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灭杀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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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青梅第21章烂尾楼

21.

门铃声响起。

小姑娘下意识看向阿易，眉眼间有很淡的抵触。

易言之把平板朝向她，起身。

沈净慈低头。

是海绵宝宝。

她抬手将平板往前推了些，趴在圆桌上，看海绵宝宝整理章鱼哥的家。

天色渐暗沉，江对岸的cbd融在夜色里，内透光沉静冷寂。

视频里，吸尘器将复活岛人像屋吞的只剩断壁残垣。

沈净慈看一眼窗外，莫名开始怀念那些花里胡哨的led灯。

章鱼哥像丧家之犬被散落的石子砸中，在镜头前等待奚落。

窗外，有大厦的顶层亮起白色灯光。

断壁残垣叫人夸成抽象结构主义，章鱼哥在特别节目中荣获年度酷炫豪宅之王的称号。

沈净慈笑了下。

远处，灯带逐次亮起，像连绵的闪星，色调冷暖参差。

门轻轻碰上，姑娘扭头，看阿易手上拿了雪糕杯。

她暂停视频很主动伸手去接。

可是——

“可是怎么只有一个球啊？”姑娘拿着勺子，又往他手上看了眼。

“你以为有几个？”

“六个呀。”她说。

易言之垂眸，语气分明没有波澜，却偏学她的口吻：“那一个要不要吃——”

“呀。”

尾音轻扬。

姑娘想起方才他讲过的那四个字，得寸进尺。

没犹豫便将勺子落在脆筒上，捣碎：“吃。”

语气干净利落。

江岸光影变幻，偶尔能听见轮渡低沉的汽笛声。

小姑娘嘴里抿着冰冰凉凉的东西，唇色粉粉润润的，看一眼阿易，欲言又止地垂下脑袋。

冰淇淋球只有圆圆的一颗，她吃得很慢，偶尔咬一下脆筒。

易言之抽了张纸巾擦掉她唇角的饼干渣。

沈净慈很自觉配合，顺便控诉：“我很久没吃冰淇淋了。”

椰奶小方那种可不能算的，楼下的那几口绵绵冰不合胃口，也不能算的。

“因为你生病了。”易言之回，眸色平静。

小姑娘叹口气，矜持着没去舔杯壁，目光转向窗外。

led灯打开之后对岸亮堂许多，相较内透光总是热闹些的，独视线中央的那栋楼特殊，黑压压的没有半点光源，衬着周围的霓虹闪烁显得分外落寞。

沈净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隔壁断了电的红色logo亮起，她讷讷道：“那栋楼没有光。”

易言之看了眼：“烂尾楼。”

“吓人。”她小声哔哔：“大家都亮堂堂的，它一点都不合群。”

姑娘吸吸鼻涕，十分嚣张：“阿易，我们给它通电好不好，要五颜六色的那种，热闹。”

易言之抬手。

沈净慈：可以吗ˋ(°▽、°)

下一秒，有滑轮启动的声响，遮光帘大摇大摆从眼前路过。

沈净慈：(⊙?⊙)

满室的寂静，她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问，你觉得呢。

“我错了。”

她沉痛道:“错在和一栋楼共情。”

易言之：……

半晌，他出声，似是觉得有趣：“那你共情一下，我进门时的心情。”

姑娘捏了捏勺柄：“我知道的。”

“我知道那样说会显得奇怪。”犹疑许久，她踩着高压线小声陈情：“可我真的喜欢你的味道嘛，不是阿芙也不是哥哥，就是阿易的味道。”

遮光帘下灯影憧憧，可那幢烂尾楼就是黑压压地立在那里，不合群，阴森森叫人生惧。

“而且，我分明都有说过。”沈净慈扭头，蓦然间生出委屈：“是你自己忘了。”

她这会儿还没意识，自己对阿易的近乎苛刻的要求，倚仗太多，甚至不及细想。

易言之难得愣住。

姑娘撇嘴：“看吧，你不记得了。”

这样瞧眉眼倒是生动许多，易言之应了声，算是承认：“那烦请沈小姐给个提示？”

沈小姐：（￣︶￣）↗

“前年的冬至日，在楚格。”

那扇折叠门外，凉风跃过山雾和松林，走过长长的山坡，扑面而来的那一刻宛若新生。

碎琼乱玉里嗅到一线

咬青梅第21章烂尾楼

清明，景是清白的，人好像也可以。

“你的味道，和那天的清晨一样。”

“刚刚在楼下有很多手机对着我，我想起……我不舒服，你那样撞上来——”姑娘试图叫他理解：“就好比给摆给酥宝一盘世界上最肥美的叉烧，能看不能吃。”

交往是为了亲近和拥抱，而拥抱并无它意。

她只是贪恋那个清晨。

话至尾声，易言之合上平板发出怦的一声。

迟钝到难以意识出陡生变数的气氛，沈净慈看看平板，又看看阿易，唇微张：“可我那一集还没有看完呀。”

沈净慈：(′3`)

阿易不理人。

她奇奇怪怪，小声嘀咕：“叉烧拌饭诶，阿易——呜——”

下巴被人抬了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嘀咕声中断，易言之：“化妆了？”

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凑近自己垂涎已久的蜜汁叉烧：“好看吗？”

少顷。

他移开手，声音平淡：“花了。”

沈净慈：呀（⊙o⊙）

“去卸了。”

有些人呢，也不怪他这个年纪还没谈过哪家姑娘，就该他守着那些冰冰冷冷的报表一起咕呱。