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刘璋断委托贸易钟繇争东迁人口

　　六月，北地郡恢复平和，蒲头（王褓）妻韩娟、王皓妻韩嫊返乡探望韩家亲友，从河套穿过北地郡、安定郡、汉阳郡，到达陈仓城。
　　韩嫊乃联军监部总管韩岳女；韩娟乃联军西羌军偏将军韩平女。
　　朔方太守韩棕带着韩妮、韩妮女儿、韩翱、宗古等逃入蒲头的领地。韩棕乃韩妮之父，韩理之子。
　　韩棕与蒲头商议反攻朔方郡。
　　韩妮的夫君高宾战死了，韩妮又恢复疯疯癫癫的样子，虽穿白色素衣，每日仍精心打扮，见到蒲头就盯着看，显然又心生旧情。韩娟一气之下就拉着韩嫊返乡探亲。
　　韩娟长子王同、次子王寄，韩嫊子王护留三人放心不下母亲，恰王皓想让王护留去面见韩遂，于是护送母亲一同返回来。一路都有飞骑传信。
　　韩平得信提前赶到陈仓与女儿、外孙见面。韩岳和监部就在陈仓城。
　　王护留本年二十六岁、王同二十岁、王寄十八岁。
　　韩遂接见，王护留交给韩遂一封书信，乃王护留起草，蒲头和王皓签名信。
　　信中提到袁绍败亡后，幽州漠北各乌桓部落首领很焦虑，担心曹操派人来统领。于是寻求与鲜卑首领子弟婚姻。
　　前不久，辽东乌桓贪至王余部部落一万口趁乱穿过诸郡前来归附蒲头。贪至王当年降于公孙瓒，贪至王与公孙瓒同死于易京。
　　蒲头和养父王皓、军师曹倪商议后，将该部落一分为三，王护留、王同、王寄为乌桓部落首领，王护留分得四千人口，王同、王寄各分得三千人口。
　　又命三人带数名鲜卑豪右子弟娶了该乌桓部落的女子为妻妾。
　　并从该部落人口中抽取壮男二千人，组成乌桓骑兵。
　　后套地区养活不了太多人口，蒲头与辽西乌桓行单于蹋顿达成约定，由蒲头资助，王护留、王同、王寄率部落返回辽西，由蹋顿分给一片草地，成为辽西乌桓的三个部落，以王护留为三个部落的都督。
　　蒲头设想联合窦宾没鹿回部落和拓跋诘汾索头部落，首先击败步度根，再以乌桓骑兵为先锋，进击辽东、辽西，一统漠北。
　　乌桓方面：
　　辽西乌桓单于丘力居死前以儿子楼班年幼，于是让从子蹋顿暂领单于，总摄辽东乌桓大人峭王苏仆延、右北平乌桓大人汗鲁王乌延、上谷乌桓大人难楼王难楼三王。
　　此外尚有渔阳郡内北部的库褥官氏部落、代郡的乌桓大人普富卢。
　　鲜卑方面：
　　鲜卑总首领步度根的王廷在代郡塞外的弹汗山。
　　步度根直辖的佑仁部落（乞伏）等在朔方郡河套北、阴山南。佑仁部落有四个子部落，乞伏、斯引、出连、叱卢。
　　宇文莫那部落等在阴山南，五原郡北部。
　　纥奚部落、贺兰部落在云中郡北部。
　　步度根部落在雁门郡北部。
　　轲比能部落、折掘部落（叠掘）、车盖部落、麦田部落等在代郡北部。
　　佑仁部落、宇文莫那部落屡次侵扰吾置鞬部落的后套平原。蒲头的鹿结部落多次击退之。现有窦宾没鹿回部落和拓跋诘汾索头部落一同协防。
　　蒲头已与轲比能部落有秘密接触。
　　韩遂赞同收编乌桓部落和骑兵，但对蒲头立志一统并州和幽州漠北鲜卑和乌桓持疑虑，虽然增兵约二万人，但总兵力与步度根相比还是较弱。
　　不过韩遂表情未留露出来，设宴招待王护留、王同、王寄，又让张姜子招待韩嫊和韩娟。
