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七国商队编骑军两娃楼兰归韩氏

　　第二日，大月氏国商人首领和副首领来拜谢韩遂众人，译家丁曹奎做翻译，首领道：“本人乃大月氏国人支明，这位是副首领支月。胡毗色伽是吾国现任国王，支姓是皇室姓氏，国都为蓝氏城（阿富汗北部）。大月氏国是大汉的习惯称谓，吾国国名叫贵霜国，康居国和大宛国在吾国北部，与吾国有协约。
　　吾国与大汉贸易有璧流离（猫儿眼宝石）、珊瑚、虎魄（琥珀）、珠玑（珠宝）、织罽（jì）（皮织品）、封牛、水牛、象、大狗、沐猴（猢狲），孔爵（孔雀）等，购进丝绸等，也做大秦国的中间商。听客栈店主说诸位去疏勒国，此行正好同路。
　　吾国到大汉有四条路可行。一条是从吾都城蓝氏城出发，经于阗国莎车城向北，过疏勒国、龟兹国、渠犁（尉犁），到楼兰城，为吾国北部商队路线；一条是从吾都城蓝氏城出发，经于阗国莎车城向西北，经于阗国、鄯善国，到鄯善国楼兰城，为吾国北部商队路线；一条是从吾国中部出发，经于阗国、鄯善国，到鄯善国楼兰城，为吾国中部商队路线。
　　还有一条神秘古路，是自大月氏国南部出发，经诸多小邦国、曼尼普尔循弥诺江(亲敦江)乘马三个月乃至大汉益州永昌郡，再北上去蜀郡成都，带去大月氏国南部诸邦国的犀角和象牙、大秦等国的黄金等珍品，购进益州蜀锦等名产，换取大汉永昌郡的宝石、翡翠、木棉等，为吾国南部商队路线。”
　　贾彩道：“益州南部氐人、笮人、邛人及土族控制了这条神秘的贸易古道，前汉武帝派出探索这条线路的四路使团均被截杀，钱财被抢，出兵攻打也无济于事，至今大汉朝廷也未能取得这条贸易路线的控制权。后来开通楼兰到疏勒两条通道后，朝廷就放弃了这个神秘通道。”
　　韩遂问道：“那些安息国商人也同路吗？”副首领支月道：“同行，吾等都是从洛阳返回的，彼等今天中午才到此，吾等昨天到的。同道的还有康居国、大宛国、乌孙国、疏勒国、龟兹国的商队，只于阗国的一个商队走南道才到此，将去洛阳。”
　　张济笑道：“定会热闹，一路同行会有好看的了。”黄衍道：“吾等正要去疏勒国，有疏勒国商队同行正好。”李傕道：“继续一一拜访同路各国商队。”
　　又拜见疏勒国商队首领和得，副首领臣勋。和得道：“疏勒国国都在疏勒城。吾家乃皇室，吾乃国王叔伯，副首领臣勋乃国王臣磐兄子。吾国商队主要做中间商，将大秦、安息等国的珍品带到大汉换丝绸等。吾国到大汉有二条路线可走，一条是经龟兹国、渠犁（尉犁），到楼兰城；另一条是经于阗国、鄯善国，到鄯善国楼兰城。”
　　臣勋道：“安息国商人其实不想由吾等和大月氏做大秦贸易中间商，彼等想独吞大秦与大汉的贸易，听驻吾国的安息商队店铺小厮说早期安息国拿大汉一斤丝绸到大秦贸易能换一斤黄金！今天大月氏与安息打架也不完全是因磕磕碰碰，平时就有怨气罢了。”
　　韩遂道：“一斤丝绸在吾大汉也就换一、二石粟米（小米）。听家父道安息乃大国，人多势大，这次结了梁子，一路要小心彼等报复。”和得和臣勋点头称是。
　　又拜见大宛（yuān）国商队首领蓝岩，副首领蓝金。蓝岩道：“大宛国国都在贵山城（乌兹别克斯坦国费尔干纳盆地）。吾延家乃皇室，与大汉贸易购进丝绸等。运入大汉汗血宝马、弓骑兵装备、吾国西方诸国货物等。吾国到大汉路线是经疏勒国、龟兹国、渠犁（尉犁），到楼兰城。”
　　下午，先拜见康居国商队首领康久、安齐、石拔、史武、米留。
　　康久道：“康居国与大月氏国有血缘，据祖上传说来自大汉的张掖郡昭武县。吾国国都在卑阗城，东面乌孙国，西方奄蔡国，南接大月氏国，东南面大宛国，国北部游牧，南部种植。吾康氏乃康居国大姓，其它大姓有如这几位，均为几大绿州的州主，各自贸易有所不同，另外还有四个大姓此行没来。各家都从大汉购进生丝、丝绸等。
　　吾康家专营运入大汉名马等罕见动物。米家专营珠宝。石家专营香料、植物。史家专营奴隶、乐器、杂耍艺人、舞伎等。安家乃世代为吾国商队提供押镖，也做兵器贸易。
　　吾国到大汉有两条路线可走，一条是通过乌孙国，经车师国、渠犁（尉犁），到楼兰城；另一条是吾等常走的路线，通过乌孙国，经龟兹国、渠犁（尉犁），到楼兰城。”
　　又拜见乌孙国商队首领安犁，副首领安典。安犁道：“吾国与大汉有很深的渊缘，前汉朝时大汉细君公主、解忧公主先后嫁吾国王，侍女冯燎嫁吾国右大将。
