得的经费，足够各项开支。并把韩叶部划给韩潼。
　　韩遂还担心在巴东属国涪陵的韩家人的安危，如果冒然进攻益州，刘璋或对涪陵韩家下手，长子韩韬还有次子韩峤留在涪陵。长子韩筹、三子韩颐随父韩韬母田荷在许都。
　　联军如不攻益州，刘璋必不会轻易动涪陵韩家，至少可留做与联军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