　　考虑到韩妮不可留在蒲头身边，韩遂写信交给王护留带给蒲头，命韩棕中止利用蒲头的兵力恢复朔方郡的想法，速带着韩妮、韩翱、宗古等返回陈仓，另有重用。
　　韩翱乃已故夏阳县县长韩逢子。
　　送走众人，恰好韩泉从许都返回。
　　张姜子思念长子韩韬，向夫君提出按原计划前往许都。韩泉称许都有传言，曹操要将所有人质从许都迁到邺城，所以张姜子有些着急。
　　韩遂考虑近一二年曹操都会为统一河北而奔波，不会过多关注关西事务，现在妻去许都或许无碍，于是同意了。张姜子欣喜，开始收拾行装。次子韩略帮助母亲检查车马。
　　张姜子从自己侍卫队中选出二十四名武艺好的，全是引弓门客之子。
　　韩泉路熟，韩遂派其陪同张姜子前往许都。又拨价值五百斤黄金的财宝礼物随车，另从年薪中提取二百斤黄金交给张姜子。
　　二日后，张姜子、韩泉等从陈仓城出发，韩略等一直送到潼关才返回。
　　关中返乡之人最初对韩遂集中人力搞大桑田圈颇为不满，待钟繇将大桑田圈之外的散户八万口强行迁往洛阳后，关中人士中不愿意离乡之人开始改变对韩遂的看法，觉得韩遂有先见之明，至少把二十四万人留下了。
　　洛阳可耕种之地不多，解押返回洛阳的人口据传主要从事修复洛阳城的重体力劳作，远比在大桑田圈种桑养蚕织布累。
　　七月，韩家葡萄酒贸易商队从益州逃回陈仓，带来重大的不利消息。
　　并州刺史高干身亡，高干之父代理蜀郡太守高联因悲身染重病，益州牧刘璋趁机突然发起袭击，出重兵分多路猛攻高联控制的半个成都城，数日内即攻破。城破之前，高联病亡。
　　高联控制的几个县投降。
　　刘璋派人将高联家眷礼送回其老家。
　　刘璋军破高联后，并未停止，突然从蜀郡、广汉属国、广汉郡三路夹击蜀郡北部，蜀郡北部都尉兼联军益州校尉部校尉韩支、将领、县长及所部近三千步骑全部阵亡。刘璋军占领湔氐道、蚕陵县、汶江道、广柔县、繁县、绵虒道。
　　在韩支手下任别部司马的引弓门客东蜀郡、东蜀国、东犍为、东犍国、东越巂、东牂柯、东永昌、东益州、东汉中、东广汉、东广国、东巴郡全部阵亡。
　　联军第九军的益州军偏将军韩潼和中军别部司马兼军需别部司马辛理二人因拜访白马羌而幸免于难。
　　接着，刘璋派人通知在益州做葡萄酒贸易的韩家人，益州取消与韩家的所有贸易，包括传统的蜀锦、蜀丝绸、玉石，以及刚兴起的葡萄酒。并把韩家各贸易商队全部赶出益州。
　　韩遂侍卫队听闻十二名引弓门客同伴战死，此乃一百零六名引弓门客首次出现死亡，以彼等武艺，一般不会战死，必遭偷袭或断了退路，于是纷纷要求主公韩遂出兵讨伐刘璋。
　　韩遂也非常气愤，立刻召集在陈仓的联军要员到征西将军府开会。
　　众人认为刘璋此番发力，一举统一了除汉中郡以外的全部益州，贸易就不必委托第三方，而是直接走益州南部再向西，通达西域，这样可自得所有利润。分给宋建的份额或许也已中断。
　　要迫使刘璋继续委托蜀锦和蜀丝绸贸易，只有联合宋建、张鲁出兵夺回蜀郡。甚至有人提出联合刘表，瓜分益州。
　　成公英认为不妥，刘璋当下至少有八万步骑，其中东州兵战力十足，而益州地貌险峻，易守不易攻。三家联合出兵最多出十万人马，没有任何把握击败刘璋，还可能被曹操、马腾抄了后路。除非拼死一搏，放弃关西和西羌，集结包括烧当羌军在内的至少二十万人马，全力冲进益州，或可取胜。