　　吾国当年和大汉、北丁零、东乌桓夹击北匈奴，使北匈奴远遁。国王在吾国称昆莫（昆弥、昆靡），吾国有大昆弥和小昆弥两个王。吾乌孙国大昆弥国都在赤谷城。前汉朝曾在赤谷城附近屯田。
　　吾家乃皇室，与大汉贸易购进丝绸等，运入大汉西极宝马、驴等。西极马又称乌孙马，乃大汉天子认为仅次于汗血宝马的良马。
　　吾国到大汉有三条路线可走，一条是吾国东部商队路线，经车师国、渠犁（尉犁），到楼兰城；一条也是吾国东部商队路线，经车师国、蒲类国，到敦煌。另一条是吾国西部商队路线，经龟兹国、渠犁（尉犁），到楼兰城。吾等是西部商队。”
　　安典道：“鲜卑大王檀石槐大兵压境吾国，吾国已退入北山（天山）中，吾国与西且弥及车师诸国之间已为鲜卑占据，鲜卑已可以直接跨过天山向南侵扰龟兹、轮台等。经车师这两条贸易线常受到鲜卑骑兵抢掠，吾国商队已不敢走多年了。”
　　韩遂道：“看来，鲜卑檀石槐领土之大、军力以及对大汉和诸国的威胁已不亚于前汉朝的北匈奴了。”
　　又拜见龟兹国商队首领帛吉，副首领帛罗。帛吉道：“龟兹国国都在延城。帛乃皇室姓（帛做姓时音白，做币时读伯），也有大汉人直接写为白姓。吾国商队主要做细毡、饶铜、铁、铅、麖皮、铙沙、盐绿、雌黄、胡粉、安息香、良马、封牛、银颇罗等贸易，从大汉换丝绸等。吾国到大汉走渠犁（尉犁），到楼兰城。”
　　吴冯问道：“大月氏也提到封牛，封牛是何物？”帛罗道：“封牛的领上肉隆起，强壮的牛可日行三百里。”
　　晚宴，各国商队同路首领聚在一起畅饮，于阗等国的商队是反向去洛阳，韩遂就没有邀请。郭汜提议：“诸国商队同行，可以混编一支骑兵卫队，路上遇到盗贼可以抵挡。”众人笑道：“好主意。”
　　于是，共同推举大月氏国人支明为商团首领，韩遂、康久、蓝岩、安犁、和得、帛吉为副首领。仿汉军编制，推举郭汜为商团骑兵卫队屯将、康居国安齐、疏勒国臣勋为队长，张济、段煨、胡轸、李傕、支月、石拔、安典、帛罗、蓝金为什长，商定抽调一百一十名精壮家丁骑兵组成卫队。史武、米留、魏粲、杨定，董越、吴冯、黄衍、韩何、曹忠和剩余家丁守护骆驼队。
　　次日上午，借用西域长史的校场做卫队编练。安齐、张济、段煨、支月、石拔领四十胡骑和十汉骑，臣勋、胡轸、李傕、安典、帛罗领四十胡骑和十汉骑，郭汜和蓝金领十骑大宛国弓骑手。
　　一个上午，郭汜居然就把卫队调理的有模有样的。不分男女都带着尖顶高硬帽的楼兰百姓好奇地围观这支胡汉混编骑兵。
　　中午餐后，众人上街游玩，在生畜市场买下一头毛驴。
　　走到市街尽头竟然发现一个奴隶市场，各种肤色奴隶来自西域各国战俘及家眷、被贩卖的人口、破产穷人等。
　　韩遂见有一个十六岁左右的男娃带着十四岁的妹妹跪在地上，头发上自插草标卖身。让曹忠的西域语译家丁曹余上前询问，原来是楼兰孤儿，卖身葬母，每天一早来，已跪了几天，无人问津。
　　韩遂等见两娃娃两眼水旺旺，长的还挺机灵，就给了男娃两匹布帛币，让译家丁曹余和两娃回家帮助葬母。男娃磕头拜谢，带妹妹和家丁回家。
　　从街回客栈临近西门，看到安息国商队四千多匹骆驼、二百多匹马、一百多人在城门外汇齐排成三列出发。韩遂等咋舌看着商队良久道：“果然是西域大国。”
　　晚上，译家丁曹余带男娃和彼妹妹来见韩遂，韩遂想了想因是兄妹二人就给男娃起名叫韩仁，“仁”者二人也。又让女娃去见张姜子，张姜子也挺喜欢这个楼兰小妹妹，脸蛋圆嘟嘟的象杏子，闻男娃已起名韩仁，于是给起了个名叫韩杏，兄妹美曰“杏仁”，众人均觉得好听。管家韩何带韩仁去家丁大房，阴香带着韩杏去安歇。
　　第二日，各商团购足补给，鄯善国通关署验过通关符，出楼兰城。
　　张姜子、阴香、韩杏均换成男装。韩杏尚小，易摔下马，阴香只好带韩杏改乘骆驼。
　　胡汉骑兵卫队在右侧护着二千八百多匹骆驼，六国商队各有数百匹。
　　那头买来的毛驴据卖主说已在贸易路上走过二个来回，识路、识水源，故让它走在骆驼队的最前面用绳牵着后面的领头骆驼，领头骆驼再绳串连着后面一个一个骆驼。每隔几十个骆驼，有一家丁骑马在骆驼队右侧看护。
　　众人说说笑笑沿饮马河（孔雀河）北岸向山国和渠犁（尉犁）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