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兄长馈金亲妹情江英命丧二月疫

　　吴冯、韩娴带着子吴硕、女吴花，陪着韩母成公蒨一同从鲖阳侯国来金城过春节。
　　韩遂到新地赐支河曲码头迎接，住入西镇城专门给韩母留着的一栋空的豪宅。
　　吴硕已十六岁多，吴花十四岁多。鲖阳侯阴桂老爷牵线汝南大族为吴硕、吴花都已找好了定亲娃。
　　吴冯自从出任鲖阳侯相再也未来过金城，看到韩家在新地的一百多亩良田，一座颇具规模的数万人口的西镇城、几百万亩山草地和山林地，数万马匹和牛羊彻底惊呆了，连连夸赞韩遂了不得。
　　韩母听到女婿夸儿子，心里非常受用。
　　从吴冯口中得知吴冯的叔伯吴恺光和二年（179年）中疫卒在豫州汝南郡新息县县令的任上。
　　吴恺妻生下遗腹女吴嫆后带着子吴懿回兖州陈留郡长垣县老家了。韩遂惋惜之。
　　又得知光和二年（179年）吴冯大姊吴俪的夫君邯郸商以汉军牙门将身份带本部兵马随御史中丞萧瑗入益州平叛板楯蛮，而代理汉中太守。
　　韩遂记得自己服役从军那年参加并州朔方之战时，邯郸商只是北地军曲长，看来这些年邯郸商在汉军中连升了四级，借平叛机会，竟转为二千石镇守一郡的地方大员。
　　光和五年春节（农历一月一日/公元182年2月21日）到了，韩理代表韩家宴请本族、移民、各望族、官员等好友。韩遂继续素衣服父丧，不参加欢宴。
　　正月十五，韩家按惯例举行部曲操练十五日。然后在西镇城和浩亹县韩家庄苑喷洒盐水。
　　枹罕义从胡宋家副总管宋福带来宋建的书信和草图给韩遂、韩理。
　　宋家近几年分批买下了枹罕县北的河关县黄河南岸破产散农的良田一万亩和一个渡口，改种菜、豆、瓜了，需要韩家种植手韩粟、韩米三月初多带些种子去河关，费用年底一起结算。附图标明一万亩田的位置。
　　韩遂看着随信的附图估算了一下，从宋家买下的河关这个渡口到允吾县城约一百里，当日可达；沿黄河走水路乘船到西镇城约四百六十里。
　　买下散农的一万亩良田至少要二至四亿钱，看来宋家家底殷实得很，宋建新任首领必有所作为才能服众。韩理宴请宋福。
　　二月初，韩遂、吴冯、韩娴、张雅、韩媗、韩理等陪韩母一同去浩亹县祭拜韩父墓。韩母扑倒在墓前哭喊夫君，非常伤心。
　　众人行完祭礼，拉起韩母从浩亹县回到允吾城。
　　见母亲如此悲痛，韩遂和吴冯、韩娴、韩媗商议，还是由二人带韩母回鲖阳侯国。
　　数日后，收拾好行装，韩遂把吴冯一家和韩母送上四艘大船，大船装上韩遂送的价值一千斤黄金的白珠（珍珠）、紫金、琥珀、玛瑙等宝物，一千斤西域金币，一千斤黄金，一百万钱，一百匹马、五十套重装铁骑铁甲、一百杆矛枪、各种礼物若干。
　　除水部部曲外，韩遂又派韩家中军铁骑千骑部第三队队长韩风带领四名伍长韩起、韩切、韩袭、韩丛和十六名韩家老班底一路护卫。
　　韩遂、韩媗、韩理等到允吾码头送别。
　　临别，韩遂叮嘱韩娴夏季可带母亲去张姜子买下的杨州丹阳郡茅山的避暑山庄和曲阿弘平家游玩。
　　韩母也叮嘱韩遂重新出仕，韩家人不能只贪图逍遥自在，要为国效力。
　　韩遂答应母亲，母亲才放心上船离去。
　　送别母亲回允吾城的路上，韩遂发觉小妹韩媗有些不高兴，韩遂猛然醒悟韩媗肯定是对兄长只给大妹韩娴礼物，没给小妹而不满。
　　韩遂想想，韩媗出嫁张雅时，嫁妆确实不多，那时韩家还未如此殷实。
　　回宅府后，韩遂和韩理商议，韩家要员除年薪外尚有年底奖金，多的达几十万钱，而韩媗出嫁后韩家再未给分文，故决定一次性同韩娴一样送给韩媗价值一千斤黄金的白珠（珍珠）、紫金、琥珀、玛瑙等宝物，一千斤西域金币，一千斤黄金，一百万钱，一百匹马。
　　数日后，韩媗在家收到礼物，高兴得跑来向兄长表示谢意。
　　韩遂道：“为兄怎会忘记小妹？”韩媗还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兄长的脖子，逗得韩遂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韩遂三年服丧期已满。韩遂在允吾城住了几日后听闻中原大疫又起，赶紧回西镇城督促韩家所有人戒备。三月初粟米春种开始，烧当羌劳力开进新地。
　　就在这时，大疫还是传到金城郡了，灾难又一次降落在金城人头上。
　　金城十九家望族中不相信郭宪解破的药方的有赵家、池家、江家、淳于家、窦家、毛家。
　　这六家没有预订郭宪的药坛，觉得一个毛孩子搞出的东西不可信，结果一个月内死亡人口高达五成，为历次大疫死亡最多的一次。