　　听军师一番话，放弃关西老家冲进一个陌生的州郡显然不可取，韩遂和众人都冷静下来。成公英提出三策：
　　一是短策建议暂时开放洮水南岸让枹罕宋建去搅扰益州；
　　二是中策扶持汉中张鲁出兵攻益州；
　　三是长策引荆州刘表出兵攻益州。
　　韩遂采纳，第一次被迫开始认真考虑夺取益州的可能。
　　于是写信给烧当羌领五千人马镇守洮水南岸的前都尉东其，请其放行过境的宋建兵马。
　　又派对枹罕宋家贸易与事务总管韩豪去面见河首平汉王国宋建，弄清其与益州贸易是否中断以及其是否有出兵的对策。
　　另写信给偏将军韩潼和洮水南岸韩叶，命韩叶部暂划归韩潼管辖，设法联络蜀郡北部的几个曾经关系密切的部落，联合东其等部，试着收复蜀郡北部。
　　又给偏将军韩平去信，告知韩叶部的临时变更。
　　又给烧当羌羌王去信，使东其能暂配合韩潼。
　　此次战事，在成都的益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单及家眷被捕，靠着商界的朋友帮助，最后被赶出益州。韩遂临时安排韩单出任韩家大总管韩兆的助手。
　　已故弘平之妻韩裳的次兄韩嘉曾为韩家益州贸易与事务副总管，后任益州蜀郡绵虒道代理县长，次役也死于乱军，连同其它阵亡者，不知埋于何处，无法运回安葬。韩裳在允吾家中除仆人外只身一人，日月想念夫君，又失一兄，痛哭数日不止。
　　司隶校尉钟繇在关西诸将未加阻挠下顺利地将三辅散户八万口东迁到洛阳，果不出韩遂所料，这天，又派长安令贾洪来陈仓城见韩遂，商谈关于韩家划入大桑田圈的二十四万返乡难民人口之事。
　　贾洪代表钟繇提出韩家让出十二万人口，第二批东迁洛阳。称洛阳如有二十万人口，不出十年就会重新繁华起来，可重建以洛阳为中心的整个大汉的贸易市场。
　　韩遂坚持大桑田圈需要如此多的人口，而出产的新布帛币对市场用为稳定价值货币意义非凡。绝非仅韩家受益。
　　贾洪威胁切断潼关贸易通道，或征收高额贸易税，韩遂出乎贾洪意料，并不在意。
　　商谈失败，贾洪回长安。钟繇听说韩遂不松口，一气之下，不待在长安，返回弘农郡弘农县县城。
　　三辅散户八万东迁后，除关西诸将手中控制的人口外，剩下的散户庶民很少。三辅郡县官吏以收不到钱为由拒绝支付钟繇在三辅的三支驻军的征调费，钟繇原本想让三辅养活三千兵马，不曾想三辅如此喊贫，于将兵全部撤回弘农郡。
　　八月，韩棕、韩妮、韩翱、宗古等返回陈仓。
　　韩妮很得意，趁韩娟不在，说服蒲头接纳女儿韩灵芝为次子王寄妻，待韩灵芝长大后成婚。之前王寄已纳乌桓女子为妾，尚未娶正妻。
　　韩妮的夫君高宾战死后，韩妮让女儿高灵芝改姓韩灵芝。
　　韩遂私下和成公英开玩笑，看来蒲头对未娶韩妮为妻心有愧疚，接纳韩妮的女儿为儿媳做为一种补偿。
　　金城太守韩理赶到陈仓见到儿子韩棕、孙女韩妮十分高兴，住几日后向韩遂提出辞呈，称已年老多病。
　　韩遂自然明白韩理用意是将金城太守职位让给儿子韩棕，于是写信给凉州牧韦端。
　　韦端回信，答应为此事给朝廷去信，争取办到。韩遂派人悄悄给韦端送去价值三百斤黄金的财宝礼物。
　　韩理带着韩棕、韩妮返回允吾候旨。韩翱、宗古暂在征西将军府任吏，待总管韩泉回来再给二人定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