　　包括韩家和郭家，其余十三家都订了郭宪的药坛，中疫之人除重症外，喝了药水明显好转，保住了性命，各家死亡一成，比上次二成死亡减少一半，说明药效已相当不错了，比以往中疫只能等死强多了。
　　韩家在金城新地西镇城和浩亹县死亡人口共计二千六百七十人。
　　不计骨干，金城新地西镇城剩余人口二万三千六百六十二人，浩亹县韩家剩余人口一千三百六十六人。韩家重要成员均安然无恙。
　　对韩遂来说，最可惜的是好友江英夫妻二人双双中疫身亡了，韩遂等江英故友去江家参加葬礼为之落泪不已。
　　江英子江福还差数月满十八岁。征得江英父亲江家族长江申的同意，韩遂把江福认为义子，带到韩家，暂时和殷谷一起给韩理做助手。
　　韩理知道韩遂的初恋乃江英的姊姊江妙，江妙在延熹四年（161年）春正月大疫中病亡，故韩遂对江家有很深的情感。
　　江申为金城郡从事掾，丧子对其打击很大，加上未信郭宪的坛药使江家死亡一半，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几日后，江申病倒了。由江家总管江谦代理族长，全权料理家事。
　　江谦长子江茂、次子江惠负责家族部曲。韩遂和韩理商议后赠送五百万钱给江家用于招募移民，帮助恢复江家人口。
　　中疫身亡除身体强壮的，一半中疫者，当夜死亡，就算是活到早晨灌下药水也无济于世，郭宪的药水还要加水煮开等冷却下来才能喝，所需要的时间对急症者往往来不及救治。
　　江英就是夜里去世的，韩家和郭家听信送去药坛为时已晚。
　　三月底，韩家各地报来的死亡人数均占一成，比往年和周边的疫情二成到三成的死亡数减少了一半，韩家重要成员均未中疫，药坛及时送到发挥了效用。
　　韩遂随着韩家送葬队伍到北山顶，看着山凹里韩家上次和这次掩埋的漫山遍野的几千个坟包，痛心不已。
　　虽然漠北鲜卑总酋首檀石槐死了，但这是第四次大疫了，大汉人口估计又损失了二成。
　　汉人口连续剧减四次，离贾诩当年说的五次大灾就挺不住了的预言还剩一次，难道还会有一次？
　　看来要放弃成见，支持张普和郭宪彼等向凉州推广坛药，至少控制住凉州汉人口的减少。
　　如不控制大疫和大疫后不迅速恢复汉人口，汉人口在本就少得可怜的凉州会越来越稀少，凉州就不复为大汉所有了。
　　听说金城十八家望族都在招募人口，恢复到三年前的人口水平，麴家更是计划充实到一万人。
　　韩遂也开始动用方城的地下仓窖的储藏钱币拨给各地引进移民，补充人口。汉移民每人四万钱，孤儿每人三千钱，鲜卑和羌每人一万钱。
　　金城新地西镇城补汉移民一千人，汉孤儿三百三十八人，本年底人口恢复到二万五千人。
　　除冶铁苑冶铜二名羌俘外，西镇城中羌俘及家眷所余人员共计三百二十四人全部移出西镇城，迁到北山居住，划归新地北山总管鲁发管，单独计人口，负责耕牛和机动马匹等的放养。
　　除原有当年为烧当羌补给建的物资营帐做基地外，再拨给一千万钱做本年杂支费。
　　金城浩亹县补汉移民一百三十三人，本年底人口恢复到一千五百人。
　　雍县补汉移民九百八十一人，本年底人口恢复到一万一千人。
　　夏阳补汉移民一千零七十人，本年底人口恢复到一万二千人。
　　张掖居延属国补汉移民八十九人，本年底人口恢复到一千人。
　　狄道补汉移民二百七十一人，本年底汉人口恢复到一千人；补鲜卑人口二百一十五人，本年底鲜卑人口恢复到八百人。
　　长离川补烧当羌羌民或发羌羌民一万三千五百六十八人，本年底羌人口恢复到五万人。
　　钟羌地补发羌羌民八百九十二人，本年底人口恢复到一万人。
　　安定属国补汉移民一百人，本年底人口恢复到五百人。
　　合计本年底前找募汉移民三千六百四十四人，孤儿三百三十八人，鲜卑移民二百一十五人，羌移民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人。共调拨出三亿零三百五十二万四千钱。
　　考虑到钟羌地马匹过多，调拨出一万匹马交给韩家各州贸易与事务总管出售，换回二亿八千万钱入库，弥补移民支出。
　　四月夏季到来，可是数月滴雨未下，又遇大旱之年了。韩家出动所有劳力和烧当羌羌劳力去赐支河曲（黄河）水中人工取水注入水渠和浇灌田地。
　　西镇城方城内的六百个地下仓窖已接近满仓，如本年秋收后粮价依然不回升到高价位，粟米卖不掉，方城仓窖不足，粟米需要运到各地坞堡仓窖储存。
　　韩遂要求韩家各地检视和修缮大坞堡内的地下仓窖，包括钟羌地的四个大坞堡，每个大坞堡能储五十万斤粟米。
　　五月，粮价一改几年来的低迷，粟米市价从一百二十钱一石回到二百二十钱一石。
　　韩遂和韩理估计粮价回升除大旱外，和人口减少，荒田增加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